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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运气一向不错的,嘴角居然泛起一丝满意的微笑。
“命好——命好——”。因为发烧她开始乱七八糟的絮叨着。忽然有人在轻笑,那声音很好听,她听过的,到底在哪里听过呢?
嘴被强制性的撬开,一丸药塞了进来,她不肯吞却被强迫咽下。
“丽妃娘娘,奴婢已经服过毒药了!”她生气的大叫。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她是醒了还是依然在梦中。
“还有丽妃?”又是那个声音,真好听。对了,她想起来了,是她适才撞到的那侍卫的声音,他是——夜连赫!他怎么会来这儿,那灵牌是他设的么?他一定有秘密,很大的秘密!
嗯——晨曦照在她的脸上,调皮的刺弄着她的双眼,早晨了。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坐起来,以为会有丫头来伺候,却看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场景。那灵牌依然默默的摆放在桌上,奇怪的是祭品什么的都没有了。小屋很朴素,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桌子。
昨夜该是梦吧,她居然梦见皇上亲自给她喂药,她狠狠拍了下自己的头:“暮灵歌,你真是病得不轻啊。”
回了别院,才一开门,小娟和鸢儿齐齐的迎了出来,她俩的眼睛肿得厉害,尤其是小娟,面色苍白的可怕,想是两人担心她,一夜没睡。
下堂皇妃(13)
命小娟为她沐浴更衣,又焚了支秋兰香,任那香雾缭绕,她盘腿坐在席上冥思。
要想得解药就必须接近皇后,成为皇后真正的心腹。听说皇后喜欢刺绣,她心里便有了主意。于是命小娟取来绣架,思考了良久却不知该绣什么,心里烦乱的紧只能一直痴痴的坐在那儿。
她从床前一个绣着云英花的锦绣小袋中,抽出根竹笛。这笛子是她刚入宫时,一个小姐妹送她的,有天,她莫名其妙的失了踪,她于是留了这管笛子,让她能时时想起她,并引以为戒。
将笛子举到嘴边,眼前立刻浮现出靖王温润如玉的笑脸。她心中一动,不由自主的吹奏起那首《浣纱曲》。
此曲悠扬婉转,时而若流水淙淙,时而又像玉珠掉落。
恍惚中,她与靖王携手散步于溪林间。他轻拉她的手,她们越过青苔斑斑的大石,溪水反射着月亮粼粼的波光,印在他的脸上……她想的有些痴了。
笛声嘎然而止,她听到有细碎的脚步声接踵而来。
有人在低声说话,是侍卫!她迅速吹灭了宫灯,在黑暗的屋内她一动不动的坐着,圆瞪了双眼,难掩心中的紧张。
渐行渐远,侍卫们如同来时一样,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兴致全无,和衣躺在□□,太多疑惑积压在心头,想了千百遍仍然不得其解,她居然在一团乱麻般的思绪中又睡着了。
在梦中,有时候她找丽妃要回了解药,有时候,她赐了别人毒药。真乱!
第二天,鸢儿去外面打听消息回来,就直嚷嚷:“昨儿个,有侍卫来她们处所附近搜查呢!”
她心中明白,却故作不知的问道:“搜什么?”
“说是皇上批阅奏章累了,在御花园散步时,听到有人在吹《浣纱曲》,便命人去查看,查着查着就查到她们这儿来了。”鸢儿说得活灵活现,仿佛她当时也在场似的。
“可惜没查着,宫里的人都议论纷纷呢,说是要找到那女子,她可就有福了,肯定是会被宠幸的……”
她听了很不受用,便打断鸢儿不让她再讲下去:“皇上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呢?不过是首普通的曲子罢了。”
“不是啊,听说皇上很喜欢那首曲子”,小娟也插嘴道,“对了,你去找她那天,皇上还吹来着。”
“什么,那是皇上吹的”,她心下有些失望,原以为是靖王吹的呢。
“是皇上”,小娟一脸肯定,她神秘的靠近她悄声说道:“她趴在宫墙那儿,听得可清楚了。”
“咦,才人,你好像很失望”,小娟一脸狐疑。
“没有啊,她只是在想送给皇后娘娘的刺绣要绣什么。”她立刻敏感的撇清。
“对呀,您打算绣什么?”两个丫头异口同声的问道。
她但笑不语,用饱含了墨的毛笔在雪白的宣纸上写道:
不爱宫墙柳,只被前缘误。
花开花落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无从去,住也如何住。
下堂皇妃(14)
若得江上泛扁舟,妾愿随君往。
烟波亭,亭如其名,旁边一条飞瀑如白练飞下,水汽纷飞、烟波浩渺,她望着那无边的水汽,心若那波上的翩鸿,恨不能翩然起舞,驭波于烟水之中。
皇后每日的黄昏几乎都会来这里散步,只带几个贴身侍女,离群索居,享受一时的自由与平静,她懂她的,后宫的女人都懂。
她来的有些早,午后的阳光从树叶的枝桠间透过来,破碎的阳光斑驳的照在素花的裙裾上,便增添了几分色彩。她今日只穿了身白衣素裙,袖子和衣领上滚着褐色的花纹,手腕上的碧玉和玛瑙串成的珠串,更衬得她洁白而纤弱。
飘飘扬扬,有东西落下,滑过瀑布的雨丝,险险的飞下。到了不高的地方,她才看清是个鸟巢,里面几个小东西大声的吵闹着,紧张的挤在一起。她着急的紧赶几步,无奈裙角太长,居然被绊得向前跌去。
跌伤了她无碍,可是小东西们可怜啊。她心念流转间,有力的大手紧握了她的腕,阻止她的前扑,她狼狈的抬头,只看到他洁白如玉的侧脸,他的墨黑的发同上次一样,高高挽在银色的王冠中,温润的气息一如第一次相见。
“靖王万福”,她慌乱的施礼,他却只顾看着手臂上的鸟儿微笑,小心的伸手逗弄那鸟儿,叹道:“鸟儿啊,鸟儿,你不好好去那悠闲自在的地方作窝,却来这风强路远的凶险之地做甚,你看,差点丢了自己的性命。可惜,可惜!”
她怎么都觉得他意有所指,也不敢问,他没叫她起来,她只好跪着。看着他隐约露出的银白色的鞋,上面不着一点污垢,像他的心。她大概估计了下他脚的尺码,却不知要记这个作甚,难道她还有痴心妄想不成。
罢了,只要让她偶尔能看到他温柔的笑,清朗的声音,她便无憾了。
忽然眼前衣袂翻飞,一道白影轻盈的飞起,她忍不住扬起头,恰好见他飞身上树,将鸟巢放在一个更为牢固的枝桠之上。当他翩然落下的时候,她几乎以为他是误入了凡尘的河伯,那么的俊朗飘逸,神仙一般的人物。
他没有看她,只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说道:“起来吧,暮灵歌,希望你能够活得久一点。”
他居然记得她的名字,她的小脸激动的红晕顿生,一回头,正好见他也回头向她灿然一笑,如墨的眉眼,眼中星星点点的微光,时间在那一刻定格,她想这一世她都无法忘怀那一瞬间,那只属于她俩的美丽。
在她一低头再一抬头的瞬间,他便去得远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她有些哀怨的叹气,她那么喜欢你,你喜欢她一点会死啊。
忽然又想到,靖王为什么会出现在烟波亭呢?这里平常少有人来,大家都喜欢去凤仪阁,因为皇帝和近臣们经常在那里下棋和商谈国事,靖王出现在后宫,于礼是不合的。
下堂皇妃(15)
对了,应该是去给他的母后请安吧。他的母后便是当朝的太后娘娘,靖王与皇上系一母所生,听说当日先皇为了立谁为储君大伤了一番脑筋呢。
后来恰逢吐蕃来袭,先皇便叫了两位皇子前来,要他们领兵退敌,谁先取下敌军元帅的首级,谁便可以成为储君,未来的皇帝。当然,最后是当今皇上亲自将敌军首级送了回来,靖王却因为受了重伤,在边城住了小半个月才回朝
等他回朝的时候,关于是靖王先夺得的首级的传言立刻也传了出来,弄得京城沸沸扬扬,到太子入主东宫才算作罢。
她又想起前几日,丽妃怒斥靖王将王位拱手于人之事,亦是觉得空穴来风必有因,内心里其实很盼望靖王是皇帝该多好,也许她便会死心塌地留在宫中,哪怕做个奴婢也好。
警觉自己的不知羞,她慌忙收敛了心神。她光顾自己想得出神,不觉日已西沉,已经到了黄昏时分,皇后随时会经过这里。
她慌忙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它的前面用草草几笔勾勒了荷塘中交颈的鸳鸯,后面题了那诗,大红缕金的底子,里面放了淡淡的杂花,有着最自然的香味。
将香囊丢弃在皇后最常坐靠的栏杆边,她便远远躲了,不久,果然见两人盈盈的走了过来。
她的目光立刻被为首的那人全吸引了去,明眸皓齿,艳冠群芳便算了,却有一股子动人的气质,不要说男人,便是她这样的女子也想多看几眼,而皇上却如此冷落她,这倒是奇了。
那皇后穿了件月白的衣衫,红裙匝地,衣袖和领子间也点缀了与裙子同样的红色,上面都有着花朵的暗纹,显得华贵中又不失清雅,清雅中又因了那红裙,透着无比的妖娆。她第一眼就很喜欢她,真的,对那样的美该没有人可以抗拒。
她优雅的依靠在栏杆旁,望着那一池水发呆,水珠儿挂在她的脸颊,她伸出手轻轻接了,神情平和,果然性情很好。
她见旁边的宫婢终于发现了那香囊,正拿给她看。便整理了下妆容,故作惊慌的走过去。远远的,见那皇后正用手仔细拂过那绣样,看来很是喜欢,但看到后面的诗时,惊得差点将香囊掉到了地上。宫婢提醒她,指了指她,她立刻将香囊收入袖中。
她见她们发现了她,便故作惊惶的要往回赶,然后,不小心扭到了脚,狠狠的摔在泥地上。
“哎哟”,这声她并不是装的,是真的很痛啊,膝盖磕到了一块棱角分明的岩石上,火辣辣的疼痛告诉她,皮应该裂开了。
“青宁,去把那宫人扶起来吧。”皇后的声音跟她的性情一眼,又软又动听。
她便顺势被那叫青宁的宫女扶起,到了皇后面前,到近前看她更美,精致的脸上没有一点瑕疵,她心里忽然有了些不忍,这样的女子,要害了她,她就太可怜了。
“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罪”,皇后故作生气的问道,但却从话里听不出怒的味道。
下堂皇妃(16)
“奴婢不知”,她故意让声音战抖,浑身都透露着她心里有鬼,将头低得几乎要叩到地上了,似乎随时会当场晕过去。
一个东西被丢到了她的面前:“这是你的吧?”
她不用看也知道是那个香囊,却故意瞟了一眼,立刻像遭受了莫大的恐惧般大哭道:“娘娘,娘娘,您饶了奴婢吧,奴婢是随便绣着玩的,您不要杀奴婢,求求您,奴婢以后都不敢了。”
她顺势一把抱住皇后的腿,她身上有寒梅的清香,煞是好闻。
“娘娘,她爹她娘还等她回家,不要把她送去受刑,奴婢身子单薄,一定熬不过的。她不敢了,娘娘。”她的眼泪唰的流下来了,她想起了她家中头发斑白的爹,撒什么谎不好,要说这个,她心里隐隐的疼。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跌落在她的脸上,她一抬头,是皇后的泪,原来——她也想家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仪,她立刻推开了她站起来,她背对着她说道:“把那东西给她。”
“是”,她有些犹豫的将香囊捡起,送到皇后手中,她不会真的要治她的罪吧。
只见眼前白袖挥舞,那香囊像折断了翅膀的蝴蝶,跌入深深的池水中。她回转身来的时候,泪已经不见了,带着显而易见的轻松与快意:“好了,你走吧,她想她并没在此处见过你。”
她不由得一愣,之前准备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