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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荣轩笑着,对于这个娘子的种种离经叛道做法,他至少是并不反感,甚至还觉得有意思的。但是他毕竟有点担心父母长辈的看法,还怕街坊四邻,族中各人以后对王若儿有什么不好的看法。他怕以后成亲了,他们今天的婚礼会成为别人的话柄。一切担忧,皆是为了这个他真心爱恋的伴侣。
正当赵荣轩犹豫时,王若儿伸手过来,轻轻拍了拍他道:“夫君,把红盖头掀了吧,什么都走过来了,还担心什么呢。”
听到‘夫君’二字,赵荣轩再次激动起来,仿佛有了无穷的勇气。这时有丫环拿了喜秤过来,递到赵荣轩手中。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道:“好!娘子,我们就来做一对前无古人的鸳鸯!”话毕,拿起喜秤,轻轻勾住红盖头的一角,轻轻一扬。
新娘子露出面容的那一刹,宴席上的人都静寂无声,一双双惊艳无比的眼睛,已经透露了他们心中的想法。
这一刹,宴席上如百花齐放!蓬荜生辉!
王若儿的气质容貌,本就是天下极少见的风姿,何况今日大喜之日,仔细隆重地装扮过了,更是楚楚动人,雍容华贵。
“哇,新娘子好漂亮,赵公子好有福气!”
“早就听闻王家大小姐是绝色姿容,果然是名不虚传啊!你我得见,也是一大雅事,可喜可贺!”
又不知道谁人说了一句,立刻便有不少人附和,众人纷纷点头,称赞声不绝。
看着面前的绝色佳人,听着所有赞颂的声音,赵荣轩只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即使不曾喝酒也要醉了。
纷纷扰扰中,只见有赵家的奴仆们小心翼翼捧了一个小桌子出来,桌子上放满了酒杯,自下而上的叠成了一个塔形。
又是哪出,又是哪出啊?
问号再次悬在众人头上,正疑惑不已,江心儿走上台,面对着新婚夫妻道:“男女结成夫妇,乃是终身大事,是一段新生活的开始,也是幸福的开始。从今后,如果说新郎是词,新娘就是谱,你俩就是一首和谐的歌。如果说美丽的新娘好比是一杯甘醇之酒,哪新郎就是那白玉酒杯,这样才能品出美酒的滋味。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从此,酒与杯形影不离,酒与杯恩恩爱爱。”江心儿话毕,递给赵荣轩早已准备好的酒坛,暗地里示意从上而下的倒酒。
这些自然是新式婚礼上惯用的,但在古代又是一次创新。可惜的是,在这里没有香槟也没有光亮闪闪的玻璃酒杯,一切只能用酒坛和寻常的酒杯来代替了。
从堆得这样高的酒杯往下倒酒,赵荣轩还真是没有玩过,他接过了酒坛,稍稍显得有点无措。
刚想倒下去,江心儿却阻拦道:“新郎倌,稍安勿躁。这倒酒却也不是那么简单,还得照着我的规矩来才是。”
赵荣轩不由得汗了一把,都说新郎会开心得傻掉,他这个新郎更多数是被折腾到傻掉。
“那到底要怎样做才对?”
江心儿抿唇微笑:“需得赵公子和新娘子共同捧着酒坛,一起往下倒酒,这样才是寓意双双对对,幸福美满。”
王若儿最想要的就是这种状态,女子并不是只能躲在后头,而是和丈夫共同担当一切。她落落大方,走上前来和赵荣轩一起扶住酒坛,看着甘醇浓厚的酒液如流泉般倾泻到酒杯里,酒水满溢流出,依次顺到了下面的酒杯中。
一点一点,由上而下,把所有的酒杯都灌满了美酒。
这时江心儿道:“好,这正是金樽酒满,花开并蒂,赵公子和王小姐新婚大喜啊!佛脚清泉,飘飘飘飘,飘下两条玉带;源头活水,冒冒冒冒,冒出一串珍珠。愿这对新人的爱就像这酒水一般,细水长流,一世恩爱!”
“说得好!”
众宾客也很为这倒酒的方式倾倒,都拍手称赞。江心儿示意把一杯杯倒满的酒分下去,给大家分享。
便来了一群伶俐乖巧的丫环们,端了托盘给每桌上新人倒的酒。江心儿道:“不管各位今天的酒是喝多了,还是没喝够,这一杯可是经过新人的手倒来的酒,喝了大家都会家宅和睦,夫妻偕老,事事都如意,所以不能不喝哟!”
江心儿见众人都接了酒杯,便示意赵荣轩夫妇也各自拿起一杯,甚至她自己,也取了一杯在手中。
只见江心儿举杯向新郎新娘示意,又向所有堂中的客人示意,高声道:“赵公子、王小姐,所有的来宾,让我们共饮一杯,共同祝贺新人幸福!”
众人见此也是高声叫好,纷纷高举酒杯一饮而尽。
赵荣轩兴奋得面露红光,早就豪爽得仰脖将酒饮尽了,用深情的目光直看着自己美丽的新娘子。
王若儿迎着爱郎那火辣的目光,面上更是红霞一片,低下头来轻轻的抿了一口。
江心儿见她喝得保守,起了俏皮之心:“各位宾客,新娘子怕羞了,只肯浅尝一点点,大家可允许啊?”
“不行不行,干杯干杯!”
气氛早已被搅热,宾客们的情绪高涨,越来越多的人被今日的场面感染,有节奏地劝起酒来:“新娘子,干杯!新娘子,干杯!”
“快干了吧,过去的王小姐,现时的赵少奶奶,你不喝完,客人可都要来敬酒了哦!”
一声赵少奶奶,把王若儿叫得脸上更红,心里却是甜蜜得像要醉了一样。她本就是爽快的人,将酒杯对着夫君和江心儿微微一晃,一口将酒喝了个涓滴不剩。索性大方一下,又把空空的杯底,向着宾客方向照了一照。
“好样的新娘子啊!”
宾客大声喝彩,赵荣轩与王若儿四目交投,难舍难分,一时之间整个宴席温情洋溢。
见此情形,江心儿轻轻松了一口气,心道这一次总算没有搞砸,一切都要到尾声了。
在一片祥和中,最后祝词道:“廿四风吹开红萼,悟蜂媒蝶使,总是因缘,香国无边花有主;一百年系定赤绳,愿浓李夭桃,都成眷属,情天不老月常圆。任是天缘几生修就,还凭月老一线牵成。鸳鸯湖畔妙点鸳鸯谱,鸾凤衾中好结鸾凤俦。祝愿各位朋友:已婚的,配偶即是好情人;未婚的,情人变成好配偶!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江心儿话音一落,除了一片赞好声外,还带着震天动地的掌声。江心儿笑着退场,接下来的节目安排,已经没她什么事,但今天真的不错,有一个圆满的大结局。
正文 第六十一章 路上(一)
眼见得众人吃得甚是欢乐,酒气熏然,江心儿与杨红莲从提心吊胆中解放了出来。好不容易待到王若儿与赵荣轩敬完酒,娘家的丫环和仆妇们簇拥着新娘子回到新房中去休息,江心儿心头的重担终于落下,大大舒了一口气。
朱行道彻底喝嗨了,挽高了袖子与一帮猪朋狗友猜拳行令拼酒,一张俊脸红得放光。江心儿侧头瞄到,不由大翻白眼。
而小远却是非常老实的站在朱行道旁边,满脸无奈之色。朱行道和小远照了她吩咐,让人准备酒杯,给她解围。
帮完忙后,朱行道便兴奋起来,凑到一群公子哥那边喝酒,还拉了小远一起坐下。小远向来识相,这边都是主人家的客人,他不过是金百合帮工的,哪里敢大大咧咧陪同着坐,便一直在他身边候着。
期间也怕朱行道喝太多,劝阻过几句,可那家伙兴致上来,哪里听得。待到一对新人敬完酒下来,朱行道那边已是喝得有五分酒意了。
那边酒席都是朱行道和赵荣轩的好友,见朱行道对小远似乎很亲近的样子,也拉着他喝酒,但小远拘谨,满口里推辞说自己根本不会喝酒。众人与小远并不认识,见小远推搪了几次也滴酒不沾,便也不再敬他,任由他一个人去。
看着小远,江心儿暗自点头,这个人永远知道自律,而且心地好,还知道照应着朱行道这个乱喝酒的家伙。
也许感觉到有人向他那边看去,小远转头看了过来,一瞬间二人四目相对,两人俱都一愕。小远的目光刚一接触,就变得深邃起来,江心儿急忙别开脸,一股异样的情愫在心里流动着。
不多时,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一人站在了身后,对杨红莲道:“杨妈妈,这边还有需要我们做的事情吗?”
说话的正是小远,他话是对着杨红莲说,眼睛却看着江心儿,似乎是在提醒杨红莲心儿累了一天,既然无事也可以早点回去了。
一天下来,江心儿是耗尽心力,确也想要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小远这番问话,实在也是江心儿想说的。
二人看向杨红莲,等她示下。杨红莲何尝不是整日都绷紧了神经,她拿起丝绢擦了擦脸,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对江心儿摆了摆手道:“王小姐入了洞房啦,接下来也没什么事情要忙的,就算忙也是家长们的事情。不过我还是要多留一会,和赵家交接清楚后,方能回去。心儿你要是累,就让小远陪你先走吧,其他人可能还有东西要收拾,让她们跟着我回去好了。”
江心儿挑了挑眉,让小远与她两人回去?杨红莲今天怎么那么放心,不怕人家说什么了吗,或者干脆是被王大小姐那些花样弄傻了?!
杨红莲说完,再也不看他们,挥挥手让他们快点回家。
自己扶着板壁在不起眼地方坐下,背过一只手在自己腰里捶着,想是十分疲劳。此时的杨红莲只怕的确是有点惊犹未定,一时之间顾及不了她与小远。
江心儿忙对杨红莲道了别,与小远二人悄然离去。
走出赵府,远远看去,从街头的那一端到这里,全都是红烛炮仗的残骸,满地的一片红,还有着金金粉粉五颜六色的彩色纸屑。
真是一场盛大奢华的婚礼啊,江心儿感慨着,不由得想起赵荣轩与王若儿的婚事,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有着满足和喜悦。在这样一个年代,能顺利把一场完全颠覆传统的婚礼办下来,真是蛮有成就感的。
小远像是明白她心中的感慨万千,所以只是静静跟着,并不打扰。
江心儿最欣赏的,也是他的踏实。他不像朱行道那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也不像朱行道那样能说会道,幽默可喜。但他适时的关怀,甚至适时的沉默,都让人感到那么窝心。
不由得把视线投向走在身边略后的小远,夜色当中,高瘦的他脸部线条很是柔和,目光温暖而深邃。这么近的距离,第一次的认认真真看清他的容颜,并不张扬亮眼,却清秀淡泊,像是一潭剔净的湖水,看着让人非常舒服。
此情此景,江心儿心里激起一阵涟漪,荡漾不已。又是好笑自己近来真的是情绪不够稳定,也许是和这两个男人接近过多了吧,动不动会生出将二人比较的心思来。
真是的,怎么就变得如此贪心了,难道还想二选一不成?江心儿心里念头纷乱,不由得轻轻摇了摇头。
“累吗?”小远虽不言语,但目光一直都追随着江心儿的一举一动。见到她站住脚步轻摇着头,不由得大为关切,轻声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这漫天喜庆的缘故或是其他,此刻他的声音听起来柔柔绵绵的,像极了儿时吃过的棉花糖,带着一团团糯糯的白,软软的几乎将人的整颗心都要沉溺了进去。
心弦蓦地被轻轻的一挑动,江心儿瞬间有失神的感觉,略一镇定,微微别开脸道:“怎么会不累,非但累,心里也一直如绷紧着一根弦。这么大胆的安排了赵王两家的婚礼,开头心里还真没底,好在两家的老人都特别开明,也特别宠爱自己孩儿,竟是默许了这般胡闹。”
“话是这么说,但你安排的婚礼确实也别开生面,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