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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远摇了摇头,“你吃过的,有什么脏?”。
拿他没办法,江心儿无语向天白了一眼,向他挥了挥手道:“我是吃不下了,怎么样处置随你便吧。”
小远眼眸一亮,像得到大恩赐般,急忙把江心儿吃过的面捧到面前,拿起筷子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偷偷瞄了一眼吃得正欢的小远,江心儿心里更痒……
男人吃东西真个是快,三下五除二,小远便把江心儿吃剩的那碗消灭得干干净净的,然后把碗筷收拾好,拿回厨房清洗着。
江心儿静静的看着他,神思飘远,曾几何时自己幻想过,要是结婚后,家里也有这么一道风景线,那便好了。
小远是个好男人。可惜前世的她没遇到。
擦干了手,小远走了出来,发现江心儿看了他好一会,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本来已经擦干水的手,又不停的在衣衫上磨擦着。
小远在那站了一会,江心儿才发现自己已经盯着人家看了好一会,有点不好意思:“不要站在那了,这里有凳子的。”
小远点了点头,走过来在凳子上坐下。
江心儿瞄了四周一眼,看见睡房那边没多少灯亮着,敢情她们都睡了。便问道:“小远你读过书吗?”
小远抬头,很是仔细的想了一会道:“我好像是读过书的。”
“哦……”江心儿点了点头,那教起来便不用那么痛苦了。
“心儿,”小远唤了一声:“我能问个问题吗?”
江心儿白了他一眼:“能不能不这么客气的说话?有什么事情直接问便是了。”这么客气,倒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显得拘谨起来。
“心儿的口才那么了得,是杨妈妈教的吗?”
江心儿凛了凛,对哦,她对别人说自己只是认识了几个字,而杨红莲自己都没什么学问,说的那些套词,也都是媒书上背下来的吉利话。今天她一下子在婚宴上说了那么多词句,岂不是会惹人怀疑!?
“这个……嗯,杨妈妈也教了点。”江心儿挤出了点笑容,对上小远真诚的眼睛,略有点心虚,转过眸子道:“小远,我再重申一遍,我以后与你说的东西,你可千万不要对别人说哦,连我师傅也不行,知道了吗?”
“嗯,我知道的。”小远点了点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道:“心儿你说杨妈妈教了一点,那是不是还有其它一些是别人教的?”
江心儿眉角抽了抽,这个小远,平时憨得可以,咋一下子这么精明起来。
“呃……也有一些吧,因为我弟弟上过私塾,回来时他会教我这个姐姐一些学过的诗词章句的,小时候我特别调皮,经常偷偷跑到书塾上偷听夫子上课的,便记下了几句诗词了。”
小远不住的点头:“心儿真厉害,能记下这么多东西。”
偷偷抹了抹冷汗,江心儿继续保持脸上笑容道:“那你记不记得你以前都学过些什么诗词,念几首与我听听,下次遇着些文人,也可以装一装。”
正文 第六十四章 上课
小远想了想,再想了想,挠头挠了好一会,到最后一脸沮丧的说:“心儿,对不起,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对哦,她怎么没想到他失忆了,顶多也只是记得以前的些许罢了,让他吟诗什么的,实在太难为他了。
“心儿,我想我以前学的诗句肯定没你吟诵的好,你刚才吟诵的很生动呢,要不你告诉我,我记下好吗?”
江心儿笑了笑:“这些是需要靠积累的,谁也不能一开始便出口成章,趁现在没人,若是你有心学的话,我便先告诉你一些基本知识。”
小远一听乐了:“心儿你先等等。”话毕,便跑到厨房去,拿了一支毛笔和纸张出来:“心儿你说我记着。”
“奇怪了,厨房里怎么会有毛笔和纸张的?”江心儿疑惑道。
小远笑容顿了顿,不好意思道:“我这人笨,有好多东西都记不住,所以便从仓库那里拿了一支毛笔和纸张什么的,做一做记录,免得把明天的事情忘了。心儿,我私自从仓库里拿东西,你不会怪我吧?”
看着小远忐忑的样子,江心儿叹了一口气道:“我没那么凶,虽然仓库里的数目要对得准确,但笔墨纸砚算是文具,各房也都会来领用。你也是金百合的人啊,你拿来笔墨纸张记东西,不算是违规。只是你下次要取用的话,告诉我一声,我给你挑支好的。”
“嗯,我要一支便行了,就是纸张可能多要点,我脑子笨记不得那么多东西。”
江心儿笑了笑:“好,不妨事,我明天帮你整理一叠废纸,准够你用很久。”
“谢谢心儿了。”小远很是兴奋道。
“小事一桩,让我想想应该怎么说,”江心儿顿了顿,小远老实的坐在石凳上,静静的等待她开口。看着他憨厚的神情,江心儿不免生出些感慨,小远身受重伤失了记忆,任谁看也是天降横祸的事情,小远却是乐得自在。简单一支毛笔和纸张,都能让他开心不已,记不起一些事情,对他而言,可能并不一定是祸事。
“不算今天,以前你看过别人结婚吗?”
小远摇了摇头,“我真不记得了,或许吧。”
看来要从最简单的说起了,江心儿略一沉吟道:“民间婚姻基本是大同小异,除却一些地方的特殊规矩不提。一般的程序是说媒、相亲、过礼、择期、铺房、开脸、戴绒花、穿凤衣戴带、吃和合饭、障面、搬谷豆、迎亲、拜堂、婚宴、交杯喜酒、花烛之夜、闹洞房、开箱礼、回门。”说到这里,江心儿略一停顿,看了看小远做的笔记,发现他记得很快,几乎是她停了,他的笔也停了。而所记的内容虽然字迹凌乱些,却是一丝不漏,不由得心里暗暗赞叹。
小远失忆前,肯定是个绝顶聪明的人。
“上面所说的都是具体的操办程序,我就暂时不细说了,现在最主要的便是要告诉你,凡是做媒,凡是成亲,必须要遵循‘三书六礼’的规则,三书是聘书、礼书和迎书。聘书即订亲之文书。在纳吉(男女订立婚约)时,男家交予女家之书柬。礼书即在过大礼时所用的文书,列明过大礼的物品和数量。而迎书即迎娶新娘之文书。是亲迎接新娘过门时,男方送给女方的文书。此为三书,记好了吗?”江心儿又顿了顿,小远的笔也在不久后停了下来,便道:“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立刻解决免得以后记不住。”
小远想了想,也挠了挠头,确定没什么问题后便道:“心儿你继续说吧。”
江心儿点了点头,便继续道:“所谓之六礼便是纳采、问名、纳吉、纳正、请期、亲迎。所谓纳采是当儿女婚嫁时,由男家家长请媒人向物色好的女家提亲。男家在纳采时,需将大约达三十种有象征吉祥意义的礼物送给女家;女家亦在此时向媒人打听男家的情况。问名则是在女方家长接纳提亲后,女家将女儿的年庚八字带返男家,以使男女门当户对和后卜吉凶。纳吉,又叫过文定,指当接收庚帖后,便会将庚帖置于神前或祖先案上请示吉凶,以肯定双方年庚八字没有相冲相克。当得知双方并没有相冲相克之征象后,婚事就初步议定了。”随后,江心儿又将其余三礼详细说清,而小远也一一记着,六礼解释完毕后,江心儿又问着小远有没有疑问。
这次小远是眉头微皱,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后才道:“心儿,你说婚嫁必须要严格按照三书六礼的规定办事,但今天王府和赵府的婚礼安排,好像与这三书六礼有点出入呢。”
江心儿挑了挑眉,厉害,这么快便发现问题所在了:“三书六礼固然是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规矩,但规矩是人定的,我们做媒子的也要依不同客人的需要相应制定不同的程序,力求满足所有新人的心意。你也知道王大小姐的要求啦,求的就是个与众不同。因此王府和赵府婚事是极例外,极个别的。他们所不用的规矩,其他人还是会用到,你我还是要搞懂才行。当然也可能再次遇到不喜欢传统的,我们便要在传统的基础上加些创新,尽量满足他们的心意。”
小远不住的点头:“赵府和王府的婚事是心儿操办的,心儿真的很了不起。”
江心儿笑了笑:“过奖了,其实王府和赵府的婚事操办起来很是冒险,稍一差池的话便会成为千古笑话,毕竟传统的东西已然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轻易把传统打破,是要有好大勇气的。今天的事情,只是兵行险着罢了。”
“就算是兵行险着,也是需要你这样会动脑的人才能做到,我真的非常佩服。”
江心儿脸上微微一红:“没想到,你个老实人也会说好听的,再拍马屁我可不教你了。”
小远立时慌了神:“好好,我不说了,你别生我的气。不过我真的不是拍马屁,我是说真心话的啊!”
江心儿被他惊慌失措的样子逗笑:“我哪有这么容易生气,吓唬你的呢。玩笑归玩笑,我刚才说的事情,你记着了吗?”
小远点了点头:“都记下了,心儿,我要不读一遍给你听?”
江心儿摇了摇头道:“不必了,这点我信得过你,既然记下了,明白了,现在我便说说那些基本程序,首先从说媒开始……”
“心儿你先慢着。”未等江心儿说下去,小远却打断了她。只见他放下毛笔,跑回了厨房,没一会便拿了个茶壶出来。原来是怕江心儿说了那么多话口渴,特地进去泡茶了。
他给江心儿倒了一杯出来,柔声道:“心儿,先喝口茶吧。”
江心儿心里一暖,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虽不是上乘的茶叶,茶香倒也清淡宜远,入口甘甜。
再加之泡茶之人如此有心,自己又真的是说了太多太多的话,直觉得此茶味如天上甘露,喝下去后全身说不出的满足和舒坦。
“心儿不要急,喝完茶后先休息一会再说吧,看你说得口都干了。”小远话语言行间透着淡淡的担忧,江心儿心里的那股暖意正慢慢升温着。
“不妨事,这算什么,若是真正要到外面做媒,说一整天也不知道能不能喝一口茶呢。”江心儿放下茶杯,清了清喉咙道。
小远眸里闪过一丝心痛,却也不敢说什么,只是默默替她再倒上满满一杯。
江心儿笑了笑,又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轻轻舒了一口气道:“来,继续上课。”
听到‘继续上课’二字,小远立刻正了正身子,手里拿着笔,像个小学生一样认真地看着江老师。此举惹得江心儿微微一笑,这小远学起东西来还真有股倔劲。
“俗话说,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媒不成亲,男女双方必须要经过媒人说合才能够结成连理,若是没有媒人的说媒便成亲的,那便叫‘无媒苟合’,为世人所不认同的,媒人可以主动揽活,为男女双方牵线搭桥,也可以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正因为这样,所以私媒便产生了,金百合媒馆就是一家私媒馆。说成之后,如果是娶亲,便有男方给付谢媒礼,如果是入赘,便是女方支付。谢媒礼的钱数由主家的经济状况决定,而且必须用红纸封好,称为红包或包封。私媒一般是靠这红包来生活,金百合馆子是靠红包来定业绩的。”
“媒人有分官媒和私媒之分,官媒是代表政府行男女婚姻之事的机构,官方的媒人,古称作媒官、媒氏、媒互人等,而私媒便是我们这些,私媒做成的婚姻是要到官媒处登记,接受官媒的监督,这便是官媒和私媒的区别了。”说到这里,江心儿又顿了顿,拿起茶轻轻抿了一口。
看了一眼小远的本子,记得相当的有条理,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