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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塍一怔,下意识伸手进怀里掏东西。
楼展卿上前一步。
两人几乎脚尖抵着脚尖。
影塍又觉得不能呼吸了。
白皙有力的手握住苍白修长的手。
楼展卿转个身,他的胳膊就与影塍的胳膊相抵,并且影塍的在前,楼展卿的在后,影塍被迫领先楼展卿半步。
相执的双手在滑动中自然而然分开交叉,而后,扣紧。
握紧的一瞬间影塍的身体有轻微的震动。楼展卿则是轻舒了一口气。
这个姿势能让楼展卿看到影塍的脸包括脖颈和耳朵,任何影塍的细微表情都能被他捕捉,完全满足了楼展卿对影塍的观察欲。久别的重逢让楼展卿的视线时刻都无法从影塍身上挪开。
相对于楼展卿的心满意足,影塍就要不适应得多了。这样领先半步无法时刻顾及到主子背后有可能的威胁,双手交叉他就少了一只能动武的手,并且主子是惯用右手的,这样主子有危险就不能即刻动用右手……然而心里却翻涌酸甜的浪潮,似要将他的心泡软,将他的血液涤荡,将他的思维推得滞缓……无法平息,无可抵挡。
这样……实在是……太危险了……
楼展卿抬起另一只手碰了碰影塍略凉的面颊,“想什么呢?别担心,有我。”
影塍一怔。倏忽想起,主子的武功应已是登峰造极了吧,如此说来,他也并帮不了主子什么……黯然酸涩的感觉顷刻间侵满他的心脏。
不!不对!怎可如此想!影卫本就是消耗品,辅助杀敌,为主子死而后已,又……凭何敢与主子相比影塍心内悚然一惊。何时……他的心竟已狂妄贪婪到此种地步了……主子许他留在身边他就得意忘形了么?
主子说要他堂堂正正站在身边……是想他从影卫变作侍卫么?……此事不应多作揣摩,主子自有其安排,轮不到他置喙。
影塍眼神片刻的黯淡以往也就被忽略过去了,只是此刻楼展卿却是目不转睛盯着他的。
楼展卿的心一悸,胸口的痛楚细密而绵长,不自觉地,他攥紧了影塍的手,这痛楚却又引燃了一片火焰,煎熬烧灼。
影塍脚步一顿,不知该继续前进还是停留在此处,亦不知该出口询问还是保持沉默。如今的情状,与过往太不相同,他实不知该如何自处。
最后是楼展卿把影塍拽得停住。
深呼吸。
“我总觉得我说得够明白了,可你似乎总是不能理解……”楼展卿咬牙道,强自冷静的语调里藏着某种风雨欲来。
“主子……”影塍即刻慌了,想把手抽回来,楼展卿却死死攥着不让。
“我觉得我够坦白,够忍耐了,可你,却总是在逼我,”另一只手抚在影塍脸颊,轻柔,温暖,眼神却是狠狠地,盯着影塍,直让影塍的心发冷发沉,“逼我把话都说出来。想逃避?哼,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听好了,影塍,我,楼展卿喜欢你。”
楼展卿感觉到影塍的呼吸停住了,交握的手心里一片潮湿。
这么紧张么?楼展卿挑了挑眉,“你在想什么?”
“属下……”影塍咽了咽口水,“能不能亲主子?”
啥?
他刚刚幻听了?
“你刚刚说什么?”楼展卿问。
“属下在想,能不能亲主子。”影塍耐心地再度回答了一遍,语气自然得好似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楼展卿哑口无言,半天没找着自己的声音。
“可、可以。”楼展卿懵懵地回答,想了想,又补充道,“任何时候你都可以亲、我,不用问我。你想说什么话也可以直接告诉我,不必请示。”感觉自己有点气势不足,楼展卿想要把手放下来。
“属下明白了。”影塍一脸沉静地点头,突然地侧头亲了亲楼展卿的手心。
楼展卿愣了一下,闪电般抽手背到身后。面对影塍疑惑黯然的眼神,楼展卿抽了抽嘴角解释道:“我没有不喜欢,就是,痒。”
手心潮热柔软的触感还挥之不去。楼展卿心里想的是:艹……我真有把影塍写得这么直白,这么毫无羞耻心?
好像……确实是……都体现在对楼斩的有求必应上了……
不过……这撩汉技能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正常情况不是应该由我来撩吗?他怎么能比我还能撩!!!
“走、走吧。”楼展卿死僵着一张微红的脸道。
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这样,好像也,不错?
影塍会想要亲他,想必也是对他喜欢得很了。
楼展卿感觉心情一下子明媚起来。
剩下的隧道很长,楼展卿却感觉没一会儿就走到了尽头。
尽头是一面石墙。楼展卿放开影塍的手,上前一番敲敲打打。
楼展卿身后,影塍暗自曲张了一下手指,竟感觉有些不习惯。
墙壁上震动起来,沉积的粉尘漱漱落下,扬起大片,楼展卿连退数步捂住口鼻,暗自懊恼竟忘了这一茬。再看影塍却见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地呆站着,忙推他一把,“捂住口鼻。”
影塍这才捂上了,捂上之前还看了楼展卿一眼。
楼展卿被那一眼看得心里一颤。刚刚影塍眼睛里怎么那么闪?
……怎么可能?影塍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感动了?
……艹!劳资表白的时候也没见他有这样的反应啊!!
整片的石墙升起,缓缓露出后面的东西。
千军万马的战场杀伐金锐之气席卷而来,而联通的另一室则可看到里面堆满了金银珠宝。
影塍明显是愣了一下,而后看向楼展卿。
被影塍震惊和臣服的眼神弄得无语,楼展卿抬手捂住影塍的眼睛,“你以为我是想干什么?”
虽然感觉楼展卿话锋有些不对,但影塍还是按着想法答了:“主子但有所求,属下无往不克。”
早料到影塍会这么回答的楼展卿轻笑一声,“我很高兴你的忠心,但我要的不仅于此。这么说吧,我要的我自会去取来,不用你帮忙,但有样东西,我却不得不要你亲手给我。”
“什……”影塍问,唇上却附上了温软的东西堵住了他的话。
湿软的舌头探进来,舌尖搔了搔他的上颚,影塍下意识吞咽,却发现自己咽下去了什么东西。
唇分,发出清晰的“啾”声。
影塍没有问楼展卿自己吃下去了什么东西。
楼展卿也没有解释的意思。他只是低头从怀里拿出一卷羊皮,也不看影塍,只看着羊皮仿佛自言自语道:“这东西本就该是你的,把它练好吧。这么久了,你也该找回自己原来的位置了,然后,重新出发,变得强大,不管是为了谁。”
“主子……”似要被抛弃的语意让影塍慌乱,更兼之看不见的迷茫让影塍难得大着胆子抓住楼展卿的手腕死死不放。
楼展卿没有因为疼痛而甩开手,反而手心里扫来扫去的睫毛也让他心里酸疼混乱,几度恨不得撒开手把影塍死死攥住不放,可是最后他还是贴近影塍耳边,轻道:“我等你……与我并肩……”同时手指拂过睡穴。
作者有话要说:
补完
第19章 第十九章
才刚刚分离就……
思念如火,焦灼饥渴。
影塍要是恢复了记忆,就真不再完全属于他了。
楼展卿闭上眼佝偻(gōu lóu)地抵着墙。
他会有过去,会有儿时玩伴,会有不得不报之仇,会有一群抛不得舍不下的父亲旧部,会奔波于与自己无关的繁杂事务,到时候,他可还会有闲暇想起我。
一个占据了他十几年最年轻的时光却并未留给他什么美好记忆的主子?
我毁了他的人生,也该还给他应有的东西。
把他推离自己,他就能渐渐学会自己飞翔,也就,能活得像个人样了,对么?
我也该,也该尽一尽自己的责任了。途渊阁不是我一个人的,我毁的也不止影塍一个人,对于那些人来说,我救了他们,给了他们一条生路,可是实际呢,整日疲于挣命也未必就比当初死了要好到哪里去。更何况,我还是这个世界的……
呵,总归,该是我的责任……
楼展卿斜倚着廊榻看书。
这一页已经看了一个半小时。
他一直在想影塍。有时候想到影塍的脸,有时候想到影塍说话的声音,有时候想到影塍做了什么事,有时候猜想影塍正在做什么,之后会做什么。
他不后悔做了这样的决定。
但他现在挺烦这样的自己的。除了想影塍做什么事都不专心,一点都没有效率,自己都想把自己撤职了。
他甚至吩咐下面不要把影塍的消息告诉他。他真的害怕自己听到消息一个冲动就跑过去了。然后,然后两个人都不得安宁。
其实一开始不是这样的。
第一个月他还能压下那些不舍与难过,狠狠地投入工作之中。
第二个月,他休息之余偶尔会想想影塍的进度。
第三个月,工作时他竟会突然地走神,回过神来之后已经是十几分钟后。别人都以为他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但是实际并不是。这让对于工作非常认真的楼展卿对自己感到非常懊恼愤怒。
如今第六个月,他现在已经陷入根本无法专心于除了想影塍之外的任何事的困境。这很不好,非常不好,一个人怎么能把一切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呢,怎么能毫无自我约束地只想着另一个人呢?把本职工作做好,把自己做好才能立足于本心,立足于社会,立足于感情……妈蛋!扯个鸡毛本心!劳资现在就想见影塍!这就是我的本心!!
楼展卿随手一摔书,大步从回廊走出去。
“阁主,有位自称是您好友的客人求见。”杨管家迎面走来。
楼展卿本想直接说不见,只是一听到“好友”二字,嗯?好友?也就景熙能算得上了。“他现在在哪?带路。”
走到侧厅里,楼展卿看到一张白净的稚嫩文气的……不认识的脸,皱眉道:“你谁啊?”
青年微微一笑,对于楼展卿不客气的态度并不介意,“小生苏誉,本名宋允。”
苏誉=宋允=二皇子=影塍儿时好友。楼展卿不解,这个时候他来干嘛?这家伙不是承了影塍和景熙的情,把前朝宝藏转移送交给皇帝了么?如今他老娘也保住了还顺便黑了太子一把,太子至今还被软禁在东宫,估计还有半年才能被放出来。影塍现在应该是跟他一道的,莫非这家伙要做皇帝,所以到他这儿来寻求外援了?可是不对呀,以影塍的性格,就是自己把自己憋屈死也绝不会到他这里来求援的,并且也绝不会让其他人到他这里来求援,莫非这人是偷跑过来的?
这么想着,楼展卿看宋允的眼神就有点不对了,一张冷脸更甚。
宋允有些不解和尴尬,完全不知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位阁主,“我并非有意冒犯,实在是这里守卫森严,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呵……我倒不知道原来我途渊阁的守卫如此薄弱,随便一个自称我好友的人都能进来。”楼展卿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言语里字字带刺。
宋允尴尬得完全不知如何解释。
“好了,有什么事,说吧。”看够了宋允的囧态,楼展卿径直说道。
宋允定了定神,找回了一点自信,直视楼展卿,“此次前来首先要谢过楼阁主高抬贵手,给了既峨一条生路……”
楼展卿暗自皱眉。这家伙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高抬贵手”?还“一条生路”?现在来谢个毛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