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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涉云真一脸郁结于胸,要哭不哭的样子,泠千雪心内的火也慢慢息了。唉……这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不要想太多。”泠千雪脸上神情渐渐敛去,淡淡道,“那孩子会走到这一步,终归还是因为自己。我们纵可以帮她,却无法改变她,她的路,始终是自己选的。”从一开始被利用……到现在不愿出卖门派入魔出逃。
“放心,即使绘颜暂时离开,你仍是我们仙灵谷的亲人。”泠千雪钩钩手指,涉云真身上带有云纹的乾坤袋飘然飞出,落入她手中。
抬手安抚了涉云真,泠千雪道,“她的东西……暂时先放我这里,这对你们都好,我会再给你准备一个。”
“不用!”
血止杀冷冷道,“谁知道你们这些正派会不会做什么手脚?这些东西,本尊可不少。”
“……无妨,”泠千雪,“既然你们不需要,那我也不再费心。云真,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血止杀突然觉得有些不详。
“你可知,间天隙打开之事?”
“是,”涉云真恭敬道,“此事我已知晓。”
泠千雪道,“看来,你并不知道,此前看守间天隙的人是你师父吧。”说着,她仿若不经意般瞟了血止杀一眼。
这人……心思歹毒,以为她看不出?
!!
涉云真感觉自己又被劈中,顿时脑海一阵空白。
“放心,你师父只是受了些伤,并无大碍,”泠千雪安抚道,“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回去看望他,毕竟,你师父嘴上不说,其实最重感情不过。”
涉云真:“……是,多谢谷主提醒。”
“好了,我也乏了,你们去吧,是自行离去还是住些时日,随你。”说着,泠千雪揉了揉额角,眉间泛出疲色。
“是。”涉云真躬身行礼,“我们时间紧急,这便离去,不再叨扰了。”
泠千雪一手扶额一手挥了挥,道,“去吧。”
涉云真再次恭敬行礼,拉着血止杀走了出去。
出了大殿,一行人也不多迟疑,直接立刻仙灵谷,朝剑阁方向赶去。
一路涉云真寂静无言,倒是让血止杀内心惶惶。
终于,他忍不住打断看着窗外静默的涉云真——他们又乘上了之前的马车,不过这次不缺车夫。
“喂!你怎么这么安静?平时不是很多话么,怎么今天这么安静?你那些话都哪里去了?”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随意,血止杀目视前方,八风不动,好似只是随口一问。
淡淡收回目光,涉云真道,“无事,只是没什么想说的罢了。”然后又道,“人总不能每天都那么多话。”
“嗤~”血止杀从牙缝里笑出来,“又不是女人,还有每月那几天不成?”
可涉云真却没回话,只一动不动望着窗外。
血止杀有些坐不住了。
“你……怎么看?”
“……你问的什么?”
血止杀心里有两个小人正在打架,一个说,“这小子呆呆傻傻,肯定看不出你当初的隐瞒!别自己暴露!只诱他的话!”另一个说,“看他一言不发,恐怕是心里有了揣测,这小子性子敏感又激烈,万一弄巧成拙,反而让他留了心结怎么办?要不……实话实说?”
“哼!可是若是你慢慢诱话,不一定会让他留心结,若是直接说出来,肯定会留下疤瘌!”
犹豫许久,血止杀还是道,“你……不怪我瞒了你?”
这算是,挑明了讲了。
叹了口气,涉云真道,“怪。”
血止杀:“……”
!!!
这小子果然知道了!
不过……他有什么好怪的?自己可是为了他好!可以忽略当初自己想拖住这件事,暗暗希望耗死止天霆那家伙,好自由生活不必被人克制——毕竟涉云真是个天真的傻子——之类阴暗想法,血止杀理直气壮的生起气。
他可是堂堂魔刀!什么时候用得着看一凡人脸色行事?不过一区区金丹修士,他……全盛时期,他动动手就能摁死一堆!
你怪就怪,难不成本尊还要小心讨好、求你原谅不成?
与本尊何干?!
“不过……”涉云真语调有些缥缈,“我仔细想想,也知道,你是为我好。毕竟我现在不只是一个普通的修士。”
“所以,”涉云真转过头,对血止杀露出个笑,“谢了,魔刀大人。”
血止杀:“……”
他按捺住想去盖住胸口的手,扭过脸。
“不过,”给一个甜枣,之后还是要来几棍子的,不然,这家伙以后还不知道会私做多少主意。“以后,这种事还是勿要做了,”涉云真看向血止杀的眼神格外专注,烧的血止杀脸颊微微麻痒,忍不住回过头来看他。
“我不是你,身无牵挂,你说我优柔也好,妇人之见也好,我就是这么个人,我在这世上的亲人……”涉云真的声音有些苦涩,“也就大娘和师父了,如今二人接连出事,我却截然不知,若是他们真的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我一定会痛不欲生。”
“我知道你虽平日不多说,但也是有自己思量的,以后如果你能多考虑下我的心情,我会非常感激。”
似乎是今日打击过多,涉云真的脸色略显苍白,让血止杀有些心疼。
“我只是不想让你陷入危机……”
涉云真笑的满目灿然,“我懂,不过……”他抬拳头在血止杀胸口扣了一下,“不是说过了?即便我有事,还有你呢!”
“有你这把本命灵武,我有什么好怕的?”
血止杀一把抓住涉云真的拳头,倒是把他吓了一跳。
看着涉云真怔愣的眼神,血止杀才发现,自己动作有些不妥。“呵,算你有眼光,本不想大动干戈,不过……算了,谁让你好歹也是我主人呢!”
装作无意般抓着涉云真手放在座椅上,血止杀笑的狂傲。
……个鬼,都开始招兵买马了,不想大动干戈,骗谁呢?
就在马车外跟随的赵飞霞暗暗吐舌。没办法,修炼了功法,耳朵太尖。
不过涉云真没这个反射神经,听不出这话中的纰漏,只以为这把难伺候的刀终于有些认可自己,笑的开心。
血止杀也没放开他的手,冷冷道,“没错,作为魔刀,何须小心翼翼?若想做什么,直接去做便罢了!呵!你好歹也是魔刀的主人,怎能行躲躲藏藏的蝼鼠之事?呵!被那些老不死误导了……”
血止杀看向前方,目沉如水,“你想做什么,便去,我也要恢复自己曾经的行事,不必担心出事……有我呢。”
最后三个字轻得很,不过涉云真还是听到了。
他的心情也好了些,露出一脸耍赖的嘴脸,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可不客气的狐假虎威喽?”
“……”
血止杀目光柔和。
“随你。”
因为血止杀终于找回了作为魔刀的霸气,一路上也不在遮掩痕迹,急速前奔,御风而行,因此短短半月后,便到了剑阁,相隔半年有余的师徒俩,也终于见了面。
☆、第69章 再回剑阁
果如泠千雪所言,止天霆伤势并不重,灵根修为并未受损,只是灵力失了大半,身上各种附加效果的伤口也不少。当初间天隙出现裂痕,止天霆用上了几件法宝,也只是脱了一个月,后来间天隙大开各种魔物喷涌而出,他更是倾一人之力斩杀过半,最终在支援修士的帮助下逃出。
能在那种情况下逃离,本身就是万幸,加之剑阁修士本就作死……修炼的多,各种艰苦的自我磨练从不少,这种伤,也还真算不上严重。
只是一身黑紫冒着魔气、外加不少染血绷带的身体,还是让涉云真吓了一跳。
“师父……”
这小子差点就泪眼汪汪,不过被自家师父不赞同的眼神憋了回去,饶是如此,眼眶还是红了。
“男子当流血不流泪,哭哭啼啼想什么样子!”
嘴上说的严厉,这家伙手上却做了招手的动作,把凑过来的涉云真搂入怀中,轻轻抚着他的头。“为师才多久没教导你,就忘了吗?”
被抱入温厚的怀抱中,涉云真眼一酸,忍不住落下泪来。“呜呜呜,师父,您当初只让石人叫我练剑,也没教我什么做人道理啊……”
止天霆:“……”
没见到时,也无这么多心绪,可一见到,尤其当初飒爽强大的师父如今伤痕累累躺在床上,只能半倚于床头,说话都有气无力,心头便阵阵泛酸。
有的时候是这样,许久未见的人,也许心里不会有太多牵挂,可见了面,那些被潜藏心底的思念都会全部爆发;亦或者悲伤的情绪,在无人安慰时,也不会拿出,可遇到亲友,便会汹涌而出。
“呜呜……师父,徒儿好想你啊……”
止天霆脸上冷厉的神色略有缓和,又抚抚他的头顶。
“如今已是金丹?进展不错,有何奇遇?”
涉云真吸吸鼻子,开始巴拉巴拉讲起自己这些时日的经历。
直听的止天霆的脸风云变幻。
涉云真好似找到了组织,平日积于腹中的话倾泻而出,好似平日积了多大委屈,至少血止杀能察觉,那个修真者看自己的目光愈发不善……
哼!一介凡修,也敢对本尊有意见?呵!有便有,本尊还需要为尔等费神……
“真儿。你辛苦了,”止天霆摸摸涉云真头顶,伸出手指挡住他的话,道,“是为师不好,没有好好照顾你。你也不必在躲藏,便在剑阁住下,为师会尽到师父的责任。至少……不会在让你受外人欺压。”说着,眼神如刀狠狠刺向某人。
血止杀:“……”
没有注意到两人间的风起云涌,涉云真一脸感动的看向师父。
他知道若不是自己乱跑,根本不会惹出这多事情,但是师傅从未因此责怪过自己,即便现在他已经长大——身体——师傅还一如既往愿意保护他……
真是太感动了!
世上只有大娘和师傅好!
不过……涉云真擦净眼泪,收拢情绪。他已经长大了。以往生活安逸,还能依赖长辈,如今一朝穿越,世界天翻地覆……他该坚强了。不能总如以往般,赖在父母姐姐身后,做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以往是爱他的人在保护他,如今……也该他来保护爱他的人了。
因为,他也同样爱他们。
“师父,不用,我现在修为都快赶上你了,怎么还能让你来保护我呢?”接受了大气运后,他的修为进展一日千里,几可与上古天才媲美。
加之本身悟性超群,难遇瓶颈,涉云真可以说开了个巨粗无比的金手指。
原本,涉云真只想着,保全自身,亦或关键时刻能救出大娘、师傅他们,只要他不死,气运不灭,那么修真界就还能维持。有这一线生机,他也不算失了职责。可是……大娘的离去给了他一道闷声巨雷。
若非他漠不关心,蜗牛般龟缩别人为他搭建的壳内……
而今,他也大彻大悟了。有这么便利的条件,不用白不用!
难道非要将这一身好处生生磋磨,反倒成了师傅他们的累赘才好?正如血止杀路上说的那般,只有掌控命运的人,才能保护他人。
他要做人上人!而非逐波随流的尘埃。
涉云真看向止天霆,目光清澈坚定,“师父,您护我许多,这一身的伤,也和我有关。如今,徒儿长大了,也有了实力,是该我来保护你了!”
……
若时光能倒流,涉云真绝不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