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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就走,把梁楚给说愣了,下意识追赶上去:“不好意思,我没听明白,你说谁帮我付钱了?”
中年人脚步又快又急,跟他文雅的气质一点也不相符,像是怕他打破砂锅问到底似的,一句话风也没透露,逃命似的走远了。
梁楚追了十多米就被迫停了下来,店门还开着呢,梁楚脑袋上顶着仨问号往回走,奇奇怪怪的,都什么人啊?
梁楚推门进店,一边给荆文武打电话,问是不是他出手帮忙,送来这么一份不菲的大礼,那边没有接,可能是在忙,只好晚些再打。
回到柜台坐着,梁楚还有点云里雾里的,犹豫是走人还是留下,他打量这个陌生的空间,前看看后看看,发现柜台后面还有一排小书架,至少有一百多本书,可能是前老板没有带走的。梁楚蹲在书架前翻了翻,居然大部分是他喜欢的故事书和漫画书,除此之外还有少量的外文原版书。
除了母语梁楚只对英语还算精通,其他仅知皮毛,意思虽然看不懂,但具体是哪国语言勉强可以分辨。十多本书,两本德文、三本法语、一本日语,其他都是英文,看来这家店原来的老板挺博学多闻的啊,能啃得下晦涩的原文名著,也能接受浅俗有趣的漫画。
这时一阵清脆好听的风铃声传来,不容他继续发呆,有客人上门了,跟他打了个招呼就在店里转悠,挑着买走一包幼猫粮,就这么开张大吉,做成了第一笔生意。
顾客是个小姑娘,抱着猫粮把钱拍在桌上:“老板,钱放在这里啦。”
等客人走了,梁楚还呆呆看着桌上的几张纸币,没敢碰,他出门的时候想着,我只是出去看个房吃个饭,谁知道一个小时后的现在,居然升了一级,成了梁楚老板。
板牙熊坐在桌上喊他:“良民,醒醒了,良民的兼职呢。”
梁楚回过神来,非常严肃地说:“老板,叫老板。”
板牙熊屁颠屁颠说:“老板良民,良民老板。”
梁楚知道它在提醒什么,拿起手机给花店打了个电话,订了一束玫瑰花。
上午又做成几笔生意,来的大多是女孩子,每回有女顾客大驾光临,结账的时候梁楚老板都会变戏法一般,从柜台下面拿出一枝玫瑰花。
生活节奏快而紧张,女孩子们穿着漂亮的衣服,神色疲惫,收到花时先是一愣,然后抿唇微笑,眼睛亮晶晶的:“老板,买猫粮还送花呀。”
梁楚老板笑呵呵说:“对呀,鲜花赠佳人嘛。”
于是每个来卖东西的姑娘,进门的时候可能心情好、心情差、心情一般,离开的时候却都高高兴兴的,梁楚看到大家都在笑,被带动的心情也愉快轻松起来。也不想着是走是留了,专心当老板。
只有板牙熊心情复杂:“这就是您说的兼职?怎么老送花,有点新意嘛。”以前读书时也送过几天花,后来嫌麻烦,就改炫富了。
梁楚跟个财迷似的数钱,数了好几遍,没够,又数一遍,说:“对啊,我就是花心大萝卜,中央空调,遍地撒网就是不抓鱼,你见过比我更花心更无情的富二代吗,见到姑娘就送花,我怎么这么色啊我。”
板牙熊感觉他说得对,又觉得哪里不太对:“您这是……擦边球啊。”虽然是在撩妹,但不会有人真正和他发展感情。姑娘们很聪明,收到花也许会有好感,可绝不到喜欢和爱的地步,她们知道这样的男人只能远观,如果和他在一起会很容易生气和吃醋,因为他对每个人都一样好。
梁楚笑眯眯地收起来钱:“我只知道她们一定会成为我的回头客。”
一束花有六十六朵玫瑰,天渐渐沉了,花一枝也没剩下。梁楚老板最后数了一遍钱,美滋滋地关门回家。
回家路上买了新出炉的两屉小笼包,经过小区广场,老人成群结伴在享受天伦之乐,聚在一起下棋说话,梁楚老板在嘈杂人声里穿过,哼着国歌的调子等电梯。
身后又进来两人,没有等电梯去爬楼梯了,梁楚的房子在六楼,说低不低说高不高,如果有工夫,徒步上楼锻炼身体也挺好的。板牙熊以前说你看别人楼层低都是走上去的,咱们也去呗。
梁楚一次也不爬,说我就算住在二楼我也乘电梯。
一梯两户,梁楚提着包子走出电梯,电话响了,他腾出一只手拿出手机,是荆文武打来的,随手按下接听。
“荆可?”荆文武的声音从电话彼端传来:“你今天回老家吗?”
梁楚走到了家门口,说:“怎么突然让我回去?这么晚了,没法回啊。”
“我去接你。”
梁楚怕他说风就是雨,真的来接,赶快说:“你先说什么事,家里怎么了?今天不是什么重大节日吧……你找女朋友了?”
“我找了的话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啊,”荆文武的声音轻松了一些,说:“你就回来吧。”
梁楚腾不出手拿钥匙,说:“神神秘秘的搞什么啊,你等我会,我先开门。”
荆文武在那边发神经大叫:“荆可!你先听我说话啊!”
梁楚打开了房门,天色已昏,客厅里也暗沉沉的,只有从走廊穿进来的灯光。梁楚被荆文武吼了个哆嗦,重新接起手机,没好气说:“你干嘛,一惊一乍的,让你吓一跳!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我挂了啊。”
梁楚先接电话,还没来得及开灯,荆文武顿了顿,梁楚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荆文武说:“是这样的,是……谢慎行回来了,你要不要来见他?他提起了你,你现在过来吗。”
梁楚站在门口忘了动作,好一会才说:“不了吧……”
荆文武有点焦躁:“为什么?你现在回来,我去接你好不好?很快的。”
梁楚小声说:“他在我更不回了啊,那就是个偷别人内裤的变态,我还没忘呢。”
他声音很小,荆文武没听清,追问道:“什么?”
梁楚清清嗓子,说:“我说不回了,我见他干嘛啊,这么远也不方便,他回荆家做什么?没做坏事吧?”
荆文武艰难的说:“可可,你别这么说,谢慎行对荆家挺好的,送了好几笔大单子了。”
梁楚察觉到荆文武好像不大对,问:“谢慎行在你旁边?”
荆文武说:“没有。”
那就奇怪了,荆文武一直是立场坚定的站在他这边。
荆文武继续道:“谢家的事你也听说了,他这些年过的也不大容易,谢家的事儿挺多挺乱的,家大业大,小人多,弄不好要搭上命的,所以他才没回来,是不想牵连我们,你别怪他。”
梁楚笑道:“好,你怎么突然帮他说这么多好话,被钱收买啦?”
荆文武说:“我实话实说而已,你不是还记仇吧。”
“我记什么仇。”我是记仇,但记的跟你不一样。
梁楚说:“你们先跟他叙旧吧……我今天就不回去了,以后有机会的话再见面也是一样的。”
荆文武长长叹气,一副诀别的语气说:“可可,你……珍重,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说完莫名其妙挂了电话。
梁楚钉在原地愣了一会,才打开了灯,合住房门。
谢慎行……回来了啊,既然能回到荆家,证明谢家的事已尘埃落定了。但荆文武说见面,梁楚垂着眼睛看地面,怎么见面啊,当年闹的那么尴尬,唉,他想到谢慎行就想到内裤,想到内裤就想到谢慎行,感觉谢慎行已经和内裤挂钩了。
梁楚鼻音哼出声来,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现在改了没,不然老偷别人内裤可怎么是好啊。”
不过也有可能人家早就改了,想要见他也是为那件事情道歉……梁楚想着,一边拎着包子去厨房倒醋,如果谢慎行再回荆家,改邪归正跟他道歉,那就原谅他吧。
拌好酱料出来,走进客厅,冷不防看到沙发上好像坐着个人。
梁楚吓一大跳,激灵一下醋都抖出来两滴,看看房门看看厨房,不知道该跑还是该拿刀,大声问:“你是谁?怎么在我家!”
是偷东西的吗,那这个贼太猖狂了吧!他刚才站门口说半天话了,他看到主人来了都不知道藏起来吗,会不会当贼,第一天上班?
那人很是冷静,微微侧头,梁楚一下子愣住,出现在眼里的侧面十分熟悉,挺直的鼻梁,削薄的唇,锋利的刀削过一般的五官。那人低沉着声音道:“可可,是我。”
梁楚眼皮跳了跳,大脑轰的一声白了。
谢谢……谢慎行,一瞬间梁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为什么不是贼!是贼多好啊!
谢慎行缓缓站起来,转身看他,男人穿着轻色衬衫、深色西装裤,非常高,透过衬衫柔软的布料可以看到坚实流畅的肌肉曲线,蕴藏着巨大的力量。
谢慎行眯着眼睛看他,绕过沙发一步一步,缓慢的、凌迟一般的逼近,梁楚呼吸都忘了,他现在长到一米七六,但仍然差谢慎行许多,男人太高了,气势强大,好像这七年里的每一天都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像是千锤百炼打磨出的锋利的剑,充满了让人不安的压迫力。
梁楚既紧张又心虚,他才偷说了别人坏话,明明他是占理的,但他说不出‘你怎么能私闯民宅这是犯法的’这句话。谢慎行越走越近,梁楚用力捏紧碗往旁边挪。
看到他的动作,谢慎行眼神暗了暗,停住脚步举起双手做了个无害的动作,轻声道:“别怕,我是想帮你端碗碟。”
啊,碗,梁楚下意识低头,看到自己果然在端着碗,梁楚说:“没、没事,我自己端。”
谢慎行道:“好。”
梁楚仍然觉得紧张,谢慎行气势太有攻击力了,很难让人产生亲切感。梁楚磕磕巴巴问:“你、你不是在荆、荆家吗。”
谢慎行低低地笑:“骗你的,小傻子。”
“我知道你不会见我,”谢慎行站的很端正,哑声道:“所以我来见你。”
梁楚瞪着他,那你能走寻常路吗,他刚刚还站在门口说他坏话,谢慎行一定听到了,什么人啊,刚来就给人挖坑,荆文武也是,怎么能说叛变就叛变了!居然会骗他,这个叛徒!
似是不想再给他增添压力,谢慎行缓步后退,体贴细心地回到沙发上,谢慎行的院里让梁楚松了口气,身上的细胞重新活了过来,大脑也会思考了。想着我怂什么呀,这是我家,谢慎行私闯民宅,怕的应该是他。
想到这里,梁楚有了底气,走到沙发的另一端,然后端着包子和小碟子,眼睛直了。
桌上放着十多个瓷盘,谢慎行正慢条斯理,逐次把封盖打开。
东坡肉、佛跳墙、松鼠桂鱼、麻婆豆腐、糖醋小排……色香味俱全,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梁楚满意地坐下来,谢慎行挺上道的呀,还知道给他送礼。
他闻着香气,看不上小笼包了,放在桌上往前一推,看都不想看了,矜持又眼巴巴地看着热菜,等谢慎行说可以吃,不然人家送礼的还没说是给你的,就擅自拆了礼物多不好。
谢慎行眼里含着笑意,冷清的面容一下子变得温和起来,抬手道:“尝尝看喜不喜欢。”
梁楚这才拿了筷子,把小笼包往谢慎行那边推了推,用眼神表示我不是白吃你饭的人,咱俩换。
谢慎行不置可否,双肘撑在膝盖,放肆地打量他。梁楚离他离得很远,像是在野外觅食的小动物,吃东西也吃的不太放心,时不时地抬头看他一眼。
看他这幅警惕的模样,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