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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远见裴瑜吓得浑身发抖,像筛糠一般,只得继续道:“上次若非王爷派了一位轻功一流的高手及时将我救走,恐怕萧某就要毁在前太子的手上了。”
裴瑜顿了顿,讷讷道:“轻功一流………”
樊远见他还有反应,可见还没完全痴傻,再接再厉道:“是啊,是一位隐世高手,您当胸那一掌的滋味不知怎样,听说被那位使出全力击中的人,没谁能维持神智的,产生幻觉也是常有的。”
裴瑜眼中逐渐清明,他低声自言自语道:“原来竟是这样………原来竟是这样啊………”
樊远松开他的下颌,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手,像是触碰过什么无法容忍的肮脏之物一般,将那块帕子随手扔到地下,他淡淡道:“虽然萧某逃过了一劫,可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殿下您就让萧某出了这口气吧。”
说罢他拍拍手掌,几名狱卒带了刑具走了进来。
“好好招待前太子殿下。”
樊远只留下这一句话,便邀请崔洪去了外间,不动声色地听着里面时不时传出的惨叫,偶尔在神色间露出一抹快意。
崔洪垂下眼眸不言不语,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
【后记】
大夏皇朝明祖皇帝23年春,明祖帝殁,圣祖帝启即位。
同年秋,废太子瑜于济州自立为王,举国震惊。
大理寺卿萧远自请出征,帝劝阻无效,允之,封定远将军,率十万大军讨伐叛军。
圣祖帝元年,定远将军遭陷害,中毒身亡,享年二十一,帝追封“挚国公”,赐国姓。
圣祖帝三年,帝改国号“远”,群臣阻之无效。
圣祖帝二十年,帝殁,享年四十五。
圣祖帝一生功绩卓群,唯一生无子,且与挚国公有私,始终为后人所诟病。
第36章 番外(崔洪)
崔氏一门世代忠良,崔洪从懵懂记事起便被灌输了“忠君爱国”的思想,家国大义一直是他人生道路上的前进指标。
直到他十七岁那年,他父亲告诉他,让他去辅佐三殿下裴启。
这与他的忠君之道相悖,崔洪二话不说拒绝了,他言之凿凿道:“父亲自小教导孩儿,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当今圣上属意太子殿下继承大统,辅佐三殿下岂非违背圣心,孩儿恕难从命。”
他父亲,即兵部侍郎崔敏,二话没说领着他走到院子中,指着一棵苍翠的老松树,“此树为今上。”
说罢他指着在树杈间跳跃的一只羽毛艳丽的鸟雀,“此雀为太子。”
他的意思十分明显,当今圣上看似康健,实则已经老态龙钟,而太子借着他的威势,看似光鲜亮丽,其实不过是一个花架子。
崔洪蹙眉道:“那么敢问父亲,三殿下又当如何?”
崔敏捋了捋胡须,笑着指向苍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乃真龙天子!”
崔洪震惊,他四下看看,确定没有旁的人在场才松了口气,他低声问道:“父亲此言,可有什么根据?”
崔敏道:“我前次为监军随大军去了边关,有幸得见三殿下在战场上的英姿,不过双十年华,便是昔日战神再世也未必及得上他,你且看着,来日必成气候!”
崔洪知道他父亲看人的眼光最是毒辣,能有这样高的评价,想来这位三殿下不会是个平常的人,至于是不是所谓的【真龙天子】,还需他亲自去确认。
当他真的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大夏朝最年轻的元帅,的的确确震惊了,没有花多长时间,他发现他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龙章凤姿,睿智果决且知人善任,能追随他实在是人生之大幸。
如他这般的人物,哪怕为人冷漠些,待人严苛些,也不足为怪,他也逐渐习惯了追随这样的主子。
后来某一天,一向心冷情的主子让他从偏殿收拾出一个院落,还特地交代了一句,“所有器具皆要最好,务必让人住得舒适”。
那时候主子还不得圣心,作为唯一一位没有封号的成年皇子,在京中被已是被百般耻笑,府中自然也没有那许多精贵物品,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那两颗珍品夜明珠,乃是主子立下军功,圣上为了稳住军心赏赐的。
在此等情境下,主子的用心昭然若揭,他不自禁问道:“府中是否将要添一位女主人?”
刚问完他便后悔了,主子不喜欢下属多嘴多舌,他方才的话有些僭越了,正欲请罪,却见向来面无表情的主子忽然柔和了面色,甚至微微弯起了唇角。
“不是女主人,是男主人。”
崔洪身体微僵,他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然而主子已经离去,他兀自纠结了半晌,最后还是按照男子的规格布置了偏殿,将库房本就不多的珍品几乎全部摆上了。他安慰自己,只要是主子喜欢的,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妨碍,总好过他孤独终老。
后来主子带回来一位公子,清俊儒雅,相貌算不上上乘,却能看出是个洒脱的性子,与主人的严肃沉默倒也般配。
只是这位公子与主子看似疏远得很,莫不是主子单相思?崔洪深觉自己发现了事实的真相,一时间看向自己主子的眼神就有些同情。
只听那位公子道:“殿下唤在下萧远即可。”
原来叫萧远,崔洪暗暗记在心中,却听得自家主子回道:“好,崔洪听到了吗,帮小远安排住处。”
崔洪立马应道:“属下遵命。”
实则却在心中呐喊:主子您可否矜持一些,你以为你方才唤的是“小远”没人发现吗?萧公子已经尴尬得无法言语了啊!
领着萧公子去了偏殿,见他目露惊叹,感叹皇子府的待遇如此之好,他不敢越俎代庖,只略微提点了几句,见他十分茫然不解,只能在心里叹息了几声,告退离去了。
原本他以为按照自己家主子的一贯作风,势必会雷厉风行将萧公子拿下,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尽管萧公子非常希望得到主子的重用,主子却每每忽视他,目不斜视地进了书房,关上门后却透过纱窗偷窥萧公子,偶尔见到萧公子十分泄气和恼怒的模样,就会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他不解地问道:“主子既然想见萧公子,为何不把他留在身边,也好时时能看到。”
主子难得好心情,便解了他的疑惑,只听他语带笑意道:“太急躁,是会把人吓跑的。”
崔洪了然,萧公子是正常的男子,必定难以接受主子的爱意,主子为了不吓到他,只能强自忍耐,这份感情实在太过深沉,也令人心疼。只是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以主子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放弃的,他只能默默送上祝福。
之后因为太子殿下陷害主子,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子,却破天荒在书房里发了火,他知道萧公子就在外间侍弄花草,崔洪心想,主子是希望获得萧公子的关注吧,否则这些小事,何至于此?
后来果不其然,萧公子按捺不住献了计,主子也重新获得圣宠。可是一回到府上,主人依旧十分不痛快的模样,甚至到了要喝酒解忧的程度,地点还偏偏选在萧公子院落外的凉亭内。
崔洪候在暗处,心想等主子喝醉了,他就去把萧公子请来,主子一定会嘉奖他的。
却没想到这个立功的机会没有得到,因为萧公子正巧从自己院子里出来,与主子撞了个正着,两人相携去了凉亭处饮酒。崔洪一边惋惜着,一边替主子高兴。
那日之后主子心满意足,萧公子也心满意足,因为他终于得到了主子的重用。想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晋升全部都是在主子的预谋之下进行的,既不会让人觉得刻意,萧公子对于主子时不时的亲近也开始习以为常。
崔洪打从心底开始佩服自己的主子,并且套用了主子的方法,成功娶到了自己心仪的
女子。
后来在主子的默许下,萧公子与主子的流言蜚语开始在府中蔓延,逐渐传出府去,京中很多达官贵人也兴起了豢养娈童的风潮。与此同时,许多感人肺腑的男子相恋的故事在市井流传,已经逐渐有人开始接受这种非主流的爱情,其中以女子为甚。
崔洪知道,这是主子在为日后提前做准备。他这样的人,不会把所爱的人藏起来,他要的是与那人一同站在至高点,堂堂正正,光明正大。
这一切萧公子自然是不知道的,府里的那些流言已经足够让他头疼了,主子哪里敢让他知道外面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只怕他会当场气死。
却没想到萧公子的妹妹萧陌璃,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因为这个厉声指责萧公子,主子的眼神开始透露出危险的讯息,崔洪站在角落里手心捏了一把汗,他很担心主子按捺不住,会一掌劈了那位萧姑娘。
只见萧公子忽然摇摇晃晃站起身,一句话让主子脸色好转,他字正腔圆道:“良禽择木而栖,我投靠明主有何不可?”
场面一时间哗然,萧姑娘气的直接掀了桌子。
崔洪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主子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这些日子的苦心没有白费……待看清萧公子迷茫的眼神,他心里咯噔一声,原来是喝醉了。
不过究竟是酒后胡言乱语,还是吐出了真心话,便值得人深思了。
那日太子生辰宴上的事被传的满城风雨,萧公子被安乐侯急召回府,想来那个老家伙急了。
把自己亲儿子送到敌营当细作,萧明戈也算是个人物。不过也难怪,萧公子的娘亲是旁人派去的杀手,接近他不过是为了杀他,后来事迹败露服毒自尽,他有气不能出,便把恨意全部转嫁到幼子身上了。
也不知萧公子是如何安抚他的,竟毫发无损地回来了。老狐狸的儿子,果然也是一只小狐狸吧。
两年的时光匆匆而过,昔日洒脱不羁的浪荡少年,逐渐变得成熟稳重、知礼守礼,相貌也越发出众。而这两年间,主子一直隐忍克制,虽然偶尔会借机亲近,却始终没有点破。
可萧公子并非迟钝的人,想来早该发现端倪才是,一直隐忍不发,或许是因为不知该如何面对,索性当做不知。
崔洪以为他们会保持那样的关系很久,却没想到会因为太子而发生转机。
那日萧远披着黑色狐裘披风在雪中狂奔躲避追杀,口中上气不接下气道:“萧某身上这件披风乃是主子所赠之物,便是被今日被敌人杀死,也是绝对不能丢弃的!”
那一刻崔洪才知道,他对主子其实是有情的,或许是因为这份情太过深厚,才只能隐藏在心里,因为太过在乎,所以才不能宣之于口。
后来萧公子是被主子从外面抱回府的,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从萧公子的难堪的脸色看来,想必是遭受了难以忍受的折磨。那件事之后,主子终于不再隐忍,他开始明明白白追求萧公子,萧公子却把自己龟缩在壳中,不愿再看他哪怕一眼。
那日在梅花林,萧公子改奏的一曲《渔舟唱晚》,竟凄绝到了极致,到底心中隐藏了多少痛苦,才能演绎出这般的乐曲?
从没有哪一刻,他那般痛恨裴瑜!一定是他对萧公子做出了什么,才会把事情变成了如今这般地步!裴瑜,他实在该死!
陛下驾崩之后,主子顺理成章继承大统,裴瑜那一条废鱼,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解决了。
他陪同萧公子进天牢“探视”裴瑜,对这个人,不论用什么刑罚都是轻的。看到对面缓缓喝茶的青年逐渐露出快意的神色,他也觉得痛快,只要能解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