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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塞罗是个残忍的猎食者,但也同样是个熟练的猎手,他明白尤诺斯的话语的真实性。
理智让他止住了步伐。
但是他知道,倘若……那人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他会永生永世无法原谅自己。
所以,在当这场“围猎”结束后,他用了自己平生所能拿出的最大速度,全力赶回来营地。
——只希望他一切安好。
西塞罗急切搜寻的目光扫过一个红发红眸的兽人时,不禁瞬间一顿。
只见他站在营地的最前端,静静地看着他,一双仿佛燃烧烈焰一般的眼眸复杂地看着他,仿佛蕴藏着万语千言,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西塞罗心头闪过不详的预感,几乎是奔跑的快步走向克劳斯,他用铁箍似得坚硬的手掌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用一种颤抖而又嘶哑的口吻,半是愤怒半是不安地嘶吼道:“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样了?”
克劳斯感受到自己胳膊上疼痛的触觉,不禁轻轻皱起了眉头。
先前发生的事太过古怪离奇,就连身处其中的他本人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让他竟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更尤其是,还要告诉眼前这个几乎是最强的兽人,他的爱人不仅离开了,而且……还不是个雌性。
这就很尴尬了。
西塞罗见他久久不说话,心头的不安越发强烈,让他几乎感到心脏抽痛。他放开紧紧攥着克劳斯的手,急切地转身,向自己的小屋内走去。
还没等他走出几步,克劳斯伸出一只手臂挡在了他的面前,制止了他:“……别去了,他走了。”
西塞罗一时呆愣在原地,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他仿佛没有理解刚刚克劳斯说出的话语一般,缓缓地转过头来,茫然地问道:“……你说什么?”
克劳斯也注意到了自己用词的不妥,连忙改口:“不不,不是说他出了什么危险,是字面意义上的,他和祭司一起离开了营地,去寻找神树了。”
西塞罗面色稍缓,仿佛终于放下心来似得。
在看到他的情绪已经基本上控制下来之后,克劳斯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西塞罗,终于忍不住说道:
“……但是,我觉得,有一件事你需要知道……你带回来的那个雌性,嗯……他其实并不是雌性。”
西塞罗一懵,不可置信地看向克劳斯,仿佛听他说了什么笑话似得:“怎么可能?他又没有兽纹,而且也不会化兽,怎么可能不是雌性?”
“祭司说,他很有可能是丛林里的另一个未知的种族。”克劳斯顿了顿,一脸不忍地回答道“他的实力几乎能够碾压整个盖瑞亚部落的精锐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亲口否认了他是雌性。”
空气一片寂静。
西塞罗一脸空白地站在原地,暗绿色的眼眸内一片茫然。
看到他应该充分理解了自己的话,克劳斯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体贴地从他身边走开,好给他足够的空间消化这一重量级的信息。
西塞罗在思考。
之前相处的一幕幕从他的心头划过,确实……他好像……真的从来没有承认过他是雌性。
他有些颓然地坐了下来。
但是,有些什么其他的画面从他的眼前划过:
肌肉撕裂的疼痛让他从昏迷中惊醒,模糊的视线里,只见在暗夜寂静的丛林中,一处篝火照亮的一方小天地下,一个人坐在不远处的小溪旁,侧脸看向他,长长的黑发顺着肩背滑下,寒凉的双眸内无星无月,河水在眼眸内反射出凌凌的光影,他好像说了些什么……但是西塞罗没有听懂,或者说,他没有在听,而是心醉神迷在那一片斑驳陆离的眸光中。
篝火燃烧的劈啪声和烤肉熟透的香味中,他伸手按住暴怒中的自己,温凉的触感从肌肤相触的地方渗入肌理,奇迹般的将他的心神平静了下来。
月光下,背后的门被拉开,他控制不住地向后倒去,却撞入了一双黑凉的眼眸中,他不能自已地呆愣住,却看到他让开了门侧,对他说道:“进来吧。”
然而更多的,是他缓步上前的沉着与平静,身躯里所聚集的惊人的力量,压倒性实力下所绽放的力与美,他将对手狠狠地按入土地,俾睨的目光垂落,犹如注视着匍匐在他神座下的蝼蚁。
让他……心旌摇曳。
西塞罗缓缓地用手覆盖住面颊。
他终于了解,他对于这个人所生发的感情,无关乎性别。
即使给他第二次机会,他也会一次又一次,毫不挣扎地沦陷,直至万劫不复。
当他放下手掌时,脸上已经重新整理好神色,坚毅的暗绿色眼眸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明朗与决心。
等他回来。
他会告诉他自己所有的爱与痴迷,将他的心献在他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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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着祭司走了将近半天的路程之后。那颗神树终于现身在了众人面前。
庞大的树身几乎有其他数颗树木相加才能够达到的宽度,笔直地高耸入云,仰头到酸痛才能看到树冠,蔓延伸展开来的枝叶繁茂而蝤曲,仿佛能够遮蔽大半个天空似得,几乎遮蔽了太阳的所有光影。
令人屏息。
在树冠蔓延开来的枝叶中,点缀着不少鲜红的小花,星星点点地分布在深深浅浅的绿意中,是一种灼眼如同火焰的红色,几乎能够令人一眼就能捕捉到。
“就是这里了。”祭司长舒一口气,复杂地仰视着这颗神树,他一边对身后的人说着,一边深深地弯下腰,对它行了一个礼。
叶然一脸惊叹地看着这颗树,几乎被这奇迹般的壮丽摄住了心神。
而周白,则在另外一种意义上,被吸引住了。
空气中充溢着浓郁而丰沛的法则之力,仿佛在他一呼一吸中,便能汲取到庞大的生命力。几乎能够想到,这个位面的法则力量有多么的强大,势力又是多么的滔天。
周白闭上眼睛,感受着这里充溢着的力量,仿佛自己的意识海内也在缓慢地骚动。
但是,很快,他皱起眉头,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几步向前,走到了神树的底下。脚掌陷入松软的土地中,清晰而明显的气息越发接近,几乎是萦绕在鼻端似得。
周白将手掌缓缓地贴在了树干上。
粗糙而古老的暗棕色树皮与一只白皙到近乎透明的手掌紧紧相贴,修长的指尖抚摸着斑驳的纹路,显露出鲜明的色差和对比。
一根翠绿的藤蔓缓缓地从周白被袖子盖住的手腕处探了出来,顶端的嫩芽顺着他的手指攀沿而上,然后从他的指尖处伸了出去,轻轻地同样贴在了树皮上。
叶然一懵,以为他遇到了什么危险,想也不想地就要冲上去。
祭司伸手拦住了他,一脸凝重地,缓慢地摇了摇头,然后重新扭过头,看向站在神树下面的周白。
周白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玄妙的境界,非梦非醒,非醉非觉,又似飘然,又仿佛沉水。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不对,与其说是声音,倒不如说是意识的传输:
“吾乃这个位面的法则。”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魏千仞小天使的地雷x1
本文在这个世界之后将进入完结世界。
☆、第114章 第九个世界 16
第九个世界 16
周白睁开眼睛; 发现身处于一片绿意当中,深深浅浅的绿缠绕交错,缓慢地流动着,构筑成了一个庞大的幻境,在这里,没有开端没有终止,没有时间没有空间; 在这个空旷广袤的地方,只有周白的意识体在其中飘荡。
那个声音没有再响起。
但是周白却毫不怀疑自己的听力,他心头微震; 但面上却依旧滴水不漏。他试了试,发现自己和小白的精神联系果然被切断了,但出乎意料的是,小绿还依旧安安稳稳地待在他的手腕上。周白谨慎地延伸开他的精神力; 小心地探查着这个自己身处的空间。
要知道,大部分的位面法则虽然强势; 但所做出的干预大多数都是刻板地根据剧情来判定,所以说,虽然直接反抗法则几乎是送死,但是; 你可以投机取巧,蒙蔽它的判断——这就是系统和它的执行者们所采用的运作方式。
而这个法则……它似乎进化出了智能。
还未等周白进一步深思下去,就只感觉自己的头颅内一阵刺痛,仿佛有什么力量想要入侵他的思绪。他精神一凛; 正想要对这出乎意料的侵略作出抵抗时,只感觉缠绕在自己手腕上的小绿再一次探了出来,柔软的嫩芽轻蹭他的手臂,那股强硬的力量瞬间柔和了下来,变得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友善了。
它试探性地围绕着周白的意识打转,仿佛想要告诉他一些什么。
周白同意了信息的接受。
只感觉一股强大的信息流冲击入脑海,周白皱紧眉头,在脑海里努力消化吸收着这庞大的数据海里所蕴含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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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了将近数十分钟后,周白缓缓地睁开双眼。
他复杂地扫视了一圈这个自己身处其中的巨大绿色幻像。
现在,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这个位面,之所以没有丝毫被系统沾染的痕迹,但并不是因为它的能量有什么问题,导致系统对其没有兴趣,也非它有多么缜密的掌控和超高的智能,从而导致系统无从下手。
而是,它已经经历过这一切了。
没错,系统确实入侵过,并且成功地改换了位面支柱,然后夺取了位面所能给予位面支柱的能量。
但是,它所没有料到的是,这个位面的法则竟然已经进化出了相当高级的智能,并且有着极为稀少的能力——逆转。
它在系统的任务执行者离开后,很快便发现了自己位面的支柱被改换,并且自己消耗的能量传输给了错误的对象这一事实。但是由于系统在这个位面的代理者已经离开,再做些什么已然于事无补。
于是,它消耗了它几乎所有的能量,将自己位面的时间线,逆转到了系统的任务执行者尚未来到的地方。但是,由于它仅仅是逆转了自己单一位面的时间线,所以在主位面中,系统的档案里,这个世界依旧是已经攻略过的,所以才再未派出任何执行者。
而又因为这已经是经历的第二遍剧情了,虽然之前的一次已经有所扭曲,但是作为与法则联系最为紧密的位面支柱,叶然才会残留着关于这个世界的微薄印象。
而由于位面法则已然耗尽了自己的力量,所以它变得极其虚弱,几乎无法承担它之前所能担负起的职能,只能蜷缩在位面的保护膜下。
而就在这时,由于小白检测到了这个位面完全没有受到过系统的污染,从而将周白传送了过来。
但是,法则已经没有残余的力量处理这个威胁了。
但是,周白试探的行为越来越大胆,并且一次比一次接近剧情所能承受的底线,所以,在他终于做出能够永久改变剧情的行为时,法则终于无法忍受,从而第一次主动地联系了他。
在彻底地将法则传送过来的讯息理解完毕之后,周白若有所思地抚摸着缠绕在自己指尖上的小绿,它愉悦地翘起自己的嫩枝,顺着周白的动作蹭着他的指腹,柔软的花苞淘气地张合,露出粉色的花瓣,丝绒一般地包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