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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这家伙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死了。
所以这个世界上的世界本源并不承认他的存在,以至于徐挽河以他的身躯降临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成为了一种介于存在和不存在之间的东西——类似于鬼魂,但实际上却不是。徐挽河叹了一口气,打开系统,查询这幅躯体过去的经历。
名字叫做晏之洲。
似乎在这个世界上小有名气,曾经被一个穿越者抢走过男朋友,被迫害跳河自杀,但因为长得太帅,最终被穿越者带走了——因为那位穿越者是导致这个人死去的元凶,因果纠缠,自然是不敢深沾,只好转手便宜买了出去。
看完了全部,徐挽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只能感叹如今穿越者的素质越来越差了。
当然,了结因果有很多方式,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原样把晏之洲的生活的经历原样让那位穿越者自己体会一下即可,但根据徐挽河推测,那位早就已经功成身退,茫茫人海之中基本上没有可能再遇到对方了。那么,如何平息晏之洲的怨念就是一个很麻烦的事情了。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徐挽河找到了一个公园,蜷缩在长椅上,睡了好一会儿。再次醒来的时候,夜色已经降临,四周虫鸣响亮,几只麻雀歪着头看着徐挽河——它们大致能感觉到长椅上有什么东西,但和人类一样,它们也看不见。徐挽河看着小鸟们,惆怅地叹了一口气,开始思考放弃这个世界回去的想法了。
——他待在这里也只是浪费时间。
就在徐挽河准备打开系统,退出这个世界的时候,徐挽河听到身后有人走路的声音。按照常理,对方拐过一个小道就能看到徐挽河,但实际上是,这个人恐怕不会看到任何东西。
但徐挽河听到了哐当哐当一大堆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下意识的,他转过头去——
那是一个带着鸭舌帽,蒙着口罩的青年男子,他看着徐挽河的目光中充满了恐惧。见到徐挽河看见了他,对方下意识地倒退一步,放弃了自己携带的塑料袋中的食物和饮料,扭头就跑。
等等!
徐挽河反应过来,急匆匆地追了过去。两人穿过公园的中央,彼此都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而对方明显要比徐挽河慌张一些,脚踩到一块砖头直接栽了一个狠的。等徐挽河跑到那个戴口罩的神秘人面前时,对方正团在地上,抱着头,眼泪汪汪地就下来了。
……像是徐挽河是来杀他的一样。
徐挽河颇有些哭笑不得地开了口:“你……”
没想到,对方比徐挽河更激动地开了口:“说了你也不信,但其实那个害死你的人真的不是我,我被人控制了,但真的不是我,我,我也……”他结巴了好一会儿,最后嗷的一声哭了出来,他哭得很伤心,像是一个被全天下都辜负了的可怜小孩。
徐挽河愣了半天,才从晏之洲留给他的记忆力找到了这个人,他试探地问:“……卢携山?”
卢携山哭得很专心,甚至已经懒得再理会徐挽河了。
“别,别哭了。”徐挽河只能好声好气地安慰他,“晏之洲也没有特别生你的气。”这句话他也没有说谎,与其说晏之洲恨心机婊“卢携山”,倒不如说他更恨变心的顾惜。
“你骗人。”卢携山百忙之中抽出空来,指责徐挽河一声。
徐挽河:“……”喂,何必戳穿他呢,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善意的谎言呢。
算了,徐挽河用手将卢携山扯了起来:“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卢携山透过泪眼看着徐挽河,颇为吃惊:“你不找我复仇?”
“不找,真凶不是你。”
“你相信我?”
“我相信。”因为那原本就是真相。
卢携山眼泪又汹涌了出来,徐挽河真不知道一个男人怎么能有这么多眼泪。不是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吗……哦,后面还有一句只是未到伤心处。那么,卢携山大概是真的很伤心吧。徐挽河心底软了软,柔声柔气地安慰:“别哭了,哭又解决不了问题。”
卢携山吸了吸鼻子:“你是个好人。”
这个好人卡真是收得让人心情复杂。
卢携山又说:“可那个家伙住的地方,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已经……已经不在了。”
尾音转低,如同无数伤心事都隐藏其中。
☆、Chapter Three 回去
最终,两人就在公园的长椅上对坐了一晚上。
这当然不是因为两人没钱,相反,要在全国中找到一个比卢携山更有钱的男人反而很难。但前提是他敢用自己的□□刷卡——这和对着全天下大吼卢携山就在这里。同时,他还要像是做贼一样地躲着大众。他这张脸的知名度太高,导致做什么都不方便。
逃跑这么艰难,大概也就是唯此一例了。
徐挽河坐在对方对面,他睡不着,也不需要睡眠,默默地盯着对方了一晚上。严格来说,如果徐挽河真的想解决掉因果的话,最方便的举动就是以隐身人的身份,杀掉顾惜,然后跟着还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模糊的因果线去追踪那位穿越者。
当然,如果徐挽河狠得下心的话,付出一定的代价支付给这个世界的世界意志,作为刚刚惨遭打劫的世界本源,任何收入都会给予慷慨的回报。
然而没有用。
如果将位面视作一个大房子的话,那么,维持这个大房子的正常活动则需要很多力量,这种力量就是位面的本源。而系统将本源拿走了之后,并不是说位面就立刻回崩溃——崩溃是一个非常缓慢的过程,如果放在仙侠世界里,就是具有灵根的新生儿越来越少,灵气荒芜,末法时代,如果放在类似现实的世界里,则是自然灾害频增,科技凝固,资源枯竭,人口负增长……总之,这是一个相对漫长的过程,一个小型的位面通常只需要十几年就能彻底消亡,而大型的位面则要漫长的多,几百年到几千年不等。
有趣的是,本着利润最大化的原则,反而是小位面很少被视作目标,大型位面往往容易倒霉。
但等世界末日真的降临的那一刻,大概也是这一批人都已经死去了很多年了。
如果穿越者抽身而去的那一刻世界就被毁灭了,大概徐挽河也没有机会离开那里,调查真相,最后成为时空的流浪者。
这个时候,卢携山的眼睫毛抖了抖,打了一个哈欠。随着清晨的晨雾到来,卢携山度过了逃亡的第一个晚上,醒了。公园里几只小鸟飞快地从长椅的前面掠过,啄食了几颗草粒,歪着头打量这个睡了一晚的流浪汉,疑惑地发出一身鸣叫,又飞快地离开了。
卢携山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随着这个喷嚏,一个大衣也从卢携山的肩膀上滑落下来。带着刚刚睡醒的迷糊,卢携山盯着这件大衣好一会儿,最普通的款式,颜色也很常见,但厚厚的容貌让它裹在身上时,非常温暖舒适。卢携山并没有这样的大衣,也就是说——
卢携山呆呆地抬起头,看向对面的“鬼魂”,问道:“……你的?”
“嗯。”
卢携山没有问徐挽河作为一只鬼,如何搞到了这样一件大衣,他只是又把这件衣服往身上裹了裹,在这个时候,这样稀薄的暖意,突然就让人舍不得松手了。徐挽河自然也不会煞风景地说,这是从他新系统上线后,附带的随身空间功能,别说是一件大衣,就算是开一间大衣店都没问题。
实际上,徐挽河甚至不知道怎么开口,来解释自己并非晏之洲“本人”的这件事。面对卢携山,他总有一种面对脆弱的玻璃制品的手足无措感——
到底,到底怎么对待才是对的呢?
徐挽河觉得卢携山像还是个主角的自己,但实际上,卢携山应该像的那个人是当年收他为徒的那位穿越者——可那位穿越者是身穿,走的时候也把身体带走了。理论上,徐挽河并不应当从卢携山身上找到同感,实际上是,徐挽河发现了过去的他和卢携山身上的共通之处。
……都带着一种被抛弃的孤寂感。
一种被全世界都抛弃了的孤寂感。
徐挽河认真地想了想当年的自己,最终总结到——当年的自己果然是个中二啊,找不到喜欢的人就那样,实在是太蠢了。
“谢谢。”卢携山把脸埋在大衣里,半天没有抬起头,声音透着衣料传过来,带着一种闷闷的感觉。他停顿了很长时间,突然又抬起头,特别沧桑特别深沉特别有感悟地补充道,“现在的世道,真的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徐挽河:“……”
喂,虽然他知道你是又给他发了一张好人卡,但作为一个活了不止千年的家伙,徐挽河真的有种错觉,卢携山在骂他是个超级大坏蛋。
对此,徐挽河偷偷摸摸地翻了一个白眼,他委实不想讨论坏蛋和好人的区别,话锋一转,转而提起另一件事情来:“……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卢携山打了一个哈欠,“这真是一个好问题——”
说到这里,他突然表情一正,特别严肃地问徐挽河:“如果我说我不知道的话,你会打我吗?”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徐挽河皱着眉头看他:“为什么要打你?”
闻言,卢携山又是一滚撸躺回了长椅上,还特别舒畅地伸了一个懒腰,表情看起来特别惬意:“那就好。”
“哪里好了。”
“这样我就能理直气壮地说,没错,老子就是一点屁计划都没有的渣渣,所以准备走一步看一步。”卢携山看到徐挽河的眉头又皱起来,下意识地又补充了一句,“反正计划这种东西,总会被意外打断,是不是?”
比如说,卢携山当年连求婚的戒指都买好了,最后还不是被那位穿越者的突然降临打断得连女朋友的毛都看不见了。
所以说,有句话说得好,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卢携山睁着眼睛看着徐挽河:“你要是很闲的话,可以帮我把早餐拿过来吗?我饿了。”语气要有多理直气壮就理直气壮,像是他们是认识了十几年的老朋友一样。
如果是普通人,这个时候大概被卢携山的不要脸震惊了。但徐挽河毕竟不是普通人,他反倒想个仆人一样,帮卢携山把食物拿过来——一包方便面,几根火腿,一瓶果汁,还有一大包乐事薯片,烧烤味的。没有热水,卢携山还是有滋有味地把方便面咬的咔嗞咔嗞作响:“来一点吗?”
徐挽河迟疑了一会儿,终于选了一点没有沾到卢携山的口水的方便面,放进口中。
熟悉的味道,并没有什么特别。
卢携山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怎么了?”徐挽河不明所以,困惑地问他。
“我……”卢携山从长椅上爬起来,特别像是小学生上课的那种姿势端正地坐好了,他本来就不是这么放荡不羁的人,相反,性格还比较循规蹈矩,于是卢携山稍微一紧张,立刻就原形毕露了,“我只是好奇……原来鬼魂也能吃东西?”
“……”实际上并不能。
“吃下去有什么感觉?和生前有不一样的地方吗?如果有人凿你的坟的话,会不会在你的尸体里找到方便面?”
徐挽河沉默了三秒,早知道会这么麻烦,他就不吃了。当然,现在亡羊补牢也不算太迟,徐挽河当机立断地问他:“说起来,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很久了——你就真的不怕我吗?毕竟鬼魂索命的传说可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