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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队人倾巢而出,轰轰烈烈地打了一场,但最终谁也没胜过谁,两败俱伤。
至于两队主将,因为使用的力量太过,引发空间风暴,在最强一击之后,双双消失在宇宙中。
克莱说:“科兹莫为了躲,在栖身的星球上用了太多层空间屏蔽,导致那块地方空间薄弱,经不起大力量轰击,我和你母亲就吃了这个亏,没来得及确认他死,就被空间风暴卷进去了。”
“刚落下那会儿,我们受了重伤,也没想过离开,就一直没发现这颗星球有问题,直到伤养好,我部下也陆陆续续找来,我们做好了一切准备,要返程,现实才给了我们当头一棒。我们发现,我们走不出去了,这星球怪得很,最外围有一圈不知名的力量锁着,只让人进,不让人出。”
“你们看,就是这儿。”
克莱斯指着光脑画面说:“我们分析了二十年,也没解析出来这是什么东西,只能一直被困在里面。”
“不过,虽然出不去,这里的环境倒是挺好的,食物充足,药材能量石也多,还有一些造仪器,飞行舰的稀有金属。我们出不去,就干脆在这里住下了,这几十年,也搞出了不少好东西,晚一点儿带你们去看看。”
希塞尔点了一下头,收回了手:“你挺好的,没有被噬虫寄生。”
克莱斯:“嗯,那肯定啊,噬虫最多能欺负欺负不死鸟的幼崽,等我们成年以后,体内的火就是它们的克星,敢进来,那就别想出去了。”
林西:“这我知道,还有一个问题,你怎么确定科兹莫没死?”
克莱斯就道:“你们没跟这人接触过,不知道这个人疑心病有多重,他谁都不信,就信他自己,控制噬虫母虫的方法,他宁可带进坟墓,也不会跟别人说的,我们追查了这么多年,这种技术只掌握在他手上,如果你们那里,出现了被母虫控制的人,那幕后黑手多半是他了。”
“没有例外?”林西问道。
“没有例外。”克莱斯说:“当年那场战斗,我虽然把他重伤了,但转头,空间就被撕开,我根本来不及确认他死没死,就被甩到了这个星球。科兹莫心眼很多,如果不是把他挫骨扬灰,根本不能说他死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能死遁一次,再来一次也不是难事,而且噬虫……”
“这玩意儿一定还有秘密是我们不知道的。”克莱斯捏了一下鼻梁:“我没有证据,就是一个直觉,我总觉得不把这个秘密找出来,我们是杀不死科兹莫的。”
克莱斯的说法,林西他们早就想过,所以此刻,听见他的话,林西和希塞尔也不觉得惊讶。
林西没有再问什么,倒是希塞尔,忽然抬起头,认真地看向克莱斯:“科兹莫的事情可以再说,我母亲呢?你不是说她跟你一起掉下来的吗?”
克莱斯脸色一僵,气氛渐渐变得凝滞。
第81章 再遇寄生
克莱斯一直没有说话, 沉默地坐着,看见他的表情,希塞尔顿时明白了什么。他没有特别难过, 那么多年没见说实话, 希塞尔也没有太难过, 毕竟这么多年没见,要在短时间里培养出亲情那是不可能的, 但到底心里有些失望。
克莱斯双手握紧,半晌,艰涩地吐了口气:“你母亲, 出了点事, 还活着,但暂时没法儿跟你见面。”
希塞尔:“嗯。”
克莱斯又道:“是噬虫。”
在整个星际,能够对抗噬虫的只有成年期的不死鸟, 希塞尔的母亲不是, 自然也免不了被噬虫寄生的风险。她是什么时候被寄生的已经不知道了,只知, 在科兹莫重伤, 在他们落到这颗星球后, 她身上的噬虫突然爆发。
倒是没有控制她做什么事情,只是疯狂地从她身上汲取精神力和血液。
这个过程很快,只短短三天, 她的身体就衰弱到了无法行走的程度。
在那个时候, 他们还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对付噬虫的方法,当然, 到了现在也没有,所以那天, 在妻子的心跳降低到极致时,克莱斯做了一个决定,他将妻子的意识冻存,同时开始研究仿真生物体以及意识转移技术。
“二十多年了,我们也没取得什么突破性的进展,身体倒是能造,但神经元的活性不够,无法像人体一样产生正常的信号传递,而且,除此之外,意识转移也是一个大问题,我们没法儿解决这个问题,你母亲就一直醒不过来,但这样也好,总归是有希望的。”
听见仿真人,林西的心头轻轻一动,他想到自己曾得到的一个奖励。
那是一张仿真人的改造图,他当时并不知道那个奖励该怎么用,现在虽然也不能确定,但他有一种感觉,这张改造图就是用在这里的。
作为一棵树,一棵换了女娲捏出来的第一个泥塑娃娃做身体的树,林西对天道的感应愈发强了,如今,他已不需要等着天道赐予那些朦胧不清的直觉,单凭他自己,就能更准确地抓住这些预兆,就如此刻,当他想到这张改造图,他脑中的弦就绷紧了。
这是一种很玄乎的感觉,无法用言语描述,但他就是知道,这是老天爷在提醒他唤醒希塞尔母亲的重要性。
林西相信自己,脑中便开始盘算该找什么借口去看看希塞尔的母亲和那个仿真人。
然还不等他想出理由,希塞尔就哑着声音说:“我知道了,但我还是……还是想去看看她,可以吗?”
“当然可以。”克莱斯局促地搓了搓手:“她是你母亲,你去看她天经地义。”
当年,为了保住妻子的性命,克莱斯当机立断,对她进行了低温冷冻操作,这是一种很成熟的技能,广泛运用于各大医院。希塞尔受重伤的时候也被冻过,他一点儿都不陌生,轻车熟路地跟着克莱斯走进冷冻室。
那是医疗所里靠南面的一间屋子,走过长长的走廊,打开屋门,就能看见金色的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每一个角落都被照得亮堂堂的,尤其是靠窗的一个冷冻仓——
如果忽略外形,它其实并不像一个医疗设备,而像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床。
布置它的人很用心,左侧放了床头柜,柜上有一个插着鲜花的玻璃瓶和一本翻开的书,喝了一半的水杯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粼粼的水光,透着几分鲜活。
看过床头柜,再往下去,可以瞧见,冷冻仓中间的地面上摆了一双毛绒绒的拖鞋,鞋子摆放的不整齐,一前一后错开着,像是爬上床的人随脚蹬开,乍一眼看去,充满生活气息。
这里不像冰冰冷冷的医疗室,而更像一个家,走进来以后,克莱斯挺直的背就松垮了。
他拖着步子走到冷冻仓边,温柔地看着里面的人,声音里充满思念:“你一定猜不到,我带了谁来看你。”
“是你儿子。”他轻轻地说:“你天天念叨的儿子也来了,虽然掉进这里就挺惨的,但能见见他,我心里高兴。你没讲错,他确实长得特别像你,哪里都像,除了发色,一点儿没遗传到我。他很好看,像你一样好看……”
克莱斯说话的声音又轻又柔,好像春风吹动柳絮,在人心里留下点点涟漪。
希塞尔拉住了林西,在他无所察觉之时,手上的力道攥得人发疼,但林西一声没有吭,用另一只手,轻轻覆住他的手背。
阳光太过明媚,晃得希塞尔眼前起了些雾,他看不清眼前的画面,只是觉得心口有些涩,他抿了一下唇,想靠近几步,却在这时,克莱斯继续说道:“你儿子一点儿没变,还跟小时候一样小心眼,还凶,他对象喜欢你的猫,他嫉妒,又不敢说,就迁怒我,你是不知道,他打得有多重。”
希塞尔:“……”
希塞尔心中再也没有一丝涩然,只想打人。
“不,我不是,你别瞎说!”希塞尔疯狂否认。
但克莱斯并不理他,兴冲冲地张嘴,就想继续黑他。
这是亲爹,这绝对是亲爹,希塞尔看看克莱斯这样,就知道管家为什么会说,他小时候,没记事的那段日子,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跟在克莱斯屁股后头叨他。
没有其他原因,就是克莱斯自己找啄。
“爸爸,你是带我来看母亲的,你别只顾着自己说话。”希塞尔冷冷地瞪他,用眼神威胁他闭嘴。
克莱斯又不是被吓大的,他哪里会怕。
“嘿,这不是想让你妈妈知道一些关于你的事情吗?你是不知道,你妈妈多爱你,打从你出生以后,我就没从她嘴里听到过我的名字了,她一天到晚,就只想着你。”克莱斯酸成柠檬精,一不小心,暴露出自己的丑恶嘴脸:“来来来,儿子,你快跟你妈妈说说,你现在瘦了吗?会飞了吗?你小时候胖成了一个……”
希塞尔立刻打断:“我有自己的星球!”我会搬出去住!
克莱斯一顿,转头对上他的眼睛:确定?不会来捣乱?
希塞尔:那当然,说的好像我想看见你一样。
克莱斯:行,但你偶尔也回来看看。
希塞尔:成交。
在一阵激烈的视线交锋之后,两人终于达成了双赢协议,克莱斯放弃了对儿子的疯狂打击,咳嗽一声说:“虽然我儿子小时候不会飞,但他毛绒绒的,特别可爱,星际第一。”
希塞尔满意了,在心里叉了会儿腰。
林西看看他,一不小心露出怀疑的表情:“是,是吗?”
“是吧。”克莱斯昧着良心说。
克莱斯想了想,整个星际能胖到希塞尔那种程度的小鸟儿也是非常少见,那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应该也算是星际第一。
“好吧,我明白了。”林西持保留意见,但他面上并不表示,在后头推了希塞尔一把。
“你可以靠近一点,不要怕,我陪着你。”林西轻轻地,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希塞尔背脊一僵,顿了整整一秒钟,才微微打着颤,吐出一口气。
从见到父亲至今,希塞尔一直表现得很淡定,他似是不慌,也不紧张,简简单单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怎么可能呢?这是他的父母,是缺席了二十多年,早就被帝国宣布牺牲的烈士。
希塞尔再怎么厉害,他到底只是个普通人,人会有的感情他一样不少。
很小的时候,他也怨过,为什么别人家的小孩都有爸妈,只有他,除了管家爷爷,再也没有其他亲人。小孩子是不懂事的,口无遮拦的熊孩子哪里都会有,那时候,也曾有人骂他是野孩子,说他有爹生没娘养,他愤怒过,也怨过,和每一个这样说的人打架,再抓住管家逼问父母为什么遗弃他。
那一些充满怨怼的日子是真实存在的,在希塞尔懂事前,这些事情总能逼得他发疯。但好在,他熬过去了,理解了这些事实,成长为跟他父亲一样拥有责任感的军人。
随着年岁增长,这些事情被时光抹去棱角,变得再也不扎人,但这不意味着它消失。
它总是存在的,只等一个不经意,再从心底跳出来。
此时此刻,就是这个时间,那些往事,被现实推着,抖落一身尘埃,有些陈旧了,画面都朦胧不清,但那真实存在过的怨愤却历久明新。希塞尔都能想起来,那些复杂的情绪在心中翻腾着,五味杂陈。他其实一点都不平静,只是在用这种平静保护自己罢了。
希塞尔在做一个勇敢的人,他太努力了,以至于克莱斯都被蒙骗过去。
但林西没有,他的感情都落在了这个人身上,自然能把的情绪,他的灵魂,他的每一寸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不是怕,就是很高兴,又不太高兴,感觉不太真实,像在做梦。”希塞尔也轻声道。
林西拍了拍他的后背,想了半天,说:“有个方法,能让你真实一点,试试吗?”
希塞尔背脊一凉,莫名觉得不好,但他想不明白是怎么了,便道:“那,试试?”
“嗯,那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