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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千繁不在乎。
如今是齐越梁三方激战的时候,不用出力不用上战场和江听蝉或者薛玉寒打正和他心,于是千繁也就乐得自在。
就这样近乎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个月,千繁收到了一封信,一封绑在信鹰脚上的信,来自江听蝉。
三国都再经不起这样大消耗的战事了,这代价,边关将士们付不起,后方的百姓们付不起,残破衰弱的国家付不起,而三国的当权者,同样付不起。
经过半个月的使者往来和商讨,三国当权者定下了小雪日决战,胜者将获得天下 ,败者便身死国亡!
而这封信,则是约千繁于立冬时分前往萧寒峰一聚,信上说,这应该是他们三人最后一次相聚了。
立冬前夜,在多数营帐灭灯之后,千繁披上御寒的黑色皮氅,牵着一片黑马连夜赶往萧寒峰。
约定的地方在峰腰的一处密林,密林里隐蔽着一个茅草屋,里面置了桌椅茶酒吃食和一张暖软的小榻。
此时子时已过,最近没怎么熬夜的千繁困的眼皮子直打架,便上榻休息去了,一觉好眠睡到上三竿。
洗漱一番后发现约他来的人还未到,千繁也不矫情,自己端了吃食开了酒坛坐在茅屋前吃吃喝喝。
门前就是密林,树叶几乎落光了,显得十分萧索。然而光秃秃的树枝还是密密麻麻的让人望不见林外。
畏寒的鸟已经迁徙到更暖和的地方,只有一群群麻雀流了下来,叽叽喳喳给这荒林增添几分生气。
千繁在门前等着江听蝉和薛玉寒到来,想着谁会先来。
大概是薛玉寒吧,纵使江听蝉离得近,但是他身负整个梁国的烂摊子,事情多到忙不过来。而薛玉寒虽然同样执掌一国,但他任性并且独断,撒手不管不顾早早就来了也不是不可能。
酒喝了大半,糕点吃完了小许,天色也昏暗了,他等的人并没有一个到场。
千繁不高兴的哼了一声,将手中还有半坛的酒坛子扔了,一群麻雀被惊起,哗啦啦飞远了,周围一下子清静不少。
日升又落,千繁在林子里整整等了三天,他终于意识到他所等的两个人或许不会来了——至少在战事结束前不会来了。
千繁沉默的垂下头,在门口坐了一整夜,一身薄袄以及一件皮氅。
第二日白雪覆满了整个密林,茅屋前的半人高的雪人站起来,抖落身上的雪,却身子一歪倒进寸许厚的雪地里,半晌没反应。
两只麻雀叽叽喳喳的落下来,啄了一口在雪地里愈发显得绯红的耳垂,然后被摇摇晃晃站起来的人惊跑了。
千繁感觉自己有些昏,明明在雪地里身上却热的厉害,手脚软绵绵的,也不大看得清东西,喉咙里又干又涩。
这种状况以前遇到过,就在上个世界,重伤未愈那段日子,侯成珏说是染了风寒,还请了大夫抓了药。
凡人的身躯,太脆弱,太容易坏掉了。
千繁迷迷糊糊的抱怨着,抓了一把雪塞进嘴里吮着,喉咙感觉舒服些了,但其他症状却一点也没有改善。
要出去看大夫,抓药喝药。
千繁这样想着,慢慢站起来,歪歪倒倒的朝前走,方向什么的完全感觉不到,只知道要往前走,往前走……
“什么人!”
“这个是……”
“是越国的军师!是那个——”
“鬼才军师!”
“抓住他抓住他!”
“谁他妈放的箭?抓活的战功才高!”
“快快抬起来带回去!”
“把军医请来!”
“他发烧了?”
“……”
胸口处突然传出一阵锐痛,千繁反应迟缓的低头望下去,却什么也看不清,只觉得有什么东西钳制住了自己。
眼前飘满雪花点,然后出现一个个黑点,黑点越来越大,直到覆满整个眼界,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千繁听到外界的喧闹,钟鸣礼乐以及内侍那独有的尖细唱名。
身子仍是疼的厉害,仿佛被撕裂一般,还有熟悉的邪气侵蚀的感觉。
此世轮回所附的身躯事实上和他剑灵之体融合的非常好,邪气的侵蚀也被降到极低,如无意外正常生长和老化也是没问题的,然而现在却……
千繁这才察觉到身体上意外的感觉,轻灵无缚,并且和天地间的感应似乎被加强,就如同脱去外壳用本源去接触这个世界。
猛地睁开眼,视线慢慢聚焦,看清眼前的景象之后千繁眨眨眼,忽然叹了一句。
果然,身体已经不在身上了,他如今又回归了灵体化的身体。
而他之前附身的身躯……千繁走了几步,揭开厚厚的帷帐,黑色的床榻上,一具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身躯安静的躺在上面,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眼睛紧紧闭着,盖着被褥的身躯没有一丝起伏,也没有一丝……生气。
“已经……坏了……”
千繁并不记得身体是怎么死的,他只知道那时他病得很重,出去找大夫去了,然而……
不知过了多久,外界的喧闹终于小了下来,很快内外传来脚步声,每一步都脉的极大极重也极快,晃神间就已经到了门外。
下一秒厚重的大门被推开,一个身着亮黄龙袍的人走了进来,越过站在床边面无表情的千繁灵体,弯下腰小心连着被子将床上没有丝毫生气的躯体扶进怀里。
那人小心的笑着抚摸着怀着躯体的脸庞,温柔的抚摸着他依旧漆黑柔顺的长发,在他耳边呢喃着。
“小千繁,我做皇帝了,这天下终究是我的。”
“那些老不死的让我立后,选了妃还不够吗?可朕的皇后一直不醒要怎么立?你说是不是?”
“……伤了你的人还关在天牢里,你什么时候醒来去亲自处罚他们,如何?”
“各县献上许多美酒,上百年的老酒都有好几坛,小千繁想喝吗?”
“……前天有个女人晚上来我寝宫想要勾引我,我把她下了天牢,浑身脂粉味,难闻,还是你身上好闻,不知道什么香,淡的很,说不得自己都闻不到。”
“京城来了个戏班子,唱的戏可好听了,比咱们小时候偷偷躲在房顶上听的好听多了,你想听吗?”
“……御花园的梅花开了,大红品种的,艳极了,你一定喜欢。”
“昨日我烧了一把琴,桐木的,拿去烧鹤,难吃死了……”
“……小千繁,御医说你不会醒了。”
“告诉我你会醒了的对不对……”
“……那次是我失约了,现在补上好不好?”
“小千繁……”
“……”
“……如果……如果那时候我甘于平淡……”
“会不会如今……”
床边,千繁听着几乎在耳边萦绕不休的呢喃,感觉心中泛酸难受极了,他动动唇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只能近乎叹息般唤了一句。
“薛玉寒……”
然而对方并没有听见他的呼唤,只是歪着头轻轻蹭上怀中人的头顶,华贵威严的装扮也挡不住他脸上的疲惫和憔悴,他弯着嘴角柔声细语的在人耳边呢喃着,只是明明笑着的面容却让人心揪得疼。
“小千繁,你早些休息,我去批了折子就来陪你,乖。”
那人将冰冷的身躯放回床上,亲昵的亲了亲对方苍白的额头,近乎宠溺给他掖好被角,缓步走了出去。
千繁默默看着这一切,直到厚重的门再次合上,他垂下眼离开了。
人们说,越国那鬼才军师是齐王的细作,埋伏越国多年没露出半点马脚,手段可真是不得了。
人们说,越国那鬼才军师恋慕那粱国银甲将军,不仅多次在战场上给人便宜,这次还干脆将整个越国相送。
人们说,越国那鬼才军师是个胆小怕事的,知道齐梁联手居然都不敢出站,让他家主子命丧沙场。
人们说,一统天下的新王居然打算立一个男人为后,还是个死了的男人。
人们说,粱国的那个银甲将军惊才绝艳却也败在一个情字上,解甲归田无外乎心灰意冷。
人们说……
人们说的故事往往比故事本身更加精彩,然而千繁却并不在乎人们到底说了什么,他只是仔细搜寻着蛛丝马迹寻找江听蝉的踪迹。
几年后,千繁来到一片密林,茂密而高大的树遮天蔽日,一所孤零零的茅草屋伫立在密林中,除了树叶的被风吹响的哗啦啦的声音,和鸟雀叽叽喳喳的声音,什么也没有,安宁极了。
满脸憔悴却仍旧俊逸的男人坐在门口,拎着一坛酒大口大口灌着,酒液洒出来淋湿了他铺在腿上的一件黑色的老旧毛氅。
男人眯起眼,摸着毛氅低低笑着,然后又灌着酒。灌着灌着便是脸色一白,他捂住嘴不住的咳嗽起来。
刚灌进去的酒水咳完了,就开始咳血。男人慌忙扔了酒坛子抓着毛氅举的高高的,不让血沾上去。
抖开的毛毡上,胸口的位置一个破洞明晃晃的张扬着……
“好不容易才洗干净,可不能再……沾上了……”
世事,就是这么简单。
成王败寇,以及因缘际会。
无所谓错过或者过错,一切都终将走向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
结束了,又煽情了一把?(? ? ??)
得了天下却失了你,或者解甲归田衣冠独守,总归不能如愿。
“如果当初”这四个字是最可笑的奢望也是最猖狂的谎言。
我等猖狂而来,也该纵歌而去。
失了便是失了,何必哀戚一生,悲了自己也痛了他人。
(≧?≦)ゞ下卷预告:现代都市
家攻出没哟~~~
主打娱乐圈和黑道,(⊙v⊙)嗯……小千繁到底想不想混娱乐圈???
卷五:现代都市
第46章 第一章 撞鬼
“哎,刘洋你是怎么回事?吻不会?深情深情!眼神要柔和,要灌了蜜一样甜!”
“把那恶心的笑给我收起来,人设呢?喂狗了?”
“再侧着点,不会借位上真的行不行?一直NG还想不想拍了?”
“算了先拍下一场,男二快上场!男一你再去找找感觉。”
……
偏僻的山村,一个剧组顶着炎炎烈日拍着戏。年龄不很大的导演举着扩音器不时出声喊着,暴躁的像头狮子。
摄影机前,年轻的刺猬头男孩一把抱住白裙飘飘的女孩,脸上带着痞痞的笑,暧昧的话语从他稍稍勾起的嘴中缓缓流出,让女孩不由的羞红了脸。
“阿洛,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女孩娇叱道,推拒着男孩的靠近。
“好吧,就知道你会害羞。放心,我不逼你,我会给你充足的时间直到你……彻底爱上我。”男孩松开女孩,修长的手指划过女孩的长发,还略显青涩的脸上自信满满。
“你!哼,我才不喜欢阿洛呢!”女孩跺了跺脚,转身跑开了。
男孩抚上额头,耍帅般拂过自己的头发。
“过!”导演大声喊道,随着这声,片场众人不同程度的松了口气。
男孩笑着跟众人打了个招呼——那是一个完全不同于戏中满带痞气的样子,反而有着冬日暖阳夏日清风的柔和。
男孩走到树荫下脱掉耍帅用的牛仔马甲,捞起一个大蒲扇哗啦哗啦的扇着风。
“哎哎,傅辰,演得不错啊,比张霁好多了,一次就过了。”一个身上缠着黑布脸涂的白的不像话的青年撞了撞男孩的胳膊,挤眉弄眼的说到。
不远处,一个一丝不苟的穿着衬衣牛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