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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燃也有点不好意思,他已经十五六岁,已经知晓人事,知道秘籍上绘制的人都是在行房。只是,他以为那样才能修炼。
他收好书籍,放进袖中,认真对林轻舟道,“不一样,其他秘籍没有插图,放在我的书房里呢。”
林轻舟送佛送到西,“也拿来我帮你看看。”
计燃朝紧闭的房门外轻喝一声,“来人!”
话音刚落,两名侍女推开房门,眼观鼻鼻观心地垂首走至屋内,恭敬道:“殿下有何吩咐?”
没想到,这个傻乎乎的小毛孩,竟然还是个贵族。
方才就注意到,房内装饰华美,贵气不俗,透着一股煊赫气息。
原本还以为只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林轻舟心道。
“去书房里,把书桌上摞在一起的那一叠书拿过来。”计燃一改方才的爽朗明快的形态,神情无形之中透着一股威严。
林轻舟不由暗中咋舌,计燃虽然有点天真的呆气,但是自小到大熏陶出的上位者威严,却是十足十的。
侍女领命退下,房内一时陷入安静。
“你叫什么呀?”计燃带着几分套近乎的热情,问道。
林轻舟已经身陨断琴城,世间再无此人。
这个名字不能再用。
行走江湖,怎么能没有一个狂拽酷炫、响亮又拉风的马甲号呢?
不如就叫,沃德天·维森莫·拉莫帅。
不好,开玩笑的。
林轻舟神色淡淡,答道,“姓覃,单名一个昼字,昼夜的昼。”
“覃昼,”计燃喃喃地念了念,脸上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名如其人,你的名字也很好听。”
林轻舟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不作应答。
又过片刻,屋外传来脚步声,侍女手捧着秘籍而归。
计燃从她们手中接过秘籍,便令她们退下。
林轻舟拿起剩下的几本书册翻看,这不翻阅还好,一看,虽然不是春宫图,但也全都乱七八糟。
剑修的修炼剑谱,但其中招式,未到金丹无法驾驭;灵修的修炼心法,却都是一些故作高深,实则废话连篇的内容;妖修的修炼总结,朱砂的制作方法,丹药是怎么炼成的,内容五花八门,杂乱不堪。
计燃要是真的一本本照着修炼,在修炼有成之前,大概会先走火入魔。
林轻舟合上书页,神色郑重,“这些秘籍,要么是不正派的旁门左道,要么对你而言,内容毫无作用,我建议你若是想修道,还是拜入正规的宗派门下比较好。”
计燃从林轻舟手里拿过书,有点不可置信,“竟然全都不能用,这些可都是我从仙市中花重金购得。”
林轻舟毫不迂回:“你被骗了,这些书对你毫无用处。”
计燃登时肩膀耷拉,哭丧着脸,“可我有爵位在身,不能拜入宗门,进山修道。”
蓦地他猛地想到什么,眼眸一亮,又兴奋地抓住林轻舟的一截袖子,“我可以拜你为师。”
林轻舟闻言错愕,收徒这种事,他从来没想过。
“我修为并不高深,恐怕力不能及。”
计燃不依不饶,“你能在空中御剑吗?”
林轻舟:“能。”
计燃眸光更亮:“你能斩妖驱邪吗?”
林轻舟:“能。”
计燃将他那一截袖子拽的更紧,“你能召火引水吗?”
林轻舟:“能。”
计燃天真纯撤的眼中透着一股狡黠,“你能收我为徒吗?”
林轻舟:“能。”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计燃松开林轻舟的袖子,就要下跪给他磕头。
林轻舟轻拍自己一嘴巴,让你嘴快。
一面又伸手连忙去扯住计燃的后衣领,拎东西一般,“小小年纪,套路竟然这么多。”
“师父,套路是什么?”计燃被扯得衣领歪斜也毫不在意,笑着问道。
林轻舟头很大,“不要叫我师父,我还没答应呢。”
“师父,你刚才答应了。”
“那是我口误。”
“师父,我给你安排住处,就住我隔壁吧,你今晚好好休息吧,明天再教我如何修炼,对了,你身上怎么有血迹,是不是有伤,是否需要给你找个大夫诊治”
就这样,林轻舟被恶道暗算后,非但毫发无伤地脱离险境,还莫名其妙地捡回了一个徒弟。
计燃是凡间当朝君王的亲弟,有亲王封号,泗水城便是他的封地之一。
不过,不知什么原因,他无心政事,只想修道。
他对修道之事,所知甚少,因而上招摇撞骗的修士的当。
阅书后,他被炉鼎之法误导,才有了暗市交易这么一桩事。
林轻舟想着左右不过游荡人间,游到哪里不是游。
何况,他本就囊中羞涩,跑路没多久大概就要为生计所愁。
暂栖此地,等他有了积蓄,再行打算也不迟。
还有一个原因,也是最为关键的原因。
计燃与陆颢相貌实在是太过相似,纵然不是同一个人,也无法令他做出狠心决绝的决定。
如此,林轻舟在计燃的府上住了下来,过起了传道授业解惑的悠哉悠哉生活。
浮玉山,凌霄峰,乘物游心。
寒祁搬进了乘物游心,住的是林轻舟的房间。
房间里虽然陈设简陋,但是寒祁未动分毫,仍然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除了他胸口锦囊藏着那一缕发丝,这世间,再没那个人的任何东西。
喝他喝过的茶盏,躺他睡过的床榻。
贪婪地汲取一切他残留的气息。
他生时,他未能好好珍惜。
他去后,追悔莫及。
心中对那人的感情,并未随着他的逝去而减少半分。
时间的流逝,慢慢抚平他的心中的伤痛,却也滋长着他对他的感情。
他是他心口的一道伤口,也渐渐成了他胸口的朱砂痣。
寒祁搬进乘物游心时,闻棠极力阻挠。
两个人言语逐渐激烈,最后无可避免地在乘物游心外的空地上,大打出手。
两相交手过程中,虽然闻棠极力掩饰压制,但还是让寒祁看出,他的修为较之以前,几可算得上暴增。
并且,闻棠的眉心,散发着似有若无的黑气
两人过招,最后是寒祁赢了,闻棠的手臂被一剑划伤。
话虽如此,但寒祁隐约觉得,闻棠现今的实力兴许可能在他之上
合籍道侣一事虽然出了差错,但宗主的授位仪式如期举行。
寒祁顺利继承了清虚剑宗的宗主之位。
继承宗主之位的那天,寒祁面上没有半分喜色,表情漠然地进行一系列仪式。
到杯酒敬天地的环节,他却多倒了一杯酒在地上。
在场之人,早已得知他未合籍的道侣新丧的消息,心照不宣地知晓,那杯多出来的酒是给谁的。
寒宗主是个痴情种的传闻,在修真界慢慢传开。
寒祁继承宗主之位时,闻棠悄无声息地离开清虚剑宗。
没有与任何人打招呼,没有人知道他去了何处。
第39章
泗水城。
那日,林轻舟被计燃下套答应做他师父后; 便在计燃府上住下。依计燃所言; 住在他隔壁的房间。
与在乘物游心家徒四壁不同,此地华屋美饰; 摆设奢华; 林轻舟刚开始的几日住得还有点不大习惯。
不过,虽然不在清虚剑宗,豪奢的生活并没有腐蚀林轻舟的神经; 他每日的作息日常与在清虚剑宗时并非大相径庭。
早起,在房门前内练剑; 午后; 教授计燃修道,或习剑; 或心法咒诀等等,晚间,打坐修炼。
大致如此。
辟谷他依然在坚持,因而,纵然有再多的美味珍馐,他无法品尝。
有点遗憾的是,不能再去见素阁翻阅道法书籍。计燃的书房; 藏书甚多; 但都是家国天下; 商农史地等等。他有兴趣时; 也粗略翻翻。
林轻舟没收过徒; 初为人师,传道授业解惑都是在摸索中进行。
依照曾经看过的书籍记载,利用丹泉石可测灵根,林轻舟犯愁,仙市的丹泉石价格昂贵,便与计燃说了。
计燃大手一挥,直接从仙市中给他批发了几十块。虽然丹泉石只是一次性用品,测完灵根便无甚用处。
林轻舟的佩剑遗失,计燃直接斥重金请修真界闻名遐迩的铸剑大师烛雍子,亲手为他铸一把剑。
铸剑需耗费不少时日,计燃便与他一同去仙市,暂挑一把趁手的剑顶用。
林轻舟说要教计燃绘制符箓的手法,计燃二话不说,直接买下仙市一家贩卖符纸朱砂的店铺,每日都能按时供应新鲜用材。朱砂拿到手时,仍有残余的温热。
虽然符纸朱砂这些东西,崭新与否并不重要
林轻舟一面在痛斥计燃挥霍无度,太过败家的同时,一面又在心里感慨,有个土豪徒弟真好,从来不需要愁教学用材短缺的问题。
美中不足的是,计燃根骨资质下乘,灵根属性也属于劣等。
尽管他身份尊贵,声势煊赫,坐拥常人艳羡的财富,但是这些也无法弥补他天赋不足的缺陷。
拿最简单的引气入体来说,寻常资质一般的修士可能需要两年,但是计燃即使花费几倍的努力,能否成功引气入体都存疑。
他,并不适合修道。
为他测灵根时,林轻舟没有隐瞒,如实相告,纵然这个事实有点残酷。
计燃当时消沉颓唐良久。
不过他生性乐观健气,心情低落过后,并不畏难放弃,坚持要修道,并且较之前,更为锐意进取。
林轻舟见此,面上云淡风轻,心里暗赞。
计燃资质不足,却是个用功勤奋的徒弟。林轻舟从最简单的引气入体教起,虽然他一直未得要领,仍是不厌其烦地每日去学。
除了计燃修道收效甚微外,师徒相处融洽,两人从未有过什么龃龉。
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在此地,林轻舟在此地的生活无什么不顺意的事情,甚至可称得上非常惬意称心的。
林轻舟甚至想过,就算长留此地,也并无不可。
他也不用担心被人认出。
233系统为他重塑肉身时,为他的容貌做了轻微调整。
面部线条较之以前,更加利落凌厉,多了几分清冷的味道。
眼角的泪痣也已除去。
这颗泪痣的存在,与在脑门上写着“林轻舟”三字无甚区别。
现在的这幅相貌,与他之前,只有七分相似。
原本,他想完全改头换面的,但是智障系统实在太过辣鸡,说这种操作数据过载,无法进行。
他只好将就。
计燃虽然身份尊贵,在侍从婢女面前,一直维持着他身为小王爷色厉内荏的威严,但在林轻舟这个师父跟前,直接化身小奶狗,乖巧温顺,听话暖心。
但,有一点不好的地方就是,实在是太过黏人了,天天都在围着林轻舟打转。
暮春三月,红减翠消。
早间的日头已升起,晨风微凉,林轻舟在房间前练完一套剑法,收剑入鞘。
蓦地,计燃从外间喜出望外地冲到他跟前,美滋滋道:
“师父,今日我换了件新衣裳,是不是看起来格外丰神俊朗?好几个婢女都偷瞄我,捂嘴笑呢。”
林轻舟将他从头到脚扫一眼,面含笑容,“是的,今日你看起来甚是玉树临风。”
计燃望见他面上笑意,又听见这般的夸赞,瞬时,心中喜悦更甚,整张脸涨得通红,直直望着林轻舟傻笑。
一整天,他走路像踩在云端般,轻飘飘的。
王府的下人,都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