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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喜同喜。自从知道了自己的成绩,这几日来他没在家安稳的呆过一天,这城里的好些不认识的官商都请他去吃饭喝酒。我看他都有些应酬不过来了。每天回家倒头就睡。今天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家。”
青竹附和道:“贺兄也成了名人了,来趋炎附势的人自然也就多了起来。真真的前程似锦。不可限量呀。”
朴氏微笑道:“你也别赞他,将来还不知怎样呢。可怜他爹去得早,我又只养了这么一个。他也老大不小了,明年开春还说要上京去参加春闱。这一走就得几个月,我孤零零的在家看守,心里却放不下他。平时说话连个伴也没有。”
青竹听得朴氏这样说,不免想起白氏交待的那些话来,此刻竟有些说不出口。炉子里的火总算是生起来了。朴氏赶着将掺好水的茶壶放在炉上开始烧水。青竹帮忙照看火势,旁边还有些碎小的玉米芯,撒些在炉子里火就能烧得很旺。
朴氏道:“以前在双龙的时候,山上的树叶枯枝,地里那些不要的玉米茬,随便就能捡一大背。如今到了这城里,不管是刨花还是玉米芯都要用钱买。特别是冬天,柴价还格外的贵。”
青竹听说,略想了想便道:“这个极容易下次来的时候雇辆板车给婶婶拉一车的柴来。”
朴氏忙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青竹笑道:“这有什么,家里的地也宽,柴也烧不完。”
烧好了水,朴氏洗出两个杯子来,给青竹和少南沏了茶。朴氏直向少南夸赞青竹能干又勤快。
少南心想这时候贺钧没有回来,不如先和婶婶说下也行,略思量了便道:“我娘的意思,想将妹妹说给贺兄,不知婶婶觉得如何?”
青竹惊异的看了眼少南,心想既然他已经开了这个口,自己就装作不知道吧,端了杯子坐在那里慢慢的喝着水。
朴氏的诧异更甚,心想怎么突然说到贺钧的亲事来了,少南的妹妹她见过几次面,略有些印象。当初她还在想项家不管是青竹还是明霞能说来一个配给贺钧都是求之不得的事,没想到如今还真应验了。只可惜贺钧的心事她也不是不清楚,瞥了眼青竹,这才笑说道:“南哥儿这话倒让老身有些受宠若惊。你们项家的两个女孩子我看着都不错,只是我们贺家人单力薄,一没钱,二没产业,又没根基,还只怕耽误了你妹妹。再说……”朴氏又看了眼青竹,心想若青竹是少南的亲妹妹该多好,那么真的可以说来配给贺钧,只是可惜事与愿违。
项少南是个聪明人,听到这里已经明白朴氏的意思,才要开口,又听得朴氏继续道:“钧哥儿他我已经给他相中了一门亲事。这还是东大街当铺的掌柜做的媒,那家姓赵,家里是做茶叶买卖的。”
青竹想买卖茶叶可是一门大油水的买卖,能娶到一户商家女儿也确实不错,家境应该也很好,至少比项家强。
少南讪笑道:“我倒没听贺兄提起过,只是还真可惜。原本以为项、贺两家可以联姻,以后来往就跟亲密了,哪知却没这个福分。”
朴氏道:“世间的缘分就是如此。谁也说不清楚。我也觉得可惜呢。”
青竹静静的听着他们的谈话,自己完全像个局外人一般,她本来也不想插手此事,既然贺钧已经定了人家,那么事情就好办得多。明霞那边她也能交差了。
坐了好一阵子也不见贺钧回来,朴氏便说要出门去主簿家问问看,可又不知主簿家在哪一方。这里青竹忙起身道:“外面冷,婶婶也不用麻烦了。我们明一早再来拜访吧。”
“再等等兴许他就回来了,家里虽然窄了些,但要住下应该也不是问题。你们坐坐,我去买菜。”
少南和青竹忙说不用。青竹说她还要四处逛逛,随便哪里歇脚都行,明天再来拜访。
朴氏见他们一再坚持,就只好由着他们去了。
这里两人便作别了朴氏,一路出了这窄窄的巷子。
少南说先找住处,等安定下来再去逛街。青竹自然说好。又转过了两个街口,寻着了一家普通的客栈,少南要了一间房。随身的两件衣物青竹留在了店里。这就随着少南四处闲逛起来。
上次来因为有事,这次倒还能悠闲自在的四处走走看看。青竹道:“对了,我们去药房问问看。”
“你要买药吗?”
“不,只是打听一下。得挑大药房,一看就有本钱的那种。”
少南不知何故,只好跟着青竹一并寻找。转了大半圈,终于找到了一家很是气派的药局。青竹抬头看了眼那烫金字的招牌,只见写的是“百草堂”。便拉了少南一并进去了。
还真是间大药房,来往看病抓药的人,坐诊的大夫,店里的伙计,以及靠墙立着的那一排排的药柜,都是那么的有条不紊。
青竹来回看了圈,直到有伙计上来问话:“请问你们是问诊还是抓药?”
青竹含笑道:“你们掌柜在吗,我有事请教。”
伙计一愣,听说是找掌柜的,也不知这两人是什么来历,上下打量了一番,也不敢懈怠,忙道:“二位请稍等。”又让人去传话。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展望
百草堂的掌柜姓魏,年近四十。祖上是卖草药起家的,到了父辈这一代才渐渐的有了规模,如今整个县城两家最大的药局,都是他们魏家开的百草堂字号。
见伙计慌慌忙忙的来报:“掌柜的,有客人说要见你。”
魏掌柜眉头微挑问了句:“什么样的客人,见我做什么?”
伙计有些摸不着头脑说:“来了对年少夫妻,不知是什么来路,又好像不是什么富家子弟的样子,掌柜的去看看吧。”
魏掌柜放下了茶盏,一撩衣袖便起身来。伙计忙帮着揭了帘子,魏掌柜向大堂望了一眼。伙计指了一下:“喏,就是靠柱子那边坐着的一对小夫妻。”
魏掌柜点头说:“我知道了。”
他大步走去,及至跟前,向项少南欠身双手一拱含笑道:“这位爷不知登门有何要事相商?”
少南忙起身回了礼,心想这就是店里的掌柜了吧。不是他要见的,而是青竹,这又去看青竹。青竹缓缓起身来,含笑的福了福身说:“掌柜的好,冒昧打扰了。有件事想要咨询一下,冒昧之处还请见谅。”
魏掌柜这才留意了青竹两眼,一副青春稚气的样子。寻常的衣衫,连头饰都没几件,只有一根银簪子,的确不像是什么富贵人家出来的人。有些纳闷,他们魏家来往的都是些大商户,要么就是些官道上的人,这两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压根也没打算让他们到耳房看茶细谈。只微微一笑算是招呼过了。
正等着这个少年开口,没想到跟前的女眷却说开了:“我们俩是从平昌赶来的,郝大夫告诉我说这边的百草堂是整个县里最大的药局,所以来拜访拜访。”
魏掌柜心想这女人年纪虽不大,不过说话却还利落直爽,有那么点当家主事的样子。不免高看了几分。
少南在旁边陪伴着。青竹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一通,不外乎就是向魏掌柜询问一下关于收购药材的事,也说出了自己想种药的打算。询问了一下何处可以引种等等……
魏掌柜倒是个和善的人,有问有答,倒并不见得有什么怠慢的地方。
直到青竹满意而别。
出了百草堂的药局,已经是暮色时分了。青竹说肚子饿。少南和她一道找了家小饭馆。听着小店家报完了菜名,少南询问了青竹的意思,简单的叫了两个菜。
这里两人一面吃饭一面商议:“没想到贺兄竟然已经定了亲,这下回去母亲那里只好不好交差。”
青竹淡然道:“我倒觉得这样更好。你妹妹不是不愿意么,这下子谁都没有得罪。又能交差。以前秀婶不是说起什么黄家么。只是不知为啥,最近倒很少提起了。你这里中了举,看来你妹妹的身价也跟着上涨呀。”
少南却说:“你说的这些都是什么话呀。”
青竹只微微一笑。继续说:“你觉得熊家那男人如何?”
“姓熊的?”少南仔细的回忆了下,记得好像大哥特意给他介绍过,要说外在印象呢,的确比不上以前的马姐夫,不过这个姓熊的看上去虽然人不怎样。却给人感觉还算温厚,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少南又道:“没怎么深入交谈过,不过老爹好像还比较看重他,听说还要出钱给他们家修磨坊的事。这样也好,多少是门正经事。也有些收入。”
青竹倒也赞同:“是呀,这样的人看上去虽然低微卑贱了些,但总比纨绔膏粱好得多。”
用了饭后。已经是快要宵禁了,街面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加上天冷,更显得有些凄清。两人趁着还未完全看不见路,忙忙的回到了小客栈。这里又商议了一回明天一早上贺家的事。下午就该回去了。
店小二送了汤婆子来,不过青竹嫌它不干净不肯用。又让多添了副棉被。两人说了半宿的话这才入眠。
且说这边贺钧从主簿家回去时,已经是掌灯时分。依旧是一身的酒气。
朴氏一人在家苦等了大半天,总算见到儿子回来了,这才放了些心。
“你看你又喝得这么醉才回来,年纪轻轻的,当心身子给弄垮了。我去给你做碗酸汤醒醒酒。”朴氏忍不住唠叨了一通。
贺钧觉得脑袋晕沉沉的,坐在藤椅里休息了半晌,却突然看见旁边的桌上放着一叠折得好好的茶褐色的新布,一个白瓷笔筒、一匣兰花墨。他虽然喝得醉醺醺的,可头脑却清醒得很,心想今天又是谁来过呢。
朴氏熬了酸汤端了来:“你吃晚饭没有,要不我去给你煮碗面。”
贺钧道:“不用了,倒不觉得饿。娘歇着吧。对了,桌上的东西是谁送来的?”
“还说呢,是项家人来过了,青竹两口子等了你好半天也不见你回来。”
“青竹?”贺钧有些惊奇的看了眼母亲。
“是呀,这就是他们带来的,说是给你贺喜来着。偏偏你又不在家。”
贺钧忙道:“那娘也应该找人给我捎句话,我也就回来了,这不是让他们白跑了一趟么?”
朴氏将布收了起来,和贺钧说:“他们还没走,说明天再来找你。看样子是出去找地方住下了吧。我想着明天招待他们用顿饭。你在家好好的陪陪他们。”
贺钧听到这里才放心下来:“哦,好的。”喝了几口酸汤,顿时觉得身上好受了些。
朴氏这里又说:“今天那南哥儿来倒是说起了一件事来,听他说,他们家好像愿意将那二姑娘配给你。你是怎么想的?”
贺钧甚是震惊:“二姑娘,不是少南他妹妹么?”对于明霞他印象虽然算不得格外深刻,但在平昌住了几年,两家相互来往,多少也知晓一些。
“是呀。不过你的心思我是清楚的。所以就回绝了,顺带撒了谎,说给你定下了赵家那位小姐。”
贺钧皱眉道:“娘何苦这样说,赵家的事我也还没答应。”
朴氏道:“我不这样说,那你要我怎么办。你的心事我知道,若真是答应了娶他们家二姑娘,以后你该多么的尴尬。我这也是为你着想。再说赵家那小姐我也见过,配你绰绰有余,他们家还有那么大的产业,家境自不用说。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母亲的话让贺钧哑口无言,心想于情于理他都不该答应娶明霞。赵家那位是高是矮,是美是丑,是肥是瘦,他一点也不知道。不过中了个举,那东大街当铺的老板就说要替他做媒。他本来一直反对来着,如今看来也不得不应承了。只是心里满是苦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