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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沈梵低头看着那两只手，它们似乎能向对方传递些什么一样紧紧贴在一起。
其实修沈梵并没有急，只是在听到“审判”这两个字的时候注意力被提了起来。
修沈梵问他：“审判？”
苏毅然说：“嗯。我来到这里，是为了观察她是否适合回归神域。”
“还有不适合的说法吗？不适合是因为什么？”
“因为，”苏毅然压低了声音，“她有可能已经被污染，堕为恶魔了。恶魔是不适合回归的，当然，也有可能她并没有变成那样。”
苏毅然安慰了修沈梵一句：“她的变化是从最近开始的，我想你也有发觉。但变化才刚开始，无论是什么都还来得及。”
修沈梵反握住苏毅然的手，苏毅然也握紧了些。他回想着修沈洁这段时间的变化，发现确实如苏毅然所说。
比起纯洁无瑕的天使，她现在更像黑化了一些的天使。看上去还是那么温柔纯真，但内里的样子是截然相反的。
“被污染是……怎么一回事？”想到苏毅然话里的关键，他又问道。
此时，放映恰好开始，伴随着在静谧幽室中嘀嗒的水滴声，千年前的大圣者雅利安长眠。修沈梵看到了荧幕上的自己，不禁一阵感慨。
那居然是他自己。
他没太去关注荧幕上的内容，很快专注在苏毅然的话语声中。
“修沈洁从前与我一样，是神御座下的大天使，也可以说是天使长。但她变成现在这样之前，参加过一场战争。”
“战争……”修沈梵预料到战争的事情应该不会完美，不然修沈洁也不可能变成一个人间的女孩子，甚至在表妹的原文里面还要三番五次受到刺激来让她的天使血统觉醒。这样一想，他有些担心作为天使长也就是大天使的苏毅然，“你也在那次战争里吗？”
“嗯，战争是不可避免的。但我的职责是审判，所以我的大部分时间并不在战场上。”苏毅然手指动了动，轻挲修沈梵的手指，“那场战争的敌人是恶魔们，当时我们有东方势力的支援，拿下胜利的也正是我们。不过恶魔后来做了小动作，把东方神明传送到了另一个世界然后关闭了通道。失去援助的我们虽然依旧打赢并且彻底击退了他们，但也为之付出了代价。”
代价……
修沈梵有些紧张，看着苏毅然一刻也不离开视线。
“当时，陨落了两位大天使。”苏毅然说，“其中一个，就是修沈洁。”
“那么，修沈洁现在仍旧活着是因为……”
“神把她带回来了。但是，太晚了，她已经沾染上了恶魔之谷的气息。”
修沈梵有些震惊。
原来，这才是修沈洁吸引恶魔的真正原因吗……
正想着，荧幕上的画面转为修沈梵和修沈洁两人的雅利安与莉莉安面对着辽阔的大自然，谈论恶魔话题的场面。
修沈梵侧头靠在了苏毅然的肩上，和他一起两人看着荧幕。期待已久的成品自然是带来了极大震撼与感慨，但和现实比起来，又徒增了一丝唏嘘。
剧中莉莉安与恶魔作交易，为了保护自己所爱的人。
剧外修沈洁沾染上恶魔的气息落入这样一个介于天使与恶魔之间的地步，不也是为了什么么……
剧终，出影院的时候，修沈梵和苏毅然被喜酒拦住了脚步。
“你们知道望生在哪里吗？”喜酒有些紧张，皱着眉头问。
修沈梵和苏毅然对视了一眼，摇摇头：“我们没有见过他，发生什么了吗？”
喜酒口气有些冲：“不，你们一定知道！”他转了个问法，“那，修沈洁在哪里？这个你总该知道了吧？”
“她和朋友在一起，”修沈梵觉得有些不对，“你问她干什么？不是要找望生吗？”
“望生，望生他一定是……”喜酒咬牙，“他一定是去找修沈洁了！修沈洁在哪里，他就一定在哪里！”
☆、第四十九章
修沈洁在哪里，他就一定在哪里？
这样的说法又是因为什么？修沈梵微微沉思，紧接着问喜酒：“你怎么肯定望生一定和沈洁在一起？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并没有到那么亲密的程度，就算找到望生，你又要怎么做？”
喜酒愣了愣：“我……我找到他……”
他像是根本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一样，被修沈梵问到的时候，整个人都没能反应过来。喜酒停顿了一下，说：“他们不亲密？望生最近总是会偷偷问我沈洁的事情，就算他们不亲密，望生也一定是对沈洁上心了的……”
修沈梵看了一眼苏毅然，见苏毅然看着喜酒的眼神里有些探究，瞬间就想起了修沈洁出门前跟他说的那一番话。
她说，喜酒最近经常来联系她，但是她感觉喜酒的状态很奇怪，让他多加小心。
于是修沈梵便直接问了出声：“你最近联系过沈洁？”
喜酒自然是摇头的：“肯定没有啊，我哪里敢联系她……”
确定了自己和望生的关系，喜酒自然是要对一直是心里天使的修沈洁保持距离的。又怎么可能去私下联系修沈洁？
仔细想想，他最近也没有什么值得联系修沈洁的事情啊，为什么修沈梵会这样问他？
“你没联系她？”修沈梵有些察觉到了什么，他又看了一眼苏毅然，对方此时正向他看来。修沈梵知道他有话要和自己说，便决定速战速决。
修沈梵认真说：“那你想想，望生最近有没有联系她？或者，知不知道沈洁的行程？”
喜酒依然是肯定的语气：“这个当然没有，望生连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怎么可能知道她的行程？”
说着说着，喜酒有些不安，原本就是刚刚成年没多久的少年，才和恋人确定关系就遇上这样的事情，也免不了一阵着急。喜酒并不是直接就来找修沈梵的，在此之前他尝试过去联系望生，然而望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失去了消息，就连见过他的人都没有。
但是望生在消失之前，对修沈洁很上心。要是望生消失，他最会去的地方……应该，是修沈洁那边吧？
喜酒着急着追问修沈梵：“修沈洁在哪里？我真的很需要知道，我不会做什么的，我就是去看看望生在不在她那边！”
修沈梵点点头，说：“你别急，你现在去也不方便，我帮你去看吧。有消息了我再回复你，好吗？”
虽然不能自己亲自去，但有了修沈梵的帮助，喜酒心里也稍微松了一些紧张感。
“好的，谢谢你！”
已经入夜许久了，深夜下繁华的灯光照亮着街道，热闹的感觉铺满了整个城市。
修沈梵和苏毅然走到远离喜酒视线的地方，然后回头看他：“天使长，你有没有觉得哪里很古怪？”
苏毅然点头，但他不马上说出来自己已经知道的东西，而是用那双沉静的黑瞳看着修沈梵：“把你觉得古怪的地方说说。”
修沈梵不介意，爽快地把在心里列出来的那些点好好理了理，说：“一开始，沈洁告诉我说喜酒最近总是来联系她，从她的话里应该是已经和对方通话过的，不然也不可能确定那就是喜酒。但是，喜酒刚才告诉我说他最近根本就没来联系过沈洁，那是谁给沈洁打电话的？为什么会是和喜酒一样的声音？”
顿了顿，修沈梵又说：“还有。喜酒说望生最近很关注沈洁，但是沈洁和望生并不是没有见过面的，为什么直到最近才开始关注她？而且，我总觉得望生的关注来得有些奇怪。”
苏毅然满意点头：“不错。”
修沈梵眨了眨眼，凑到苏毅然跟前：“你也快说说，你知道了什么？别藏着了，万一真的是和沈洁关系很大的事情，我们这样拖延下去可不好。”
苏毅然笑了出来，指尖点了一下他靠的太近的额头：“嗯。”
于是修沈梵退了一下身子，正经地看着苏毅然等着听他说话。
苏毅然说：“其实，他们说的都是对的。”
“这话怎么说？”
苏毅然轻勾着嘴角，抬起了一直放在身侧的左手，掌心微微打开可以透过指缝看见里面有一团黑绿色的荧光在不停闪烁着，频率相当高。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苏毅然说，“就是这个，让他们变成这样的。或许它还有一个同伴，也许……就在望生身上。”
修沈梵问他：“这是什么？”
“恶魔。”
……
“恶魔？！”修沈梵震惊了，之前才刚刚说修沈洁会招惹恶魔，现在还真的来了一个！
“放心，起不了什么大风浪。”苏毅然把手心里已经变成荧光的小恶魔收了起来，“喜酒的身体里被这个入侵了，而修沈洁对恶魔的吸引力很大，所以恶魔会侵占喜酒的身体来接近修沈洁。在被侵占的期间喜酒不会有记忆，所以他不知道自己联系过修沈洁。修沈洁和你说过觉得喜酒的感觉不对，是吧？就是因为这个了……”说到这里，苏毅然慢慢地说，“恐怕，望生身上的那只已经到了修沈洁身边了。”
……“那还等什么？！”
修沈梵＝口＝着脸再次被震惊到，二话不说狠狠扑上去亲了一下苏毅然的嘴巴：“我先过去，一会儿找到了就联系你！”
修沈梵太主动，让苏毅然有些微的没反应过来。等他看去时修沈梵已经急速奔跑一个大轻功飞上了天空，双剑掏出的同时被隐蔽掉的外观也显现了出来，大力甩着粉红的袖子蹭蹭就飞了老远。
忽略掉心里有些发酸的嫉妒感，苏毅然把手里的小恶魔拿出来抖了抖。
又是那两只恶魔的气息。看来，教训还不够吗？
又或者……他们得到了什么足够站在他对立面的力量支持吗？
“真是……恶心。”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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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酒离开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他在另一个社团的好友。
“笔灯！”他开心叫道。
笔灯正是那个之前跟修沈梵他们对上的傲气少年，和喜酒关系非常好，所以在知道一连两个社团活动喜酒都变成配角而换成修沈梵这个他向来看不上的人担任主角时，他直接炸了。
这件事喜酒也刚刚才从番茄汁那边知道，见到笔灯时他很开心对方对自己的维护，却也对修沈梵他们感到有些抱歉。
“喜酒？”笔灯停下了脚步，他给同样是来看《雅利安的圣典》的朋友交代了几句后，便脱离了那边的队伍来到喜酒身边，“还没回去？”
笔灯望了望四周：“你们社团的其他人呢？都走了？那个望生也不在，最近他都怎么了？”
喜酒有些尴尬，哈哈笑了一下：“嗯，我有点事就让他们先走了……望生的话，最近他也……有点事。”
“有点事？”笔灯眼神有些幽深，“是吗？”
“嗯。”
笔灯点点头，笑了。
“说起来，上次我送给你的笔还在吗？还好用吗？”
“啊，那个在的，我现在就带着……咦，”喜酒正翻着身上的包，然而翻来翻去也找不到笔灯送给他的礼物。那是他十八岁生日时收到的，之后就一直带着，但是现在却突然怎么都找不到它了，“奇怪，去哪里了……”
笔灯凑过去看了一下他的包，眨了眨眼，拍拍喜酒的肩：“没关系，不见就不见了吧。
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喜酒愣了：“……目的？”
“给你送生日礼物的目的。”笔灯笑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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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沈梵一路大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