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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兆嗤笑,“和人睡一觉就可以填饱肚子,傻子才不干。”
他甚至懒得伪装身上的势利和虚伪。
施秭霖失手把茶杯倾翻,语气复杂道:“你这个人可真是坏得坦荡。”
幸好施家家主并未在听这个话题上纠结过久,又问道:“你喜欢女人,为什么还要哄骗我儿子?”
张兆剑眉上扬,不以为然地笑着,“那个小傻子说可以给我想要的生活。”
“我可没有骗他,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对男人不感兴趣。”张兆说完这一句就站起身,双手插兜走出书房。
“等一等。”施秭霖叫住张兆,猝不及防撞进男人眼底压抑着的浓厚戾气。
即便已修炼成是老狐狸的施秭霖也不禁吓了一跳,恍惚了几秒才想起要说的话。
“进了施家,就是对以往的告别。”施秭霖摸出一张卡,慈爱道:“阿羿是个好孩子,照顾好他。”
张兆感到意外,但没有多加犹豫就接过了卡。
☆、小狼狗,殉情不?(二)
2
施家从民国时期发迹,后代子孙凭借祖宗遗留的财富越做越大。如今的施家,已经是□□政府也不敢轻易招惹的庞然大物。
这样古老的大家族依然保留着旧时的封建家长制,施家家主的话就是圣旨,任何人都不能违抗。
此外还有许多死板的规矩。比如作为小辈,除了每天早上要向施秭霖请安,一有什么事情,还得时时在身边服侍。
施秭霖的几个子女依旧住在祖宅没有分家,张兆也不好叫施羿提出单独住的要求。况且住在一起虽然屁事多了点,但能捞到许多好处。
至少这短短几日,颇受施家老爷待见的张兆得了不少油水。
花园的藤椅上,施羿躺在张兆大腿上看书,看累了,伸胳膊勾住张兆的脖子,小猫似的蹭来蹭去。
张兆一边玩着手机,一边道:“你爸的视线快要把我戳。穿了。”
“咱爸。”晏羿纠正。
张兆揉了把他细软的头发,“起开,头挡着了屏幕。”
“那你说点好听的?”施羿黏糊道。
张兆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儿,“起开,小傻子。”
方世尧把施秭霖的报纸拿走,施秭霖不得不收回目光,随着他的示意看向窗外亲密的儿子和未来儿婿。
“处得挺好。”他总结,伸手想捞回报纸。
方世尧叹了口气,“看一看阿羿被迷得成了什么样?再看看张兆那臭小子什么态度——我们就任他这样吊着儿子?”
施秭霖还是那句话,“那是施羿的事。”
方世尧有些生气,“我的儿子不是生来让人当猴耍的!”
“哪有这么严重。”施秭霖无奈,“合得来就处着,合不来就分开,多简单,你又凭什么指手画脚。”
方世尧平静下来,露出苦笑,“我不想他走我们的老路。”
花园里,连输十几局的晏羿轻咳一声,“挺难的。”
假装没看到上边刺目的easy 模式。
张兆喉间溢出一阵低哑的笑,“我还以为你这高材生一点就通。”
晏羿道:“什么都能一点就通的是天才,比如我父亲。”语气间颇为自豪。
张兆状似漫不经心的问,“你父亲是不是混黑?”
晏羿身体僵住,但很快恢复了正常,敛起嘴角的笑意,“你猜到了。”
张兆心想在你家待了快半个月,看不出异样才怪。
这片区域的安保系统简直称得上丧心病狂,几乎每隔五步就有一个站立笔挺的哨兵严阵以待。
……除了重要政府官员,另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说话间又有一小队警卫巡逻到这里,为首的那人向两位花园访客行了个礼,并做了一个手势,表示不会打扰他们,接着继续前进。
晏羿心情起伏不定,问:“你有没有想说的?”
张兆回视那道视线,轻声道:“半点看不出来,每天给我喂东西的老头有这能耐。”
“说话客气点!”晏羿简直要被气笑了,“父亲不仅有能耐,还是道上闻风丧胆的大人物……”
他像极了七岁小孩,和同伴吹嘘着自己有一个无所不能的爸爸。
张兆越听越觉得不对,打断道:“你说的这些都是《匪》里的故事。”
《匪》是几年前火爆全国的一部警匪片子,讲述的是一个富家风流公子哥怎么阴差阳错、变成黑道头子,到最后还被奉为地下帝王。
晏羿乐不可支,“那部电影的主角是不是爱喝茶又嗜甜?”
张兆浮现出施秭霖茶杯不离手的样子,还有对糕点垂涎欲滴的模样。
“是不是不顾世俗,和一位男医生结了婚?”
张兆想起方世尧似乎是一位退休的医生。
“到最后是不是代孕了二……一女一子?”晏羿眼角往上挑了挑,莫名生出点妩媚,“那部电影就是父亲交好的朋友根据他的事迹改编的……我父亲可厉害了。”
张兆一窒,然而电影主角那张俊逸的面孔和施秭霖苍老的面容反差太大,他实在无法联系在一起。
他心想,衰老真是一样可怕又残忍的东西。
就算是当时惊艳岁月的人物,如今也成了身影佝偻、重病缠身的老头儿。
晏羿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发呆了?”
张兆低头看着他俊美精致的脸庞,“我在想,等我老了之后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晏羿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吻住他。
……
晏羿去工作后,白天家里只剩一对老夫夫和张兆。每当方世尧午休时,通常都会换张兆来陪施秭霖。
施秭霖睡不着,张兆没有午睡的习惯,两个人相对无言坐在沙发上,一个看报纸一人玩手机,倒也相安无事。
有时施秭霖会叫小伙子陪他散散步、赏赏花。
施家的府邸有好几座楼,主楼是富丽堂皇的宫殿式的建筑,就是他们常活动的住宅。但施秭霖最爱去的也是最荒僻的那座楼房,位于大庭园的边缘一角。
那座楼房两扇窗朝着山下,山下风光一览无遗。两扇窗朝着前庭院,背后的两扇窗朝着花园。
窗沿上间隔地排列着开满花的花盆,有孔雀草、百合、月季、铃兰等等。放眼望去又热闹又好看。
施秭霖专心致志地侍弄那几盆花期快要过完的铃兰,为枯萎的花瓣愁眉苦脸。
他的属下在一板一眼地汇报工作,张兆也跟在他身边。老人家并不避讳,在最开始时就说张兆是自己人,让手下继续。
经过的巡逻队伍停下来,所有人员恭恭敬敬地摘下了帽子。
隔了许久,施秭霖才舍得分出星点注意力,作了一个威严的手势赶走那群人,再次低头研究怎么留住那抹萎凋的白。
最后张兆替他剪下花枝,送去制成标本。
施秭霖为此摆了几小时的脸色,直到收到张兆去厨房偷偷烤的小蛋糕,那瞬间什么恼怒都不剩了。
水开了,仆人烫好杯盏,问他是不是喝肉桂。
老人家思索一下,“水仙吧,肉桂张兆喝不惯。”
张兆阻止道:“就按父亲的喜好。”
等仆人退下,施秭霖做贼似的掏出藏起来的小蛋糕。
他怀着激动地心情舔了舔白奶油,正准备就一口茶,突然就瞪向张兆。
“豆腐?!”
张兆假装没听到的样子。
施羿回家听说这件事后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拍着张兆的肩说他是第一位敢这么戏弄父亲、还好好活着的人。
当晚施家的老宅热闹了许多,施秭霖最宝贵的孙子孙女回来了。
两个小孩虽然一个十岁、一个才八岁,但两年前就已经送进一所寄宿制贵族学校,每个月只能回一次家。
摆桌用餐时,小男孩小女孩还挂在两个保镖身上不肯下来,嚷嚷着还要和金发叔叔天使哥哥玩耍。
施秭霖叫人去拿两副刀叉来,叫他们也一起上桌。
“在学校朵朵和安安有没有被人欺负?”施璧关切地问。
金发保镖详细地禀报这个月来的琐事。
施秭霖难得没有以食不言寝不语的理由呵止,还时不时插进来问一些问题。
张兆对那些话题不感兴趣,把注意力转移到那两个保镖身上。
叫杰克的保镖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操着一口流利□□语,和施家人的关系熟稔自然,看得出在施家呆了很久。
被孩子们叫做“天使哥哥”的却是一个瘦削青年,俊美得像是画中人,肤色白皙得过分。
今天的主菜是鸭胸肉淋上覆盆子汁,配上清甜的法国贵腐。那个人细嚼慢咽,动作间竟然带着世家子弟的从容优雅。
焦糖烤蛋呈上来时,两个孩子欢呼了一声,拿起勺子吃得不亦乐乎。
施秭霖面露遗憾,“要不要爷爷喂?”
朵朵和安安把各自的甜点拿远了一点,脑袋非常一致地摇成拨浪鼓。
餐桌上的大人爆出大笑。
手痒难耐的施秭霖目光逡巡了一番,最后定格在张兆脸上。
张兆:“……”
他认命地张开嘴,在心里把这个有投喂癖的老头儿骂得狗血淋头!
刀叉划拉瓷盘发出一道刺耳的响声,从头到尾都沉默的青年这时突兀的开口,“这不合礼仪。”
声音不大,却让饭桌一下子安静下来。
施秭霖眯了眯眼,望向他。
杰克扯着同伴的衣袖,低声地说:“林森、林森别闹了!”
“哦?可我乐意。”施秭霖道。
他的语气不疾不徐,却瞬间让杰克为自己的同伴悬起一颗心。
张兆琢磨着他这句话,却觉得施秭霖并没有太生气。
林森垂眸想了想,而后绽出一抹浅笑,“那我帮您。”
他笑时,让张兆想起危险的罂粟花,靡丽到极致的美。
方世尧和施羿的脸色变得十分不好看,而施秭霖则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
最后施秭霖到底没有继续,也没有难为林森。
用完饭,施家人陪两个小孩儿玩闹了一晚上,张兆找机会拦住林森道谢。
被堵在洗手间的林森冷淡道:“我不是为了帮你。”
张兆脸上挂着标志性的拽笑,“不过你还是替我在老不死面前出了口恶气。”
“说话客气点。”林森苍白的俊颜浮现出阴鸷,“我很敬爱施先生,所以无法容忍他亲手喂你这样的一个垃圾。”
张兆收起笑意,他像是捕捉到什么,“所以那时你在吃醋?……你是施秭霖的私生子?”
林森脸色变了又变,越过男人直接离开。
☆、小狼狗,殉情不?(三)
3
临近十一点,老宅熄灭灯火,陷入无边无尽的夜。
半夜张兆被尿意逼醒,洗手间的窗户没关,吹进一阵阴凉的山风。他一个激灵,那点睡意都吹没了。
这段时间是张兆平生最安稳的的一段日子,不用在床上讨好伺候人,不用饿着肚子待在破旧的出租屋里,失眠到天亮。
想起过往的糜烂生活,他许久没有发。泄的身体竟有些燥。热。张兆皱起眉,盯着不老实的家伙,在思考要不要冲个凉水澡。
忽然间,隔壁传出器皿打翻在地毯上的闷响。
张兆微愣,他的隔壁就是施秭霖的书房,他小心翼翼走出房间,果然看到书房的亮光。
虚掩的房门在静谧的深夜里,传来依稀交谈声。
张兆藏在拐角处的墙壁后,看见一个清瘦的身影背对着施秭霖。
他认出那是林森。
让张兆震惊的是林森接下去的举动。他像讨取糖果的孩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