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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费了。”连邵殷自己都觉得这张嘴有点欠。
萧鸿煊不知想到了什么,居然道:“喝。”
邵殷不过开个玩笑,没想到萧鸿煊却异常坚持。
“我是文康还是什么人?”邵殷怀疑萧鸿煊糊涂了,错把他当成了心上人。
“邵殷。”萧鸿煊扯了扯手里的铁链,表情有些不耐。
邵殷只能俯身喝掉那些不断流出的鲜血。
这种感觉很怪,他莫名其妙地联想到电视剧常出现的女主给男主吸。出毒。汁的桥段。
“够了。”没过一会儿,邵殷赶紧把脑袋撤走,用新的布条绑好伤口。
包扎时,萧鸿煊突然伸出手替他拭去嘴角的血迹。
天气愈发地险恶,大雪下了整整三天。
萧鸿煊找到了火石,他们终于生了火。
邵殷搜集了一些干草晾干当做燃料,找来一大堆藤蔓和树皮铺在地上,拿着萧鸿煊用树枝制成的陷阱放到外面,雪花很快把圈套盖起来。
当天他们抓到了一只信鸽。
萧鸿煊看信,邵殷烤乳鸽,最后二人愉快地把小鸽子瓜分殆尽。
这是几天来他们吃到的第一顿像样点的饭。
那次喂血之后,萧鸿煊仿佛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连伤口结了痂都要再次划破,要邵殷喝。
邵殷为他这种割肉喂鹰的精神感到惶恐,“不太好。”
“你嫌雪冷。”
“那也比喝人。血强。”
萧鸿煊只是强势道:“喝。”
喂着喂着,邵殷到后来反而习惯了。嘴里的铁锈味并不美味,但他喜欢这种温热的感觉。
隔天醒来,萧鸿煊依旧靠坐在洞壁,正在低声吩咐跪在地上的彰兆。
萧鸿煊见邵殷醒了,割破手腕,招手要他过来。
“陛下!”彰兆顾不得君臣之礼忙夺走他手里的匕首。
接着他就看见邵殷牵起萧鸿煊的手,嘴唇贴上那道流血的口子。
山洞里的气氛一下子异常诡异,只听见邵殷吮。舔发出的轻微响声。
☆、陛下,殉情不?(十三)
“你们……”
萧鸿煊依旧和彰兆继续方才的话题,“密道就在这片山谷?”
彰兆魂不守舍,“是。”
萧鸿煊沉吟半晌,“文康一事不必继续追查。你马上领人搜巡山谷,务必找出密道。”
“臣遵旨!”
交谈了几句,萧鸿煊有些疲怠地闭上眼,彰兆赶紧带他快马加鞭赶回军营。
太医为皇帝医治时,彰兆将邵殷拉到一旁。
“发生了什么?”他死死盯着邵殷残缺的右耳,脖子的铁链,还有缺了尾指的手。
邵殷笑道:“醒来之后发现将军不在,接着偶遇陛下……我与陛下情投意合,就情不自禁搞在一起了。”
彰兆深吸一口气,他实在料想不到不过短短一个月,事态就发展成这样。
“不要说笑,到底怎么回事!”
邵殷拨弄着脖子上的铁链,“我说了又如何?你会救我?你有本事救我?”他的笑冷下来,“说起来,要不是你抓我来这儿,我也不会落到这地步。”
“邵殷……”
邵殷见他那样又笑起来,“不过开个玩笑,别这幅要哭出来的表情,一点都不像你。”这时萧鸿煊派的人过来叫他,邵殷只好重新回到皇帝身边。
彰兆眼神一黯,不知该怎么办。
半个月后,京洛。
全京城的人都得知了陛下微服出访带回了一个男人。那男人身份还了不得,居然是邵相的独子,那个惹得无数男女春心荡漾的风流公子邵殷。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陛下此举是为了警告邵相,是要让邵家断子绝孙,实在是太狠了!一时间朝中大臣人人自危,赶紧催着儿子成亲以免步邵家后尘。
但外面的风风雨雨丝毫没有影响到萧鸿煊对邵殷的宠爱,邵殷成了继文贵妃之后独占圣宠的人,一占就是四年。
邵殷只感觉到了窒息。四年来他出宫的次数用他八根手指都数得出来。
宫里的生活实在烦闷,萧鸿煊又拘着他不让他出去,邵殷每日能做的只有调戏后妃。
近来各位妃子相继称病,没了小伙伴的邵殷忍无可忍,不顾阻拦闯进御书房,大叫道父亲病重他必须回家探亲。
萧鸿煊一身明黄坐于案前,还没来得及收起盛怒的表情,而在他面前的大臣们正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其中有一位正是他那位重病在身的爹。
邵殷:“……”
萧鸿煊见是邵殷,沉沉吸了一口气,语气明显缓和,“你刚才说什么?”
“无事,你们继续。”邵殷又连忙退出去。
身后的萧鸿煊一改刚才柔和的语气,语调威严,“文康必须过来。”
“陛下……可这于理不合啊……”
当晚,萧鸿煊如往常一样来了邵殷的宫殿。吃完饭,邵殷念叨道:“我想出宫。”
萧鸿煊皱眉,“不要整天想着往外跑。”
邵殷无奈,“陛下每日有国家大事要忙,可我什么事都干不了,无聊的很。”
“你是在怪孤冷落了你?”萧鸿煊轻笑了一声,他屏退宫人,把邵殷抱到榻上,“那孤陪你做点不无聊的事。”
萧鸿煊爱极邵殷在床上时的反应,也爱极与邵殷抵。死缠绵的滋味,更迷恋两人彻底融为了一体的错觉。
不止身体,还有骨血的交融。
他张嘴一口咬住邵殷的脖子,见了血都不松开。
邵殷被咬得满肚子火气,“狗皇帝!”
萧鸿煊舔。舐着邵殷的血,又叫邵殷喝他的血。
邵殷咬破他的脖子泄愤,像撕咬仇人一样撕咬他的血肉。
萧鸿煊只是微微皱眉,捏着他的后颈提醒他小力点。
折腾到后半夜,萧鸿煊终于心满意足,拥着邵殷入眠。
邵殷睡不着,犹豫了会儿问道:“中午你们商论什么啊?”
萧鸿煊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合上。
“会盟之事。”
天苍与南淮约定过十年内不开战,每隔五年会盟一次,今年已是第五年。
邵殷没有继续问,又过了一会儿,萧鸿煊反而自己接道:“三月三日萧正卿会来天苍。”
如今已是二月中旬,也就是再过一个多月……
“他也不怕来了,就再也走不了?”邵殷故作轻松。
萧鸿煊泄出一声笑,“孤确实有这打算。”他立即感觉到身旁的邵殷有些僵硬。
“言而无信,只怕日后难以服众。”邵殷干巴巴道。
萧鸿煊盯着他,“你可知近日南淮传出了什么闲话?……南淮皇帝被佞幸所惑,有大臣死谏,萧正卿反倒革了他们的职。”
邵殷面上戏谑的笑,“与我何干?”
萧鸿煊故意道:“不知那人,和你有几分肖似。”
“陛下,”邵殷笑容里透着讽刺,“你以为所有人都同你一样恶心么?”
萧鸿煊登时冷下脸,摆驾回了寝宫。
宫廷里一派忙碌,皆在为即将到来的两国会盟做准备。
到了三月初三,南淮皇帝萧正卿如约而至,天苍帝在太和殿摆宴,两国的君臣第一次相安无事地坐在一块。
开宴时邵殷并没有去,之后的几日也尽量躲在殿里,远离是是非非。
没想到最后一天萧鸿煊遣了宫婢叫他去御花园的亭榭,同南淮皇帝赏雨。
邵殷:“……”他大概明白是过去做什么了。
时值初春,正是多雨时节。杏花微雨,邵殷一袭蓝缎执伞信步,成为亭中几人眼中唯一的一抹亮色。
邵殷走近时便见萧鸿煊放下酒杯,“过来。”
身后的宫人将伞收好,邵殷扫了一眼坐上的萧正卿和……文康,点头微微示意,径直坐到萧鸿煊身旁。
“傻站在树下做什么?”萧鸿煊替他拂去落在肩上的花瓣。
邵殷交出那支折落的杏花:“这花衬你。”
他听见萧鸿煊沙哑而轻微的笑声,“讨好孤?”
邵殷亲了他一下,“别生气了?”
萧正卿失手打翻了杯子,酒水洒到石桌上。邵殷余光瞥见他脸色难看,而文康侍立一旁,恍惚着忘了上前帮忙。
和萧鸿煊演完一出恩爱眷侣,邵殷适时表示他要午睡了。
不成想萧鸿煊竟搂着他的腰道:“过几天便是我们成婚的日子,最近是累坏了你。”
邵殷惊了,“陛……下?”
萧鸿煊口气里带着点无可奈何,“那日果然是睡着了,没仔细听。”
连邵殷都一时分不清萧鸿煊是认真还是说笑,然后就见萧鸿煊朝对面的两人意味不明的笑,“不如多留几日,等参加完封后大典再走也不迟。”
“……”邵殷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这时文康竟面色复杂的朝他道:“邵公子,能不能给我点时间……有一些事我想亲口告诉你。”
邵殷想也不想地站起身,勾唇一笑,说道:“边走边说如何?”
两人一前一后踏入沉沉的雨幕里,谁也没有回头看萧鸿煊与萧正卿的表情。
走到半途,邵殷挥退下人,问:“你想说什么?”
文康张了张嘴,“恭喜。”
邵殷有些意外,笑道:“多谢。”
文康视线紧紧锁着他的执伞的手,眼底带着歉意,“……当年是我拦住陛下,他本打算亲自去救你。”
“都过去了,怪也只能怪我倒霉。”邵殷静静道:“若文大人只是想解释这些往事,实在多此一举……我从未恨过他。”
文康一震,平复了一下才继续道:“还有……若你对鸿煊有意,我希望你能永远陪着他,不论他做了什么,不要像我一样……”
邵殷笑了笑,“这句话我也还给你。”神情带着莫名的温柔,“若你就是那个……我希望你能待阿尘好一点,不要像我一样。”
与文康分别后,路上又遇到一位许久不见的熟人,正是刚被封为骠骑大将军的彰兆。
邵殷见了他调侃道:“这会儿将军的名头可算名副其实了。”
两人不复年少时的剑拔弩张,反似多年未见的老友般叙起了旧。
彰兆突然道:“陛下命我去寻蓬莱。”
邵殷皱眉,“萧鸿煊发什么疯?那你何时回来?”
彰兆苦笑,“这一去连是生是死都未可知,遑论归期?”
“这样啊……”邵殷似乎有些低落。
彰兆看着眼前的人,脑海中却浮现出当年那张意气风发的脸。
他很后悔,后悔阴差阳错让邵殷入了宫。
彰兆宁愿当年睁一眼闭一只眼放过了萧正卿和邵殷,也许这人不会像现在这样行尸走肉。
“别这幅要哭出来的表情,一点都不像你。”彰兆嗓子哑得几乎说不出话。他心想……若这次当真有去无回,死之前,他只希望记忆里朝他得意扬扬走来的少年,余生能活得开心些。
封后的圣旨如一滴沸水投入油锅瞬间炸开。朝中大臣纷纷上谏激烈反对,谁也想不到皇后之位悬置多年,如今竟被一介男流夺去!
陛下不听劝,那些臣子又怂恿邵丞相去劝劝自己儿子。
邵丞相去了。
“想不想出宫?”邵爹望着儿子,一脸深沉。
“您老哪来的本事把我弄出去?”邵殷嗤笑。
邵丞相叹气,欲言又止,“封后大典那日自会有人救你。”
邵殷心神一动,“……彰兆?”
一声不吭的邵爹算是默认了。
大婚当日,天还没亮邵殷就被宫女从被窝里拉出来捯饬,乘坐凤舆从午门直达熟悉又陌生的宫殿。
新婚的坤宁宫。
一路上风平浪静,邵殷觉得有些不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