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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里恩往旁边让了让。那奶爸千恩万谢,坐下后立马打了儿子一屁股,威胁道:“再敢哭哭就把你扔掉!”
那婴儿趴在父亲怀里乖乖的吃手指头,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眨了眨,又继续跟着艾德里恩转。
“阿兆很喜欢你。”奶爸笑道。
艾德里恩闻言看了小崽子一眼,对上那双纯真无邪的眼睛那刻心神一震。
奶香味以外,飘来一股子若有若无的铃兰花味。
艾德里恩摇摇头,这怎么可能?
奶爸在艾德里恩目的地的前一站先下,准备走时小宝宝突然开始大哭大闹,结果还惊动了船长,误以为混进了拐卖犯。
一群大人对着一个哭嚎不止的熊孩子束手无策,最后奶爸试探性的请求艾德里恩抱抱他。
熊孩子一秒止住哭声,比掐喉咙还有效。
众人:“……”
小婴儿伸出一只小胖爪握住艾德里恩的手指头认真的玩,还意图塞进嘴里,艾德里恩抽出来,不顾孩子亲爹在场直接弹了小孩一脑门。
平常霸王龙一样嚣张的小婴儿摸了摸自己痛痛的额头,委屈的咿呀了几声。
“不中留的小坏蛋!”孩子他爸吃味的说。
艾德里恩抱了十几分钟,直到小崽子眼皮子打架,头枕在他肩膀上睡着了才交回他爸手上。
目送父子俩远去,飞船继续接下来的旅程。
赶往雪星的乘客不多,除了艾德里恩其他的全是被调遣过来的军人。
就像它的名字,这是一颗被冰雪覆盖的星球,目之所及皆是无边无际的雪地,白茫茫的一片。
艾德里恩在地图上看到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它。
但是他很快发现了不对。
除了那些军人,大白天的路上几乎没有路人,家家户户关着门,静寂得像座死城。
很多没人住的空屋,艾德里恩仔细挑出一间最干净的。
事实上外界远远不够了解这颗边缘地带的行星。
这里是被军方代指为“禁地”的荒僻星球。
住在上面的人都是战争的受害者及其家属,在某次机密行动中受生化武器感染,被迫搬到这里进行隔离。
而受感染的人身体上长满红点,等到蔓延到脸部那一天就离死期不远了。
病毒就像诅咒般一代传给一代,可怕的是它还具有极强的传染性。
有时就连全副武装的军人也不能幸免。
艾德里恩出门熟悉周围时又见到了那群军人。
他们突然停下脚步,远远地朝他敬礼。
为首的男人朝他走过来,“伊弘,星球的最高执行官。”
艾德里恩把联邦的公函交给他,对方却连看都不看,问道:“奈特利博士,你为什么会来雪星?”
“等死。”
男人微愣,脱下自己的防护衣亲自为他穿好,说道:“请你爱护好身体,不要接近隔离区。等我下午的训练结束就会登门拜访。”
艾德里恩没想到伊弘会对他这么客气。
到了下午伊弘如约而至,请求对方帮忙研究治疗传染病的方法。
艾德里恩一口回绝,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
傍晚洗澡时,艾德里恩发现他的手臂上已经爬上了红点。
横竖都要死,他并不放在心上。
冬天刚好在这两天到来,意味着即将迎来将近四个月的暴风雪,而艾德里恩正发愁研究着门窗该怎么加固。
伊弘亲自提着慰问品上门是他完全没想到的。
男人其实十分年轻,只是锐利的眼神比屋外刮的暴风雪还吓人。
他瞥了眼艾德里恩手上的木条和工具,什么话也没说就接过来,三两下替他钉好。
回头就见艾德里恩还是一脸迷茫,还搞不懂他怎么就把钉子敲进去还不会锤到手。
“这里落后,你不会用这些原始工具很正常。”伊弘开腔道,声音很有磁性。
“哦。”艾德里恩冷淡道:“我说过我不是医生,不会救人。”
“可你是天才。”
“那又怎样?”艾德里恩冷漠道:“我自己都顾不了,其他人的生死与我无关。”
“我带来了面包,帮你切?”伊弘换了话题。
一提到吃的,艾德里恩咽了咽口水,矜持的一点头。
现在可是特殊时期,因为恶劣的天气导致外界运来食物困难重重,想填饱肚子只能去雪山里觅食。
这些食物都是机关给的特供,伊弘全给了艾德里恩,根本没给自己留点口粮。
“太多了。”
“那就先这样。”伊弘把切好的三片面包递给他,静静地看着他吃。
艾德里恩差点被呛住,“你不吃?”
“我随便凑合点。”伊弘突然瞳孔一缩,伸手碰了碰蔓延到艾德里恩脖子上的红点,他上前一步剥开对方的衣服,声音带着轻微的愠怒,“为什么没穿我给你的防护衣?”
艾德里恩穿好衣服,觉得对方实在大惊小怪,“穿和不穿都一样。”
伊弘却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般僵在原地,低低道:“我们不能没有你……你是我们的希望。”
“我不是。”艾德里恩说:“你可以向政府申请医疗支援。”
“联邦早就放弃了我们。”伊弘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求你,奈特利博士……求求你……”
艾德里恩脸上毫无波动,甚至肚子还不应景的叫了叫。
一阵相对无言之后,艾德里恩说:“组建一支协助我的医疗团队。”
……
“禁地”的所有顶尖医生集中在一间小小的实验室里,昼夜不分的为新型疫苗拼命。
天气恶劣到连星网都连不上,完全与外界失去通讯。
暴风雪还在肆虐,食物极度紧缺。各大军区同时支援出一点,领导和行政人员也将分到的特供捐给医疗团队。
艾德里恩实在无法想象有一天他会有这样的经历:饿得头昏眼花,接着队员们纷纷掏出省下来的半块饼干递给他。
后来他也学会了把口粮节省下来。
谁饿了给谁吃。
两个月后,疫苗初步获得成功并且通过了实验室测试,那天实验室里的医生激动着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伊弘站在艾德里恩身旁给他喂饼干,对方还在埋头评估病毒复发转移的可能性。
密密麻麻的红点开始爬上艾德里恩的脸,最近他越来越虚弱,常常做实验做到半途栽倒进伊弘怀里。
伊弘抱他去办公室休息,艾德里恩却立马偷溜出来。
如果说以前的敬业是出于对科学的狂热,现在则是因为艾德里恩知道,所有人都在等他回去。
疫苗在艾德里恩的要求下并没有立即投入使用,他发现母源抗体的干扰太大,注射之后有可能根本发生不了作用。
这时他忽然在会议上提出,改造O腺体阻隔遗传的设想。
腺体是人体内不亚于脑子的神秘存在,古往今来敢提出改造的不少,真正动手的怕是只有艾德里恩。
而且还是失败案例。
大家意见不一,然而最后还是选择无条件相信艾德里恩。
早在不知何时,艾德里恩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和爱戴。
愿意前来手术的Omega 志愿者意外的多,艾德里恩等人一天十多台手术,连喝口水的时间都靠挤。
那些病人经过住院观察,痊愈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
令人难挨的冬天过去了,冰雪消融,雪星在一片欢呼中迎来了新生。
“回去休息。”伊弘强行把他抱出手术室,让另一位医生接替他的工作。
艾德里恩的红点已经褪去了,只是他的各项机能仍然在衰退,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有网了?”艾德里恩躺在床上,浑身疲惫却睡不着。
“有。”伊弘伸手摸他的头,“而且技术人员刚刚突破信号屏蔽,把这里情况公布到了网上。”
艾德里恩问,“他们有什么反应?”
“震惊、愤怒、同情……”伊弘笑着说:“还有夸你。”
艾德里恩开始困了,他找出自己许久没有用过的光脑和联络器。
失联数月,居然没有一条信息。
他又打开光脑,习惯性看了看那个人的动态。
伊弘突然接到副官的简讯说有一个重要投资商要赶过来,他只好赶过去。
“少玩会儿,困就赶紧睡。”临走前他警告道。
艾德里恩随口答应,睡意渐深中按下一行字,准备发送出去时又想起了什么,一字一字删掉。
在快要睡着时,又一个激灵醒过来,他走出房间,融入无尽的白。
不时有人对着远处苍茫的雪山大声喊话,那座山很出名,是传说中会显灵的神山。
艾德里恩也跟着喊,“我他妈爱你!我爱你!你听见了吗?”
最后筋疲力尽躺在雪地上,再也没有醒来过。
……
范云天快要疯了。
得知艾德里恩死时,他一度以为自己活不下去了。
浑浑噩噩了几个月。
期间万彦一直陪着他,安慰道:“会过去的,会走出来的……”
“不会,他一直在这里。”醉醺醺的范云天指着心脏。
这句话翻来覆去说了好几年,订婚也拖了一年又一年。
那天万彦又去墓园接范云天。
范云天总爱去祭拜,然后醉倒在地上,抱着墓碑睡一整夜。
“回去吧。”万彦有些累了,“所有人都走出来了,你总有一天也要试着遗忘的。”
“可是我做不到。”
“做不到?哈哈哈哈哈……做不到!”万彦再也受不了了,崩溃的哭着说艾德里恩何德何能,要让他在他死了之后都嫉妒成这样!
墓园又只剩范云天一个人。
他突然抱住墓碑,几近温柔的轻吻。“这么多年了,我们算不算在互相折磨?”
他像大型宠物一样粘着他,“我爱你……”复读机一样重复,“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他顿住,“是我……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我只是怕又是我自作多情!”
游荡在街上的范云天疯狂的大笑,一个小男孩好奇地凑近他,“你好像个疯子啊。”
范云天认真的回道:“我的爱人答应我的求婚了。”
“我说我爱你,我们在一起吧。
他说好啊好啊。”
☆、反派,殉情不?(一)
现实世界
休眠舱里的林雅珺迟迟不想睁开眼。
观察员以为他的身体出了状况,紧张地询问出了什么事。
“只是私人问题。”林雅珺轻轻地叹息,在对方的帮助下坐起身,小心地踏出游戏舱。
过久的沉迷网络导致他的大脑超负荷运转,神经一抽一抽的疼。
“现在是几号?”
“七月二十,离进入游戏已经过了两个月。”和他相熟的观察员说:“今天刚好周末,赶紧回家好好休息。”
两个月,虚拟人生里的六十年……也就是说他居然为一个本该恨之入骨的人疯了大半辈子。
想到对方,林雅珺的脑袋更疼了。
“……罪犯233脱离游戏了?”
“他啊,一个月前就醒了。”观察员多嘴道:“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你在哪。”
“……”林雅珺压下莫名其妙的雀跃,“是吗?……他还说了什么?”
那位观察员琢磨出了点什么,摸着下巴暧昧的笑道:“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呗,对了,别罪犯来罪犯去的,人早就刑满释放了!”
林雅珺的心情一言难尽。等邵殷的电话打过来时,他的心情更是复杂。
“醒了?”那时邵殷声音带着笑,隔着话筒都能听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