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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处灵脉中骤然奔出的灵力,也在这之后,终于平复了躁动,慢慢和缓下来。
叶争流只觉得一股微凉的水系灵力,沿着自己的经脉,缓缓而行。而这水灵所到之处,先前的剧痛便会减弱几分。而他体内,另一股淳厚的木灵之气,却是缓缓从丹田之中抽出,遍行一周之后,又通过双手,慢慢进入了对方的体内。
如此来回的往复几次,叶争流只觉自己心境突然变的一片清明。虽然闭着眼,但是对外界的一草一木,一风一水,都能感知的清清楚楚。而又过了良久,他的体内却慢慢显出了一团白光。
叶争流微微内视,便惊喜的发现,自己体内的经脉穴位,并连其中的灵力流动,竟然逐渐看得清清楚楚。看着那些沿着经脉流动的灵力,慢慢的炼化成金色的流质,叶争流猛然一顿,终于明白了自己是在进阶。
与预想的轰轰烈烈不同,这次的进阶,却是显得水到渠成了许多。而此刻在华凌的牵引下,他内视的地方,也是越来越多。最后直等那些金色流质缓缓淬炼成了浓稠的液体,最后稳固到丹田之后,叶争流终于松了口气,睁开眼来。
对面美貌绝伦的修士,却是冲他微微一笑。见他有些发怔,那好看的嘴唇轻轻一动,吐出了一句话。
“怎么,才到筑基中期,就傻了?”
叶争流被这话激的瞬间回神,沉浸在修炼之中的时候尚不觉得,此刻一看,这处却已经现出了微微寒意。便连两侧的草木,都显出了一阵萧瑟凋敝之感。他知道自己这次是搭了华凌的顺风车,想到对方为自己冒险,便忍住了心中的激动,只是握住了这位师弟的左手,轻声说道,“谢谢你。”
华凌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并不想让他觉得亏欠自己,反手一搭,却是重新覆盖上了叶争流的脉门,见对方满眼好奇的看着他,却没任何防备,便是微微一笑。
“我的灵力并没有受影响。”随后,一束极为纯粹的水灵之气,缓缓沿着叶争流的脉门,进入了他的体内。
这处灵脉有些古怪,当时他去引出叶争流体内的灵气时,原本是受到了一些冲突。然而后来,那些灵力中的杂质,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滤出去了一般,使得俩人混杂的灵力,一下都便的纯净无比。他自己也因这灵力,修为又进了一步。虽然还没有突破后期,却比之前感觉要稳固不少。
华凌见叶争流一脸的茫然,便笑着解释了一遍。这次,的确算是大机缘了。
这秘境中的天气,却是比外界还要多变。俩人这番修炼,也不知道度过了多少十日,此刻虽然有心想要多留几日,然而想到那半截的留影,终究是放心不下,商量了一番,便跟着元宝向外走去。
元宝此刻已经长出了几根长长的尾羽。虽然和刚进入此界时那一瞬的成年大鸟没法比,但是比之前的胖墩形象,却是好了不少。
它自己也极为爱护这几根流光溢彩的羽毛,当日它不小心闯到一处,虽然误打误撞的找到了出口,然而却也损失了一根尾翎在那。
这便叫它极为痛心。于是这一路之上,它都站在华凌的肩头上,十分痛心的描述当时的凶险。
叶争流忍着笑,刚想调侃几句,便见前方一阵大亮。随后,却听到一阵惊天动地的喊声传遍诸峰,“平直宗弟子,拜见宗主,祝宗主早日登临仙道!”
而随后,又有一声清朗的声音遥遥传来,“诸位免礼,我南行谨忝为一宗之主,之后必将竭尽全力,护佑宗门!也望尔等,齐心协力,护我平直宗道统万年!”
第67章
震天的声响唬的俩人都是吓了一跳。然而毕竟不知道在那处秘境之中过了多久,心中嘀咕一声,叶争流便和华凌一起回到了守道山。
好歹这里依旧空无一人。华凌身形与叶争流相仿,而一峰副座和大弟子的衣服,也是差不多的样式。于是俩人各自换了一件宗门的正服,华凌微微迟疑,又取出一件掩盖修为的上品法器给叶争流带上,这才双双朝着会仙峰的方向而去。
会仙峰已经被重建了起来,其上浓林密树,却是看不出任何大战的痕迹。点缀其中的灵花异草,更是生机勃勃,显出了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叶争流心中泛着嘀咕,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南行谨做宗主了?
这这这,这不大对啊!阴睿明去哪儿了呢?自己刚觉得窥破了他的那些小心思,正提了十二分的小心想要防着他,怎么……莫非师父篡位了?宗门易主了?
狐疑的看了脚下喜气洋洋的众弟子一眼,叶争流抬头,便看到了不远处,几个列位而坐身着正服之人,却正是各峰副座。而在这些人的身后,却又有几个着赭色衣衫的人在更上首的位置,围绕着南行谨而坐。
他们俩人在这平直宗,也算是身份尊贵之人,此刻御空飞行,却是引得无数的弟子抬头羡慕的观看。也有那不认识俩人的,纷纷交头接耳,显然对这俩人的大胆行为极为震骇。
南行谨却也远远瞧见了他们。见这俩人只是落在远处,随后一步步的朝自己趋步走来,便知道是他们照着礼数,以示对自己的尊敬。一撩赤色长袍,径直朝下走了几步,朗声笑道,“争流,你们俩人又何必多行这几步,快快到师父这里来。”
叶争流和华凌对视一眼,虽然不知道如今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还是极有眼色的行了大礼,口中连念贺词,见南行谨只是慈爱的看着他们,叶争流又忙着请起罪来。
南行谨乐呵呵的上前把他们搀扶起来。见这俩人脸色红润,身上的灵气充盈,轻轻舒出一口气后,才半恼的回道,“是该罚!你俩小子招呼不打一声,就找地方躲清静去了。可是害的我老头子急呼呼的找了好几个月。若不是你俩的本名元神灯越烧越旺,我这把老骨头估计就要掘地三尺去寻你们去喽。”
他这话说的轻巧,听的人,却都是冒出了一身冷汗。南行谨这几个月以来,行事狠辣,凶名大盛,不过这番手段,却也震慑了诸宗。使得平直宗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了大半的战力。
现在谁敢说他老?当年欺负他年老体衰的那些人,怕是如今坟头上的草都换了几茬了。何况,如今他看起来不过是中年,又风度翩翩,的确没有老的样子。
叶争流心思转的极快,听及此便知道自己不过消失了数月之久。顺口跟着南行谨的话头恭维了几句,见这师父倒是对自己真心实意,心中微微放心,便冲他身侧坐着的几个人点了下头。
这些人的修为都在金丹以上,此刻见修为勉强到筑基,看起来甚至还未突破的小修士冲自己点头,却都在微微一怔之后,礼貌的回视一笑。
先不管这人是谁,单看南行谨那亲昵的态度,这些人也不敢轻视。
果然,见此一幕,南行谨便满意的点了点头,将在场众人的情绪都收在眼底之后,却是一手拉住一个,往自己的座上走去。
他的座位两侧,本就有两个空着的位置。原本众人看到之后并没多想,此刻见这凭空站出来的俩人,安然坐到了那座位之上,便知道这原本就是为这俩人准备的。
这番盛宠,便叫人忍不住脸色一变。
南行谨似乎心情极好,见这大典进行的也差不多了,便挥手喊过了一个人,低声吩咐几句之后,带着叶争流和华凌走入了会仙峰的金殿之中。
这金殿的两侧是议事厅,其中一个较大的,还安排了一间隔室,专门用来下棋喝茶。
南行谨一直带着俩人走入那隔室。等挥退下在此的两个侍童,却是软塌塌的朝一处坐去,一边翘着脚咂摸了一口茶,一边让俩人各自落座。行事模样,说不出的懒散。
见叶争流睁大眼睛看着他,一脸的古怪。南行谨用鼻子哼了一声,才斜着眼哼哧着问道:“怎么,你们两个兔崽子在那处呆的美了,不想见我这把老骨头了是吧?!”
叶争流见他一身风骨此刻消失殆尽,跟刚才在大典之上完全判若两人的样子,只觉得眼前一黑。然而还是咬了咬挺住,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这不是迷路了吗?”
南行谨听到这里,却是得意的一哼,“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往里闯,你也真是心大。多亏我想到那里,给你们辟了一处出口,否则你俩小子就老死在那处吧!”说道这里,却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就从怀里拽出了一个鸟羽,“这个玩意儿倒还不错,有空你再替师父我拔几根。”
叶争流偷偷拿眼看了一眼华凌,见后者只是一直噙着一脸狐狸笑,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只能心中暗骂一声,却也真没胆子去拔那胖鸟的毛。
如今,这鸟被华凌藏在了储物戒中,否则听到他师父这话,怕是那絮絮叨叨念叨自己羽毛一路的胖鸟,分分钟都会出来跟他师父上演一场撕逼大战。
默默的脑补了一下那个场景,叶争流忽然对南行谨成为一宗之主这件事情,有些接受无能。
南行谨也不知道是看破了他的想法,还是纯粹的想要找下存在感,竟然自顾自的抱着茶壶,开始回味起了当年,
“庄主赠了我一粒化神丹,你阴师伯拿去闭关修炼去了。这家伙临闭关前让我代为管理这烂摊子,我原本还不想管。谁知道前几个月,那些杂碎……哦宗门,竟然打上了门来。”双眼一眯,隐隐透出一丝寒光,南行谨的口中,却满是不屑,“你说说,这种事情,岂不是太过分了!趁人之危是不是!”
叶争流微微一愣,想到在寿宴之上被震慑的诸宗竟然还真敢挑事,不觉也有些气愤。阴睿明闭关,平直宗就剩了一个元婴修士了,可不是叫他们觉得有机可乘吗。
“那后来呢?”
“后来啊……”南行谨嘿嘿一笑,透出了几分与清俊长相极为不符的猥琐来,“当时为师好好找他们谈了谈啊!如今,咱可都是一家人了呢……”想到这些宗门,竟然个个都是一打就怕的软货,如今都老老实实的给平直宗上缴着供奉,南行谨心里便是一乐。
他隐约觉得,貌似“打打闹闹”竟然还容易上瘾的。默默的将刚刚掌事弟子报上来的宗门情报过滤一边,见其他宗门竟然没有新出头的迹象,这位新宗主大人,便觉得有几些无趣起来。
没架可打的日子,真叫宗主大人好生惆怅。
若不是那几个掌事弟子说他不挂着宗主之名,不利于宗门团结,不利于他名正言顺的去征讨外敌,怕是他今日也不会办这大典。只是……为什么今天当宗主的是他,看起来最兴高采烈的,反而是那些小弟子呢?
嘟囔一句,将这奇怪的疑问撇到一边,南行谨便冲着叶争流怒了怒嘴,“你俩,要不要去参加大祭?”
“大祭?”叶争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倒是华凌的眼中一亮,连那狐狸笑都真了几分。见他似乎很感兴趣,叶争流便连忙点头:“要!”
“切~”南行谨的目光在俩人身上转了一会儿,却是很鄙夷的冲着叶争流斜睨了眼睛,随后手中一点,翻出了两枚泛着星光的令牌,弹到了俩人的手中。这令牌之中刻着一个炼丹的炉鼎,十分逼真。
叶争流见这炉鼎的样子,却是啊的一声,飞快的将那令牌甩了出去。
“叶师兄!”华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