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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之宸一醒,胡太医连说话都带上了几分喜气洋洋,每次过来诊脉时的脸上啊,笑的都能开朵花儿了。
他有什么不放心的?对胡太医直接越过当事人而向他报喜的行为叶慕希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他就不明白了,难道叶之宸受伤时他有表现的悲痛欲绝吗?为何叶之宸一好,无论是胡太医还是那些奴才都跑来安慰他,弄的好像他有多在意叶之宸的身体似得。
不过纵使心里这般嘀咕着,场面话还是必须要说的,所以叶慕希弯起了眉眼,面容随着这笑意而舒缓开来,淡淡的若画卷上墨色的江南水景,恬淡而清雅。
“若不是胡太医你们医术高超,父皇也不会好的这般迅速,本王在这里谢谢各位了。”
“安郡王千万别这么说,这可折煞奴才了。”连连摆手,一脸惶恐的拒绝叶慕希的谢意,胡太医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表示安郡王您千万别再说了,再说下去皇上看奴才的眼光就不仅仅是充满煞气而是杀气了啊喂!
笑容依旧,叶慕希倒是没有坚持要道谢,他只是望着虚空的一点眼都不带眨的,就好像他突然看见了某处开满了鲜花似得专心致志。从叶之宸清醒脱险开始,叶慕希就一直保持着这状态——望着虚空笑意盎然。
见叶慕希如此,靠坐在床头的叶之宸心底有着淡淡的不满,但更多的却是由衷的喜悦,他知道,阿慕不啃看他是因为心乱了,这倒是他从未想过的收获。
当时,为阿慕挡住那匕首时他心底是愤怒的,他又如何不知那是叶慕希故意寻死?可是他不允许,他才找到他的阿慕,又如何允许阿慕就此离去?所以,哪怕用自己当盾他也要保住阿慕,匕首入体时的疼痛撕心裂肺,但也不及看见阿慕平安时庆幸的万分之一。
他中了毒,他知道。
叶慕希对他而言是最剧烈也是最甜美的□□,一旦沾染就别再想着脱身。
当皇帝的第一颗便是惜命,可在他明明知道阿慕是故意的时,却甚至来不及细想就本能的挡了上去,事后得知自己的性命岌岌可危仍不觉得有半丝悔意,只是想着幸好伤的不是阿慕,这般牵肠挂肚的他真不像个皇帝,可偏偏他还甘之如饴。
醒来后,在发现阿慕因为他的伤而开始挣扎犹豫心虚愧疚时,他竟荒谬的开始感激起刺客来。若早知道一次舍命相救就可淡化阿慕的恨意,他早就如此了,当然,现在也不晚,只要他们还在,这一切都不会晚。
“阿慕。”倾身抱住了坐在床头的青年,叶之宸没有用力,仅仅只是虚虚抱着,语气温柔。“陪朕一起躺躺。”
被拥抱的叶慕希身形一顿,刚想挣扎却又想到了叶之宸的伤口,于是渐渐放软了身体,主动向着床上的叶之宸挪动,白净的脸庞上染上了点点不自在的嫣红。
“呵呵……”他的阿慕啊,果然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看样子以后不能一味的强硬,适当的示弱还是必须的。
两人本就靠的很近,叶之宸的笑声就像是在他耳边响起,一声一声的让叶慕希脸上的温度急剧上升,顿时颇为羞恼:“你笑什么?”
他也恨自己这心软的毛病好不好?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生长的环境就是如此,和从小在皇家长大的人不一样,他学不来天家的冷心,他就是个普通的小市民,看着感情淡薄却总有着不合时宜的心软。
见叶慕希羞恼成怒,叶之宸赶紧止住了笑,双手也忙不迭的将第一次主动靠近自己的人拥紧:“朕只是很开心,所以一时忘形,阿慕别恼,嗯?”
“哼!”扭了扭头避开叶之宸说话间的吐息,叶慕希最终还是乖乖被抱着没有动,毕竟胡太医都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说叶之宸的伤口还不经碰,若是二次裂开情况就糟糕了。
但若是就这样妥协他又觉得不甘心,所以最终叶慕希用力抿了抿唇,特意压低了的声音有些愤愤,“我这只是迁就伤员,你别多想。”
“好,朕不多想。”管他是不是真的只是迁就伤员呢,他只知道要好好趁着这次机会将阿慕拿下,纵使不能让阿慕喜欢上他也必须让阿慕不再恨他。“阿慕。”
“干什么?”
“阿慕。”
“说!”
“阿慕。”
“……再叫信不信我马上就走!!”特么的给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不就是仗着他心软吗?别太得寸进尺!
好吧,叶之宸也知道万事不可操之过急,阿慕对他的容忍已经比以前好太多了,表情也丰富许多,不再和以前一样不是淡淡的总是面无表情就是毫无笑意的浅笑。
只是他内心的满足感胀的快要超过他能够承受的最大重量了,只能一声声叫着叶慕希才能够稍稍缓解,他的阿慕啊,最适合呆的永远只有他的怀抱。
忍不住凑上去亲亲吻吻,感受着唇下细腻的触感,叶之宸只觉得心神迷离起来,这是他爱极了的触感,每一分每一寸都是那么的恰好,恰好到让他从灵魂开始叫嚣着满足。
恨恨的缩着脑袋想要躲开叶之宸的骚扰,叶慕希真的已经对这个已经用下半/身替代脑子的男人绝望了:“不想好了吗?”伤的那么重还有心思做这事,也不怕肾亏。
继续啃着叶慕希的脖子、耳朵、侧脸、肩颈,叶之宸的话因为贴着肌肤说的而显得模模糊糊的,还自带几分暧昧的喘息:“别动,朕不会做的太过分的。”尽管这么说着,可那手却是从衣摆中滑了进去,从腰侧开始一点点的抚摸了起来。
“你还是个病人!”叶慕希此刻简直称得上是咬牙切齿了,这男人简直就是神级——神经病中的极品,昨天才伤重垂死今天就急不可耐的做这种事情,想死也不用这么赶啊。
“若阿慕愿意主动就可以。”
斜睨了一眼叶之宸,叶慕希倒是没有怒斥叶之宸的痴心妄想,只是挑眉,问出了几分不怀好意的恶劣:“你这是邀请我上了你吗?”
摸着叶慕希的手一顿,叶之宸终于舍得抬起脑袋与叶慕希额头相抵,沙哑而性感的声音含着浓浓的宠溺,靠的极近的眼底浮现着无法模糊的认真意味:“只要阿慕想要。”
这样干脆的回答让叶慕希怔住了,他仔细的看着叶之宸的表情,试图找出半分虚假。可一如既往的,在面对他时叶之宸的脸上、眼中只有纯粹的真实,这让叶慕希心口一紧,有些迟疑的开口:“你……真愿意?”就是普通如他都不愿意雌伏在一个男人身下,更何况是一个帝王?
亲了亲叶慕希的唇,没有深入,紧紧只是贴着继而离开,若蜻蜓点水一般的吻,亲昵而温暖:“只有阿慕可以。”从小就是天潢贵胄,尔后又是十几年的皇帝生涯,让他雌伏在男人身下还不如杀了他。可若那个人是阿慕,那么一切都不再那么难以接受了。
叶慕希闻言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一直以来这种事都是叶之宸主动挑起的,他也没想到叶之宸会如此轻易而坚定的给出这种承诺,但也因此他可以看的更清楚,叶之宸在这一场感情中投入的究竟有多盛大。
哪怕在言语上,叶之宸从未伏低做小过,但行为举止间却一次次的妥协、后退、放低姿态,被这样一个帝王放在心上疼宠着,他的立场究竟可以坚持到几时?
苦笑着靠在叶之宸的身上,叶慕希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不高不低语气平平:“你可别只是说的好听啊。”
对叶慕希的质疑,叶之宸也没生气,只是笑着又在叶慕希的唇上亲了亲:“若阿慕不信,现在朕就可以由着你任取任求。”
“……算了,等你伤口愈合后再说。”他再怎么恶劣也不可能对一个伤重之人下手,而且对一个男人下手?他还需要做一些心理建设,他也需要观察一下叶之宸这话究竟是一时脑热还是其他。
“好,那朕就等着阿慕了。”将叶慕希眉宇间的犹疑看在眼底,叶之宸并没继续为自己申诉。
别说是阿慕,就是他自己,在遇见阿慕前若是有人告诉他愿意为一个男人做到这种地步,他定会将那人千刀万剐三千凌迟犹不解恨。所以有些事情,只有事到临头了才能够得到最真实的答案,那时,叶慕希也才能够让他自己相信。
不过,叶之宸看着叶慕希软化下来的眉眼,微微扬声让暗卫看守住各个出入口不准任何人靠近,然后赶紧抓住机会把自己一直想要坦白的事情说了出来。
“阿慕,接下来的话是一个听上去很荒谬的秘密。但无论有多荒谬,也请耐下心来听我说完,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9章
虽然不清楚叶之宸所说的荒谬的秘密究竟是什么,但看在叶之宸那么严肃的份上,叶慕希还是沉默的点了点头,表示他会耐心听的。
见叶慕希点头了,叶之宸才微微放下心来,压低了声音开始讲述起他身上一些不为人知的往事来。
叶之宸排行第四,母妃并非是先皇喜爱的女人,但他却挺得先皇欢心的,因为他是先皇的几个儿子中最肖似先皇的。
在皇宫这种地方,得到了皇上的喜爱并非就万事大吉了,尤其当这个皇上一直推崇优胜劣汰制度时,皇上的喜爱就成为了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刃,随时都可能落下将你砸的头破血流。而叶之宸头顶上的那把利刃,是在他十四岁时落下的。
那一次除了和他一母同胞的叶之易外,其他皇子和他们的母妃以及他们的舅家联合起来为他设了个套,对叶之宸下了药然后和先皇的一位嫔妃关在了一起,意图给他按上一个淫·乱后宫的罪名。
那些人本以为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但谁料想十四岁本该在男女之事上最缺控制力的叶之宸为了保持住清醒竟生生的用牙齿将手腕咬烂。
那血肉模糊的几乎能看得见白骨,可见下嘴时究竟有多坚决,坚决到纵使先皇撞见了叶之宸和他的嫔妃共处一屋也没相信叶之宸有什么不轨之心,反倒因为叶之宸的这股狠劲对他大加赞赏了一番,让那些希望落空的人恨的牙痒痒。
但再恨又如何?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恨也无济于事。那些人也只能暂时的偃旗息鼓,等待下一次机会争取将叶之宸直接扼杀。
至于叶之宸的报复?说实话,那些人并未放在心上,别说叶之宸并不知道陷害他的是哪些人,纵使知道了又如何?又没有证据,只能憋在肚子里。
正如那些人料想的那样,叶之宸并没有采取任何报复行动,之前怎样之后依旧怎样,看着风平浪静好似一点都没受到这件事的影响。但只有叶之宸自己知道,当药性在体内发作时那种身不由己的失控感给他留下了多大的后遗症,那名宫妃当时那半遮半掩扭动个不停的**又是多么的让他恶心。
更没人知道,那件事后,叶之宸开始讨厌起女人的触碰,连为他更衣的婢女的靠近都会让他胃部翻腾的想吐。
但在外,叶之宸却并未将这些表露出半分,因为他要登上那个最高的位置。只有登上那个位置、掌握天下最大的权柄他才有能力将那些陷害过他的人狠狠的报复回去,他叶之宸,从来就不是什么吃的了亏的人。
而想要登上那个位置,就必须讨得先皇更多的欢心,最深的先皇圣心的,却是多子多福这四个字。是的,先皇选储君看重个人能力却更看重子嗣,子嗣越是昌盛先皇就越中意,甚至隐隐透出了看子嗣立储君的意向。
在这种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