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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的人,自然就有反对这样的人。没等洛隐表现出自己的无所谓,对面床下的学霸侯正极端着脸盆怼了魏南一句:“临怀竹的体能本就百里挑一,被选上不足为奇。倒是你,来了两个月还不如刚来不久的洛隐,有什么好得意的?”
“书呆子你怎么说话的?!”魏南脸色一变,站起来就发飙。
洛隐皱了皱眉,并没有去劝,听见侯正极说道:“实话实说,不爱听就把耳朵堵上。”
他说完,昂首挺胸地往门口走。魏南气得冲过去就要打,同寝的另一位和事佬王复赶紧把魏南拉住。
这样的戏码,在他们寝室至少三天上演一回,也不知道魏南跟侯正极上辈子造的什么孽。
洛隐见没事了,也一声不吭地跳下床,直接跑出去在厕所冲洗了一把后,又跑上楼去找临怀竹。
结果他寝室的人说他一早就被叫去选拔了,估计要很久才能回来。
说得也是个新兵,叫屠小孟模样端正可爱,已经整理好正待出操,嘿嘿地笑了一下。
洛隐问:“选拔要好几天?”
“是啊。”屠小孟视线越过他肩膀,“那个,林大哥说的,以前选拔至少出去一个月。”
林竟二班班长,来了快两年,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就是脾气好人缘好,慢慢地混上去。现在秋季招兵结束,再过几个月到年底,他也就要走了。要么退役回乡,要么想办法往上爬。
洛隐谢过屠小孟,看了眼楼下已经开始集合的人群,飞速跑了下去。
这一等,还真的就是一个月。
他们回来时,正好晌午,很多人挺意外,洛隐却是算着时间等了很久。
那一车子的兵,据说出发时也就二十个,可蜂拥着窜下来时洛隐险些认不出临怀竹。
每个人的变化都很大,变壮实了,变黑了,最明显的是目光变的锋利了。洛隐扫过他们人群,忽然发现,并没有二十人。他又数了一次,十八。
看来选拔,出了意外。
临怀竹越过人群看到在操场上的洛隐,露出皙白的牙齿笑了。洛隐招招手,比了个手势,示意他,晚上老地方等。
这场选拔,保密性非常好。一直到他们回来都没有透露出任何消息。就连林竟这样的老兵也一问三不知,只有魏南扑风捉影地说了一句:“听说出大事了。”
现在看来,魏南真的不简单。
晚训过后,洛隐等熄灯查房结束,借口拉肚子从厕所倒窗出去。约定的地方是操场角落的大榕树。那里没有灯光,融进黑暗中,远处谁也发现不了。
洛隐贴着暗处快步跑过去,临怀竹已经等在了那儿。
后者看到他,眼中的警惕瞬间消失,取代的是安慰和欣喜,但洛隐还是察觉到了一丝难过。
“出什么事了?”洛隐开门见山,时间紧迫,不容他们絮叨家常。
临怀竹眸子暗下来:“我们被拉去边境特训,正好碰上了一群武装起义军,非说我们是政府的……走狗。说现在的皇帝,把天下搞得不伦不类,他们要……打倒所有的反对派,重建建立新国家……”
洛隐心里咯噔一下,他并没有想过要让临怀竹这么早就接近与政府有关的事。但命运好像有了自己的安排。
他问:“然后呢?”
临怀竹拧着眉:“然后尚志国提出,反正在考核,那就以这群武装起义军为目标,看谁擒回的俘虏多,谁获胜。”
“尚志国丧心病狂吧!”洛隐低声叫了起来,“你们难道都配枪了吗?你可是连枪都还没试过!”
“是,我们手无寸铁。”临怀竹苦笑,“荀队长也表示反对,但是这次的负责人好像是尚志国的老师,两个人直接否决了荀队长的建议,改变了选拔方式。”
二十个人,根据最后25%的选拔率,分为四组,擒获俘虏最多的一组获胜。
第114章 临朝·正轨
“生死战”开始后,临怀竹还抱有彼此协作的奢望,同组的队员早早劝他不要浪费时间,他不但不听,还直接脱离队伍。
这导致了他后来差点被另外一组队员给杀死。
“哪一组?”洛隐想也不想就问。
临怀竹看出他或许想为自己做点什么,淬利的目光苦笑了一下,冰刀融化成水,反过来安慰:“我没事,你听我说完吧。”
“好。”
“那之后,我就异常小心,但也没有去和自己的组员汇合,而是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临怀竹继续回忆,“我们组最大的优势就是体能最佳的吴风天,他作为侦察兵一直在负责给队友探路,最后在接近起义军的阵营时,却发生了内讧。”
吴风天认为,起义军的军防很专业,我们四人小组确实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开始赞同临怀竹一开始的想法。但同组有两个队员认为他这是想多了,只要他们挑一个靠近边缘的帐篷,算好巡逻时间,一个擒一个没什么大问题。
于是,二对二,争不出所以然。吴风天一旦把临怀竹拿出来说事,就有人说“有本事你也走!我们可不需要你这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
最后僵持不下,天色也渐暗,他们选了一处隐蔽的地方搭建了帐篷。
等到天色完全变黑。临怀竹窜进了吴风天的帐篷里。
“你们合作了?”洛隐问。
“是,但我们并不是合作抓人。”临怀竹回来后难得露出一个笑容,“我们合计了一下,与其浪费体力甚至生命去抓俘虏,不如想办法让起义军离开,结束这次额外的考试。”
洛隐靠着背后的树,几乎瞬间就猜到了他们的想法,却还是问了句:“你们怎么做了?”
“我们去装鬼,把人吓走了。”临怀竹认真地说。
洛隐噗嗤一声,还是没忍住笑:“这起义军的头头这么不禁吓?”
“怎么会。”临怀竹话一转,“骗你的。我们去和他们的首领谈判了。”
这话,倒让洛隐惊讶了。他猜错了,换做是他,做着旁门左道的事,也不会直接去谈判。
“他……同意了?”
临怀竹点点头:“是,他同意第二天一早就离开这边。但是……他问我们要了一些东西,也还了一些东西。”
要了?还了?这个用词令洛隐一阵不舒服,皱着眉听他说下去。
“那首领,问我们要了两把军刀,然后把被俘虏的四名队员还给了我们。”夜色愈黑,凉意渐盛,临怀竹出来时怕被同寝的人怀疑,只穿了一件单衣,此时冷得原地跺脚,“但是,他们却用那两把军刀,挟持了其余两名队员,承诺一旦他们退出十里之外,就让他们自己回来。”
但是,临怀竹他们始终没有等到那两个人,尚志国为此将他们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三天后,尚志国亲自带人出去找,结果却找回了两具尸体,尸体上还留了一封信,其写道:天子的走狗,总有一日我们会将你们剁成泥肉!
尚志国气得将信撕得粉碎。然而无论怎样,都救不回那两个人的性命。这次选拔回程后,尚志国因私自更改选拔条例而被踢出部队,荀利虽有劝导却还是未能尽责而被处分停职。
最后用两把军刀换回了四名人质的吴风天与临怀竹,无功无过,但深入敌营、想方设法改变战局的精神受到了上级部门的重视。
从上级下达的命令是:临怀竹与吴风天与10月初前往二中队进行为期三个月的考核,其余队员重新进行选拔。
这是好事,但临怀竹的眼里,看不出一点喜悦。
洛隐自嘲地笑了,他知道为什么。
“你从来都没想过,会有人因为你一个无心的举动,而丧命,是吗?”
“是。”临怀竹沉重的点头。
洛隐呼出一口冷气,眼中印出星光:“有这样一个故事。你被迫进入了一个幻境,幻境中是一个旧车站,站台上除了你,还有另外一人。这时候,从远处开来一趟进站的列车,突然站台下方的铁轨上出现了断裂,如果你把旁边的人推下去,他正好可以将铁轨接上,而保住整列车的乘客性命,但是你却不能离开幻境。如果你看着整条列车被毁,幻境立马就消失,你就会苏醒。你如何选择?”
“它只是幻境不是吗?”
“如果,有一天,类似的事发生了,却不是幻境,你怎么做?”洛隐残忍地问道。
临怀竹反问:“为何不能我跳下去?”
“不能。”洛隐马上否决,“你是幻境的主人,相当于你是一个国家的国王,你是决策者,不能作为牺牲者。”
“其实,你的意思是,想要拯救更多人的性命,你必须拥有更高的位置、更多的权利和财富。是吧?”
洛隐听出临怀竹语气中隐隐的沮丧和排斥,但他还是坚定地告诉他:“是,权利越大、位置越高,你的责任才越承重。别看觅渔村只是一个小小的村庄,在你没有任何话语权的时候,你改变不了它一丝一毫。”
很久以后临怀竹再回忆这一晚的谈话时,才从洛隐的话中品出了一点点的无奈和担忧。可惜,此时此地的他,只是觉得洛隐给了他莫大的安慰和动力。
曾经是苏离让他有了家人的温暖,现在的洛隐让他找到了生而为人的归属感。
这一晚是临怀竹的转折点,洛隐成功地帮他渡过。几日后,临怀竹调到中队进行特训,特训中被少帅孙列相中,带着一起剿灭了妄图进攻边境的西部悍马人,同时又在一场小规模的抵御外寇的行动中展现了自己的足智多谋。
虽然没有任何地升迁,但洛隐知道,临怀竹已经步入正轨,而他可以离开这里去寻找苏离。
洛隐在一次训练中佯装重伤,向荀利提出退出训练。他本就表现平平,荀利看过病例后,不做他想,便往上级申请。几日后,洛隐的离退申请便下来了。
看着那张签字异常洒落的申请批复,洛隐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脑海中一些事一闪而过却怎么也抓不住。
离开部队的当日,烈日当空,站在铁轨交错的马路上,洛隐突然不知何去何从。抬起手遮住日光,望了望闲灵山的方向。
那里很远,如果没有苏离他们带路,洛隐依然不知道该如果过去。凡人无法轻松到达,应该正是被设置了掩人耳目的结界吧。
遮住日光的手心,忽然发烫,洛隐拿到眼前发现那一团金脉疯狂地转动起来。一缕血红色脉络慢慢侵蚀了金脉所有的线路,球体状的星辰不再转动,凝固成红色的球体,高频率颤抖,忽然啪地一声脆响,碎裂成片而后消散在空气中。
“阿隐!!”
洛隐猛一转头,看见苏离束这一头银色长发,带着黑色的宽檐帽从后面跑过来,一掌扣住了他的手腕:“跟我走!快!”
洛隐从来都没有去仔细问过苏离头发尽白的原因,他以为,是因为苏离的命数将至。然后直到现在,苏离带着他,强行化作穷奇扑进闲灵山,洛隐才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
闲灵山从外面看依然是青葱翠绿,百鸟生平,万物和谐。可一旦扑入其内,一股浓厚地血腥味便扑面而来。
穷奇扑腾着翅膀,没有将他放落,只是低低地盘旋在弥漫着血雾的半空,寻找到弥海与慕君的身影,终于体力不支化作幼态直线坠落下去!
洛隐祭出斩魔镰定住自己,堪堪将苏离抱住。回身一看,除了被弥海用结界隔开的这一圈之外,整座闲灵山几乎像是用血浸染的。
总是热爱睡觉的风魅,此刻也被气味折腾得异常活跃,在几个人的肩头蹦来跳去,似乎企图看清楚什么。
“出什么事了?你们谁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恐怕……只有你可以解释了。”一个有别于他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