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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这个孩子的命的人,一定会用尽一切手段,将他害死。
“绿蝶?绿蝶?”花影见着绿蝶泫然欲泣,慌了手脚,“你怎么了?不要哭啊!都说了孕妇最不能哭的!”
绿蝶手忙脚乱地擦着眼泪,心疼得不行。
花影刚刚的话说中了她的最痛处,让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停止哭泣,发疼的眼睛被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就更控制不住,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到底怎么了?难道你的病真的非常严重,严重到会给孩子留下不好的影响了吗?”花影担忧地说着,“绿蝶,要不我们一起去找上次那个大夫?他不是能够给你药物吗?你吃了那个不就会好一些吗?”
“没有用的……”绿蝶苦笑,“那个药只能缓解我一时的病痛,又怎么能够根治呢?花影,我不是说过吗?我的这个病,是有‘牡丹杀’引起的,牡丹杀那种药物根本就没有解药……我受过牡丹杀的恩,当然也得受它的折磨……”
“恩?”花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明明就是一种毒药,怎么会说成了恩的?绿蝶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服用那个害人的牡丹杀的?明知道是毒药还要吃?”
是啊,明明知道是毒药的,为什么要吃呢?
可是,那么多的人,都知道那牡丹杀是毒药,却依然还不犹豫地服用了下去。她自己如此、白清潇如此、寒香如此,就连花影,也是如此。
牡丹杀给人带来的痛苦,只有亲身体验过的人才会有感触,而在她周围的这些人当中,要比感触,没有人比她更深。所以,也没有人比她更痛苦。
看着现在的花影,绿蝶似乎看到了多年以前的自己,那个时候的自己,也是像她一样,对牡丹杀充满了好奇,充满了厌恶。
可是等到真正回忆起来所有的事情的时候,会憎恨的,也只有自己。
牡丹杀已经害了太多太多的人,绿蝶不想再让它害了自己最要好的姐妹。
可是,这样的事情太过于残忍和古怪。如果直接将她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花影,她不仅不会相信,而且会感到非常恐惧,到那个时候,恐怕自己就算是想要跟她做朋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她依然不想让花影一直这么痛苦和迷惑下去。
而且,该来的总会来的,根本就不可能避免,如果有一天花影觉醒,所有的事情于她而言,也非常残忍。
不管怎么样,至少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吧……
“绿蝶,为什么你明知道那个东西是毒药还要吃啊?”花影追问道。
绿蝶苦涩地说道:“因为那牡丹杀会让我忘记最痛苦的事情,所以我要吃,就算是现在我必须忍受它带来的痛苦,也是我自找的。”
“哈?”花影听得一头雾水,“忘记痛苦的事情?”
“我本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战乱夺走了我的家人的性命,而我也在战乱中沦为军妓,受尽了折磨,最后因为昏迷不醒,就被扔到了乱葬岗,要不是被好心人所救,我早就不在世上了。”绿蝶缓缓说道,虽然说当时她将那个救了她的人当做了好心人,可是现在的她,一直都把他视为魔鬼。
花影是第一次听绿蝶说她的过去,没有想到,在她们相遇之前,绿蝶竟然受过这样的折磨。
“我被救了之后,曾一度不想继续活下去,救我的恩人为了让我减轻痛苦,就让我服用了牡丹杀,”绿蝶诉说着自己的过去,心酸不已,抬起眼睛看着屋顶,想要把眼中的湿润咽回心底,“他告诉了我,牡丹杀可以损伤我的不愉快的记忆,但是也会让我的身体受到不可修复的损伤,而我,为了摆脱当时的痛苦,我服下了牡丹杀。”
“也就是说……绿蝶你将那段时间的不愉快都忘记了?”花影睁大了眼睛,惊讶地说道,“那现在呢?为什么你还是能够想起当时的那些不愉快呢?”
绿蝶撑着桌面站了起来,缓缓踱步到了窗边,推开了窗户,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世界,苦涩地说道:“就算是能够破坏记忆的毒药,药性也只能维持一段时间,几年之后,我就慢慢地恢复了记忆,但是那些伤痛已经好了许多,就算是我还记得,也不会再有轻生的想法了。”
花影咬着牙,看着绿蝶透出了悲伤的背影,知道她的心里不好过。
为了消除一段痛苦的记忆,就要用一辈子的痛苦来作为代价,这个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一点吧?
“绿蝶,你说过你的病是不治之症,而且活不了多久。用生命来换取短暂的安宁,摆脱那些痛苦,这样做值得么?”花影难受地说道。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因为如果当初我不服用牡丹杀,说不定我已经死了,”绿蝶倒是想得很清楚,“不过是用生命换来宁静,照理说,我还赚到了几年的命。而且,如果不是因为活了下来,我怎么能够认识子骞,又怎么能够体会到幸福呢?”
其实到了现在,已经没有了几天活路、却体会到了世间最真挚的感情的她,忽然有些感激那个人,感激他给了自己牡丹杀,感谢他让自己活了下来,否则,她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生命中,还可以有如此幸福的时光?
世界上总是有那么多的不公平,有的人生下来就是王公贵族,就理应受到他人的侍奉,可是有的人却是卑微不堪,终生受尽折磨。可是,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不公平,才有了我们,才有了我们相遇的机会,才有了我体会到幸福的机会。
从严府出来之后,花影原本就纠结不已的心情变得更加的低沉。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绿蝶的身世竟然如此悲惨。但是她在人前永远都是一副笑脸,这对她而言,到底有多么痛苦啊?
听完了绿蝶说的那些话,花影感到有些不对劲,绿蝶的遭遇,怎么跟她有点像呢?
她也是家破人亡,然后有了一段模糊的记忆,现在也是患了不明的病症……
这样的感觉好奇怪,难道,她也和绿蝶一样是服用过牡丹杀?
怎么可能?这样也太巧合了吧?
可是,为什么在听完了绿蝶话之后,她的头一直都在疼,总觉得自己与这件事情有一定的关联呢?
而且,那段模糊的记忆,似乎也有了一点松动的感觉。讨是影说。
到底是为什么?
刚进入靖柔的桃苑,花影和小凡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等在门口的夏岚见到她们,赶忙跑了上来。
“夏岚,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感觉这里变得很热闹?”小凡赶紧问道。
夏岚一脸焦急:“影主子,白曼主子和南烟主子知道了夫人生病,都跑来探望了。”
“什么?”花影吃了一惊,“不是说了要瞒住其他人的吗?怎么她们都知道了?”
“奴婢也不知道,您刚刚出了府,那两位主子就来了,奴婢想着影主子您说过,不要惊动任何人,于是就说夫人在休息,并没有什么不舒服,可是她们还是不听,硬要闯进来,奴婢也拦不住啊!”夏岚着急地说着,跟上了花影飞快的脚步。
“真是的,她们两个怎么只有在这种时候这么‘积极’!”花影恨恨地说道。尤其是那个苏白曼,上一次就对靖柔下了狠手,让赫连擎天误会她杀害了孩子,现在靖柔有了身孕,天知道她会不会再将矛头对准靖柔。
靖柔只是傲慢却没有任何心计的姑娘,怎么可能是那个机关算尽的苏白曼的对手?
要不是为了不要节外生枝,她才懒得苦苦地瞒下靖柔不舒服这件事情呢!
可是现在,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花影大步跨到靖柔的房间门口的时候,苏白曼和夏南烟已经从里面出来了,把门关上之后,苏白曼微笑着对花影说道:
“花影妹妹也来了?我们听说夫人生病了,特意过来探视一下,不过夫人看起来很好嘛,竟然是怀孕了,这可真是一件喜事啊!”
花影也微笑,但是眼神却冰冷:“的确是件喜事,待会儿我就会帮助夫人写一封书信,将此事告知将军,让他也高兴一下。”
苏白曼轻哼了一声,不痛不痒地说道:“是啊,将军刚刚失去了一个孩子,现在又有了,而且是正房夫人的孩子,当然会感到高兴了,不过,我想花影妹妹还是应该向将军讲清楚,夫人现在不仅是怀有身孕,而且还生病了,这可不是件令人放心的事情啊。”
说完,苏白曼就离开了,夏南烟看了花影一眼,道:“白曼她可能是因为还没有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说话有点难听,影妹妹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知道。”花影说道。
夏南烟点了点头,跟着苏白曼离开了。
花影看着她们的背影,狠狠地咬了咬牙,转身轻轻地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屋内的火盆烧得很旺,温暖的感觉让刚刚在外面的那种冰凉立刻烟消云散。
除了微微的炭火味道,花影还闻到了一股清香味。
这种味道非常清新,而且比较淡雅,要是不仔细闻还闻不出来。刚刚来靖柔的房间的时候,因为太担心她,所以都没有注意这股味道。
“小凡,这是什么味道啊?”花影轻声问道。
小凡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
“回影主子的话,这个是暖梨香,夫人非常喜欢这个熏香,每天都会点。”水桃答道。
暖梨香?花影耸耸肩,自己对香薰一点都不懂,只知道好闻不好闻。
这个香味真是很舒服呐,让人觉得身体都变得轻盈了许多。
靖柔一直都在睡,花影看着她平静的睡颜,感到很是难受。
虽然心知肚明,知道她不是普通的嗜睡,可是根本就查不出到底是得了什么病,要是靖柔这个嗜睡症和绿蝶的牡丹杀后遗症一样,是种不治之症,那么会不会也连累到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也有生命危险?
傍晚,花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刚一进屋,冰冷的气息就铺面而来,让她冻得颤抖了两下。
“奴婢真是该死,竟然忘了早点过来生火……”小凡赶紧去点火盆。
“没有关系,我过一会儿就好了。”花影说着,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点冷了的茶水喝。
“影主子还是不要喝这个茶水了,奴婢去弄点热的过来。”夏岚说着要把茶壶端走。
花影摇摇头:“算了吧,我有点累了,想早点睡下。”
小凡和夏岚面面相觑--这才傍晚时分,连晚膳都还没有用,影主子就想睡了?
难道,她也被夫人传染上了嗜睡病?
花影睡得很不安稳,到了半夜的时候,就已经再也睡不着了。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靖柔生病、绿蝶讲述了自己的过去,这两件事情都让人感到匪夷所思,尤其是都还和自己的情形有一丝的相似。
还有自己也有些奇怪,从靖柔那里回来之后,竟然犯困?刚刚的屋子如此冰冷,自己又喝了凉水,居然还会困成那样。
难道真的是被靖柔的嗜睡症给传染了?
连着三天,花影每天都会去靖柔的房间陪着她,不停地找大夫前来为她看病,可是每一个大夫的答案都是--她怀孕了,身子虚弱,所以才嗜睡。
花影写给赫连擎天的家书已经快马加鞭地送去了军中,大军才离开没多久,应该还能够赶上,相信过不了几天,赫连擎天就会知道这里的情况了。
她没有再去看望绿蝶,只是托小凡去严府拜访了一回。靖柔的事情让花影心力交瘁,连着三天,每天都犯了一次心痛病,让花影更加无奈。
更加奇怪的是,连着陪了靖柔三天之后,花影感觉自己也患上了奇怪的嗜睡病,每日傍晚时分睡下,第二天要到日上三竿才能醒过来。真是好生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