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登徒子竟然是太子,而他一不小心竟把金大腿给咬了??
应当是他误把太子当成登徒子了,齐钰的脸有点发烫,可这不能怪他,原书太子根本不会在这时候入宫来,他哪能想到是太子,而且就算太子入宫了,为何不能好好出来相见,他正想着心事呢,太子藏在树叶子堆里突然发了声,会吓死人的好吗!
嫣然和章嬷嬷不知何时已退下了。齐钰抹了把脸道:“太子殿下,怎么是您啊!”
再瞅一眼太子手上一排整齐血糊的牙印,齐钰欲哭无泪。
太子被咬了,心情却很不错:“听说你会跳舞,孤不大相信,想来看一眼。”
齐钰:“……”
他是会跳舞没错,兰陵王入阵曲算什么,他还会跳极乐净土,可是关太子什么事,太子怎会得知?
噢,章嬷嬷是太子的人,太子要知道他的动向并不难,可是德高望重又极好相处的章嬷嬷为何要把这种琐事告诉太子,太子还真进宫来看他的热闹,太子有这——么闲?
原书都是骗人的,齐钰眼神复杂,什么殚精竭虑,忍辱负重,让人心疼的太子!
太子轻咳一声,在他面前晃了晃自己的手,齐钰对着自己的牙印立马就软了下来:“太子殿下,对不起,没想到是您……。我立即为您包扎一下可好?您有带金疮药吗?”
慕容骏点头,自从在流云宫划了自己一刀之后,他便随身带着上好的金疮药,以备不时之需。
太子将药取出来,递给齐钰。
齐钰这厢有了金疮药,却没有纱布,
他身边,通常会备干净纱布的是嫣然,可是嫣然不知何处去了,齐钰自己没有,也不可能把脸上正用的拆下来给太子,太不卫生了,他掂量着还是要从衣服上撕一条下来。外边的宫装撕扯不得,太明显了,他便撩起衣袖,从里衣袖子上扯下了一段。
在他垂头思考究竟扯哪处的布条比较好时,却未发现太子唇边一闪而过的笑意。
这点伤对太子而言根本不算什么,慕容骏也不着急,直直伸着手等他来包。
齐钰有缠脸的经验,缠个手也很利索,因这是太子殿下的手,齐钰比对他自己还上心,愣是连一点多余的挨挨蹭蹭都没有。
太子心里略有些遗憾。
“我已经包好了,太子殿下记得回头要让太医看一看,千万不能沾水。”
齐钰处理好伤口,抹去额上渗出的薄汗,学太医的样子细细交代,认真的神情令太子心头骤暖。
齐钰低声道:“您……您过来可是有事?”
太子不会真是为了看他跳舞才入宫的吧。
慕容骏好笑地道:“没事孤还不能入宫了?今日是皇后生辰,孤露面也是应当。”
齐钰刚要松一口气,太子紧接着又道,“多日不见,孤也顺道来看看你。”
齐钰:“……”
齐钰莫名其妙红了脸,刚要道谢,正殿内的奏乐突兀地停了下来,传来一片混乱的人声,隐约还能分辩出其中的哭泣与咒骂。
齐钰与太子相视一眼,都意识到里边恐怕发生了什么。
皇后寿宴,若非大事,怎会轻易中断,否则太不吉利。
太子蹙眉,轻声道:“孤先进去,你稍后再来……小心。”
太子行出一步,回首定定地望着他,齐钰点点头,也对太子道:“您也小心。”
齐钰有些担忧,太子来赴皇后寿宴,寿宴却出了事,这又与原书产生了偏差,会不会是有人借机要害太子……
太子先去之后,齐钰又等了一小刻钟,才不紧不慢地进入坤宁宫殿内。
入眼便是一地狼藉,铺在金砖上的如意锦纹毯洒满了杯盏碎片,方才离开时还意气风发的张贵人,不过片刻的工夫便人事不知地伏在地上,头发蓬乱,白衣脏污,两侧分站了四名内侍,刑棍正架在张贵人身上。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
齐钰眼皮一跳,赶紧奔过去要把张贵人扶起,内侍却挥舞着刑棍,不许他接近。
一愣神的工夫,正殿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先他入殿的太子向他投过来警告的一瞥。
齐钰思忖,看来真有不得了的事发生了,且这事还与张贵人、与他有关。
即便是太子,也没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偷偷给他传递消息。
皇帝亦看到了他,冷哼道:“齐贵人既来了,那就说说看,张贵人所跳这支舞,究竟是何人所作?”
齐钰心里闪过千百个念头,莫非是他的舞有何不妥,连累张贵人了?
从眼下的结果看,八成是如此。
皇帝既问到了他,应当已得知舞是他作的了,若是咬死不承认,对他、对张贵人皆无好处。
齐钰咬牙道:“是臣所作。”
“你倒是有心,让朕看了一场好舞。”
皇帝不咸不淡地笑了笑,须臾戾气横生,扬起手中玉盏就要用力砸过去。
齐钰动都不敢动,若是躲了,皇帝还不知要如何罚他!
“父皇,请稍等!”
千钧一发,太子突然出了声,皇帝皱眉顿了顿,玉盏拿在手中,到底没砸出去。
“骏儿,你想说什么?”
皇帝不耐地看向太子。
慕容骏道:“儿臣近日公务缠身,过来赴宴已晚了,尚不知发生了何事,恳请父皇明言,为儿臣解惑。”
皇帝烦躁地将袖子甩到一边,示意下首坐着的一位妃子替他回答。
“舒妃,既然是你最先发现不对的,那就由你对太子说吧。”
三皇子之母,近来颇得帝宠的舒妃应了一声,起身来到慕容骏面前,柔声道:“太子殿下未到之前,张贵人曾为皇后娘娘献舞。这舞,恕本宫直言,不太妥当,皇上这才龙颜大怒。据张贵人说,这舞原是齐贵人所作……”
慕容骏冷冷目光逼视舒妃:“一支舞而已,如何不妥?”
舒妃被呛了声,尴尬地道:“说实话,本宫也从未看过如此精彩的舞,一时喜欢,便多嘴问了张贵人一句,得知此舞名为兰陵王入阵曲。”
舒妃怯怯地看了太子一眼,道:“本宫以前听人提到过前朝有这样一支舞,本朝却不盛行,本宫实在好奇,叫了几个经验丰富的舞娘来看,也都道舞步新颖,曲子应是兰陵王入阵曲没错,这……听说原是为了纪念北齐名将兰陵王的丰功伟绩而作,而兰陵王……”
舒妃偷眼望着皇帝,不敢说下去了。
慕容骏大约知道皇帝因何发脾气,心里讥讽,却又追着舒妃问道:“是兰陵王,又如何?”
舒妃以为提醒到这个份上,太子也该反应过来了,谁知太子仍不开窍,舒妃只好道:“史书记载,兰陵王不为当时的北齐后主所容,为后主所鸩杀。”
齐钰跪在地上,起初很是慌乱,有太子在前头挡着,他逐渐也听明白了,兰陵王与北齐后主原为同父异母的兄弟,最终却为兄弟所杀,问题也许就出在此处。
皇帝怕是由着兰陵王的经历,想起了当年曾被他害了的荣王,的确荣王与历史上的兰陵王存在相似之处,同样骁勇善战,同样在军中声望颇高,可是两者隔了几百年,哪有什么实质关系,皇帝自己为了帝位,不惜用不光彩的手段杀了荣王,末了却又怕别人提起,连八竿子打不着的兰陵王入阵曲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蓄意嘲讽,一下子就迁怒到了齐钰与张贵人身上,这心眼也太小了。
不过若真是如此,还是挺好澄清的,齐钰与张贵人当初琢磨这支舞时,舞本身和曲子为了应景,实际也做了不少改动,尤其是曲子,若只听开头几段,或许会觉得像,实际上若是全部赏完,就会发现已并非原来的古曲兰陵王入阵曲了。
因张贵人并不知这许多弯弯绕绕,只是听齐钰曾经说起就记下了这个名字,被皇帝无端迁怒,实际主要是曲子的问题,只要请乐师重新演奏两支曲子,比对一下,皇帝自然也就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齐钰正要解释,太子却抢在他面前道:“即便是兰陵王入阵曲,又如何?”
舒妃:“……”
舒妃为难地揉了揉手中的绣帕,皇帝因为兰陵王想起了曾经的荣王这才龙颜大怒,可这只能意会不能明言,她若是直说出来,不就等同于承认,皇帝把荣王比作兰陵王,把自己比作了北齐后主,皇帝与北齐后主一样嫉贤妒能,容不得人!
太子轻笑道:“舒妃说不出来,怕是自己也没觉得不妥,不是吗?”
舒妃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皇帝瞪了她一样,不悦地道:“太子有何高见?”
慕容骏从容道:“儿臣才疏学浅,并无高见。只是儿臣也从史书上得知,唐朝太宗皇帝颇爱兰陵王入阵曲,当时的宫廷时常奏演,成为了一段佳话。”
慕容骏看向礼部尚书与几位忠厚的翰林院学士,他们都摸着胡须摇头晃脑道确有此事,就连书名,也都给太子报了出来。
太子自信一笑:“看来这曲子,倒也非是禁曲,既然非是禁曲,为何不能奏演,与父皇有何干系吗?”
皇帝、舒妃:“……”
皇帝这才醒悟过来,唐太宗玄武门之变也诛杀过兄弟,前头的皇帝若是不顾忌,他何必非要带头追究,那样史书要如何记他?
皇帝懊恼地瞪了一眼舒妃,此事就是舒妃非要去问张贵人才引发的,也是舒妃大惊小怪,不断在他面前提起兰陵王生平,长吁短叹,否则他怎会想到已死多年的荣王?
皇帝暗恨舒妃小家子气,不过才宠了多久,就敢在他面前胡言乱语,令他在群臣,在太子面前丢脸,看来这舒妃也是宠不得了。
皇帝面色稍霁,主动对众人道:“既非禁曲,那便没什么了,看来是舒妃误会,令朕差点错怪了张贵人与齐贵人。”
皇帝怜惜地看向倒在地上受了伤的张贵人,命人将他扶起来,送回毓秀宫,又派了数位太医,为张贵人治伤,此事就算揭过了。
因二皇子不中用,他如今较为看中舒妃所出的三皇子,并不想狠罚舒妃,只是罚俸了事。
齐钰为太子捏了把冷汗,太子数次为他进言,齐钰只怕拖累太子,太子殿下真好,竟为了他拼命,真的不怕惹恼皇帝吗?
虽然暂时度过了危机,可是这样太危险了,若是皇帝或者舒妃事后想起来,觉得太子突然为他说话很是可疑,会不会觉得他们两个有私,太子就是想保住他?
太子为他进言,他也不能连累太子,齐钰趁着皇帝尚有一丝悔意,主动道:“皇上,臣方才一直想说,其实臣这支并非兰陵王入阵曲,皇上只要比对一下便知了!”
太子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用意,两人在御前的话并不一致,说明他们私下并无瓜葛,对他们两个皆有利。
慕容骏也配合着,现出了错愕的神情。
寿宴主角皇后一直保持缄默,此时用绣帕擦了擦嘴角,出人意料地道:“皇上,既然不是兰陵王入阵曲,为何舒妃要一口咬定呢?”
皇后方才很生气,她在恼张贵人在她寿宴上犯了错,惹怒了皇帝,如今她已都看出来了,原来并非张贵人的过错,就是舒妃蓄意挑拨,皇后之前本就与舒妃斗了几回合,舒妃敢搅了她的寿宴,她当然要拿出六宫之主的气势来。
皇后道:“本宫并不想偏袒任何人,本宫只是觉得,皇上面前岂能说谎?不若就按齐贵人所言,重新奏一遍,孰是孰非,也能给受伤的张贵人一个交代。”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保护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