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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留下被他那一个微笑,弄的惊疑不定的石靖琛,手忙脚乱的接住歪倒的人。
手上一用力,把人抱起,快步的走到租来的牛车上。
幸好他之前有成算,想着这人考完之后必定体力不支,便没有心疼那点银钱,去租了一辆牛车,现在便派上了用场。
坐在前面赶着车的石靖琛,面色凝重而又疑惑的回想了之前的事情,心中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忍不住回身仔细打量了一番,此时躺在车上,人事不知的这人,看不出不妥,才又转过头沉默的慢慢思量。
牛车到了医馆停下的时候,他还没有想明白,也顾不上其他,抬手把人抱下车,走进医馆,面色严肃的看着大夫给他看诊。
经过一番诊治,确认只是心力耗费太过,才会昏倒,石靖琛松了一口气,脸色微微缓和。
之后大夫又给开了几副补药,石靖琛才把人带回租住的院子里。
县学堂里并不提供住宿,纪修然在县里上学,都是租院子住的。
院子不是很大,但是却住了五个学生。
因为都是从周边的村子出来的学生,相互之间多有关照,处的都不错。
其他四人都是独自一人来读书,而纪修然因为身体不好,离不开人,便由石靖琛跟在身边照顾。
只不过,这两年纪修然的身体变好了很多,加上对他们这段关系的排斥,石靖琛在这边的时间,也渐渐少了起来。
自从,纪修然来到县里的学堂读书,慢慢知晓礼仪事理,知道石靖琛这个未婚夫代表的意义之后,就对这段关系极其排斥,甚至对石靖琛这个人也很排斥。
就因为纪修然对两人之间的关系的不认同,现在同住的这几人,还都一直以为石靖琛是纪修然的兄弟,而并不清楚他们的真实关系。
而石靖琛也不是多话的人,对于纪修然的故意隐瞒,也没有想过去纠正。
后来,他渐渐的减少了来县里的次数,同住之人也没有多问什么。
这次石靖琛过来,还是因为知道纪修然参加院试,纪父纪母特意让他赶过来的。
当石靖琛驾着牛车,带着纪修然回到租住的小院的时候,李文,陆云泽,刘向和王硕正好从外面回来,刚好在院门口碰上。
看到躺在牛车上,人事不知的纪修然,性格稍显活泼的李文,先忍不住询问道:“修然这是怎么了?”
其他几人也转头看过来,脸上不免带着一些担忧。
他们都知道纪修然的身体不好,平时换季什么的,总会生病发烧,看到如此昏睡不醒的情形,难免担心。
石靖琛走下来,站到牛车旁边,看着虽然昏睡,但是脸色看起来已经好很多的纪修然,面色平静的回道:“只是心力耗费过度。”
石靖琛并不是多话的人,只是给出了寥寥几个字,做了一个解释。
不过几个人都是聪明人,他们也同样参加了这次的考试,知道考试是何等的耗费心力。
三天考完,他们这些身体健壮的人都有些受不了,更别说,身体一向不是很健壮的纪修然了,听完石靖琛的话,便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知道是什么情况之后,几人也松了一口气,主动帮着拿起牛车上的东西,送到屋里。
石靖琛走上前一个人把人抱进来,走进屋,放到床上,轻轻的盖好薄被,然后轻轻对着几人点点头,表示了感谢。
几人看着没什么事,便告辞回到各种的房间休息去了。
待几人离开之后,石靖琛站在床前,脸色严肃的看着床上这人,眼神闪烁不定。
最后敛下眼帘,遮住眼睛了的深思,转身离开,走到厨房烧了一些热水,端到屋里给纪修然擦身。
一边擦着一边思索之前这人的那个突然的微笑,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最后,只好无奈的收起自己手中的布巾,给这人掩好被角,端着水盆走出去。
第 2 章(修)
石靖琛走进厨房,把药熬上,又做了一些吃食,端进屋里,看着昏睡不醒的纪修然,把碗放到柜子上。
走上前,摸了摸纪修然的额头,发现温度正常,轻声叫了他一说,看他没有一点反应。
有些无措的把人扶起来,拿起勺子舀了一些米汤,轻轻放到他的嘴上。
虽然纪修然此时昏睡不醒,但还可以吞咽,勺子放到他的嘴上,便会微微张嘴,把东西吞进去。
就这样,石靖琛把纪修然揽在怀里,小心的喂了他半碗米汤才把人放下。
然后走到厨房,看着火继续熬药。
待药熬好了之后,端出过来喂给纪修然。
石靖琛做完这一切之后,才匆匆吃了一些东西,洗漱一番之后,才熄灯睡觉。
当然他是打地铺。
原来的纪修然,是不会让石靖琛和自己睡这一张床的,凡是两人同屋,都是纪修然睡床,而石靖琛打地铺。
石靖琛身体强壮,倒是不介意睡哪里,所以两人也就一直这样相处。
谁知睡到半夜,石靖琛睡的正熟,便被一阵阵细碎的呻|吟声吵醒,迷蒙的醒过来,才发现是床上的纪修然。
立刻清醒过来,起身上前查看,发现他已经发起高烧,马上出去弄了一些冷水,敷在他的额头给他降温。
他以前也时常照顾发烧的纪修然,所以该怎么做,很熟练。
往常这样敷一会儿,就能把温度降下来,但,这次却没有太大的效果。
看着迟迟不能降温,而脸色痛苦的纪修然,心知不能再等,石靖琛穿好衣服起身走出去。
过了一会儿,便带了一个大夫回来。
此时医馆都关门了,大夫都不愿看诊,还是石靖琛去求了之前,常给纪修然看诊的这位老大夫,才能半夜里把人带过来。
大夫到的时候,纪修然整个人已经脸颊通红,说起了胡话。
之前,纪修然虽然看似是在熟睡,但实际上却并不轻松。
之前在考场上穿过来的时候,他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之后又提着一口气,耗尽心力的应付考试,这一番折腾可谓是雪上加霜。
等到人完全放松下来的,后遗症就显现了出来。
这个时候,昏睡的纪修然却是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原来的世界,他看到自己躺在血泊里,看着人们叫来救护车,看到医生宣布他的死亡。
看到老头子和老妈,姐姐匆忙的赶来,对着他的尸体伤心欲绝,而他却只能远远的看着,无法靠近。
最后只能眼看着家人和朋友,为自己举行葬礼,他拼命的挣扎着。
当他看到自己的遗体被推进火炉的那一刹那,发疯似的要往前冲。
他看着火炉里的火焰,仿佛能感受到他们的热度一般,但是不管他如何做,都无法靠近一步,仿佛一直有一层透明的障碍挡在他面前。
阻止他的靠近,最终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烧成一把灰。
当熊熊烈火把他,完全化成灰烬的那一刹那,纪修然突然跌落在地上,重新陷入了黑甜。
此时,大夫已经诊断完,说是心力耗费引起的旧疾复发,开了药,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石靖琛谢了谢大夫,便跟着他一起出来。
恰好此时,其他房间的几人,听到这边的动静,起身出来查看。
石靖琛看着几人中,比较稳重的陆云泽,嘱托道:“我要跟着大夫去取药,麻烦你们照应一下修然。”
见陆云泽点头应下,石靖琛才放心的跟着大夫离开。
不一会儿回来,便径自走进厨房,开始熬药。
等石靖琛把药煎好端进来,陆云泽正坐在纪修然的床边,给他换额头上的布巾,而李文、王硕、刘向则站在旁边,满脸担忧的看着。
而此时的纪修然看起来,已经比之前好了一些,只不过还是会时不时发出一两声痛苦的呻|吟。
石靖琛把药放到床头的柜子上,然后看着几人,诚恳的道了一声谢。
几人见石靖琛端来了药,便让开地方,让石靖琛坐到床边,喂纪修然吃药。
石靖琛端起药碗,一勺勺的小心的喂到纪修然的嘴边。
苦涩的药汁划入嘴里,让纪修然在睡梦中,都不自觉皱紧了眉头。
吃了几口,便下意识的摇头,不愿再喝。
后边,基本是石靖琛硬灌着,才把一碗药都喂进去。
吃过药,纪修然便睡得安稳了很多,待药效发挥之后,慢慢的温度也降了下来。
陆云泽等人看到他情况好了,才放心的告辞,回到自己房里继续补眠。
等纪修然醒来的,天已大亮,这时他已经完全退烧。
刚刚醒过来的人,却还沉浸在梦境里的悲伤中,茫然的睁着眼睛,一点眼泪,缓缓的从眼角滑落。
他心里清楚,他和那个世界最后的关联消失了,之前并不是梦,那是最后的告别,以后,他再也回不去了。
石靖琛从厨房端了一盆热水进来,拿起布巾放到盆里,揉了揉,拿起来拧干,走到床边,想给纪修然擦身。
抬眼,恰好看到纪修然的眼睛。
没有焦距的眼睛里,满含无助和悲伤,眼泪从眼角慢慢的滑落。
看着这样脆弱的纪修然,不知为什么,感觉心脏就像被人用手狠攥着了一下一样,生疼生疼,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拭去那人眼角的那滴泪。
忽而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连忙收回手,转身逃也似的离开。
走到厨房里,怔忪的看着自己的手掌,想到刚才自己的反常,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他可以肯定自己之前一直,把那人当成弟弟一样看待,并没有什么其他想法。
但现在,他突然发现有些不一样了,他怔怔的捂着自己的胸膛,回想着刚刚那一瞬间的异样。
皱紧眉头,然后怅然的叹了一口气,都是那个微笑惹的祸。
苦恼了一瞬,石靖琛便找到借口,把自己的不对劲都归结为偶然,便把一切心思都压到心底,面上复又回复了平静。
石靖琛收敛好自己的心情,才面色如常的走回去,平静的给纪修然擦身。
此时,纪修然已经完全清醒,感受到这人无微不至的照顾,有些不好意思。
想要阻止,但耐不住自己浑身乏力,动弹不得。
想开口却发现口干舌燥,不适的吞了吞口水,
这个时候,恰好有一杯温水送到嘴边,纪修然下意识便张嘴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还忍不住谓叹了一声。
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又被人照顾了,在之前二十多年的人生里,自从长大成人,便没有被这样全面的照顾过。
一时之间竟有些赧然,又心存感激,不好意思的别开眼,开口道谢:“谢谢你了!”
嗓音中还带着高烧后的嘶哑。
石靖琛听到他的道谢,微微顿了顿,抬眼仔细打量了这人。
待纪修然被他看的,心里发毛的时候,才淡淡的收回视线,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
纪修然看着他的背影,皱着眉头,想着自己是不是那里露出了马脚。
不然这人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自己。
想了一番自己的作为,没发现什么出格的,便安了一部分心。
再仔细的回想了一番原主的记忆,整理了一番记忆里,关于两人的那一部分。
原主对待这个准契兄的心情,有些复杂。
小的时候,不懂事,还挺亲近这个突然多出了的哥哥。
后来长大之后,读了书,懂了道理,知道了这个哥哥存在的意义,便开始排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