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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来回应他,他手上的动作也不停歇,就那么一个人自言自语着,“等你醒过来的时候,为师便给你一个清平盛世,尹氏一族现在只剩下了云姬一人,她身上的神力用不了多久便也要耗尽了,到时候你想怎么处置她都随你喜欢……”
姬长离唠唠叨叨的,在玉棺的旁边说了很多,直到深夜依旧没有停下来,他今日不知是怎么的,好像要把那些话一股脑的全部说出来,他停了一下,觉得嘴有些干,却也没有起身去给自己倒杯茶水,只是抿了抿唇,又接着说道:“师父不能陪着你了,以后要开心些,从前的那些就都忘了吧,找一个你喜欢的人,好好过完这一生。”
“只希望来生,为师还能够遇见你,那时我们……”姬长离的话停在这里,想了很久也没有说出来其他的什么,最后他叹了一口气,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转过身低下头亲了亲棺中人的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来,“算了,今生为师都没能好好护住你,说来生又有什么用呢?”
……
————
日子总是一天天的过去,白希禹亲眼看着姬长离的脸色一天差过一天,却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而这段时间里,云姬的日子倒是过得颇为悠闲,听说最近在民间又找来了一波表演《飞天》的戏子们,现在正在御花园中表演呢。
白希禹办事回来后路过了御花园,正好看见云姬坐在戏台前面,手里拿了一把团扇,脸上带着一抹笑。
而此时的戏台上,穿着厚重盔甲的将军跪在的帝王面前,仰头看着他的君主,半响后声音哽咽道:“陛下——”
“陛下可是真要赐死微臣?”
那穿着华丽服饰,脸上抹着厚厚一层油彩的帝王,摇头无奈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将军,“思夷,你千不该,万不该,对她起了那种心思。”
“陛下为什么不愿意相信微臣?”
帝王脸上的表情又多了几分的失望,他道:“思夷,你何苦到了这个时候还要狡辩,难不成是她冤枉了你!”
“微臣明白了。”将军跪伏在地上,不愿再多言。
帝王挥挥手,马上有侍卫上来将这位将军给拖了下去。
这一场戏就算是结束了,紧接着下一场,就该轮到那位倾国倾城的舞姬出场了,白希禹已经没有心情再看下去了,转身便要离去。
“于侍卫。”而就在这个时候,云姬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白希禹身形一顿,转过身来,看向了云姬,“云姬姑娘有什么事吗?”
“上回见到你的时候,我便觉着你有些眼熟,仔细想了想,才想起来你我去年冬天的时候便是见过的,那时候于小侍卫可是为了白将军连我也敢顶撞。”云姬边说着,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走进白希禹的面前,笑了一声,又问道:“我很想知道,你与白希禹,到底是什么关系。”
“微臣与白将军并没有什么关系。”云姬的脸上的表情是摆明了在说她不信,白希禹便多说了几句,“只是没进宫前在家时听了不少关于白将军的传奇故事,所以对将军他心生敬仰,冲撞了姑娘,也请姑娘莫怪。”
云姬听闻此言,冷笑了一声,“一个意图奸淫圣女的乱臣贼子有什么好敬仰的!”
“是么?”白希禹微微笑了一下,这一笑竟带了些难见的风情,他对云姬道:“可是微臣不信呢!”
云姬瞪着白希禹,半响也说不出话来,若白希禹还是去年那个默默无名的小侍卫,她现在依旧可以支使几个人来把他教训一顿,可现在不一样了,白希禹算是姬长离面前的一个红人了,没人会为了她一个没名没份的,又失了宠的平民女子得罪白希禹。
“云姬姑娘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微臣便先告退了。”白希禹说完这话,也不看云姬的反应,转身便离开了这里。
“于念,以后你一定会后悔的。”云姬在后面冲着白希禹叫道。
白希禹连个停顿都没有,只当是没有听过她这话。如今这个时候,还有什么能让他后悔的呢?
他从御花园离开后便去了御书房,站在姬长离的对面,对姬长离道:“陛下,微臣想要辞官。”
姬长离听了这话时,正在批阅奏章的右手微微停了一下,他也没有问白希禹想要辞官的原因,只说了一句,“再等等吧,等过了今年五月,你若还是想要辞官,便辞了吧。”
“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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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总是匆匆走过,不过转眼之间便到了五月,这段时间来,白希禹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姬长离对自己的态度。
虽然他手上至今还是没有任何的实权,但因为姬长离总是让他去办一些看起来挺重要的事,以致朝中的大臣们皆把他看作了姬长离的心腹之人,对他愈发的恭敬。
而姬长离也对这种情况非常满意。
这天,五月初七,御书房中,姬长离将一纸诏书交到了白希禹的手上,却又没说这纸诏书是给谁下的。
“陛下,这是?”白希禹颦眉问道。
“罪己诏。”姬长离背对着他,平静地说道。
“……”白希禹这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了。
姬长离又继续道:“群臣皆知道朕对你信任有加,所以由你在朝堂上来宣读这道诏书是再合适不过。”
白希禹这恍然明白,姬长离前面铺垫了那么长时间,怕就是为了明天这一桩事,可这好好的,姬长离下罪己诏做什么?
第155章 镜花缘
白希禹接过姬长离给他的这道罪己诏; 他倒是有几分好奇这里面写得是什么; 这个时候有什么事值得姬长离下罪己诏呢?
前段时间大周倒是又是疫情又是旱灾雪灾的,百姓的日子过得颇为凄苦,那个时候姬长离不做个面子功夫,下个罪己诏,怎么这个时候想起来搞这些幺蛾子了。
不过,这些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自己来过问; 白希禹将这纸罪己诏放在手中; 低着头; 神色间透着恭敬。
窗外是一片青葱绿意,姬长离收回视线,对白希禹道了一句,“明天朕就不上朝了; 你在朝堂上把它宣读过后,若是还想要辞官,便离开吧; 不用再来向朕过问。”
白希禹连忙拱手行礼,“谢陛下。”
姬长离似乎是笑了一下; 他转头看着自己书桌上的一小块玉石,对白希禹道:“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白希禹抬头的一刹那,正好看见了姬长离书桌上的那块玉石,那块玉石已经雕刻成一个成年男人的模样了,白希禹觉着有些眼熟; 又实在想不起来到底像谁,他刚才那一眼看得太快,再想仔细看看的时候,姬长离的背影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
总归,姬长离他是有了喜欢的人了吧,白希禹不知道自己是该为他高兴,还是该觉得悲哀。
他到底,还是放不下他。
就像这么多世界过去了,他兜兜转转,到头来喜欢的人,还是他。
所以,他把自己又送回了这个世界是为了什么呢?又也许,把送来这里的人不是他?
白希禹委实是想不明白,最后在心里无声叹了一口气,带着那道罪己诏转身离开了御书房,步履匆匆地往回走去。
白希禹回到自己休息的侧房中,其他值班的侍卫们还都没有回来,整个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白希禹觉着脑袋疼得厉害,身体也乏累极了,他躺在床上想要先睡一觉,可很长的时间过去了,他依旧是没有半分的睡意。
他的额头有些发烫,身上却有觉得发冷,想来是这两天没太注意感染了风寒,他撑起昏昏沉沉的脑袋,从床上爬了起来,从柜子里抱出一床厚厚的被子,放到了床上。
觉着这样还不够,白希禹又去了窗前,外面繁花烂漫,绿柳成荫,当真是个不错的天气,而他却是把两只手一伸,就把窗也给关上了。
他窝在床上,把被子往上一拉,整个人便都被蒙在了里面。
又过了很长时间,白希禹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推门,他皱着眉头睁开眼睛,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方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来,发现来人是从前和自己一起值班的侍卫兄弟,白希禹眯着眼,一副又要睡着了的模样。
那人一进来后急急忙忙地就走到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被茶水喝,紧接着把茶杯放下是时候便看到白希禹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躺在床上,那人有些好奇,便出声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还弄成这个样子?”
“有些感染风寒了。”白希禹带着重重的鼻音哼唧道。
那人以为白希禹是因为风寒了,所以才被姬长离被放了回来,还感叹了一句说:“皇上对你可真不错。”
白希禹也懒得解释,他眼皮有些沉,于是又合上了双眼。
过了一会儿,白希禹隐约听着那人同他说:“知道吗?云姬被皇上给软禁起来了。”
听见云姬的名字,白希禹的意识清醒了一些,他问了一声,“什么?”
“云姬被皇上下旨给软禁起来了。”那人一边说着,一边还颇为感慨地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去年的时候就因为云姬的几句话,一点也不念旧情,直接就把白将军给赐死了,结果几个月的时间没到,皇上这就又翻脸了,这皇上到底是想什么呢?”
白希禹觉着自己的精神似乎比刚才好了些,他按着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皇上他可说了原因?”
那人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直接遣了一队侍卫去把霖芳阁团团包围了起来。”
姬长离这到底是要做什么,白希禹是越来越看不透了,再加上他现在脑袋还发热,就更加运转不灵活了,他低头沉思了半响,最后实在是捉摸不透姬长离现在的想法,又重新躺回了床上,“反正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上面吩咐的,我们只管做便是了。”
那人点了点头,“这倒是,只是可惜了白将军啊,也不知道陛下他到底后没有后悔过。”
白希禹看着床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了一句,“这人都死了,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是啊,人都死了……”
白希禹不再说话,眼睛眨了两下就又睡了过去,他这一睡,便直接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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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那道士又来皇宫了,他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到了姬长离的御书房中。
御书房里,姬长离正把玩着这段时间来自己一刀一刀雕刻出来的玉人,玉人的面容甚至还有身上的衣物,每一处都勾勒得极其细致,栩栩如生。
道长看着姬长离这副样子竟也有些于心不忍,可世事就是这个样子,他虽然也想帮他们一把,可终究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道长将手中的拂尘甩了甩,问姬长离道:“陛下是已经准备好了?”
“早就好了。”姬长离抬起头看了一眼道长,眉眼间带着少许的笑意,他把手中的玉人放进自己的怀里,站了起来往外面走去,“道长同我来吧。”
姬长离带着道长去了双阙殿,在白希禹死后,他的尸身就一直被姬长离放在了这里。
道长看了一眼玉棺中的那人,叹了口气,“陛下这是何苦呢?”
姬长离也偏头看了一眼玉棺中沉睡的人,半响后,才应了一声,“如何算得上是苦呢?”
道长没有说话,姬长离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云姬那天晚上来找我,我明明知道她说的都不是真的,可我还得按着她说的赐死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