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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错了,杜泽神色严肃的看着他等待下文,完全没有要大吃一惊的意思。
玉皓衍一笑,他这个弟子确实与众不同,他是真的认为神工是无所不能的。
这倒是玉皓衍错估了杜泽,假如杜泽是土生土长在普舒莱士人,肯定能惊的一屁股坐到地上,但他不是,他是地球人。在他人生二十九年所受教育里,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精神力什么的那是捷径。
“最开始咱们这一脉并不叫‘瑞僢'而是叫‘神工'。随着时间的推移,工受到越来越多的压迫和歧视,咱们这一脉的技艺也被人觊觎,先祖遭到了惨烈的追杀和迫害,最后先祖迫于现实放弃了祖训,于1500年前收授神师盖头换面为‘瑞僢'。先祖虽坏了祖师爷的规矩,却不敢忘了咱们这只传承真正的起源,这段历史被代代口述下来。”
杜泽听着疑惑起来,“怎么听起来似乎3000年前工不受歧视?”
这不和常理,没道理3000年过去了,社会开化了,工的地位反而低到尘埃里了。
玉皓衍没能解答杜泽的疑惑,“这段历史是咱们这一脉口口相传的,真正是怎么回事为师也说不清,3000年前的历史都被天匠宫强行封存在了。”
杜泽点头不再追问,心中给天匠宫添了一笔黑账,封存历史这种事一看就是反派大boss会干的活,目的是为了掩饰自己曾做过的惨无人道的行为。
“神力牌的制作并不难,使用的材料是无石。”玉皓衍说着从神力排除拿出十厘米见方的无石递给杜泽,接着从又给了杜泽几张画着纹路的纸,“把所有的图纹记下,然后毁掉。”
杜泽看到图纹后眉头往一起皱了皱,这图纹怎么看怎么像玓纹。
“师父?”杜泽抬头一脸疑惑。
“我也不明白这图纹的意思。当年我师父教我的时候就告诉我那七个图形分别代表着从红到紫七个大小不等的神力空间,现在我也这么告诉你。”玉皓衍摇着摇椅不负责任的说道,“我师父还说,神力牌是有使用时间了,不论空间大小均只能使用十年。”
“……”听着像奸商,需要反复购买什么的。
虽说没搞明白图纹的意思,杜泽按玉皓衍的意思将图纹都记了下来,而后拿着刻刀手如灵蝶的将最简单的那个图纹刻在了无石上。刻完最后一笔,手腕一收,无石急速缩小变样,一块和杜泽脖子上挂着的神力牌差不多大小的牌子诞生。精神力探入,里面的空间只有一个立方米左右和他脖子上的根本无法相比。
玉皓衍见杜泽一次制作成功很是满意,“记得在牌上留在精神印记,然后在外套上一层咱们瑞僢的标记。”
……这感觉……是在造假吧!
拿着自己亲手制作的神力牌,杜泽回了实验室。他没急着再次投入繁复的波动计算中,而是看着神力牌上的图纹发起了呆。
一盏茶的犹豫之后,他毅然决然的拿起基础融合液和英甲走向了学院的大操场。
他就觉得这个图纹是玓纹,而且是具有空间作用的玓纹。想到不用精神力玓纹能被使用,他脑子就打上了自己没有精神印记的精神力的主意,他决定再试一次。
科学家是要有献身精神的,是要有进取精神的,是到了黄河也不能死心的!
操场上两个熊孩子正驾着匠甲在一拳一脚的你来我往,动作迟缓生涩,跟蹒跚学步的孩子没什么区别。杜泽扫一眼之后兴趣寥寥的别开眼,看过苍祁那么带劲的表现之后这种程度的对战看起来就是个渣!
眼睛在操场上来回搜寻,最后找了个离他们最远的角落准备做试验。
精神力包裹住手,从融合液中拿出英甲,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动用精神力将新学会的图纹一点点的画了上去,同时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感受着能量波动,只要一有不对,他就将英甲扔出去——卧倒!
这一次他却是白白提心吊胆了,直到他画完最后一笔图纹,英甲也没表现出要爆炸的意思,当然它也没化身为神力牌。英甲还是英甲,只是多了个图纹而已。
杜泽将这块英甲收进神力牌,换了一块,集中注意力,在其上画起了封印玓纹阵,如果这一次还像刚才那样不出差错那他就能确定师父给的图纹确实是玓纹!
而事实是杜泽只描绘了半笔就觉得精神力像开了漏斗的米缸中的米一样像那半笔玓纹涌去,杜泽吓得赶紧将英甲扔了出去,空中那半笔玓纹不死心的在吸收着能量,空气中很快被搅动出了龙卷风似的漩涡。
两架匠甲中的能量眨眼间就被抽取一空,不等两个熊孩子反应过发生了什么事,红无石化作一缕清烟消散在了空中,两架匠甲保持着单腿侧踢和双手十字交叉个格挡的姿势停在了操场上,驾驶舱里的两人看着空无一物的能量槽目瞪口呆,他们这是招谁惹谁了,打个架而已犯得着这样关禁闭嘛!
五秒之后,被杜泽扔出去的英甲承受不住巨大的能量湮灭,因玓纹而汇聚的能量失了依附顿时暴动起来,震耳欲聋的轰响,地动山摇的震感向杜泽席卷而来。
杜泽果断的——卧倒!放出精神盾!
身下的大地在不断颤动、耳朵里是巨响过后留下的嗡嗡声,最开始的灼热气浪消耗空了他的精神盾,随后而来的将他的脸颊割生痛、随着气浪而来的石块、土块、干草从空中不断的砸到他的头上、身上、他硬挨着一动不敢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三十秒后,大地不再颤动,确定一切恢复正常不会再有后继反应后杜泽拍着头上、身上的尘土趴了起来,呼吸间尘土入肺,他扇着漫天的尘土大声咳嗽起来。
透过模糊的视线,杜泽看到被能量肆虐的中心形成了一巨大的坑洞,两架匠甲已经倒地不起。
齐磊在爆炸声响起的时候就冲出了办公室,凌空向操场直线飞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第一意识不是敌袭,而是杜泽那个祸害又干了什么?!
当到了操场在漫天的尘土中发现那道熟悉的身影时,预感成真的齐磊脸顿时黑了下来。
三步两步走到离杜泽半米处的地方,用身高压迫着他,一脸黑的问道:“你又干了什么!”
杜泽边咳边讪讪的笑:“呃呵,呃呵,做了个试验,呃呵……”
“不管你做什么试验,损坏公物照价赔偿!”齐磊说完甩脸就向那个躺枪的熊孩子走去。比起杜泽这个祸害,苍祁那个面瘫可爱多了!
虽说闯了祸,杜泽的心情却不错,这一次的爆炸和上一次完全不同,上一次是精神印记点了炸药包,这一次确是材料不能承受能量引起的。这说明什么,说明玓纹是能被使用的!
想到玓纹杜泽又黯然,3000年——玓纹——天匠宫——被封存的历史——自己的神秘功法——不知名的敌人,他有一种阴谋已经围绕着他展开的感觉。
但无论他怎么感觉,该过的日子还得过,比如回家后接到了一张齐磊故意送来的天价账单,比如苍祁知道原委后黑着脸一个星期没理他,不管他怎么没下限的讨好都没用,这货居然学会了提起裤子不认人,尼玛谁教的!
再比如复仇时间已到,他们即将启程。
千里之外的苍之国,一名黑衣男子单膝跪地,低头臣服在首座之下。
“主上,他们来了!”
☆、58
“格杀!”首座上传来的冷得掉冰渣的声音;尾指上墨绿色的戒面寒光一闪似在为他的话做注脚。
“是。”
华苏飞艇场,杜泽和苍祁两人不急不缓的向飞往苍之国的检票处走去;两人头上各戴了一定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
在靠近检票处的地方,有个嘴里叼着个包子、手上拿着杯热茶的男子正吊儿郎当的靠在柱子上就着热茶吃包子。
见杜泽他们在检票处站定后;他晃晃荡荡的走了过去似乎想排在杜泽身后;却不想行走间左脚踩了右脚冒着热气的水直接向杜泽泼去。
一道精神力盾瞬间挡在的杜泽身后;苍祁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并不言语。
男人见差点闯了祸;也没表现出歉意只是嘴上打了哈哈;“对不起啦。”
杜泽往后看了一眼,继续排队,视他为空气。
很快飞往苍之国的飞艇开始检票;苍祁和杜泽鱼贯而入,男人也跟了进去。上了飞艇男人的座位正在两人之后,杜泽看了他一眼和苍祁分别落座。
飞艇起飞后,苍祁跟杜泽打了招呼去了洗手间,杜泽点头拿起飞艇上提供的杂志看了起来。
十分钟杜泽身边的位置依然空着,男人脸上的吊儿郎当消失,他站了起来向洗手间走去,狠狠地敲了门里面传出一个粗犷的声音,“拉屎呢!敲啥!等着!”
男人顿时一惊,一脚踹开了大门,飞艇上警报大作。
马桶上黑发黑瞳的男人立刻的大怒的将精神力化为刀向男人砍了过去,嘴里大骂:“作死呢!”
男人化盾格挡,脸黑如锅底,他亲眼看到苍祁进了洗手间,但是眼前这个男人显然不是苍祁,从发色、容貌到精神力没有一样是对的。
苍祁哪去了?
飞艇上的膀大腰圆的安保人员在两人交手的那刻就出现在了现场,见到这个令人蛋痛的“抢厕所”事件,急忙围着卫生间让事件当事双方冷静。最后在马桶男的不依不饶下,在安保人员的两相劝说协调下,男人赔了一金才算了此事。
等他黑色脸再回来时,不要说苍祁连杜泽都不见了。
这下男人就算是猪也明白自己暴露了,他急忙拨通了电话:“头,我暴露了,目标暂时丢了!不过人应该还在飞艇上。”
“说说情况。”
男人实事求是地情况述说了一遍。并强调自己是确定了苍祁那面精神盾上的精神印记后一步不离的跟上来的,除了洗手间的那十分钟,苍祁一秒钟都没逃出过他的视线。显然就是在那十分钟中老母鸡变鸭了。
“我会申请封锁出口。目前飞艇已经出了华苏,发现目标格杀勿论。”对方语气肃杀的说完挂了电话。
五个小时后,飞艇在苍之国首都——永昌降落,飞艇出检口被严控,所有入境人员必须接受严格的审查。
随着被检人员的一个个通过,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亲眼见到、亲自测试过的事实怎么就错了,这下他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三个小时后,飞艇上所有人员的精神印记和入关材料都经过了仔细的核对,确认没有杜泽和苍祁。这两人就如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在了苍家密探的眼皮底下。
那么杜泽和苍祁到底在哪呢?
永昌的大街上,一位穿着白色棉袄、白裤子、白靴子、带着白手套,提着白色手提箱的青年从城市飞艇走了下来,青年眼角上翘,眉眼间流露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看起来十分不好相与。
下了飞艇后,他闲庭信步的走在永昌的大街上,和华苏精致的繁华不同,永昌这座城市相当粗犷,沿路走去十家店里就有四家是卖“器”的,大多数老板会站在门口鼓吹自家货品招揽生意。进出店面的人流也非常多,五十年一次政权交替似乎并没有对民众的生活产生影响。
没错,这个青年就是易了容的杜泽。
杜泽一直在飞艇上,在男人上洗手间抓人的那一刻他就快速离座在服务人员的掩护下在他们专用的休息室完成了变装,然后淡定的坐到了上等舱看起了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