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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李三不会留下子女,不然,她会后悔死的。
“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明天公堂上见。”徐氏转过身,再不去看李三,伸手牵住李芸的手,柔声道,“芸儿,我们走。”
徐氏能够想通,李芸自是高兴,她昂脸对徐氏微微一笑:“好,娘,我们走。”
“徐氏!”李三把牢门撞得嘣嘣作响,“我知道,你不接受我,都是因为王大石!你尽管嫁给他!你知不知道,他是杀死我大哥的凶手!以后你到了地下,如何面对我大哥?”
李芸嘴角浮上一抹冷笑,李三果真是卑鄙无耻,他不能得到徐氏,也不让王大石得到。
徐氏如遭重击,猛地转身盯着李三,喝道:“你说什么?你说清楚!”
李三眼睛发红,如同厉鬼,喘着气道:“当初你来*村和大哥完婚的时候,你知道为什么大哥忽然病得快死了吗?都是王大石害的!他看上了你,所以下毒加害大哥,害得大哥差点儿被毒死!”
徐氏本来激动的神情忽然冷静下来,双眸闪着寒光盯着李三,不辨喜怒地道:“是吗?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说出来?”
“哈哈!”李三大笑,抱着笑痛的肚子跪在地上,指着徐氏,“还不是因为你?我不说,大哥就会死,他死了,你就是我的了,你是我的!哈哈!”
徐氏缓缓走近李三,蹲在他面前,伸手替他将一缕乱发别到耳后,柔声道:“还有呢?”
李三痴迷地看着徐氏,忘情地抚着徐氏触碰过的发丝,吞了一口口水,颤声道:“还有,大哥后来采药摔下悬崖,也是王大石害的……那天,下着小雨,山路很滑……他跟大哥吵了起来,失手将大哥推落悬崖……我亲耳听到王大石在大哥灵前忏悔……都是他,仙儿,都是他害的大哥,你不要相信他,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得到你……”
徐氏眼眶涌出泪水,一双美目全是痛苦之色,但她的声音却是出奇的平静:“那你为什么还是不说呢?”
李三眼神闪烁道:“我……只有我一个人听到,我口说无凭,他肯定不是承认的,他是村长的儿子,跟大哥又关系良好,我说出来,没人会相信我。”
徐氏垂下眼眸,缓缓地点了点头,低声道:“是这样吗?”
李三紧紧握着牢笼的铁杆,急声道:“是这样的,仙儿,你相信我,我这么喜欢你,我怎么会骗你?”
李芸冷冷看着事态发展,并未有所动作。她相信李三是血口喷人,但徐氏相不相信王大石,她想等着看看。
李三颤抖着伸手想要去抚摸徐氏的脸颊,徐氏忽然抬起眼眸,眼中的痛苦之色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厉的恨。她抬起右手,狠狠地朝李三脸上打去,尖尖的指甲在李三脸上划下五道血痕。
李三被打懵了,捂着脸:“仙儿,为什么……”
徐氏站起身来后退两步,掏出手帕,仔仔细细地将右手擦拭干净,然后将手帕仍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寒声道:“你这个畜生,他是你亲大哥!你为什么要害他!”
李三犹自不肯放弃:“不是我,不是我,是王大石,是他!”
徐氏冷笑道:“当年你大哥昏迷,是我亲手替他解的毒,我自然知道,下毒害他的不是王大石!”
李三不可置信地摇头:“不,不可能!我们都以为大哥是生了病,你怎么会知道大哥是中毒了?你怎么知道大哥中的什么毒,你怎么会解毒?”
徐氏并未回答李三的话,而是接着怨毒地道:“你不说,我还并不知道,他走的那天,下着小雨!你没想到吧,山里下着小雨,村里却是没下……我还记得当时你慌慌张张回来,身上鞋上都是泥浆,你说是不小心掉到河里了,我在悲痛之中,竟然没有看出破绽!村里的小河全是细沙,哪来的泥浆!这泥浆,分明是你从山上带回来的!”
李三摇着头后退,状若疯癫地流泪道:“不是我,不是我!”
徐氏恨毒地盯着李三,恨恨道:“你如今还不承认,还想诬赖他人吗?这半年来,你就能睡得安稳?你不怕你大哥找你报仇?”
李三连连摇头,痛苦地呜咽:“不,大哥,不是我……”
李芸悄悄从怀中掏出药粉递给明之轩,朝他点点头。
明之轩将药粉握在手心中,手指微动,在黑暗的环境中,药粉化成一缕几不可见的轻烟,飘入李三的口鼻之中。
李三吸入了那药粉,不过片刻,便产生了幻觉。
他只见头破血流的李长顺目露凶光,伸着双手朝他走来,口中凄厉地喊着:“老三,大哥好痛,大哥好冷,你来陪大哥,好不好?”
李三吓得心肝俱裂,目露恐惧之色,双手乱摆,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口中喊道:“大哥,是我对不起你,你别过来!”
徐氏身子一震,以为自己丈夫的英魂就在面前,发疯地四处寻找,哭喊着:“长顺,是你吗?长顺,你为什么不让我看到你?我在这里,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李芸面露不忍,拉住徐氏,低声劝道:“娘,他是心中有愧,产生了幻觉,爹已经不在了,你冷静些!”
徐氏嘤嘤低泣,软软坐在地上:“我只想再见他一面……”
李三眼中,李长顺向他步步紧逼,森然道:“你既然知道对不起我,那你怎么不下来陪我?我的好兄弟,你快来,大哥等得好辛苦!”
李三磕头不断,接近崩溃:“不!不是我对不起你,是你对不起我!跟仙儿拜堂的人是我,你为什么要抢走她?你抢走她就罢了,为什么要搬得远远的,我想要天天看着她都不成?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是路太滑了,你原谅我,原谅我!”
徐氏亲耳听到李三承认他的罪行,不由失声痛哭起来。
李芸忽然开口,诱导道:“李三,你就算磕死在这里,你大哥也是不会原谅你的!除非,你娘也原谅了你!你大哥那么孝顺,你娘原谅了你,你大哥也会原谅你的。”
徐氏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李芸:“芸儿,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你奶奶……”
“是是是!”徐氏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李三打断,李三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边哭边笑道,“大哥,这件事娘一早就知道,我那天在你的灵前悔过,娘全听到了,还让我不要说出去!娘都没有怪我,娘都原谅我了,你也原谅我,别来抓我,我不想死!”
那记忆竟是真的!若不是她忽然得到这记忆,这秘密是不是就会被永远埋藏?李芸紧握拳头,才能忍住想要将李三亲手杀死的冲动。
徐氏身子忍不住剧烈地颤抖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李三,想要分辨他话中的真假。
李三沉浸在恐惧中,状若疯癫,不断地自言自语:“大哥,你放过我!娘说,你的死不是我的错,错的都是徐氏,要不是徐氏,我们兄弟怎么会起了争执,你怎么会死?大哥,你要怪,就怪你自己,谁让你娶了个这么美貌的妻子?”
徐氏一张脸孔渐渐失去血色,白得吓人。
她对王氏和李三一再退让,只是因为她爱屋及乌,只是因为他们是李长顺的骨肉至亲。她万万想不到,真相竟然如此残忍!
她全身心爱着的那个人,竟然被兄弟和母亲双双背叛,英年早逝而无处伸冤!而那两个无耻的人,竟然将这罪,全部安在她的头上!
而她,竟然为了王氏的心愿而想为李三留下后人,还为了这事向女儿发脾气,让女儿为难,她错了,错得离谱!
她心如刀绞,失魂落魄地道:“原来……她竟这么狠心……长顺也是他亲生,她怎么能……芸儿,原来,娘竟是错了……”
伤心到【‘文’】极致,她【‘人’】再也承受【‘书’】不了,晕【‘屋’】了过去。
明之轩连忙将徐氏抱起,担忧地看了一眼看似冷静、实则内心波涛汹涌的李芸,叹了口气,道:“芸芸,我们走吧。”
李芸缓缓抬起眼眸,缓缓道:“明之轩,我是不是做得太过了?”看到徐氏伤心得昏厥,李芸心中非常难过。
明之轩怜惜地看着李芸,柔声道:“芸芸,伯母优柔寡断,如果不是让她真正的看清楚他们的真面目,她还会因为你爹而被掌控被钳制。那并不是你想要的,不是吗?”
李芸神色触动,低声道:“是,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不过,你会不会觉得我手段太狠毒,会瞧不起我?”
“真是傻丫头。”明之轩一只手抱着徐氏,一只手在李芸的鼻梁上亲昵地刮了刮,没有回答,而是柔声道,“这儿阴冷潮湿,不宜久留,我们快些带伯母会客栈休息,明天一早还要上庭,要养足了精神才好。”
说罢,他带走迈步朝外走去。
李三犹自在不断磕头求饶,磕得头破血流,李芸连一个目光都懒得施舍给他,而是定定地看着前方,看着少年初初长成的挺拔背影,眼神感动而温暖。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抚了抚自己的鼻梁,只觉得刚才被他触碰过的地方,似乎在燃烧,热度惊人。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但是她却知道他的答案。
这个人,从开始对她的好奇,到开始慢慢心动,到如今对她处处包容,她不是冷心冷清之人,自是看在眼里,放在心中。
“明之轩,等等我。”李芸快步跟了上去,嘴角浮上一抹会心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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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083章
“长顺!”徐氏从梦中惊醒,翻身坐起,怔怔地流泪。
李芸端起床头熬好的药汤,试了试温度,舀了一勺送到徐氏嘴边,和声道:“娘,来,把这安神的药汤喝了。”
徐氏缓缓转头看着李芸,哭诉道:“你爹好冤,芸儿,娘的心好痛!”
“芸儿知道。”李芸放下药碗,满心酸涩地想哭,但她却强自忍着没有流泪,安抚地拍了拍徐氏的后背,“娘,有芸儿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徐氏像个孩子一般失声痛哭,紧紧抱着李芸,在她身上汲取坚强的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徐氏渐渐停止了哭泣。恢复理智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拉着李芸的手:“娘真没用,遇到事情只会哭,还没有芸儿坚强,芸儿不会笑话娘吧?”
李芸轻轻道:“娘跟爹爹感情深厚,才会这么伤心,芸儿怎么会笑话娘?不过,娘,哭也哭过了,明天就要开庭,你要打起精神,振作起来。来,把这药喝了。”
徐氏点了点头,从李芸手中接过药碗,一口气将药汤喝下,神色坚定道:“芸儿放心,娘不会再心软。娘会指控李三,让他得到应有的报应!”
“娘,你再睡会儿吧。”
“嗯。”
李芸替徐氏盖好棉被,轻手轻脚出了房间,将房门轻轻关上,转身,泪水渐渐溢出眼眶,滴落下来。
徐氏的痛,她感同身受。在徐氏面前强装的坚强,在无人的时候,终于土崩瓦解。
耳边响起一声轻叹,一只手伸过来,温柔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李芸惊讶抬眸:“明……”
“嘘!”明之轩指了指房间,示意不要吵到徐氏,拉着李芸的手,低声道,“跟我来。”
李芸没有抗拒,任由他拉着她的手,跟着他的脚步往前走。
下了楼,出了客栈,外面天色已黑。但是眼前却并非漆黑一片,街道的两旁,许多商铺挂着灯笼仍在营业,街上,有许多小摊贩在吆喝着招揽生意。
昨天到了昌兴城,入夜便睡下了,李芸并不知道,原来这古代也有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