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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苏培盛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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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诗瑶绕到福晋眼前,“一个太监再怎么受重视也不能跟您比啊,您是主子,是这王府里除了王爷最大的人。现在,您又有了弘昀阿哥,日后就是世子的额娘,谁敢挡在您前头啊。”
  “你也说了,除了王爷……”福晋摘掉头上的步摇,“王爷不把我这个福晋看在眼里,任谁都能踩到我头上来。”
  诗瑶低下头,略一思索后,转身把弘昀阿哥练的小楷递到福晋眼前,“您还有咱们未来的小世子呢,等弘昀阿哥长大了,这整座王府不都是您的?”
  福晋接过那叠宣纸,手指在墨痕上轻轻抚过……
  翌日,永和宫
  德妃歪在榻子上看书,清菊端着茶碗走了进来,挥手让其他侍女都退了出去,“娘娘,沈氏被送回家了……”
  德妃微微掀眉,清菊抿了抿薄唇,继续道,“只给了一口薄棺,说是冲撞了主子。”
  德妃目色一沉,嗓音微冷,“他还真没把这永和宫放在眼里。”
  “到底没入宗籍,这么说,也是为了顾全娘娘的脸面,”清菊蹲下身,给德妃轻敲着小腿,“沈氏那个脾性,肯定闹不出什么好事儿来。如今,也是轻拿轻放了。”
  德妃闭上眼睛,长长地吐出口气,“那郭氏留下了?”
  “是,”清菊低下头,面色平静,手上片刻未停,只有微微颤抖的睫毛,稍稍露出了一丝不安的情绪。
  四阿哥在家歇了几天,朝上又出了件不大不小,却少人听闻的事儿。
  毓庆宫前侍卫统领得麟,因私自潜逃,被康熙爷勒令其父抓回。而后,康熙爷法外开恩,并未惩处得麟,而是另其父阿哈占将得麟带回盛京教养。
  不想,这位深得前太子重用的侍卫统领不感念皇恩浩荡,反而在盛京大肆散播皇帝昏庸,前太子贤德等大逆不道之言论。最后,被其叔叔佛保举报,康熙爷一怒之下,下旨令阿哈占亲手处死自己的儿子。
  令其父杀其子,即便是圣旨,也未免太过冷酷,朝野民间一时议论纷纷。
  其实,得麟未必有佛保举报的那般胆大妄为,但私下里结交权势,企图为前太子翻案的行为应当是有的。这般行事,无论有何理由,都是实实在在地触了康熙爷的逆鳞。
  圣旨绝尘而去,再有人唏嘘,却也是望洋兴叹了。
  转眼入秋
  雍亲王府里倒是一片宁静,朝上的风波也少了些许,四阿哥难得闲了下来,可苏大财东这儿,却突然忙得脚不沾地。
  夜色渐深,东小院里还是一阵拨弄算盘珠子的响声。
  四阿哥侧躺在床上,看苏伟披着衣服,坐在烛台下算账,一对儿好看的卧蚕眉紧紧地蹙在一起。
  小英子端着茶碗进来,冲四阿哥俯了俯身,把茶碗放到苏伟手边。
  四阿哥冲小英子招了招手,小英子弓着身子走到床边。
  “你师父这几日是怎么了?”四阿哥坐起身,脸上颇为不满,“他那些铺子出什么事儿了?”
  小英子回头看了苏伟一眼,小心翼翼地压低嗓音道,“师父遇上劲敌了,本来吉盛堂运进京的皮料都是供不应求的。谁知最近突然冒出来一个叫天和商号的,吞了大批的皮料,一起放了出来,硬生生压低了京内的价格。最近雨水又多,皮子不好存,咱们铺子只能贱卖,师父天天在算亏了多少银子呢。”
  那头,苏伟听了小英子的话,抓了本账册就扔了过来,小英子被吓了一跳,连忙灰溜溜地走了。
  四阿哥好笑地摇了摇头,捡起那本账册翻了翻,最后几页明晃晃的几个大红叉子,“你这儿心眼也太小了些,做生意嘛,哪能稳赚不赔呢?”
  苏伟鼓了鼓腮帮子,扭身躲开凑过来的四阿哥,继续对付那一本红帐。
  “不就是个商号嘛,”四阿哥拍拍苏伟的背,“你亲自出面吓吓他们,他们肯定就乖乖地把银子拿出来了。这样恶意压价,你也不用太手软。”
  “你以为就你有靠山啊,”苏伟愤愤地咬着笔杆,“我早都打听了,那个天和商号是九阿哥的铺子。人家就是盯准了咱们的!我要是回家告状,以后在同行间还怎么混啊?”
  四阿哥眨了眨眼睛,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滔滔不绝的敬仰之情,就被繁忙的苏大公公一路推到一边,“你赶紧去睡觉,别妨碍我!”
  翌日清晨,八爷府
  天还未亮,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就惊醒了门房。
  八阿哥刚刚起床,正在太监荣平的伺候下换衣洗漱,门外就有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贝勒爷,贝勒爷,不好了!”
  “干什么大呼小叫的?”荣平眼睛一瞪,倒比死去的荣安还威风些。
  门房脸色煞白,两手拄着地砖,喘了半天粗气才小心翼翼地看了八阿哥一眼,“请贝勒爷节哀,宫内送来消息,昨儿晚上,良妃娘娘殁了……”


第332章 孝心
  康熙四十七年
  九月十三,承乾宫
  宫墙外人声渐稀,贵妃佟佳氏与宜妃、德妃、荣妃聚在偏厅内饮茶歇息。
  “这人啊,真是世事无常,”宜妃轻摇着团扇,一手按了按眉边,“好像昨儿还跟咱们绕弯子、打机锋,转眼今儿就没了。”
  “良妃身子一直不好,”佟佳氏放下茶碗,轻轻叹了口气,“却也没想到这么突然就咽了气,太医原还说能挺到年底呢。难得八阿哥孝顺,这些日子连口米汤都不肯喝。想是良妃在天有灵,多少也心怀安慰了吧。”
  宜妃轻笑一声,瞄了一眼低头喝茶的德妃,却听荣妃在一旁道,“生前多承欢膝下,总好过死后哀恸啼哭。八贝勒进宫时候少,八福晋又是那副眼高于顶的样子。可怜良妃,重病在榻,都没见到儿子最后一眼。”
  “也是前朝事多,”佟佳氏不咸不淡地接了一句,“虽说良妃的丧仪是比照着平妃的来,但皇上那儿,似乎有意亲至祭礼吊唁,祭品卤簿还是先备出来的好。”
  “贵妃说的是,”德妃捏着帕子掩了掩唇角,“小祭让礼部准备也就是了,倒是宝华殿那边,要不要再安排几场法事?良妃是半夜时候没的,痰噎了喉咙,遗容青紫,伺候的宫女懈怠,天亮了才发现。虽是病逝,多少也让人忌讳。”
  佟佳氏阖了阖眼,轻轻点了点头,“宫里人多口舌杂,多安排几场法事也好。不过,乾清宫那边儿,还是少做惊动,省得万岁爷忧思过重,有损龙体。”
  “这良妃死后倒是多了几分体面,”宜妃低头摆弄着手上的护甲,“说起来,良妃能有今天,还要多亏了惠妃提携。怎么这出殡的大日子,也不见她来送送?”
  “惠妃这些日子,身体也不大舒爽,”荣妃轻咳了一声,“平日里宣太医的次数,倒比我这个药罐子还多。”
  雍亲王府
  今日是良妃的梓宫从宫里移到殡宫的日子,四福晋也早早进宫相送,约莫午时才回到王府。
  苏伟正打算出门,恰好遇到了刚下马车的福晋,连忙矮身行礼道,“奴才苏培盛给福晋请安。”
  福晋止住了脚步,目光幽深地瞄了苏伟一眼,“苏公公这是要往哪儿去啊?”
  “是京里的几间铺子出了点儿小问题,”苏伟低下头,“奴才奉命去看一看。”
  福晋点了点头,转身迈进府门。苏伟一溜烟地上了马车,形色匆匆地离开了。
  诗瑶转头看了看大门,压下嗓音对福晋道,“听说苏公公手底下好几间商铺呢,平日都不走公账,也不知是王爷的私产,还是这苏培盛假公济私,给自己做的添头。”
  福晋闻言皱了皱眉,片刻后又轻轻摇了摇头,“他日日在东小院伺候,若手脚真的不干净,王爷又怎会不知?”
  诗瑶努了努嘴,又有些不甘心地道,“苏培盛跟了王爷这么多年,府库都能随意进出。金山银山摆在眼前,奴婢就不信,他真能两袖清风。”
  福晋微微敛眉,沉吟了片刻道,“苏培盛可有家眷?我知道张保、张起麟还月月往家里送银子的,怎么不见苏培盛有动静?”
  “这个,”诗瑶思索了片刻,摇摇头道,“倒真没听说苏公公有家眷,咱们在阿哥所时,也没见苏公公领牌子回家。”
  福晋低下头,捏着帕子掩了掩唇角,“托人到敬事房查一查,宫人都要籍贯清楚的,就算父母双亡,也总有些堂亲、表亲……”
  诗瑶眼珠一转,俯身一礼道,“奴婢明白了。”
  吉盛堂
  铺子后头的小院里很是热闹,伙计们趁着天好,把库里积压的皮子都抖出来晒,偶有长毛生虫的,就捡起来扔到一边。
  苏伟坐在树下,白皙的脸孔越来越黑。
  王相卿见状,出言安慰道,“苏弟不要过分忧虑,做生意都是有赔有赚。这次对方故意压价,也是因为咱们没有准备。京城不是小地方,天也渐渐凉了起来,对方想靠货量一直控制价格,实在不是上上之举。咱们只要熬过这阵儿,皮料的价格自然而然会升上去的。”
  “我倒不是担心这几张皮子,”苏伟阴沉着脸开口道,“这天和商号在京城设立不久,野心却是不小。刚刚压下皮料的价格,又往香料上使劲,摆明了跟吉盛堂打擂台。我就怕他趁着这次压价的机会,把跟咱们合作的商铺都抢过去。本来京城的买卖就不好做,吉盛堂经营这几年,好不容易有了稳定的客户,让天河商号一参合,要白费多少工夫啊。”
  王相卿点了点头,一双浓眉也紧紧蹙了起来。
  掌柜杜宏恰在此时领着两个脸生的伙计走进了后院,见到苏伟就是一笑道,“财东不用烦恼了,咱们在江南定制的蜀锦到了!”
  “真的?”苏伟立马站起来往外走,“到了多少匹?”
  “蜀锦难得,”杜宏微微低下头,“咱们花了三万两,也才得了十匹,其他的还得等绣娘赶制才行。”
  “十匹啊,”苏伟站到一车布料前,蜀锦都是用木盒装置的,微微打开一看,流光四溢。
  “怪不得蜀锦如此备受推崇,”苏伟砸了咂嘴,“让人放出消息去,咱吉盛堂的蜀锦,只卖给手中皮料最多的商家。谁家能吞下天河商号三成以上的皮子,咱们的蜀锦成本价给他!”
  八爷府
  时近傍晚,八阿哥才被两个奴才扶着进了府门。八福晋跟在后头,面色阴晴不定。
  嘉怡侯在长廊处,见八阿哥身形摇晃,连忙迎了上去,“爷可小心着身子啊,良妃娘娘就您这一个儿子,您这样伤心憔悴,娘娘哪能放心得下。”
  八阿哥把手递给嘉怡,嘉怡满眼担忧,扶着八阿哥往卧房里走,只在要进门时,轻飘飘地瞥了八福晋一眼。
  八福晋双唇紧抿,面色惨白,侍女金珠见状,连忙上前劝慰道,“主子不要太担心了,是良妃自己闭门谢客,不叫咱们去侍疾的。贝勒爷就算要怪,也怪不到您头上啊。”
  卧房里亮起烛光,隐隐有低语之声传来,八福晋冷哼一声,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
  “侧福晋也真不知道避讳,”金珠撇了撇嘴,“贝勒爷有孝在身,本来也不能亲近女色,偏她殷勤的往前院跑。”
  “这也是她的能耐,”八福晋深吸了口气,“当初不过是个任人摆布的工具,今天竟也爬到我的头上来了。还有宫里那个,一直带累贝勒爷不说,还对我挑三拣四的。她也不想想,要不是有我娘家撑着,贝勒爷能走到今天吗?”
  “主子——”金珠连忙打断八福晋的话,“这话可不好传到贝勒爷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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