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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韩松屁股后面的董传林眼巴巴想看,着急地问:“是什么啊?危不危险?我能不能走前一点看啊?”
“过来吧,是只兔子。”韩松蹲下去触碰兔子,戳了好几下它才病恹恹地抬眼。
董传林蹲在韩松旁边,看着兔子反应如此冷淡问道:“它是受伤了吗?”
“是,底下有尖竹片。”
把肩上背着的竹篓放到一旁,韩松俯身下去,动作轻柔地把兔子抱起。可能是兔子掉落下去时挣扎过猛,竹片深嵌在肉里,要稍微用些力才能挣脱。
身子从锐利的竹片上脱离时,虚弱无力的兔子发出咬牙和嘶叫声,眼睛涨红,后腿绷得直直的,用整个身体在抗拒。
竹片扎进兔子后腿,董传林轻轻拨开旁边的兔毛查看血肉模糊的伤口,咂嘴道:“它还能活吗?”
脱离陷阱来到平地的兔子欲逃离,前脚刚刨了两下地,后脚却一动不动,几个来回后兔子耗尽仅剩的力气,乖乖阖眼趴着。
“抢救一下可以。”
韩松把坑下两片并指大小的尖竹片拔起,把周围松软泥土扫下去盖住有血迹的土,接着从竹篓里拿了新竹片。竹片插好后,他又从别处扒拉一把蓬松的杂草,将杂草覆盖在陷阱上,再撒上松针。
把血淋淋的陷阱重新布置好,韩松看了一眼董传林,他正低着头,认真地轻柔抚顺兔子毛。
暖黄色的夕阳印在少年的轮廓分明的侧脸,时不时的喃喃低语,温柔又暖心。
收回眼神,韩松打量四周,在后侧发现一棵牡荆。他上前撸了一把青绿的叶子,大手揉搓几下后往兔子伤口捂去。
兔子伤口受到刺激后变得激动,除了受伤的腿外,其它三只腿都在拼命刨地想逃,发出嘶嘶叫声。
韩松一只手捂住草药,另只手稳定好兔子,吩咐道:“去竹篓里拿布条过来。”
反应过来的董传林应声好,连忙去翻竹篓。竹篓里装备齐全,一把削好的竹片,一个黑布袋,几瓶伤药和布条。
“给你。”董传林把布条放到旁边,接了韩松的位置,由他固定兔子。
韩松熟练地在拿着布条在伤口处缠绕,把草药包进里面,一会功夫就包扎好了。
把兔子交给董传林,韩松重新背上竹篓,去往下一处。
七绕八绕,两人查看剩下几个陷阱。
除了有一处坑里收获一只瘦小的野鸡,其它地方都空空如也,还有一处陷阱被动物破坏了。
圆坑被踩塌,坑里的竹片少了一片,只留下一排脚印和几滴干涸的血。深浅不一的剪刀状脚印告示着这是一只野猪经过后留下的。
韩松见怪不怪,镇定地把仅剩的竹片拔起,把圆坑填上。
夕阳西下,没有空闲时间做新的陷阱,两人准备下山。
为了人生安全考虑,董传林听韩松的话把兔子放进竹篓,与奄奄一息的野鸡呆在一起。
他自己下山都怕脚滑摔倒,手里抱着东西还不知道会一脚飞到哪去。
下山路上,董传林依旧拽着韩松衣角。
他望着背影问:“松哥,你不是答应韩婶不上深山吗?”
韩松头也没回,解释说:“半山腰去的人多,很难打到猎物。”
确实,半山腰是安全地带,村民们常去,精明的动物们鲜少光顾,有也很快就被人捕抓回家。
董传林加快脚步追上去问:“所以你一直都在骗韩婶?猎物都是进深山打的?”
自从韩婶限令韩松上深山后,打的猎物骤减,不过偶尔还是有好货,像清明抓的那条金钱白花蛇卖的价钱就不错。
虽然黑乌鸦掌柜明显压价了,但在以种田为生的人家里已经算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韩家世代打猎,能抓到狡猾的猎物也不稀奇。朝夕相处的韩婶都没发现,董传林自然也没察觉。
要不是今天他跟着一起上山,他还以为是韩松技术好,才能在人人都敢去的半山腰打到好猎物。
“保密,别告诉我娘。”韩松步伐稍缓些回头看他。
他面色平和,没有半点被人发现秘密后的紧迫感,甚至从他语气中透露出上深山打猎十分正常的感觉。
董传林着急,拽着衣角的手用力些,迫使他走慢一些。
“不是”,董传林心情急切,“松哥,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韩婶的考虑不无道理。”
要是没出韩伯那档子事,韩婶也不会管那么多。可现在韩家就只剩下韩松一个壮丁,肯定是宁愿少挣点钱也要先保全生命为主。
按他自己穿越的场景,估摸着韩松在穿越前也是受到生命威胁,能重获新生还不好好珍惜生命,这不是傻吗。
韩松脚步未停,边走边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只做陷阱不会多逗留,危险性不大。”
“可是……”
韩松打断他的话,抿抿嘴角故作轻松地说道:“我很惜命的,我还要守着娘好好过日子,不会乱来的。”
见韩松想法坚定有理有据,董传林不好再辩驳,乖乖闭嘴。
沉默一阵,他迟疑着开口。
“我在家时上山你要带着我一起,我不在家时你尽量少上山,实在要去也速战速决别多逗留。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韩松望着年纪轻轻说话强势的少年,嘴角含笑答应。
“行,听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某日夜里,昏黑的房间里传出低声细语,轻柔腻歪地直挠人心窝。
董传林不耐烦地催促:“你快点,我好困要睡觉了。”
韩松好脾气地哄:“是你让我再来一次的,来都来了哪有半路放弃的道理。乖,待会再睡。”
董传林皱着眉头问:“这话怎么那么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韩松笑:“你自己说的能不耳熟吗。”
董传林反驳:“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韩松头往他脖颈里钻,朝他耳朵哈了口气,轻声说:“省点力气,这局结束了我就一一告诉你。”
董传林被这温热的气息挠得心口痒痒,一放松警惕就让某人有机可趁,他气愤道:“别,你干嘛呢!手放哪呢你——”
第15章 第 15 章
董传林从李师傅家回来后,董光承意外的没有立马催促他去学其它手艺。没了外界压力,他还觉得有些不适应。
他每天依旧为干什么营生头痛。有一阵他甚至在想,要不然就听爹的话去学厨好了,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从面摊回来,董传林拿着装备跑到韩家打发时间。
韩松今日没去菜地,也没去上山,他砍了几根竹子打算编竹篮。
黛山南侧有一大片竹林,靠山吃山的村民几乎家家户户都会用竹子做些农具。
韩松虽然不精通,简单还是会的,唯一就是手不够巧,做得粗糙不够精致。
他拿着柴刀正在剖做竹篮要用的竹篾,董传林自己找张板凳坐在旁边继续刻他的木头。
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这块废木头上终于有点形状,不至于丢人现眼。他这才敢在公开场合耍弄。
本来有两个巴掌大小的木头被他折腾几番后浪费近三分之一。
受黛山抓来的灰兔子启发,董传林打算用这块木头做一只兔子当摆件。
他先照着灰兔子阖眼趴着模样,简单绘制了一张图,打算照着图片在木头上定好大小画好线条,然后顺着线条打出形状。
前面几步都挺顺利,他先把整个形给削好了,在细刻四肢的时候不知所措。
学习木雕短短一月左右,他一直都在负责做粗胚的步骤,从未接触过细刻。在最后几天时间里,李师傅只是简单的教了他细刻的技巧,没有实操过。
董传林拿着刻刀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他抬头看看还在剖竹子的韩松想开口求助,话到嘴边又讪讪闭嘴,轻叹口气后,他接着低头垂眉耐着性子刻。
在他低头那一秒,韩松用余光睨了一眼。
“拿过来我看看会不会?”
“啊?”董传林刻刀刚碰上木头,有些懵。
韩松转过头望着他,轻轻扬扬下巴示意。
董传林看懂他小动作,拿着雏形兔子和图纸屁颠屁颠过去。“这个耳朵我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合适。”
韩松把手头这个竹篾弄好后,把柴刀放到板凳边。
他接过木头,顺着董传林手指方向看过去,上面用炭笔简易画了几笔,画风太过于抽象,乍眼瞧真看不出来画的兔耳朵。
看着韩松眉头皱成山峰,董传林心虚地递上图纸。画得有那么糟心吗?兔耳朵那么明显都看不出来。
有图纸上更具立体感的兔子形状,韩松微努下嘴后问:“我试试?”
董传林听到回答后心中顿时燃起希望,回去把支撑的桌子搬过来。
韩松用炭笔稍稍改正他歪歪扭扭的线条,用刻刀刻出耳朵雏形后,他的手法变得收敛些,更加专注地细刻。
蹲在旁边看了一阵,董传林脚都麻了,搬来凳子坐下,他手肘撑着膝盖捧脸专心地看。
韩松手法虽有些青涩,但下刀时不胆怯,有了弧度就收手,打量一阵整体造型后又动手。
董传林紧盯着他动作问:“你以前学过?”看这手法不像是新人。
“见别人玩过。” 韩松吹了口气,细小的木屑随风飞扬散落一地。
见董传林一脸不相信,韩松心生愉悦,笑笑后低头雕刻。
仅存一点可以炫耀的东西都被实力碾压,董传林信心全无,闪着光的眼睛黯淡下去,整个人恹恹地像霜打的茄子。
“我还想着把兔子刻好后,再做把吉他来着,按我这个手艺……还是别自取其辱了。”
在娱乐圈混的人总是要会几样才艺,专业唱歌跳舞他不行,抱着吉他弹两首曲子随便哼哼还是会的。
早前就听说过有手工木吉他,也能弹出声响。接触过木雕后他就萌发了这个念头,想自己做把木吉他留作纪念。
就现在他刻个兔子耳朵都不知道从哪下手的局促样,肯定没戏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或许你天赋异禀也不一定。”韩松把耳朵轮廓弄好,手往下移去刻同侧的兔腿。
“拉倒吧,我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嘲完,他手捡起一根细竹丝玩弄,忍不住感慨道:“也不知道我该去干什么营生才合适。”
好不容易拜个师傅,结果师傅跑了,这运气也是绝了。
董传林脑袋放空,甚至出现自暴自弃念头。“干脆子承父业,跟着我爹去学种田好了。”
靠着粮食收成吃饭肯定饿不死,安安稳稳过日子也挺好的。
“不行。”韩松停住手上动作,认真地和他分析。“种田完全是靠天吃饭,不确定性太强。董叔肯定是想你精通一门手艺,不至于只能守着一亩三分地活。”
董传林抬头望着他,喃喃道:“可我真不知道该干什么……”
“明天我再陪你去找,种田不行。”韩松沉声说道,紧接着又无情补充:“打猎也不行,我不当这个师傅。”
董传林撇撇嘴道:“你真够小气的,不教就不教,我还不乐意学呢。”
忽略他的抱怨,韩松接着雕刻,兔腿轮廓弄好后他把木屑吹散,木头往身旁的人怀里扔。
“闲着的人就喜欢想东想西,你负责把剩下的搞定。”
木头一半成型,一半光秃秃。董传林捡起木头像拿着烫手山芋,连忙推拒:“这个我不会,还没学。”
韩松无视他伸过来的手,板着脸凶道:“照搬照抄瞎琢磨总会吧,有时间废话还不赶紧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