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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韩松是钢筋还是黄金,他都要给掰弯咯,弯腰那方朝着他,必须朝向他!
吃饱喝足的家人没有在意董传林又说要去找韩松,交待两句让他注意安全就放手了。
董传林一路拧着眉头想台词。
待会是应该从哪里插入话题最合适?可以毫无痕迹的提起性取向一事?要不他先自爆性取向?要不直接怼上去问?
反正他脑子一根筋,不直说可能他都听不懂。
思考许久,董传林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反倒是空中飘溢着的香味勾住鼻子。是美食,单单闻味道就能让人垂涎三尺。
刘氏的手艺一般,应付应付鲜少尝佳肴的其他人算凑合。在现代吃遍天南地北美食的董传林不为所动,只能算是勉强果腹,谈不上喜爱。
往着老梧桐树方向走去,香味越甚,都快要扑到董传林身上拉着他不放。
远处一捧火光若隐若现,董传林加快脚步走去。走到韩松跟前,果真如他猜想,香味是从这儿传来的。
韩松将鱼开膛破肚绑在竹片上,鱼背上密密麻麻划满口子,抹上油,在撒上盐巴和辣椒粉,“滋啦滋啦”的声响伴随着香味侵袭脑海。
董传林蹲在旁边,狠吸一口香味违心道:“松哥你怎么不把鱼在家煮来吃?”
“家里有,这条鱼是专门为你准备的。算是饯别宴。”韩松头也没抬,盯着鱼翻面烤。
他早就盘算好了,活鱼煲汤给娘补补身体,这条身上有窟窿的鱼用来烧烤,给董传林饯行。
董传林本以为韩松今晚把他叫来只是和平常一样,喝茶聊天赏月,却没想到他如此细心。董家人都没考虑周全的事,他却牢牢记在心头。
“其实不用的,我又不是去很远的地方,会经常回来看你的。你这样一弄我都不好意思了。”董传林低头抽抽鼻子,捡片树叶玩弄。
这种被人惦记的感觉能让人满足到流泪,空荡荡的一颗心塞得满满当当。
韩松瞧他一眼,打趣道:“是嫌太寒酸了?”
知道是玩笑话,董传林还是认真回复:“是嫌情意重,怕自己还不起。”
对方的情意他感受到了,那他的诚意也先该在言语中表露。董传林不想打哈哈过去,值得牢记的场面要认真对待。
听完韩松扯着嘴角笑,良久才回:“那就欠着呗,有机会再还。”
鱼皮烤至焦黄,阵阵香味扑鼻,韩松抽出刀子翻开鱼肉里面有没有熟透。
看到短刀,董传林瞬间想起在心头萦绕的事。他疯狂蹂/躏手中的树叶,尽量保持平静。
“下午的事我都看见了。”他不敢直视韩松的眼神,头低得很下,他又说:“满盈姐还是不肯放弃吗?”
韩松将烤好的鱼一分为二,把肉多的一份递到董传林手边。
“她只是来还东西,你别多想。”
董传林接过鱼肉心情复杂,“我怎么多想了……松哥,满盈姐愿意舍弃父母和你远走天涯,你就没想过答应吗?”
满盈是否真心,想必韩松比谁都清楚。他一个外人都为之动容,他不信韩松一点感觉都没有。
韩松啃下一大口肉,没心没肺道:“没有。”
“一丝一毫都没有吗?我不信,你们之前明明那么相爱。”董传林举着鱼逼问道。
见他的严肃样,韩松叹口气解释:“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韩松了,这点你不明白?”
“明白”,董传林点头,他是太明白了,才深陷纠结里走不开。
他深吸口气静下心说:“我只是在替你惋惜,满盈姐清秀可人对你情深意切,你却不懂得怜香惜玉,浪费一段好姻缘。”
“你今天就为这些事愁的?”
敢情他无精打采的病恹恹样都是闲得无聊瞎操心事闲的。
董传林也没更好的理由解释他下午的反常,“算是吧,我是为你操心啊。”
韩松无奈说道:“行了,好意我心领了。以后别再想着乱七八糟的,娶她不可能。”
董传林和他对视,“万事皆有可能。”
韩松又撕拉一口鱼肉,“且不说我对她不喜欢没有感情,原身临死前都记挂着此事,我怎能言而无信。”
寻到话中重点,董传林眼睛放光。
“你答应他什么了?”
问题带韩松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沉吟片刻后他以旁观者的角度诉说。
“他们两人真心相爱,情意浓浓。他宁愿满盈嫁给他人为妻,也不愿外来的灵魂用他的身子享受满盈的爱意。他让我答应永世不得娶满盈为妻,并要冷面相对让她断了念头。”
决绝又深刻,哀伤的气氛熏染四周。
董传林没想到竟还有这么一出,心情变得沉重。“他的满腔爱意,满盈姐却不知晓,也是一大遗憾。”
韩松很快从回忆中脱离,用手肘捅捅他腰侧提醒道:“赶紧吃鱼,凉了会腥。”
事情到这本该翻篇,董传林还是不满意,咽下一口鱼肉后接着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你说说看,我去帮你寻寻有没有合适的。”
既能知道他是否喜欢女子,又能知道他喜欢什么类型,一箭双雕。
对上董传林的星星眼,韩松淡淡回道:“我不喜欢女子。”
“什么?”
没等董传林惊讶完,又一个劲爆消息充盈脑海。
韩松推着他握竹片的手,将鱼肉送到他嘴边,轻声说:“我性取向和你一样,明白不?”
第23章 第 23 章
距离过于亲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庞,一颗心与沸腾的水一起翻滚,溅出水花蒸腾水雾。
云里雾里间,董传林一时竟忘记如何思考,沉浸在韩松的眼神里。他紧盯着浩瀚的海洋不放,轻启双唇撕咬鱼肉,享受着对方带来的无限温情。
被冷落的另只手不甘心,暗戳戳地向上移动,手指刚触碰上,温情便消散不见。
韩松轻拍那只想尝尝豆腐是什么滋味的咸猪手,面色冷淡地说:“好好吃东西,手别乱动。”
吃瘪的董传林依旧乐呵,听话乖巧地啃鱼,鱼肉还没咽下肚,温热的手便无情地离去。
火花燃起哪能轻易灭去。
董传林眨眨眼,举着鱼身子往前探,笑眯眯地看着韩松,仿佛吃得不是焦香扑鼻的烤鱼,而是甜如蜜的糖果。
腻乎乎的眼神让韩松浑身打个机灵,平时气势汹汹的人儿倏忽间柔情似水,让他极度不适应。
“你正常点,坐好。”
董传林不情不愿地松开扯着他衣角的手,恶狠狠咬了大口鱼肉后坐直身子。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男人的心能信,都有鬼。
前一秒还温温柔柔,后一秒就冷冷清清。有哪部电视剧敢这样演,不被观众扔臭鸡蛋都有怪。
把鱼骨头吃光舔净,董传林拍拍手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啊?”这么小心翼翼地藏着掖着,他居然如此轻易挑破。
“什么?”正眺望远方的韩松没听明白。
董传林扶额默哀,本以为他今儿脑袋瓜子灵活许多,没想到只维持一刻钟就回归原样。他掰着手指扭扭捏捏地说:“就是那个……那个我……”
看着他矫情的模样,韩松瞬间明白他话中含义,直接打断道:“前几天吧。”
具体时间他也忘了,大概是物以类聚,对和自己一样的人儿有着敏锐的察觉力。平常的小事也能瞧出些东西。
方才董传林总揪着满盈和他前情一事不放,为能有一个明确的解释,他顺口就说出口。
董传林问:“是我表现太明显了吗?”难道是自己平时对他太过于亲密和信任,才让他发现端倪的?
韩松轻笑着回:“在街上看见俊哥儿都走不动道了,当然明显。”说完还瞥了他一个揶揄的眼神。
“我什么时候看见帅哥走不动道?你说清楚。”董传林气鼓鼓地说。
就不应该对他抱太大的希望,什么是因为两人过于亲密信任都通通滚蛋,这傻小子一星半点没往那方面想。
韩松调皮道:“有没有心里没数?还来问我,羞不羞脸。”
说羞不羞脸时,韩松还顺带无意识中做个微表情,脸皱巴巴凑在一起后立马又回归原样。发现小细节的董传林像偷吃糖果的小孩,心里不由自主地雀跃。
董传林眼中含笑,佯装生气道:“阿西吧!该脸红的人应该是你吧,谎话张口就来你也不心虚。”
看着他那小孩气的模样,还带出现代的语言,韩松难得没有批评他。只有两人的独处时光无需太过拘谨,不然便失去生活的意义了。
柴火逐渐燃尽,火堆不再热烈。
韩松手拿着一根小木棍在翻动已燃成木炭的柴,风轻轻吹过,细小的火星倏然间光亮。
“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手里的树叶已经看不出形状,董传林手捏着树柄用指甲去掐,垂眉低头温顺地待人领走。
“会想吧”,韩松沉吟片刻给出答案,看看瞪大眼睛欢喜的董传林,他又嘴欠地补了一句。“毕竟敢每天在我耳边啰嗦的人不多。”
他为人处事不够圆滑,平日里直言直语不讨人欢喜。
自小一起长大的伙伴渐渐疏离,每天能闲聊几句家常的人少之又少。再加上性格原因,他不愿主动与人交友,只等待他人的主动入侵。
长期如此他早已习惯与母亲的清净生活,突然多出一个董传林。
一时间还不能适应,慢慢下来,如今他已经适应每天都有人在耳边碎碎念的状态。有时他甚至觉得这种看似多余啰嗦的行为有些温暖。
母亲的话语多数轻柔,对他的生活和处事都不会多加干涉。
可偏偏董传林会,只要他觉得有错的地方,他就会提醒你,说出他的意见,你老是忘记或嫌麻烦不愿处理的是,他总会不厌其烦地反复交待,直到你完成为止。
小跟屁虫和小管家要远离自己了,应该会不习惯会想念的。
董传林无心开玩笑,严肃郑重地说:“你认真回答我。”
这个问题很重要,开玩笑什么时候都能开,但现在不行。他急切地想知道韩松心里是怎么想的,不管回答中是否有爱恋情感的部分,还是只有好友兄弟的情分……
韩松手往后撑在两侧,头微抬远眺前方,低声道:“累了就回家歇两天再出发。”他手指着前方说:“看见黛山了吗?我和它一样,都守在这儿,随时欢迎少年回家。”
黑夜幽然静寂,遮挡住前方的风景与美好,可黛山依旧伫立,一眼便能于黑夜中辨别,不容忽视。
它再等待,它在静守,它盼着人儿回家,它盼着心儿欢喜。
……
收拾好细软,董传林提着包袱踏出房门。
刘氏在门口站有一阵,看着他出来后忙不迭抢过包袱,拉着他的手交待去薏草堂要注意的事项。
董传良和余氏、董传芳三人站在旁边久久未语。
从苗家村到青州城坐马车要行驶四五个时辰,路途遥远,想见一面甚是困难。虽知幺子是去学手艺是件高兴事,不该将气氛染得如此悲伤,但刘氏的眼眶在不由自主的湿润。
从小就陪伴在身边的儿子,突然要远离去到遥远的地方,她心中不舍和担心。
强忍着泪水,刘氏帮董传林把包袱挎好,松开紧握的手,让他随着董光承去坐牛车。距离与薏草堂相约的时辰不远了,他们要抓紧时间坐着牛车赶去。
双脚迈出门槛,董传林脚步沉重地走出院子,望了望左侧的乡间小道才启程。
“要不再等会松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