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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郭嘉的确不在乎,但是荀彧之命他却必须在乎。何况,聪明人向来懂得如何在适当的时候做出适当的让步,好以此为自己谋得更大的空间和余地。
于是郭嘉就这样靠在曹操的肩头不曾移动,脸上的冷意渐退:“主公所言极是,天下终究非一人之天下,然天下至高却只有一人。嘉汲汲一生便是为了让主公站上至高之处,不想主公却如此不屑于顾,嘉心中甚寒。”
作为一代枭雄,曹操自然听得懂郭嘉话语中的让步,本就心中不舍的他便也软了下来,随后换了个姿势以便郭嘉能在自己怀里靠的舒服一点便笑开道:“你这样,便是市井所言的倒打一耙了吧?”
郭嘉闭着双眼不语,曹操微微侧低着头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看似温顺的人,仿佛受到蛊惑一般轻轻吻上了那双此时看不见任何神色的双眼。
郭嘉不动,曹操也未再进一步,两人就这样暂时十分微妙又违和的保持在了这一平衡点上。
深夜,曹操将已经睡着的郭嘉轻轻安置在了床上后又看着他良久,仿若要将人刻在心上一般。
许久之后曹操离开,躺在床上的郭嘉才面无表情的起身从衣袖中拿出了荀彧的书信拆了开来。
看着手中书信,鼻息间隐有一股熟悉的香味环绕:“哈,一种相思轻闲愁……吾友……汝愁相思,吾却在愁汝之性命。文若啊,汝说吾该徒叹奈何否……”说罢,郭嘉将手中的信放置在了烛火之上,任由火舌吞没了荀彧的信。
袁绍因三子之丧,外加兵力严重折损更兼之手上没了拿得出手的大将,病势越发的严重。而曹操却在重新整军完备之后开始向黎阳推进,正是趁你病,要你命!完全没商量。
没有任何悬念的,袁绍在黎阳兵败如山倒,自己也没有逃脱曹操的包围,或者说是他心灰意冷完全没有想逃的意图。
曹操意气风发的走到了袁绍面前,出于对这位竹马少年时代的情谊,曹操并未让人将袁绍捆着。
“本初,时隔数月,不想我们又这么快见面了。”
袁绍此时除了病体难支,脸上倒是一派平静,身上的儒雅以及傲气就好似初时一般,令曹操身边的郭嘉亦是一叹,身在四世三公这样充满底蕴的家族,袁绍生错了时代。
“曹孟德,成王败寇,绍并无怨尤,绍此时只后悔一事。”
“本初所悔何事?”
袁绍将视线放在了郭嘉身上:“袁氏一门四世三公荣耀非常,绍也不曾将任何寒士子弟放在眼里过,只这一次,绍后悔万分。”
郭嘉闻言摇了摇头:“袁将军,有时候性格决定成败,便是你身边此刻有一郭嘉在侧,也不过是堪堪保你周全而已。”
袁绍一怔,继而认同的点了下头:“不错,无论识人还是用人我皆不如你之主公,这天下一统之日我是看不到了,不过孟德你要收复河北恐怕还要多费一番功夫了。”
“此事便不劳袁将军操心了,嘉早已命人前去接田丰先生和沮授先生了,想来不日他们便会到达此地。”
“沮授和田丰居然在许昌……难怪……难怪我一直遍寻不到此二人,好!孟德,你有郭奉孝辅佐,绍便在这里预祝你早日一统中原。只是如此鬼才……待天下一统之时怕是就要……当真可惜……”
曹操坦然一笑:“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可惜奉孝既非良弓,又非走狗,本初此生最后一个可惜用得倒是白费了。”
袁绍对着郭嘉淡淡一笑:“郭奉孝,以你之智谋,你信孟德此言么?”
郭嘉不答,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对袁绍道:“嘉有一惑,不知袁将军可为嘉解惑?”
袁绍嘲弄道:“哦?被世人传颂为无所不能的郭奉孝也有需要解惑的时候么?不想我袁绍临死前竟有此殊荣。”
“嘉好奇,在我主奇袭乌巢之时,没有人建议袁将军兵分两路,一路救援乌巢,一路偷袭我军大营么?”
袁绍不明其意却还是回答了郭嘉:“有,郭图曾提出过这个建议。”
“那袁将军因何没有采用此谋呢?”
袁绍面上忽然出现一丝涩然:“有你郭奉孝在,我焉敢轻进?熟料你居然会亲自带兵来袭我营寨,若是早知,我必用郭图之谋,如此也不至于让我三子皆亡于你手!”
……竟是自己的盛名才让袁绍没有来劫营么……郭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便笑着对袁绍道:“袁将军,你该上路了,将军钟爱的三位公子正在泉下等着与你相聚,为人父者若对子有爱,便不该让他们在下面如此久候。”
袁绍平静淡漠的笑容就这样被郭嘉轻描淡写的话语给打破了,只见他的眼神非常狰狞的看向郭嘉,双眼赤红口出诅咒:“郭奉孝,你不得好死,我会在下面等着看你究竟怎么死!你一定会被你一手辅佐起来的人杀死,你必断绝后嗣!我诅咒你!诅咒你!”
曹操此时有些气急的叫道:“你们在等什么?还不立刻拖下去枭首示众!”
可怜袁绍本还能有个全尸,现在却要人首分离。
两个押着袁绍的士兵再得到曹操的命令时便迅速堵住了袁绍的嘴,一脸气愤的把人给拖走了。
曹操小心翼翼的看向身边的郭嘉,却只见到一片淡漠。
“主公这样看着嘉作甚?莫非是想做什么缺德事了?”
曹操闻言,立刻把刚刚那份郁闷之气扔到九霄云外,不满的对郭嘉道:“奉孝,我哪里有想做什么缺德事!不对,我什么时候做过缺德事了?”
郭嘉一耸肩,毫无鸭梨的嘲弄道:“天下□闻主公之名皆是色变,嘉以为睡□者,便是缺德。”
曹操瞬间脸黑,刚欲辩解却又见到郭嘉一脸若有所思的对自己继续说道:“主公,嘉听闻河北甄家有一女虽然年幼,却传其绝色天成,与袁绍之子有过婚约,想来主公应该会有兴趣。”
曹操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郭奉孝!”
“哎呀,主公恼羞成怒了么?不过嘉也对此女好奇。”
脸上又黑了一层颜色的曹操拉住了郭嘉:“你好奇什么?!”
“所以嘉才说主公是真男人,考虑问题从来也都很男人。”说完他便把衣袖从曹操手里抽了出来,然后转身走人。
这样的嘲讽却让曹操的脸色诡异的从黑色又变回了正常色……若郭嘉这时候回头看一眼,一定会说这厮已经不正常了……
随着袁绍的死亡,曹操的大军一路势如破竹,直取河北,并且在沮授、田丰、许攸的帮助下顺利安定了整个河北。
邺城,甄府。
郭嘉上下打量了下站在自己眼前还十分青嫩的女孩,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就是,长的的确还不错,但是由于年龄问题暂时还达不到闭月那个水准。
甄家如今做主的人是甄宓的长兄,甄宓的兄长见郭嘉一来谁也不看就看着自己的妹妹不由眼珠一转,略带献媚的笑道:“军师大人,小妹虽然曾与袁家有过婚约,却是情非得已才定下的。如今袁家已无,小人感军师大人之恩,愿将小妹宓儿送于军师大人以侍大人左右。”
郭嘉挑眉,见甄宓脸上完全没有任何愤恨不甘不禁起了一些兴趣:“你的亲哥哥要将你送于我来保全甄氏,你觉得如何?”
甄宓垂眸向郭嘉一福身:“小女本为甄氏女,若小女一人便能保全甄氏一族,那小女甘愿侍奉大人。”
郭嘉听了这话却摇了摇头:“看来也不过如此。”说完便抬步往外走了出去。
此时甄宓却抬起头快步追了几步拉住了郭嘉:“大人所言不过如此是何缘由?”
郭嘉低头看向拉住自己的女孩:“河北坊间曾有传闻,说甄氏有女身负鸾凤命格,袁绍便是因听了你有此命格才让你与其子定下婚约,但若所谓的鸾凤命格便是这般那嘉只能说不过如此。何况,送个传说有鸾凤命格的女人给我……我该说其心可诛么?”
甄家的人闻言一下跌在了地上,甄宓的哥哥忙求饶道:“军师大人,小人绝无不轨之意,请军师大人明鉴,那传闻……那传闻是……”
甄宓脸色煞白,咬了下唇跪在了地上:“此命格是我兄为攀上袁绍私自命人谣传出去的,还请大人明鉴。”
郭嘉了然道:“我看也是,若真有鸾凤之命我又怎会批不出来。你之一族若是安分,我主也非嗜杀之人,大可安心。”说完便再也不做停顿走出了甄府。
☆、71所谓执着
曹操没有停下北进的征途;而郭嘉则启行回转许都。
到了许昌城门,马车毫无意外的停了下来,赵云开了车门,荀彧便滚了进来。
荀彧一见到郭嘉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把他看了个遍,在确认他没有任何损伤后才放松了脸部表情。
“哈,文若,这么久不见你;你还是这么紧张。”
荀彧没有收回手,而是向下顺手握住了郭嘉的手:“你突然回来,容不得我不紧张。”
“哎呀,袁绍已亡;主公欲平乌桓但是又担忧荆州刘表,所以嘉便先行回来了。”
荀彧对于这样的解释表示接受,嘴上却淡淡的问道:“为何不回信?”
郭嘉心情极好的戏弄道:“文若;你有在书信上写让我回信么?”
“……”
眼见荀彧的脸色有变黑的迹象,郭嘉立刻安抚道:“嘉觉得,回信什么的太没有诚意了,所以河北之事一了结,便紧赶慢赶的回来见好友你了。”
荀彧明知这人是在与自己说笑,心下却不由觉得一丝甘甜,脸色亦是缓和了下来。
郭嘉见状微微摇了摇头,十分欠揍的又跟了一句:“好友,你又认真了。”
荀彧只是轻轻挑了眉便自动屏蔽了郭嘉这句话,随后继续算账道:“奉孝,我听闻此次你又勇冠三军了。”
“谣传;绝对是谣传。”
荀彧一脸不信的质问道:“是么?为何我听闻你为解丞相之险,只身带了三万人就敢去挑袁绍的十万大营?”
郭嘉立刻摇头:“夸张!文若,这绝对是夸张!袁绍绝对没有十万兵留守。”
荀彧冷着脸,声音中压着一丝怒意:“有区别么?便是没有十万也有八万,我该夸赞你是艺高人胆大么?”
郭嘉也收了笑颜淡漠的看着荀彧:“文若,便是在袁绍营中我会死,我依旧会去。那是我之过失,就必须由我来弥补,当时的情况也只能由我去弥补。郭嘉可以死,曹操却不能死……”话还没说完,嘴上就多了一只白皙的手掌。
“抱歉,我只是担心你……奉孝……”
郭嘉拉下放在自己嘴上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安抚道:“放心,我不是毫发无损的回来了么?”
荀彧一声叹息让自己靠在了郭嘉肩头便不再说话,外面的阳光透过层层纱幔打在了两人身上犹如整合的光圈一般,却又让人觉得朦胧恍然且不真实。
马车进入城内却并未直接行往郭嘉府邸,而是来到了许昌城偏正中心的位置,此地离皇帝所居住的皇宫只也有数百米的距离。
赵云轻敲了一下马车:“先生,到了。”
郭嘉和荀彧先后下了马车,荀彧下来后眼中有些诧异,曹操在赢得官渡之战后曾令人八百里加急送来文书,命自己务必尽快在许昌的中心点附近建筑一座英烈碑,而此地正是英烈碑的坐落之处。
不少人在看见荀彧和郭嘉的时候便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监工的更早一步来到了荀彧旁边点头哈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