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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救人?”
“你换身衣裳吧。”许伯上下打量了下她,“我房里衣柜里衣服不少,你随便拿一套。”
“还要换衣服?”哦,也对,她现在得扮成大夫的样,可她要穿许伯的衣服?
许伯瞅了她一眼,“我那还有两套新衣服,是你许婶新做的,还没来得及上身呢。”
“哦。”李蔓这才出去。
到了许伯房里,径直打开大衣柜,从里翻找出两套新衣服,然后,挑了一套雪青色的衣服换在身上,再将一头乌发松散下来,然后用发带简单的绑成时下男人的发式。
打扮妥当,李蔓出了门,许伯已经等在门口了。
一瞧她俊俏的模样,许伯凝眉,但最终也没说什么,那人嫌他又老又丑,自然在意这些,李蔓如此年少俊俏,倒更合适,但他又怕。。。。。。会不会太俊俏了些,再惹了不必要的麻烦?
哎,顾不得了,他的女人还在人家手里,此刻死活不知呢,先救人再说。
“许伯,病人是哪个村子的?远吗?”李蔓好奇的问。
“山外的。”许伯回答。
“山外?”李蔓惊诧,“那怎么找你瞧病啊?”依她的看法,许伯那半路出家的医术并不见得比外面的高明呢。
许伯没有回答,只是步履很快,让李蔓不得不小跑了几步才跟上。
而在他二人之后,李言也悄悄的跟了来,虽然是让李蔓出去救人,可他到底不放心还是跟了过来。
——
下了山,许伯从一户农家租来了牛车,李蔓总算松了一口气,不然,大热的天出那么远的门,她真怕自己体力不支。
可后头的李言就郁闷了,人家牛车,他一双腿自然是追不过,想要再租牛车,人家又没有了,无奈,他只得厚着脸皮的追了上去。
“蔓儿。”
李蔓回头,看见李言一脸大汗的跑了过来,非常吃惊,忙喊许伯停车,再跳下来,迎着李言小跑回去。
“你没回家吗?”
李言呼了一口气,随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道,“没了,刚才遇见个熟人,到他家坐了一下,正要回去呢,可巧遇到你们了。对了,蔓儿,你跟许伯坐这牛车,是要去哪儿?”
“许伯有个病人,难缠的很,这不,他没法子,我想跟过去瞧瞧呢。”李蔓简单回答。
李言瞅着她,“可你也不会医术啊,许伯都瞧不好,你能瞧的好?”
“哎呀,你这小子,话说够了没有?我还能卖了你媳妇不成?蔓丫头,快上车,中午之前必须赶到呢。”许伯坐在牛车上喊。
李蔓刚想回车上去,却被李言握住了手,笑说,“我跟你一起吧。”
“啊?”李蔓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带着往前走了。
“臭小子,你干嘛?”许伯眼神不善,可李言仍旧厚脸皮的抱着李蔓,一起上了牛车,“臭老头,这是我媳妇,吩咐她干活,也得经过我的同意吧?”
他也眯起了眸子,眼底威胁的意味很明显,敢不带他一起,他就立刻带李蔓下车回家。
“你?”许伯气的脸皮一抖,“我就知道你这臭小子一肚子坏水,蔓儿是我干闺女。。。。。。。”
“是我媳妇。”李蔓一挑眉,哼道。
许伯,“。。。。。。”
李蔓怕他俩再吵,连忙道,“好了好了,都别说了,许伯,就让李言去吧,反正牛车挺大,能坐的下。”
许伯无奈,“可是他跟去做什么?即便到了,人家的大门他也未必能进的去。”
“大户人家吗?那还找不到一个像样的大夫?”李言心里已经不是怀疑,而是肯定了,这老头刚才在书房里对李蔓说的话,肯定不够完全。
他才不像那傻丫头,竟然天真的相信了他那些话,一个敢绑人
要挟,又让许伯怕成这样的人,身份定然不简单。
身份既不简单,银钱必不会缺,而且还在山外,什么样的好大夫找不到,还得找李蔓这个半天医术都没学过的小女人?
许伯动了动唇,看李言那神色,知道这家伙软硬不吃,他要是不回去也没法子,再惹下去,怕是蔓儿也会被他带走,只得委屈的瘪了下嘴,“行,你跟就跟着吧,不过,到了可不许乱说话。”
嘱咐完,许伯亲自驾了牛车出发了。
一路上,三人都没再说话,因为,许伯在生李言的气,而李言则怀抱着李蔓,脑中思索着这件可疑的事,李蔓则因昨晚没怎么睡好,再一靠在李言怀里,车子又颠颠晃晃的,竟是睡了一路。
直到牛车停在一处高门深院之前,她才被李言叫醒。
“蔓儿。”李言帮着擦了擦她嘴角的银丝,轻笑,“睡饱了吗?”
李蔓刚醒,还有些小迷糊,“这是哪儿?”
“咱们到了。”许伯下了车,道。
李蔓这才想起要救人的事来,只是,这样快?她不过就打了个盹儿呢,她揉了揉脸,左边脸颊压的那一道小褶痕十分明显。
李言抱着她下了车,帮她又重新理了理头发,这才牵着她跟着许伯到了门口。
许伯敲了几下门,门打开,从里探出一个年轻的身影。
许伯就将来意说明了一下,那人点头,“行,你先等着,我帮你禀报一下。”
说完,门又关了起来。
李蔓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想看看门匾,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人家,可人家竟然没有门匾。
“这是什么人家?”看样子比张府还要富贵。
许伯摇头,“我也不清楚。”
李蔓刚想再问,门又打开了,那青年小厮出来,朝三人扫了一眼,“你进去,他们留在外面。”
“哦,这两位是我的徒儿,这次是来帮忙的。”许伯忙道。
“不行,主子只让你一个人进来。”那人道。
许伯为难,看了看李蔓李言,突然又将李蔓推了出来,道,“不然这样,这是我的徒儿,医术是青出于蓝,比我的不差,上次你们主子正嫌弃我的。。。。。。不如,就让我这徒儿试一试?”
“你当我们主子是什么人?”那小厮口气不善。
李言冷笑,一把牵过李蔓的手,“既然人家不需要,咱们回吧。”
“等等。”许伯忙追过来,苦求道,“蔓儿啊,你许婶还在人家手上呢,咱们要是这样走了,你许婶就没命了啊。”
“这?”李蔓迟疑,“可人家不让我们进门啊。”
许伯忙道,“不急,我有办法。”
说完,他忙又过去,从怀里掏了点银钱塞到那小厮手上,“小哥,麻烦你再去通传一声,就说让我这徒儿帮他瞧病,我这徒儿医术高明,若是她也治不好的话,我老头子的头让他拧下来当球踢。”
“你以为我们主子稀罕你这脑袋当球么?”小厮将碎银塞进怀里,不屑的瞅着许伯,道,“行吧,看你年纪一大把,也是可怜,我就再进去帮你通传一声。”
“多谢小哥。”许伯忙道。
小厮又关了门去了,这边,李言一脸担心,“许伯,你真放心让蔓儿一个人进去。”
许伯也是无奈,“没有别的法子了啊。”
“你就不怕她会遇到危险?”李言脸色不大好。
李蔓也突然觉得里面怪怪的,可是,不看许伯,她也看许婶啊,基本上,她跟许婶还是挺投缘的,她落了难,她也不能袖手旁观啊。
“李言,你别担心,我就是进去帮人针灸针灸,一会就出来了。你们就在外候着,不会有事的。”李蔓安慰道。
许伯其实心里也不好受,“蔓丫头,这次真是对不住你了。一会,你要机灵点,要是真有什么,你就赶紧出来,我——,”
说到后面,他有点说不下去了。
“许伯,你别担心,你不是说那人没病吗?没病就不怕,反正我又治不死人,他还能拿我怎样?”李蔓故作轻松的道。
李言却瞅着她发愁,突然问许伯,“病者是男是女?”
“是?”许伯刚想回答,门开了,那小厮冲李蔓一招手,“进了吧。”
许伯忙将医袋递给她,“蔓儿,机灵点,少说话,知道吧。”
“嗯。”李蔓背了药袋,跟着那小厮进去了。
李言却等在门口,无端捏紧了拳头,心头很是紧张。
“放下吧,蔓丫头聪明的很,不会有事。”许伯连忙安慰他。
李言看他一眼,没说话,只是,靠在墙壁上,静静的等着。
——
再说里面,那小厮并没亲自带她,而是唤了另外一名清俊小厮带路。
李蔓跟在他身后,想要在他身上套点话,可这小鬼浑身
阴冷,感觉就跟从冰窖里刚出来似的,害的她几次欲说话,舌头都打转,愣是没说出来。
一路上好看的景致,她也没心思欣赏,只跟着这小厮来到了一处雅致的小厅。
“你先等着。”那小厮带她进来,只说了一句话,就走了。
李蔓猜想,他可能是去通报他的主子了,可是左等右等,好一会儿了也不见有人来,不由急了。
她背着药袋,想出去瞧瞧,这时,两个丫鬟端了茶来,“公子,你要去哪儿?”
“那个。”李蔓忙道,“我是大夫,给你们主子瞧病的,请问他人在哪儿?”
“你是大夫?”那丫鬟狐疑的看着她,“上次的大夫不是个白胡子老头吗?”
“我是他的徒弟,师父今天有事。”李蔓道。
“哦。”那丫鬟将茶水端到桌子上,也没再做声,转身就要离去。
李蔓急了,等了好半天,才来了这两个丫头,自然不能轻易放走,“两位姑娘,请等一等。能不能麻烦你们帮着通传一声?我一会还等赶回家呢。”
“通传?”那两个丫鬟突然笑了,也许是李蔓生的俏,不像其他男人那样粗重,让她们心里觉着亲近,倒留下来多跟她说了几句话。
“你们笑什么?”李蔓疑惑。
其中一个丫鬟解释道,“公子,我们只是伺候的丫头,主子那院另有人伺候,用不着我们的。”
“那你们帮着通传——”
“我们是进不了主子的院子的。”两个丫鬟无奈的说。
“啊?”李蔓想到,这样的大户人家一般都门禁森严,可是,她要怎么办?干等吗?
“对了,刚才有个小厮带我来的,能不能麻烦你们找找他?”
“小厮?”
“嗯,就是个子高高的,穿了一身的黑,模样。。。。。。对了,他眼角这边好像还有个疤呢。”李蔓忙道。
“哦,你说的是——”其中一个丫鬟刚想说什么,被另一个丫鬟打断,“公子,既然他带了你来,让你候在这里,你就先候着,一会自然会叫你的。”
说完,两个丫鬟不看她一眼,赶忙去了。
李蔓郁闷至极,走在小厅里来回踱步,这算怎么回事?不是治病吗?病人都不见一个,玩人呢?
第一百八十一章 冤家路窄
时间缓缓流淌,桌子上的茶都换了三遍了,可李蔓还是没等到有人唤她,而之前那两个丫鬟,除了不时过来给她添茶,竟然再也不愿跟她说一句。
她又气又急,想走却又不敢,毕竟病人还没瞧,事情还未办妥,许婶还未带回,许伯那无法交代呢谪。
真是窝火啊,李蔓走到廊下,又朝来时的门口望去,还是不见一个鬼影子,火大的一折身,回到小厅,将桌子上的茶盏抓起来就砸到了墙上。
没办法,天热,人的火气就大,她总得发泄发泄。
不过,也许还真是她砸的一个茶盏的功效,片刻后,之前带她来的那个小厮来了。
李蔓一愣,眼角瞄着那个角落里的碎茶盏,暗暗祈祷他看不见看不见。
“跟我来。”那人只幽幽的瞅了她一眼,冷声道。
“哦。”李蔓忙背起药带,快步跟了上去。
一路上,看那小厮冰冷的神情,李蔓咬了咬唇,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