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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下]驭画师-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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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天舒拉紧了那两根带子,将中间的东西扣在自己脸上,在脑后将锦带系好。白前这才看出来,中间那是半个面罩。自鼻翼处向两侧滑开,在眼下绕一个弯,回到耳朵旁,将鼻子、嘴巴和下巴挡了个严实。只是这面罩在背面有一块圆柱状的凸起,一寸半的直径,两寸长,刚巧在嘴巴处。要戴上这个面具,势必要将那块凸起吞进去。

    天舒系好之后,呜呜哝哝的嚎了两嗓子,大概是在说这东西戴上之后不好受。

    外边已经有些吵闹,左义带着人在撞正门,眼看门栓就要脱落。景西看着白前,嘱咐道:“别叫我的名字。”

    随即,景西也将那个东西含在嘴里,在脑后打了个平结。门已经被撞开,天舒突然摘下面具,快速的对景西说道:“怀元第一武士,勇猛无比的景西大人,体力活就交给你了。”

    他说完又重新戴上面具,眯着眼装没事人。景西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弯腰抱起白前,没多说话。

    左义在左家不算个小角色,他祖父和当今家主左启之的父亲是亲兄弟,见到左启之要尊称一声“伯父”。血脉相近,左义得了左家以血作画的本领,再加上左启之膝下无子,便格外宠这个鬼机灵的侄子。但也落得他骄纵纨绔的性格。

    门被撞开之后,呼呼啦啦的冲进来一大帮人。左义随后,进了方院四处观望,看到白前之后便一挥手,目眦欲裂,显然气的不轻。

    “把他们都给我绑回去!不管是那个死瘫子还是随从,都给我绑了!”

    天舒反手从腰间抽出一根长条状的东西,通体为圆形,在手柄处有半圆的护手。像是西洋剑,只是更粗更硬,顶端也不尖锐,更像是一根细铁棒。白前低头,看到景西身上也佩了这样的兵器,还能看到剑身上刻着龙飞凤舞的字,连成一片。

    圆剑在空中划了个弧,左义盯着天舒惊叫:“景天舒!不对,这外袍是曲夫人的……你们到底是谁!”

    天舒弯着眼睛笑眯眯的,刚想说话,才发现自己现在开不了口,只好低头叹息。景西斜睨着瞪他一眼,天舒忙绷直了身子,转身向西门奔去,替景西开路。

    白前被景西揽在怀里,景西一动,两人之间的缝隙便在摩擦间更小了几分。眼睛里看到的却是左义,于是脑子中环绕的内容变成天舒的那句“好男风”。

    白前对这种事并不多敏感,却在此刻有些尴尬,撑着景西的胸膛,想要向外挪动一些。移动中想要和景西保持距离,显然并不可能。于是白前推动景西的动作戛然而止,变成了抚摸景西的胸膛。

    景西疑惑的低头,他不能说话,只好用眼神询问。

    白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给对方带来的误解之后,瞬间浑身发烫,忙收回手。景西没有停顿,跟着天舒闪身出了宅子,飞奔在狭窄无人的街道上。

    白前干咳一声,转移话题问道:“天舒也姓景?他手里那东西是他画的?”

    景西“嗯”了一声,白前怕冷场,气氛变尴尬,脑子飞速的转着想下一句该说什么。前边的天舒回头看了一眼,“啊啊呜呜啊”的想说什么,手脚并用的比划半天。景西也回头看了一眼,冲他点点头,两人都放慢了速度。

    白前惊奇道:“你们在等那些人追上来。”

    景西还是“嗯”了一声。

    白前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我不想和他上|床!”

    天舒“哈”的一声,发出类似于嘲笑的声音。景西索性不开口,等左义那帮人重新出现了,才缓口气继续跑。

    白前被天舒笑的更加烫,简直想找个洞钻进去,掩饰般的开始找各种话题:“画师不是不能离开自己的故乡么?天舒这么跑到丹颖来,没问题么?”

    景西没回答。

    白前回头看了眼左义,继续问:“你们穿的衣服是曲家制的?”

    景西“嗯”一声。

    白前又问:“为什么要穿这个?要冒充曲家的人么?为什么?”

    景西没回答。

    白前彻底闭嘴,把头埋起来做鸵鸟状。

    几乎绕遍了丹颖城,景西跑跑停停,像钓鱼一样,把左义一众引到商业区。

    道路不如城门前的主干道那样宽阔,两侧是两排完全一致的房屋,青石和木头混合而成。白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藩溪的房屋多为纯木质,而到了这丹颖,竟都是青石和实木混合而成。

    难道这泽木为媒的画房,还有什么别的说头?

    白前兀自疑惑,天舒搭着景西的肩膀,弯腰急喘,摆摆手示意自己不行了。景西嘴上戴了那个玩意儿影响呼吸,又一路抱着自己,此刻呼吸也有些急促。

    身后左义驰马而来,一路惊了不少摊贩,路人纷纷避让。再往后是被这阵仗惊动的城官,擦着脑门的汗,一路小跑。

    景西拖着天舒的手臂,转身进了个小巷。白前挂在景西身上,仰头,看他脖颈侧因为呼吸而起伏,咽了口唾沫问道:“到底要去哪里?还远?”

    景西分不出神来回答他,天舒在一旁摇摇头,发出两个意义不明的音节。白前还在猜他的意思,景西拖着天舒再转弯。几乎同时,手臂施力,将天舒甩了出去。

    天舒的惊叫闷在嗓子里,还没发出呜咽声,整个人就撞上了一旁的字画摊。泽木而画的木桌坚实无比,这一撞只是晃了晃,翻到在地,丝毫没有破损。天舒疼的在地上打滚,扑腾间,蹭破了许多掉落下来的字画。

    摊主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一看自己的字画都被蹭烂了,当即红了眼,哭喊着要赔偿。再抬头时看到景西脸上的面具,有瞬间的疑惑,却连忙低头呜咽,耸着肩膀抽抽搭搭的。

    算着时间,左义从胡同里蹿出来的时候,景西抱着白前大步进了那家店铺。小姑娘来不及拦景西,只能去阻挡左义,却被左义一脚踹开,当即不省人事。左义一路打砸,跟着进了那家店。

    这是一家字画店,但也挂了几件纱衣,色彩绚丽。这样的店铺在这一带很常见,多由画师经营,店面不大,出售一些衣物或者器具。

    不过几十平方的面积,没有隔间没有遮挡,一眼就能望到头。景西走到最深处,将白前放到一张太师椅上,便要转身。白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紧张的问道:“你干嘛!我……”

    景西单手覆在他唇上,将他的话堵了回去。掌心有厚实的茧,在脸颊和双唇上蹭过,有些酥酥麻麻的痒。热,并且带着一层薄薄的汗。

    白前是真的愣在原地了。

    景西撤手,弯腰躬身,同时拔出腰间的圆剑,反手击在来者的侧腹。天舒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腰一边哼唧一边往拥挤的室内挤,搅的场面更乱。

    后边的城官也跟了上来,一看左家家丁在别人画铺内闹,一个头变两个大。为首的一个官役一边跳脚一边叫:“左公子哟!有话好好说嘛!”一个家丁被天舒丢了出来,刚好将他砸翻。

    景西将人逼退,全部聚在店铺门口,动作却突然缓慢起来。左义目中闪过精光,指着景西道:“先抓他!先把他给我抓起来!”

    众人的攻击瞬间都朝向景西而去。有人抡了把重剑,劈头而下。景西闪身,堪堪避过,那剑就带着大力打在地板上,砸出一条缝。

    天舒眼珠子转了几圈,扬手去攻击那人,却失了准头,也打在地上。那裂缝就更大了几分。

    如此反复,城官还在外边跳脚,就听见“哗啦”一声,还伴随着惨叫。定睛一看,原来这铺子门槛附近的地砖被打透了,塌出一个大洞,那洞中正有人被落下的石块砸到,哀嚎不已。

    在场所有的人都傻眼了。

    白前这才明白,景西的目的是在这暗室。只是不知道这暗室是什么地方,非得借着别人的手挖出来才行。

    地板被击穿,裂缝随即沿着那个大洞蔓延开。景西余光瞥见那不断向内延伸的缝隙,闷声惊呼,拔腿向内里的白前冲。

    不过还是晚了一步,白前撑着身子去看那个洞时,觉得脚下“嘎嘎”的几声响。不等自己低头去看,身下一空,就随着乱石跌落下去。

第14章 囚牢

    这一下摔的不轻,白前的惊叫声还没落,硬生生转成了闷哼。景西还在门槛处,找了块平整的落脚点就跳了进去。

    与此同时,白前在深处喊了一声:“我没事,这就过去找你。”

    底下的空间要比上边的铺子大,只是阴暗潮湿,反倒显的很压抑。脚边有一个人影,在石块和木桌的碎屑间翻滚j□j。景西适应了下光线,蹲下拨开那人的头发,发现是个七十多的老头子,须发尽白。那人手中还握着一支刻刀,似乎正在作画,周边的木屑中,隐约能看到一些半成品。

    上边的一帮人都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议论纷纷。左义叫嚷着,让家丁继续追踪景西。城官也连忙去报长官,把这家店铺围了起来。

    景西单手为刀,一掌将老者劈昏,才站起身向内里走。

    地面之上的店铺不大,按理说白前垂直落下,离景西不过三两丈的距离。但听他刚刚说话,倒像是很远的样子。更何况,他没有轮椅、拐杖,要怎么来找自己?

    景西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担心深处会有陷阱。然而左义带着一众亲信纷纷跳了下来,他没有过多的时间,只能硬着头皮向前。

    等走到白前落下的位置,景西才看明白。

    这地下室的空间是大,但只有门槛下的一小块地势高。再往里,就是一个极陡的斜坡。白前掉在这坡上,顺势滚落到更深处了。

    天舒也跟着蹿了进来,景西向他使个眼色,他哭丧着一张脸,无奈点头。左义的人重新点了灯,叫嚷着跟上来。天舒便在半路拦下他们,僵持在原地。

    景西疾步踏上斜坡,顺势滑了下去。底下没受坍塌的影响,灯具齐备。白前就在坡底,景西及至底端,脚踏墙壁,在空中打了个旋,刚巧避开白前。

    白前身上压着一个石块,身下还有碎木屑。景西出现时,他将怀里的东西收紧,看清来人之后才放松下来。

    天舒在外边“唔唔唔”的哼了两声,景西知道他快撑不住了,忙弯腰将白前身上的石块搬开。准备扶起白前时,却见他压住了自己的手:“慢……慢一点……下边有个木头片子,扎在我肉里……”

    景西眸色瞬变,取了盏灯照在白前身上,仔细检查。侧腹被一根木条戳穿,卡在里边,血流了一地。

    景西拔出一只匕首,割断他身下的木块,小心的抱起他。白前惨笑:“还……还好,你没信我的。刚刚看到……有人影,怕……趁我不能动……”

    景西闷闷的“嗯”了一声。

    白前缓了口气,说道:“这回玩儿脱了,你回去得从头跟我说明才行。”

    “嗯。”

    “不过正事办完了,被戳一下也值当……你怎么知道我的东西在这里?”

    他和碎裂的木桌一起滚落,混乱中看到自己的g笔、铅笔和原稿纸之类。闷着一口气一件件捡回来,随手裹了进去,一直抱着。

    景西两只手抱着他,腾不出来。想了想,便突然弯腰,将脸贴了上去。

    白前神思已经有些恍惚,只觉得唇上凉冰冰的,挺舒服。景西又直起身子,白前笑道:“你是说,别再讲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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