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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下]驭画师-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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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小孩有前科,到底不能任由他放肆。原离一把拎起小石头,把他放到地上:“白前不舒服,你不要打扰他,好不好?”

    小石头看着白前眨眨眼,忽然就开口说话了:“你很痛?”

    白前还是接受不了他会说话的事实,震惊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原离给他使个眼色,认真的回答:“是啊,他痛的都哭了呢。”

    小石头不理他,定定的看着白前,等白前自己回答。

    白前点点头:“特别痛。你给我吃的药,让我的腿开始抽搐,我就不能走路了。”

    小石头眨眨眼,问道:“什么是抽搐?”

    白前想了半天,干脆解释了别的东西:“像是有很多把刀在肉里啊骨头里割。有时候还觉得是被火烧,就放在火上烤,肉都变成碳了也不能拿开。烤过之后,就有蚂蚁爬上来,在我的腿上住下来不走了。”

    小石头露出惊恐的表情,原离也听的心疼,告诫小石头:“所以你不能再给他吃乱七八糟的东西了,知道么?不然景西还把你绑起来!”

    小石头忙不迭的点头,小心的在白前腿上戳了一下:“蚂蚁们还没走么?”

    小孩子下手没个轻重,白前的腿现在碰一下都会疼,被小石头狠劲的戳了下,当即闷哼一声。小石头吓了一跳,迅速蹿到一边躲起来,只露个脑袋顶看白前。

    白前是真的疼,眼眶都红了。原离急的脸色都变了,恨不得吃了小石头。白前拉拉他的衣袖,偷偷指小石头。

    原离会意的点头。

    小石头在远处怯怯的道歉:“我错啦!白前你不要哭。”

    白前顺着他的话,眼底的水汽弥漫:“我太疼了才会哭。你给我吃的药是什么?”

    小石头拽拽自己的头发:“我也不知道,是司齐给我的。对啦,司齐为什么要欺负你?你抢了他的东西嘛?司齐不坏的,他给我好吃的,还夸我的刀漂亮。”

    原离见他上钩,接口:“那下次司齐给你好吃的,你能不能要点解药过来?不然白前就要一直疼下去,一直不能走路。”

    小石头又蹭过来,趴在床沿上对着白前的腿“呼呼”的吹起:“不疼了不疼了。好啊。但是不能告诉他你们知道我会说话。司齐不让我和别人说话。”

    原离和白前对视一眼,原离点点头,哄劝小石头:“我们去给白前拿点夜宵好不好?”

    小石头咬着手指看原离:“我可以吃么?”

    “可以。”

    “不会碰到景西么?他要绑我。”

    “不会”

    小孩子欢呼雀跃的蹦起来,扭着屁股就往外跑。原离担忧的看看白前:“你一个人……”

    白前摇摇头:“没事。悦观应该一会儿会来。”

    原离出去没多久,穆悦观就进来了。面纱在夜色中显得飘渺虚幻,将她的表情完全隐藏起来。

    穆悦观的声音依旧坚定:“我要嫁给你。”

    白前缓和了语气,不是之前的怒意,也不是一贯的宠溺。就像最初和穆青涧谈合作时,白前一本正经:“总要有个理由。”

    穆悦观的身体略微颤抖,像是鼓足了勇气:“穆家需要画师宁白前。白前,我扛不起来,你帮帮我。”

    作者有话要说:jj又抽了么,存稿箱一直放不进去呢==

第53章

    七月初七。

    **辣的太阳下,景物都有些扭曲、变形;藩溪近山多树;却也对着毒辣的天气没多大用处。竖着耳朵也听不见个人声,只有午后的蝉鸣;响声不绝。

    白前吃力的扯着手中的绳子;苘麻编造的绳子极为粗糙;蹭得掌心有些红肿。索性这汲取的桶没有多大;白前将那底端尖尖的小桶从井底绞上来,靠着木栏;将水倒进平底的大桶内。

    做多了这样的事情,也就习惯了。白前重新将小尖桶丢回井中;扶着木栏转个身,两手握住轮椅的后扶手。

    水桶在轮椅上;白前借着轮椅的支撑迈开步子,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虽说慢了些,但好歹是凭借自己的双腿做些事情。白前已经很满足了。

    转个弯,又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穆府的楼阁屋宇最为华丽,园林就朝着半遮面的美人设计,三步一园,五步一桥的,绕的很。不过好在穆家上任家主也是坐轮椅的,四下里倒不会说碰见障碍。

    白前推着轮椅缓慢的前行,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他便停了步伐,侧目等那人过来。

    原离自然的从他手里接过一只扶手,自己的另一手先扶着白前的手臂,略带嗔怪的问:“怎么又做这些?”

    白前借着他的力道,从轮椅侧方抽出腋拐,站稳了之后笑道:“我也没什么事,就当锻炼脚力了。”

    原离皱着眉想说什么,却只在白前的腿上扫了一眼,最后还是没有张口。

    白前转了话题,问起他:“你那边怎么样?”

    原离边走边说:“有进展,所以拿来给你看。”

    白前一听这话,当即停了脚步,一双眼闪着亮光,无比期待的看着原离。

    原离笑着在他后背上轻轻推了一把:“先回去,外边太热了。”

    白前架着双拐,尽力提起自己的脚,让速度变快一些。但他的腿其实已经不适合行走了,这速度一块,难免就不稳起来。原离连忙拉着他:“你当心些!别再摔了!”

    白前讪讪的笑,想摸鼻子,但是又不敢松开拐杖。

    两个人进屋时,原离已经是满头大汗,单衣也湿了整个背。白前的汗发不出来,更是浑身燥热。原离将那桶水倒进盆中,绞了块帕子给白前。白前接过那帕子,整个捂在脸上。凉意之下觉得舒服许多。

    等温度降下来些,白前伸手把帕子递还给原离。原离也不洗不涮,就势在脸上擦了两把。

    白前叫道:“我刚用过的!你换一块。”

    原离笑笑,把已经变温的帕子重新放进冰水里:“用过又怎么样?说起来,给你看成果。”

    白前等这结果等了几个月,也就顾不上计较两人共用一块帕子的事儿。原离看他急冲冲的样子,身子绷的直直的,探着脖子,自觉好笑。

    忽略想逗他的心,原离从腰间抽出一个细长的木匣子,递给白前。

    白前也顾不上去打量那个匣子长什么样,翻手开了扣锁,就去掏里边的东西。

    原离也有些紧张,咽了口唾沫问道:“是这东西吧,你说的,纸张。”

    白前摩挲着糙纸的表面拼命点头:“终于做出来了!”

    原离也松了一口气,在他头上顺了两把:“这下就好了,你能画画了——让我猜猜,你会先画什么……穆悦观的面纱?还是我的眼罩?”

    很久没有看过白前这样的笑容了。虽说他每天都在笑,原离却觉得他根本不怎么开心。那种柔和、温顺的笑意,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慰,给所有人。

    白前的心思完全不在这边,也没在意原离说了什么。手指无意识的在那几张糙纸上抿过,白前的目光又挪到原离身上:“原大哥,纸张也有不同分类,还能再麻烦你么?”

    原离愣了愣,在想他的含义时,白前满脸歉意的继续说:“我只知道个大概,基本都是你自己研究出来的。但是既然我们做了,不如就做的更好一些,划分的细致一些。”

    原离疑惑,便直接问他:“你不先试试么?能不能在绘画时使用。”

    白前解释:“这纸是我作为画师必不可少的东西,但是并不是说就是为了我画画才让你研究这东西。穆家如今倒台,连个侍从都寻不来,想重新壮大这个家族,需要的还很多。”

    这些话他没有跟原离说过,甚至也没有和穆悦观本人提起过。原离从未想过他已经有此计划,还当他这几个月就只是锻炼腿脚了。

    白前毫无隐瞒,坦诚的继续说:“现在整个怀元只有这里有纸张,知道作法的人只有你、我。这就是资本,是穆家重新站起来的第一步。我能重新开始画画,那之后就会有更多的东西。”

    “白前,”原离适时的打断他,“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是景家的人。”

    原离提出和他一起回藩溪时,白前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外界环境锻炼他,迫使他开始接近身边那些人的思维,教会他怀疑别人,更是给他一个系统的思考方式。

    但这些再变,一个人的本质不会变。白前选择相信原离。

    白前点点头:“没忘。”

    “那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和天舒的不同。”

    对于原离的追问,白前略作思索就明白过来了。天舒是个自由的个体,随意他想做什么,都可以随心所欲。高兴的就帮景西出个任务,倦怠了就窝在荷酒,吃吃喝喝睡睡。但原离不同。他是在老爷子身边做事的人,他最擅长卧底,甚至骗过了景西。

    白前笑笑:“天舒没说过喜欢我,你说过。”

    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原离有些无奈,佯装生气:“利用别人的感情,这样不对啊!”

    白前躲开他拍过来的手:“说真的,我信你。”

    太正经,让原离有一瞬间的出神。不过是普通的三个字,原离却觉得这是对自己的回应。像承诺,像……一种告白。

    得了这一句话,原离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出卖他。

    白前转了转轮椅,在矮脚柜上取出自己的画箱,放在腿上之后,又转着轮椅回到桌子前。边推着手轮,白前转头,无比真诚的看原离:“我觉得你不会跑去景西那里泄密。不过就算你向着景西,我也不怕。有些东西只有我能画的出来,你说出去也没有用。”

    原离被这补充给打蒙了,心中燃起的那一点点柔和灯光,瞬间熄灭。原离看看白前一本正经的样子,禁不住低头苦笑。这人和以前不同了,想的多了些。但好像又没变,还是一个劲的犯傻。

    收了表情,原离问:“你要作画?先把假肢脱下来吧,时间久了不好。”

    原离说的犹豫,白前默不作声的应了下来。这几个月他看了不少大夫,谁都要上来在他腿上捏捏揉揉的,也就不怎么在意别人的目光了。况且原离也没少看他的腿,白前也就没有让他回避。

    将东西在桌上放好,白前撩起外衫,俯身将鞋袜拽下来。义肢的脚板露出来,白前将它们从轮椅的脚踏上挪下来,放在地面上。裤脚宽松,倒也方便了他脱义肢。白前先卷起右腿,取下义肢之后开始解残端的布巾。

    厚重的布巾缠了很多层,全部取下来那一瞬间,白前觉得一阵清爽,心里也通畅许多。

    原离拿了块温热的手巾给白前,终于还是忍不住,直言:“古大夫也劝你不要再走路了。白前,不能走路没什么的。”

    白前用毛巾捂着残端,严重萎缩的肢体细细小小的,特别丑。白前眨眨眼,语调故作欢快:“刚刚我不是一路走过来的?我还打了水呢。”

    “白前!”

    白前弯腰去脱另一侧的义肢:“我有分寸。等到实在不行了,我肯定不会走了——到时候站起来都不可能了。”

    原离有些无奈,缓和了口气,还是想劝他:“难道要连腰也伤了,你才乐意?”

    “嘿!你说的什么话!”白前呲着牙叫道,“谁会乐意自己被毒的半身不遂啊!”

    原离自知失言,掩了嘴不再吭声,换了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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