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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吾道清狂-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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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里闪烁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光彩,整个人神采飞扬又从容不迫,染血的脸颊徒添几分凌厉的邪气,带笑的眼眸却又格外勾人。
  凌容与忽觉心中一动,一股无名邪火从心底烧了起来,呼吸几次,才将之勉强压了下去,感觉十分奇妙。
  他还记得起初几日,顾怀杀起野兽来还有些手软,常常做出吞咽的动作,似是忍着呕吐的欲望,后来渐渐地就变成麻木,不知从哪一日起,竟逐渐从容和镇定起来,还会拿战利品冲自己耀武扬威。
  比自己先找到虎皮,很得意么……
  凌容与眯了眯眼,招手道:“过来。”
  顾怀笑眯眯地凑过去。
  凌容与伸出两指碰了碰那道血痕,忽鬼使神差地伸手拽出他的衣襟猛地往下一拉,凑过去舔了舔那道伤口。舌尖在伤痕上扫过,酥酥麻麻,还带些刺痛,顾怀心慌意乱,差点跳起来,霎时间满脸通红。凌容与舔了舔唇角,血腥味散去,心中奇怪的邪火似乎也被压下去了一点,便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站起来,心满意足地晃着不存在的尾巴去扒虎皮了。
  两人收起所有的兽核和虎皮,回到小树屋中时,顾怀还在心中默默感慨,小坏蛋已经变成大坏蛋了,调戏起人来简直信手拈来浑然天成,谁知夜里就被昏睡中的大坏蛋抱得死紧,磨磨蹭蹭着含住了耳垂,登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凌……”顾怀一个名字都没叫出口,就被他的唇舌堵住了嘴,凌容与似乎魇在梦中,紧闭着眼,满脸潮红,口齿缠绵又凶狠,死死抓着他的手腕,整个人都欺身上来,在他身上磨蹭。
  顾怀被亲的晕头转向间忽然一惊,感觉到了抵在腿间的一个硬物。
  “……”
  他知道修士的情欲其实十分淡薄,很多修士甚至终其一生发情次数都屈指可数。尤其是对于七界峰的仙二代而言,他们出身时的根骨算是被天地间至纯的灵气洗涤过,因此很少沉溺于情欲之中。
  平时两人虽然腻在一处,凌容与也很喜欢佯装镇定地凑过来亲亲抱抱,但他能感觉出那只是相恋之人出于情感需求的亲密,像这样来势汹汹直白的情欲,可说是从未发生过。
  ……死孩子临睡前偷看了春宫图么?
  想到此处,顾怀心中升起一股担忧——倒不是他不想亲近,只是他后来查过,出泉宫的功法是不许他们随意泄了元阳的,除了合体期前不得双修,元婴期前也最好保持童子身,否则会十分影响修炼的进度。
  可惜他心中刚升起推拒的念头,凌容与忽咬了一口他的锁骨,顾怀浑身划过一股电流,霎时什么都忘记了,呜咽一声,蓦地抬手抱住了他的背脊,整个人都在席卷全身的情潮中软了下来,唯有一处反硬起来,与他磨蹭在一起。
  就在此时,凌容与却忽的一震,竟停下了动作,两人睁开眼,面面相觑,都是一脸潮红。
  顾怀口干舌燥地吞了吞唾沫,正想说话,凌容与已经触电般倏地翻身坐了起来,瞪了他许久,忽恼羞成怒般黑着脸冲进了浴室,碰得关上了门。只听一声冷冷的“水来”,浴室里哗哗地响起了水声。
  顾怀虽也害羞,总归是知道许多青春生理期知识,因此比起他来镇定得多,见他似乎有些惊慌失措,忍着好笑,好心开解道:“少年人血气方刚,自然有把持不住的时候,嗯……此乃天地正理,你不用这么紧张。只不过,为修炼考虑,我们在升入元婴期前,还是不要……唔……得好。”
  浴室中水声未歇,仿佛一个字也没听到般。
  过了许久,门霍地开了,出浴的凌容与长发湿漉漉的,一滴水从眉骨一直滑到下颔,看上去诱人极了。
  顾怀忽地一愣,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他似乎又长高了不少,面部的轮廓也越发俊美了,不由有些出神。
  凌容与脸上还带着未散去的红晕,神色却已然镇定了下来,眼睛亮得异常,带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火气,勾唇咬牙道:“这可是你说的——元婴期而已,又有何难!到那时……”他没再说下去,目光却意味不明地在顾怀身上打了个转。
  什么青春期慌张的小少年,都是错觉!
  顾怀心底忽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危机感,避过那目光,硬着头皮道:“……不是说不能洞房么?”
  凌容与慢悠悠晃过来,脸上未散去的红晕又有蔓延开的趋势,眼眸中却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努力维持着轻描淡写的语气:“我方才顺便查了些‘天地正理’,不能洞房,也有别的办法。”
  “……”
  小坏蛋一定是长成大坏蛋了!
  见他一脸纠结,凌容与忽地俯身凑过来,威胁地抵住他的额头,乌眸沉沉地对着他:“……你不愿意?”
  那倒不是……但是……
  但是什么来的?小坏蛋的嘴唇真好看啊。
  顾怀脑中一空,忍不住抬起下巴亲了亲。
  “……不是现在!”凌容与被电到似的飞速抬起头,一脸懊恼地又猛将他扑倒下去,把人在怀里抱紧了,不许他乱动。
  过了不知多久,两人终于呼吸交缠着睡了过去。
  ———————————
  寂寂深夜,万籁无声。
  翊鹤湖中一点隐隐绰绰的银光,是天上落下的一轮弦月。
  水阁中漆黑一片,只有西角一间窗上残留着一点灯光。
  三个黑影悄无声息地从廊上走过,蹑手蹑脚地爬上屋顶,趴在那唯一一间还有光亮的房间上方,不动了。
  一个刻意压得极低的声音响起:“这么晚……”“嘘!”顿了顿,声音变成了气音:“……这个符不是可以隐身么?”
  “闭嘴!”
  “可……唔唔唔!”
  一阵凌乱的挣扎,接着“砰”地一声巨响,一道黑影直接从屋顶掉了下去。
  “哎哟!”
  “昊蚩!你没事吧!”隐含担忧的清柔女声之后跟着是气急败坏的男声:“笨蛋!就算是隐身符也不会蔽音的!”
  “小老鼠,上灯台,叽里咕噜滚下来。”门咿呀一声开了,里面的人一脸兴味地探出头,嘴里哼着不成曲调不伦不类的童谣。灯光从门中泻出来,恰照在还没爬起来的昊蚩脸上。昊蚩眯了眯眼才隐约看清光线中那人笑眯眯的一双狐狸眼,慌忙便将手中正燃烧着的黄符举得极高,紧张地在心中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那人凑过去,俯下身一把抽走了那张符,迎着光看了眼:“哈!一叶障目符怎么会用朱砂笔画!假的。”说着手一扬,一把飞灰。
  “……”昊蚩欲哭无泪地从地上爬起来,一面对上面的两人使眼色,一面准备脚底抹油。
  “来都来了,进来坐吧。”那人说着便转过身,自顾自回到了房中,房门大开,灯光铺在走廊的木板上。
  “……好!既然古师兄盛情相邀,我们便不客气了!”司空磬拉着牧庭萱从房檐上一跃而下,三人各自对视一眼,先后走了进去。
  门无风自动,“砰”地自己关上了。
  昊蚩与牧庭萱同时打了个激灵,躲到司空磬背后。
  房中那人正歪坐在塌上,随手翻着一本泛黄的古书,一身宽大的白袍铺了半张榻,看上去随性又风流。
  此人叫做古玄钟,说是师兄,其实这位师兄已经一百来岁,早已入了圭泠界,半年前方才回到宫中,彼此间一丝师兄情分也无。
  ……若不是想着被他抓好过被阁主抓,三人也不会莫名其妙跑来捋老虎须。
  话说回来,他其实与阁主差不多大,两人境界也不相上下,他们究竟为何觉得被他抓比被阁主抓好来着?
  昊蚩与牧庭萱面面相觑,心中只有敬畏与惶恐,僵在原地不敢动。还是一贯英勇无畏的司空磬干干脆脆地行了个礼,拉着两人坐下了。
  见司空磬毫不拘谨,古玄钟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笑道:“好了,三只小老鼠,半夜来找师兄我,有什么事么?”
  司空磬低声道:“古师兄,实不相瞒,我们今日来访,是为了几日之后的诛魔大会。”
  昊蚩忍不住补充:“我们听说您也会去这次大会,所以本想偷偷跟在您后面……”
  牧庭萱气道:“哪知那个奸商竟然卖假的一叶障目符给我们!还好没白天用!”
  “是啊,说来奇怪,他给我试的时候分明有用的!”
  “……”司空磬狠狠瞪了二人一眼,却听古玄钟饶有兴趣地接口道:“嗐,还用说,定是用混淆符骗你们的,这招我还在宫中时便有人用,没想到一百多年了,一丝长进都没有……倒也竟还有人上当!”说着自己先忍不住嗤嗤笑了起来。
  昊蚩与牧庭萱也都讪讪地红着脸笑了起来。
  “……古师兄,”司空磬一脸无奈地把话题往正事上引,“既然已经说开了,您能带我们去诛魔大会么?”
  古玄钟眼眸中暗光浮动,歪着头似沉吟了一瞬方道:“倒也不是不行。”
  三人大喜过望:“真的?!”
  “你们为什么想去呢?”
  “生死城之事已经过去半年了!”司空磬满是担忧地蹙起眉,“可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是啊是啊!”昊蚩连连点头,“不仅魔没有动静,咱们修仙界也没动静,几个月前的月神祭上,月神竟也没有出现,师兄弟们都人心惶惶的……山殿那些怂货,不知被吓跑了多少了!”
  司空磬又道:“我们水阁的师兄弟们没有消息,总不能让他们干坐着着急,所以……”
  “我早问过父亲了,可他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只说近日有个诛魔大会!”牧庭萱撇撇嘴,“可我记得,半年前他也去过什么大会了,回来却阴沉着脸,什么都不肯说。”
  “哈,他自然不肯说。”古玄钟笑了,“难道说四大名门大吵一回,什么都没扯出来,不欢而散么?”
  “什么?!”
  “告诉你们也行,不过你们得告诉我一件事。”古玄钟挑了挑眉,显得更像狐狸了。
  三人面面相觑,司空磬道:“……什么事?”
  “我想问什么,你们不知道么?”
  当然知道……这位师兄当初是被圭泠界派来接凌容与的,谁知来了之后只有一封留书,留书上写了八个字“有事闭关,无事莫念。”接着全宫出动在宫中找了一天也没找到人。后来这位来使就莫名其妙留了下来,也不知是不是没完成任务不能回去的缘故,他会感兴趣的事,还能是什么呢?
  其实猜也该猜到凌容与必然是跟去了黑水林了……
  司空磬有些心虚地垂下眸,语气坚定道:“……我们不知道凌容与的下落。”
  “噢,没关系,这个我知道。”古玄钟支起一只脚,在塌上坐了起来,目光中闪过一丝难掩兴味的好奇,“我想问的是,燕顾怀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与凌容与,关系很好么?”
  “……”
  黑水林中,盘坐在塌上的顾怀蓦地睁开眼,一轮肉眼可见的红日在他体内轰得散做一片金光,真火之力霎时蔓延至四肢百骸,澎湃的力量在血液中沸腾。对面的凌容与也恰好睁开眼,额间冰冷的符印蓝光一闪,消失无踪。四目相对,整个树屋中砰地荡开一圈无形的波动,瓶瓶罐罐哗地碎了一地,隔主布都被冲击地飘动起来。
  自有了约定后,凌容与修炼得愈发用功起来,其实作为七界峰的传人,他本就有先天优势,一旦潜心修炼起来,就像第二个钟无笙一般,简直一日千里。顾怀危机感日益加重,也丝毫不敢懈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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