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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因两人的到来引起了意外的纷乱,但很快,石台之上的擂台战又继续了下去。
顾怀与司空磬三人坐在一处,一边半心半意地看着台上的对战,一边听他们简述这两年的重大事迹。
“小师兄,你不知道,古师兄可厉害了!”
“诛魔大会上,乾元门非要我们交出涅槃焚天掌给所有修士修习。你知道古师兄怎么说的么?”
“哈哈,他说,可以修习,只要愿意入出泉宫做弟子,又通过宫中查验,证明绝非心术不正为非作歹之人,那出泉宫欢迎他随时来宫中修炼涅槃焚天掌。”
“乾元门那群老混蛋,脸都气青啦!”
“他还在诛魔大会上力证了流炎灵归阵的可怕,让四大名门终于达成协议,一致抗魔。”
“还有七界峰,也答应了加入抗魔之战!”
“他还帮我们弟子修炼,你看我和司空师兄都元婴期啦,就昊蚩还差一点点!”
牧庭萱和昊蚩两人一唱一和,七嘴八舌争先恐后地开始夸赞古玄钟,司空磬不由拢起了眉:“你俩别添油加醋,虽说有他的功劳,但若无明夷山惨案在先,诛魔大会亦未必能成。”
“明夷山惨案?”顾怀惑然看向司空磬,在他的叙述中,终于将事情拼凑了个大概。原来两年前,第二次诛魔大会前,一队明夷山弟子下山历练之时,在一个山村中意外被转化成魔,又恰被另几个散修撞见,捏爆了魔窍,惨死当场。再加上古玄钟演示了流炎灵归阵的可怕,这才使得原本不将生死城一事中出现的新魔放在眼中的各门派甚至是七界峰,真正重视起诛魔大业来。乾元门的无理要求被古玄钟巧妙驳回,而出泉宫提出的彻查各大门派一事,则在各大门派中一致通过。只不过风地观趁机提出要组织一个巡查机构,名为“诛魔盟”,由各个门派及散修选拔出的优秀弟子组成,专门负责彻查新魔一事。乾元门继而提出,仅凭四大名门之力怕无法与魔一战,希望七界峰能够出力相助,为修仙界培养更多涅槃期以上的大能。这一个提议倒是合情合理,七界峰因而答应将十年后的宗派大战提前到三年后,并增收修士。
钟寂界,以及与其一脉相承的明夷山,因恰被卷入风眼,只得无奈同意了各种决议。
此时,离宗派大战还有一年不到,因而出泉宫已开始选拔参战的百名弟子。
顾怀听完,眉头紧皱,总觉得此事处处透着古怪——明夷山弟子怎么这么巧就在诛魔大会前出事?为什么出事的偏偏是最不愿与外界牵连太多,又与钟寂界关系密切的明夷山?乾元门什么意思?为什么会同意彻查?又为什么要提议将宗派大战提前?难道他们还未被四方魔控制?吴江冷那里不知进行得如何了……
“你猜他们在说什么?”
山殿那边,水阁之光古玄钟得意地半躺在一块不知打哪冒出来的山石之上,打了个呵欠。
凌容与置若未闻地讥笑道:“你不回去,是被我父亲赶出来了么?”
“跟你打赌,他们一定在说我。”古玄钟挑了挑眉,继续跟他鸡同鸭讲,一只腿架在另一只上,嘚瑟抖了起来。
凌容与回眸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和司空磬三人聊得火热的顾怀,忍不住反驳道:“当然是说我。”
“哈哈哈哈,”古玄钟拍地大笑起来,“他们都说你和那个燕顾怀好得很,我还以为是说笑,没想到,还真是好得很,好得很呐!”
“笑什么?古疯子。”凌容与递过去一个看疯子的眼神,警惕道,“不关你事。”
“小时候叫我古哥哥,大一点叫我古师父,后来就叫我古疯子,古玄钟……唉,真想让你回到三岁的时候,那时你没这么讨人嫌呀。”古玄钟痛心疾首般摇了摇头,认真道,“你说多少颗星河石能做到呢?”
“三百二十九颗,大约要找上三百年。”凌容与低头,露出一个和善的假笑,“别说我没告诉你,你自己消失快得多。”
“好了,知道你看见我很高兴,不用担心,我还会在此待很久。”在他彻底翻脸前,古玄钟及时指了指顾怀,“别怪哥哥不帮你,他可是个人间子弟,纵使峰主再怎么纵容你,界中反对之声绝不会小。”
“呵,瞎操心。”凌容与嗤笑一声,眸中闪过一丝好笑,“反对?我倒想瞧瞧,修仙界中谁能拒绝得了他的嫁妆。”
两边说话之间,石台之上已又战过几轮。此时,已升入涅槃期的钟无笙眸中阴鸷之色一闪而过,大吼一声,灵力凝聚而成万神锏自云端猛地探出,狠狠向迟弦郁砸去。
迟弦郁尚在元婴后期,早被他打得浑身是血,狼狈地匍匐在地。
虽说擂台之上,难免错手,但宫中选拔弟子之战,本应点到为止,他分明已胜了一局,却杀心不减,简直想趁机置迟弦郁于死地一般。
水阁弟子霎时间义愤填膺,纷纷焦灼又愤怒地怒喝起来:“钟无笙!住手!”“迟师兄!”
牧应秋眸光一沉,正欲出手,却见一道飞火猛地飞射而出,是顾怀的离火三昧箭,宛如流星破空,转眼间“砰”地狠撞在万神锏之上,霎时竟如撞在一团豆腐之上般,将之撞得寸寸碎裂,飞散开去!
钟无笙面色凛然一变,不可置信地看向台下风轻云淡的顾怀——他分明早被罚入了黑水林那有进无出的死地,怎么会不仅不死,还突破至涅槃期?!甚至境界比自己更为稳固!
“混账!”仇独眠一拍座椅,神色阴沉地喝道,“钟无笙!你岂可对宫中师兄弟下次狠手?胜负之心太重,你给我去小孤峰面壁!”
“……是。”钟无笙低头掩去眸中愤恨之色,双手紧握成拳,忽又抬眸道,“但既然水阁中燕师弟这样涅槃期的能者,免不了也要与我殿中修士一战。我既不能出战,与他旗鼓相当的,想必只有——凌师弟了。”
这人还真是十几年如一日,天天想着拆CP……
顾怀想起当年他挑拨山殿水阁矛盾之事,暗暗腹诽。
但这个提议,倒也不坏……两人之间,迟早得有一战。
他遥遥与被点名的凌容与对望一眼,彼此眼中都燃起一股跃跃欲试的战意来,不约而同纵身而起,落在石台之上。
凌容与负手立在台上,扬眉一笑:“先说好,赢的人理应有些好处。”
“你赢得了再说罢!”顾怀抿唇一笑,酒窝忽闪而过,左手春秋笔,右手焚天掌,已毫不留情地朝他急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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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鹤湖碧波荡漾,一隅开满了荷花,笼着一层斜阳余晖,分外娇嫩可爱。水榭中一切如旧,一到暮时,藏书阁上便燃起了温馨的灯火。
陆朝雪听见喧哗声,推窗而出,神色微微一怔,继而露出一抹惊喜万分的笑来。
顾怀被众师兄弟簇拥着一路奔过曲折的回廊,欢喜地抬手招呼:“陆师姐!”
两年不见,陆师姐仍然是那样慈祥睿智的模样,就像是家中令人敬爱亲近的老奶奶,一看见她便感觉到家的味道。
此刻她神色震动,眸中闪过欣慰温柔之色,声音微颤地含笑道:“……回来了?上来吧。”就好像顾怀不曾离开过水阁,如往常般和师兄弟们玩闹归来一般。
顾怀心中暖意溢出,停住脚步,抬头对她灿然一笑:“是,回来了。”
“哈,陆师姐,燕师弟回来了,咱们是不是庆祝一番啊!”司空磬猛拍他的肩,快意大笑,“这两年乌云罩顶,这可是最大的好事了!”
众师兄弟们连声应和“是啊!”“天天修炼,好苦啊!”
“是该庆祝一番,都上来吧。”陆朝雪含笑点头。
众人欢呼一声,蜂拥而上,在阁上随性而坐,手中都凭空多出一碗自己最爱的酒。“来来,先跟师兄来一个!”司空磬跨坐在栏杆边上,摆了个极为潇洒的姿势,冲他远远举了举碗,先干了。
顾怀被团团围在最中间,身侧是昊蚩与牧庭萱,与他对敬一回,也一口饮尽了手中的酒,温酒入喉,周身暖意融融,畅快又舒适,目光缓缓扫过师兄弟们——这两年,大家也都变化了许多。昊蚩长高了不少,不似往日那般圆头圆脑,脸上也有了些轮廓,看上去颇为清秀。小师妹更是出落得水灵极了,一双眼睛灵巧又狡黠。司空师兄容貌倒没什么变化,只是越发潇洒随性。
“燕师弟,快说说,这两年你怎么过的?”
“是啊,小师兄!”昊蚩与牧庭萱连连点头,满眼好奇,“你是怎么出来的?”
“那日我入了黑水林,没走几步……”
“便遇到了野兽?”“怎么?”“快说!”“别打岔!”
“……便遇到凌容与。”顾怀轻咳一声,垂下眼,想起那日情景,又忍不住抿了抿唇。
“……”众人沉默一瞬,爆开一片大笑之声,“原来那个山殿小少爷真跟你一起进去了?”“哎哟情深义重啊!”“你们在黑水林干了什么?”“怎么没换衣服啊哈哈哈?”“难怪今日,两个涅槃期打起架来,诶,诶,哈哈哈!”
“陆师姐,你不知道,仇殿主都看不下去了!”
“喂,别说了!”顾怀心中一慌,连连制止,可惜双拳难敌四手,还是被他们七嘴八舌将白日里丢人之事说了出来,登时满面绯红地掩面低下头去,心中懊恼不已——早知道就不跟凌容与打架了,要打也该躲起来打。
他本想着虽说小坏蛋是涅槃中期,比自己稍微高上一重,但若认真打起来,他身负日神传承,不可能会输……哪知道他根本从武器就输了——他气势汹汹冲过去,焚天掌被对方轻松闪过,春秋笔却顿在手中。若是一剑刺过去倒还好,但要真真切切对着对方写一个“诛”字,没有一点杀意又怎么可能写得出来?他愣了一瞬,手中笔锋一转,不知所措地甩了凌容与一身墨。
围观群众登时哄堂大笑,凌容与霎时脸都黑了,千变之光一闪而过,已化作一根缚神索,将他死死捆住,一把拉了过去。顾怀顿悟他占了武器的便宜,死命挣扎,两人就地肉搏起来……所有等着看涅槃期大能对战的弟子们都无语凝噎,最后仇独眠看不下去,喝声胡闹,将两人赶了下去。
想到此处,顾怀就觉得今日破境而出的威风得意全被毁了,悔恨不已,愁苦万分。
“好了,燕师弟刚回来,你们就别闹他了。”还是陆师姐护着他,拍了拍他的头,转移话题,“后来呢?”
“后来我们在林中修炼……”顾怀感激地看了陆师姐一眼,继续往下讲,快讲到菩提灵界之时,心中却忽的一凛,住了口。
正兴致勃勃听得如痴如醉的众弟子连声催道:“水里有什么?”“是啊,快说!”“是不是秘笈!”
顾怀迟疑地看着众人,想起宫主那句“自己收好”,心中隐约感到菩提灵界的事不能这样随意地说出去,但却又不愿对兄弟们撒谎,一时不知该如何含糊过去。
“哟呵,好热闹啊!”正在此时,窗外传来一声轻笑,一人满身清辉,自栏杆上一跃而下,随手抢了一位师兄的酒,一口饮尽,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往门上一靠,“山殿就冷清多咯,还是我们水阁好哇。”
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一片崇拜之色,欣然唤道:“古师兄!”
顾怀这才算见到这位备受爱戴的风云人物,正想细看几眼,却与他目光对个正着,忙跟着点点头道:“古师兄。”
“燕师弟,久仰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