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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满面笑意:“阿荫与两个孩子有福了。”
那厢,姜无岐轻吻着酆如归的眉眼,关切道:“如归,你可是怀有心事?”
酆如归顾不得回答姜无岐,痴迷地享受着姜无岐的亲吻,又勾住了其后颈,吐气如兰地道:“无岐,吻我。”
姜无岐的双唇一分一分地从酆如归的眉眼向下而去,最终抵住了酆如归的唇瓣。
酆如归启唇,放他进来,与他唇齿交缠。
唇齿交缠间,酆如归阖上了双目,全神贯注地感受着姜无岐的口腔温度,忽地,竟是又被姜无岐捏住了耳廓。
姜无岐揉捏着酆如归的耳廓,于亲吻的间隙道:“你的耳廓又红透了。”
他沉溺于姜无岐的亲吻中,加之耳廓被揉捏着,快感更甚,快感催促他不断地向姜无岐索求亲吻与揉捏。
故而,听得姜无岐此言,他便以一双流淌着媚意的柳叶眼,擒住了姜无岐,又出言诱惑:“是被你亲吻之故,我这耳廓才会红透的,你再多亲吻我一会儿,再多揉捏我的耳廓一会儿罢,我很是舒服。”
姜无岐依言而行,及至酆如归吐息艰难,无以为继,他才勉强松开了酆如归的唇齿。
酆如归低喘着道:“方才与大娘说话之时,我便在想,若是换作你过世了,我必定会为你灌下招魂水,即便要赔上我这条性命亦无妨。”
姜无岐的心脏猛然一震:“这便是你情绪忽然低沉的缘由么?”
见酆如归颔首承认了,他严肃地凝视住酆如归的双目道:“贫道姜无岐遵照你的命令,将一生陪伴与你。”
酆如归吻了吻姜无岐脖颈上的伤处:“你倘使食言,作为你食言的代价,我定要抽了你全身的经脉,吃尽你的皮肉,饮光你的鲜血,教你死无全尸,死后亦不得安宁。”
酆如归语气强硬,内容惊悚,但一张脸瞧来却是委屈巴巴的,连鼻尖都红了,好似被人欺负得狠了。
姜无岐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面颊,才笑道:“贫道从不食言。”
酆如归张口咬住了姜无岐的锁骨,闷声道:“我信你。”
姜无岐无奈地道:“你既相信贫道,为何又要咬贫道?”
酆如归义正言辞地答道:“我不过是为我的所有物印个戳。”
“你欢喜便好,要咬便咬罢。”姜无岐抚摸着酆如归的发丝,低声道,“如归,贫道今日起会勤加修炼,定然不会死在你前头,你无须不安。”
酆如归抬起首来,双目灼灼地道:“无岐,我信你。”
说罢,他又咬上了那一段锁骨。
姜无岐由着酆如归啃咬,麻痒源源不断地自酆如归的唇齿流窜上心头,待酆如归终于放过那段锁骨之时,那锁骨上已满满是酆如归为他印上的戳,那戳上还覆有晶莹的津液。
酆如归取出丝帕来,细细拭去锁骨上的津液,又以指尖一一磨蹭过那一个个的齿痕,才笑逐颜开地问道:“你喜欢我为你印下的戳么?”
姜无岐从善如流地答道:“很是喜欢。”
酆如归遂得意洋洋地道:“原来你这般喜欢,待我得暇了,定要在你全身上下的每一处都印满我的戳。”
姜无岐柔声道:“荣幸之至。”
酆如归耳根不由发烫,觑着姜无岐,腹诽道:这姜无岐当真是愈来愈善于撩拨我了,然而他自己却半点不知。
傅母生怕打扰了酆如归与姜无岐,去自家田里摘了些蔬菜,方才返家。
她先叩了叩门,又等待了一阵子,才推门而入。
一推门而入,她却瞧见姜无岐与酆如归分别坐于椅上,酆如归又用面颊枕于姜无岐膝盖之上,散着丝缎般的发丝,由姜无岐以指尖为他梳理。
听得动静,酆如归旋即坐起身来,循声望去,而后笑着问道:“两个孩子甚是可爱罢?”
“那是当然,可惜老身到时,他们已睡下了,老身怕闹醒他们,不敢去抱。”傅母回忆着龙凤胎的眉眼,迫不及待地道,“老身已答应阿荫的婆婆,过几日搬去与他们同住了。”
“那大娘你便可以日日抱着两个孩子了。”酆如归玩笑道,“大娘你可莫要因为喜欢孩子们,将孩子们霸占着,不让孩子们的娘亲以及奶奶抱。”
“确有可能。”傅母应和着酆如归的玩笑,又道,“老身饥肠辘辘,这便要做饭去了,你们若是不嫌弃粗茶淡饭,且一并吃些罢。”
酆如归兴奋地道:“我最爱吃大娘做的菜了,大娘做的菜哪里是粗茶淡饭。”
酆如归实在是个善心的孩子,傅母提着摘来的一些蔬菜,随即进了庖厨去。
灶台早已覆上了一层薄灰,她将薄灰全数擦拭干净了,才生火做饭。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所有的菜肴才端上了桌案,分别是上汤小白菜、蒜泥凉拌黄瓜、烤玉米以及什锦蔬菜腊肉羹。
傅母的手艺其实远远比不上外头酒楼的厨子,但吃上一口,便会使得酆如归忆起他的母亲。
他年幼之时,母亲会抱着他讲故事,亦会亲自为他下厨,但他那时挑食得很,身形瘦弱,总是害得母亲头疼不已,母亲不得不日日换着花样做各式他不曾见过,甚至不曾听闻过的吃食与他,可是后来为何母亲却是变了模样?
母亲渐渐变得与父亲其他的妻妾一般,终日花枝招展着,仅仅是为了博得父亲的一丝青眼。
他是多么地羡慕傅明煦与傅荫,因为他们有母亲、父亲爱他们如生命。
他压下羡慕,去取烤玉米,却是被姜无岐制止了:“这烤玉米烫得很,你切勿用手拿。”
言罢,姜无岐伸手拿了根竹箸,穿过烤玉米的芯子,才将烤玉米递予酆如归。
酆如归接过烤玉米,拿着那竹箸,吃着烤玉米,甜蜜地想着:我何必羡慕旁人?我有无岐足矣。
待酆如归施施然地吃罢一根烤玉米,正用着烤玉米的姜无岐立刻将烤玉米放了下来,问道:“如归,还要吃烤玉米么?”
“要。”酆如归不等姜无岐再次以竹箸穿过烤玉米,而是抢过姜无岐放于手边那已去大半的烤玉米吃了起来。
姜无岐全不介意,反而心生甜意,他唯恐酆如归口干舌燥,又盛了一碗什锦蔬菜腊肉羹与酆如归。
酆如归一手拿着竹箸吃烤玉米,一手执着调羹用什锦蔬菜腊肉羹,同时又偷偷地去窥姜无岐。
姜无岐有着令酆如归目眩神迷的眉眼以及温和慈悯的神情,每每瞧一眼姜无岐,他便觉得这人世间的种种俱是美好得难以言喻。
不管他过去曾经历了甚么,但凡有姜无岐陪在他身畔,他便该无所畏惧。
他忽而想与姜无岐亲近些,便抬起左足来,轻蹭着姜无岐的小腿肚,直蹭到姜无岐的耳根生红才罢休。
姜无岐心中悸动,望了酆如归一眼,一言不发,只是夹了上汤小白菜送到酆如归唇边。
酆如归张口将那上汤小白菜收入口中,心生戏弄之意,面上却做出困惑的神情,道:“为何你夹的上汤小白菜要较我自己夹的上汤小白菜可口许多?”
姜无岐不知酆如归是在戏弄他,认真地思索着道:“应是贫道这上汤小白菜浸满了汤汁的缘故罢?”
酆如归指了指蒜泥凉拌黄瓜,道:“你再夹一块蒜泥黄瓜予我罢。”
姜无岐闻言,便夹了一块蒜泥黄瓜喂予酆如归吃。
酆如归一边咀嚼着,一边含含糊糊地道:“你这蒜泥黄瓜为何亦较我自己夹的要鲜嫩一些?”
姜无岐答道:“应是这块蒜泥黄瓜上蒜泥较多的缘故罢?”
“蒜泥较多,黄瓜本身便会鲜嫩么?”酆如归似笑非笑地望着姜无岐,用尽了一碗什锦蔬菜腊肉羹,重新盛了一碗,先用上一口,才道,“你为我盛的什锦蔬菜腊肉羹亦较我自己盛的鲜美。”
傅母在一旁吃着上汤小白菜,心道:这姜公子这般不解风情,是如何令容貌绝俗的酆姑娘倾心的?凭酆姑娘的容貌,倘使进宫去,定能宠冠六宫,迷得皇帝陛下不思早朝。
酆如归将手中的调羹塞到姜无岐手中,要求道:“喂我。”
姜无岐便接过调羹,开始喂食。
一碗什锦蔬菜腊肉羹很快便用尽了,但显然姜无岐仍旧未领会自己的心思,酆如归泄气地瞪着姜无岐,磨了磨牙。
姜无岐却是不明所以地问道:“如归,出了何事?”
酆如归附到姜无岐耳畔道:“我适才是在向你告白。”
“原来如此。”姜无岐恍然大悟地道,“你心悦于贫道,是以,由贫道喂你的吃食便特别可口么?”
酆如归抬指一点姜无岐的眉心,笑骂道:“你这傻子。”
姜无岐将酆如归的手指拢在掌中,承诺地道:“贫道愚钝,但定会努力学着聪明些,现下烦请你多担待些。”
酆如归自是不信,以指尖轻按着姜无岐的掌心,嗤笑道:“无岐,我怕是等不到那一日了。”
姜无岐面色一白:“你勿要生气。”
酆如归气呼呼地道:“我从来不与傻子置气。”
傅母年老体弱,已吃饱了,没眼再看酆如归与姜无岐打情骂俏,起身回房收拾行囊去了。
她将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通,又去了傅明煦房中。
她在傅明煦床榻边坐下了,放目四顾俱是傅明煦用过的物什,不禁红了眼眶。
但并未有泪水滚落下来,她一贯要强,傅明煦死得其所,并无怨怼,她便不该为傅明煦垂泪。
她坐了不知多久,稍稍有些疲倦了,才拿起傅明煦枕边的拨浪鼓出了房门去。
酆如归与姜无岐已用完晚膳了,由姜无岐收拾桌案,酆如归见傅母拿了只拨浪鼓出来,问道道:“这拨浪鼓瞧来有些年月了,是阿荫的罢?”
“是明煦为阿荫买的。”傅母面上露出怀念的神情,“那时候,老身的儿媳产下阿荫不久,明煦去芙蕖城里为阿荫买了这只拨浪鼓,本是拿来哄阿荫的,没想到,一放到阿荫手里,阿荫便不肯松手了,阿荫的手小小的,要抓住拨浪鼓颇为吃力,一掉落,便哭闹不休,但只要一将拨浪鼓放入她手中,无论是为她换尿垫,甚至是喂她喝汤药,她都不哭不闹的,乖巧得紧。”
酆如归笑着猜测道:“是因为这拨浪鼓是傅公子为阿荫买的,阿荫才会如此舍不得放下罢?”
傅母叹息着道:“可惜阿荫永远不会得知真相了。”
“只须阿荫过得好,傅公子便会满足了,揭开真相,反而是害了阿荫。”酆如归劝道,“大娘你看事情极是透彻,为何会想不通此事?”
傅母苦笑着答道:“因为事关明煦罢。”
姜无岐已将桌案收拾妥当,碗碟与竹箸也已洗净了,他双手上还沾着水,便急匆匆地到了酆如归身畔:“如归,你可消气了?”
酆如归抓起姜无岐湿漉漉的双手把玩着,又朝着傅母道:“大娘,我瞧你已倦了,不若快些去歇息罢。”
傅母既去,姜无岐绞尽脑汁地琢磨着要如何才能哄得酆如归展颜,末了,却是口拙地道:“贫道买点心予你吃可好?”
酆如归忍俊不禁,吻了吻姜无岐的唇瓣,与其四目相接,又勾唇笑道:“你为何总是拿点心来哄我?在你眼中,我便这么贪食点心么?”
姜无岐为难地道:“那你要吃甚么?贫道都买予你。”
酆如归倾身衔住姜无岐的一点耳垂,暧昧地道:“自然是吃你。”
姜无岐不假思索地回道:“你要吃哪块皮肉,便自己割罢,贫道绝不眨眼。”
这姜无岐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