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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的皮肉,教你与我一块儿疼。”
“如此亦可,贫道这便要动手了,你可准备好了?”姜无岐垂眼与酆如归四目相接,酆如归却是眉眼含笑,全无惧意与痛楚。
他又是心疼,又是敬佩,这匕首没得这样深,且是心口处,即便是修行之人能受得住的亦是寥寥,但酆如归却是满不在乎。
如归……
末了,心疼占据了上风,以致于他抓着匕首的右手有些微发颤。
那右手陡然被酆如归的双手拢住了,酆如归以指腹轻轻磨蹭他的手背,轻笑道:“现下一点都不疼,拔出来之时、之后定然亦不会有多疼,你毋庸忧心,且你可还记得之前在毓秀镇,我亲手剔去了自己左足膝盖以下的皮肉?那时半点不疼,此次远远及不上那一次。”
“如归……”酆如归太过善于忍耐苦楚,反是令姜无岐心疼更甚,他低低地吸着气,“如归,贫道舍不得见你受苦,贫道宁愿这伤是长于贫道自己身上。”
“才不要,你的恢复能力远不如我,若是长于你身上,你不是毁容了么?我可不喜欢毁了容的道长。”酆如归轻快地玩笑着,又闻得姜无岐叹息道:“这伤在心口,哪里算得上毁容?”
酆如归以一指挑开姜无岐的衣襟,将那心口裸露出来,忽而贴上唇去,不轻不重地舔舐了下,在那片肌肤上遗落下了一条水痕,才强势地道:“这心口若是长了伤口,太过影响我品尝其滋味了,且我说毁容了,便是毁容了,不许你反驳,你再敢反驳,我便……”
姜无岐柔声问道:“你便如何?”
“我便哭与你瞧,心疼死你。”酆如归当真做出了一副委屈模样,一双柳叶眼中尽是淋漓水光,那水光直要化作泪珠从中淌下。
“你纵然不哭,贫道亦很是心疼了。”姜无岐低首吻了吻酆如归的一双柳叶眼,其后,抓在匕首柄上的右手便要施力。
酆如归从容地将双手探入了姜无岐敞开的衣襟内,满足地轻薄着柔韧的肌理,唇角含着得逞的微笑。
紧接而来的疼痛仅仅迫使他的身体瑟缩了一下,面白若纸,再无其它。
不过是贯穿了心口的匕首被拔出来了罢了,有何要紧的?
于他而言,最为要紧的是姜无岐待在他身畔,是姜无岐对于他的心悦。
没有甚么柳姑娘,姜无岐是他的,乃是他一个人的,无一人可染指。
鲜血霎时自他心口奔涌了出来,源源不绝,轻易地染红了他身下泛着勾人幽香的妃色床铺。
血腥味旋即铺天盖地而来,毫不留情地堵塞了他与姜无岐的鼻息。
他一眨不眨地凝望着姜无岐,一字一顿地道:“无岐,我无事,半点不疼。”
——他神色镇定,语气平缓,但嗓音却生生地透漏出了孱弱之意。
这伤对于凡人乃是致命伤,对于他亦不好受。
他理智上认为自己该当感受到疼痛,他的身体亦似乎是在煎熬着,但他精神上却十分愉悦,无半点疼意。
姜无岐眉眼间的心疼以及怜惜仿若是上佳的麻药,将他的神志麻醉得只容得下姜无岐。
“无岐,无岐,无岐……”他一声一声地唤着,将姜无岐的心脏唤得软作了堪堪出锅的白米糕,可肆意揉捏。
他一边轻唤,一边逡巡着姜无岐,从发丝至他能入眼的腰身,而后又伸长了手,撤去了姜无岐的发髻上的木簪子,见发丝铺洒而下,便幼稚地拨弄不休。
姜无岐已取出细布来,双手正按压着伤口,雪白的细布不过须臾功夫便湿透了,红得扎眼。
他将那细布一丢,那细布躺于地面上,血液当即自边缘漫出,四散了开去。
新的细布却又在吸收了大量的血液之后,被染作了猩红。
直至第三张细布,从那伤口流淌出来的血液才略微缓些。
他一手仍是按住了伤口,一手取出伤药来,用齿尖咬开了瓶塞,拼了命地将药粉往伤口撒去,鲜血竟无法完全制住,他盯着从指缝间流窜出来的些许猩红,又瞧了眼酆如归渐渐失去血色的唇瓣。
不多时,酆如归的唇色竟与面色一般,惨白得仿佛是隆冬的一捧雪,一触便要融化了去。
“你怎地瞧起来较我还要疼?”酆如归毫不顾忌心口的破洞,挣扎着起身,亲吻着姜无岐的眼尾,尝到了一点苦涩后,他又难过又愉悦地道,“无岐,你勿要为我落泪,我当真半点不疼。”
姜无岐全然不知自己是一副欲泣的模样,他从小未落过泪,每每遇到难处,他皆会努力地去克服。至于伤心事,许是他太过顺遂,只父母过世教他伤心过,但他久不在父母膝下,父母又嫌弃他无趣,从未将他放于心上过,故而他对于父母之死的伤心,不足以使他落泪。
但如今截然不同,他根本瞧不见自己的面容,但心中却清楚他的面色许较酆如归要更为惨白。
他不及回应,又将酆如归按回床榻上头,轻斥道:“你切勿乱动。”
因适才那一番动作,酆如归的心口又簌簌地流泻下血液来,白费了姜无岐勉强撒上去的药粉。
“嗯。”酆如归乖顺地躺着,双手捉了姜无岐的一缕发丝把玩着。
他满心欣然,但猝然一瞬,那埋伏于他身体深处的嗜血啖肉之欲竟是侵袭了上来。
他强忍着,不与姜无岐说,忍得甚至连十根脚趾都蜷缩了,但他的身体却依然舒展着。
他将那双足藏于妃色的薄被中,一双手一刻不停地拨弄着姜无岐的发丝,又胡乱抓了一把,送到鼻尖拼了命地嗅着。
他喜欢着姜无岐的气味,那气味从鼻腔蔓延至他的体内,似能将那瘾缓解些。
“无岐……无岐……”他并非是在呼唤姜无岐,而是痴迷地咀嚼着这个名字,短短两字于他而言充满了魔力,他想他定能忍到姜无岐将伤口包扎好,不然,他不断地失着血,须得不断地从姜无岐身上吸食血液才足够。
但他却不知他的双目却全然不是他所能控制的,溢满了双目的猩红早已使他的掩饰化为乌有。
姜无岐以眼尾余光望住了酆如归的双目,手下动作不停,不知耗费了多久,血总算是止住了,血肉淋漓的窟窿已覆满了白色药粉。
姜无岐能清晰地瞧见酆如归的心脏以及其上的经络,那心脏尚在可怜且执拗地跃动着,他的指尖稍一靠近,便要欢喜地凑上来。
他好容易将伤口处理好,便以细布去包扎,他伸手托起酆如归的后背,将细布一圈一圈地厚厚缠上。
酆如归顺势倒入了姜无岐身上,有一下没一下地以额角蹭着姜无岐的锁骨。
少时,姜无岐将酆如归包扎妥当,便扯去了身上的得罗、中衣、里衣,只余下一件轻薄亵裤,接着便上了床榻去,小心翼翼地将酆如归拥入了怀中。
姜无岐一凑近,酆如归便好似能听见他体内血管当中血液奔流的声响,皮肉的香气亦随之扑鼻而来。
他阖了阖双目,翻身而上,将姜无岐压于身下。
他继而跨坐于姜无岐之上,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姜无岐。
他有着一具诱人的身体,现下衣衫半褪,半遮半掩着,惹得人欲要将他的衣衫全数剥下,更惹得人欲要将他这身体藏起来,不与旁人瞧。
而他心口的细布,既能勾起人的施虐欲,又能勾起人的保护欲。
他分明面色惨白,顾盼流转间却媚色顿生,逼人直想瞧一瞧他赤身横陈的景象。
他散发着百般矛盾的吸引力,自己却浑然不晓。
姜无岐心悦于酆如归,自是能感受到酆如归无意间加诸他的勾引,但太过不合时宜了。
他凝定着心神,抬手抚过酆如归蠕动着的精巧喉结,温柔似水地道:“你不必抵抗那瘾,你若是忍不住了,便从贫道身上吸食血液罢。”
酆如归神志清醒,他勾唇一笑,便垂下了首去,但他不是去咬破姜无岐的肌肤,以吸食血液,反是覆上了唇去。
他想要先与姜无岐接吻。
姜无岐松懈了唇齿,任凭酆如归扫荡,酆如归毫不客气地扫过姜无岐口腔中的每一寸,便轻咬住了姜无岐的舌尖,以此将那舌头从口腔拖曳了出来。
紧接着,他便一寸一寸地将那舌头吞咽了下去,又缠着那舌头同自己的软舌纠缠。
纠缠间,银丝牵扯着,每断裂一丝,便又长出了新的一丝。
这个亲吻由酆如归所掌控,酆如归舍不得与姜无岐的舌头稍离,吻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了,才将那舌头吐了出来,归还于姜无岐。
他又低喘着问姜无岐:“无岐,你喜欢与我接吻么?”
姜无岐颔首:“贫道甚是喜欢与你接吻。”
酆如归猩红的双目催得原就生有媚色的眼波又覆上了一层艳丽,他启唇笑道:“无岐,你适才为我哭了,是因为太过心疼我么?”
姜无岐再次颔首道:“贫道心疼得厉害。”
“嗯,我知晓你心悦于我。”酆如归拨开姜无岐侧颊的一点乱发,其后,便咬了上去。
他以齿尖将那点皮肉磨蹭得发红了,方才将其咬出了一个细小的破口。
他俯下身去,身体与姜无岐纹丝密合,双手捧住了姜无岐的双颊,小口小口地从破口中吸食着香甜可口的血液。
姜无岐的血液滚烫,一滑入他的咽喉,便激起了阵阵的火花,坠入胃袋后,更是熨得他的身体灼热难当。
一如在冰天雪地,将煮过的青梅酒一饮而尽般舒畅。
但这舒畅远不上与姜无岐接吻时的美妙。
他思及此,腾出一只手来,去摸索姜无岐的身体。
曾经他生怕亵渎了姜无岐,只敢在姜无岐拥抱他时,状若无意地蹭过,但现今他却可为所欲为。
是姜无岐纵容了他,才导致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得寸进尺。
他一分一分地摸索着姜无岐的皮肉,一分一分地感知着被皮肉包裹着的骨骼以及其下的脏器,指尖欢欣雀跃。
吸食了一些血液后,他便不愿再吸食了,而是去啄吻姜无岐的肌肤,以压下那残余的瘾。
一场血腥的吸食,末了,反而成了令人面红耳赤的调戏。
他的唇瓣蜿蜒而下,含住了姜无岐的喉结,喉结敏感,加之身体被侵犯着,使得姜无岐抿紧了双唇。
但姜无岐的一双手却已识情知趣地覆上了酆如归光裸的背脊,又略略上去,将他最为喜爱的那副蝴蝶骨收入了掌中。
酆如归对着姜无岐的喉结又啃又咬,如愿地见那喉结红肿起来,才又去肆虐锁骨。
同时,他的双手一手摩挲着姜无岐的侧腰,一手揉按着姜无岐的唇瓣。
他那手指很快被姜无岐含了进去,他便得意地搅弄起了姜无岐的口腔来,温热且湿润。
但他到底不敢太过分,姜无岐尚未还俗,不会与他行那云雨之事,那是姜无岐的坚持,更是对他的珍惜,他切不可辜负了。
他收回双手,乖乖地伏在了姜无岐的臂弯当中,不言不语地调整着吐息。
姜无岐见他双目的猩红尽退,面上复又有了血色,舒了一口气:“如归,你可还好?”
良久,待酆如归吐息均匀了,他才狭促地答道:“无岐,你的身体滋味绝佳,胜过万千山珍海味,珍馐美馔,此番多谢款待了。”
姜无岐的耳根登时又红又软,这酆如归口齿灵便,他说不过,他搜肠刮肚,方才回应道:“你毋庸客气。”
“我本就不曾客气,只是念在你尚且是出家人的面子上手下留情,并未将你……”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