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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条不紊下床,将衣服穿好,脸上十分平静,对着段玉衡微微挑眉,红唇落在少年的脸颊,然后摆手离开。
小崽子心结未解,对他又充满防备,上了床也是不爽。他就暂且等上一年吧。等他要做的事做完,这个人就会明白他的心了。
出来后,看着腰背挺直,跪在殿外的两人,噗嗤一笑,指着头顶的烈日说道,“两位大人也不嫌热。”
张景行明面上是白擎苍的人,因此立马抱拳回道,“谢将军关怀。”
沐心笑眯眯道,“你也是煞费苦心了。”
张景行愣了一愣,小腿肚子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心道,莫非白擎苍已看出他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他自认伪装的很好,以白擎苍愚钝的脑袋根本不可能得知此事。就算是今日这事,他也是已找了一个绝佳的理由。
李承安则是狠狠瞪了沐心一眼,随即站起身往殿内走去。
沐心轻轻一笑,转身走了。
当着段玉衡的面他没有生气,其实心中已是气急。想前两世,他只要一撩,必定手到擒来,如今可好,主动献身还被人怀疑。
帝王心思难测,果不其然。
张景行也起了身,望着沐心的背影眼神闪了闪。当看到这人从清心殿中走出来,他的心里很奇怪,不是因阻止了皇上而放心,却是因白擎苍没被染指而松了口气。
殿内,段玉衡穿戴整齐,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见他们进来,淡淡地道,“两位爱卿,有何事禀告?”
本就是借口,哪里有事。张景行一时倒有些词穷。
李承安却躬身作揖道,“皇上天资聪颖,是明白人。”
“朕不想明白。”
“但您不得不明白。”李承安仰头望着少年天子,一字一句道,“我等苦心经营九年,为的就是守住您段家的江山。皇上难道要因一时的儿女情长,将宏图大计毁于一旦,整个大商都不要了吗?!”
他这一声质问当真声色俱厉。但段玉衡不为所动,微微抬眼,漫不经心的说道,“朕要这天下,也要他。朕会将他的利爪一一拔去,让他成为一只温顺的、臣服于朕的猫。那样,爱卿以为如何?”
张景行听得汗毛直竖。皇上这是要将白擎苍囚禁起来!这时,小皇帝忽然看了他一眼,更令他遍体生寒。心知自己那点私心已经被完全看穿。连忙低下头,不敢吭声,眼中却闪过一丝不甘。
李承安面带忧虑的说道,“皇上,臣以为不妥。”
段玉衡摆手断了他的话,“此事朕自有分寸,不劳爱卿费心。”
李承安皱着眉扫了扫张景行,望他也能劝阻一二。但张景行却是抱拳说道,“臣等遵旨。”
两人离开清心殿,李承安冷笑了一声,露出鄙夷之色。
“张大人,在下先行一步。”
张景行摇头,低声道,“李大人慢走。”
这事本是他发起的,他却临阵退缩,难怪李大人生气。可他又有什么办法?皇上是铁了心要白擎苍啊。
长叹两声,他立即出宫去了将军府。沐心正在喝茶降火,听闻他来,命人请他进屋。
张景行一进来,拉过椅子坐下,自主的端了杯茶喝。两人都是沉默。
良久后,张景行忍不住说道,“白将军,你到底打得什么主意?”他就不信白擎苍是真的爱上了小皇帝。
沐心板着脸,显然正在生气。
“你是想让皇上传出龙阳之好,宣扬他非男人不可,让他受百姓唾弃,继而逼他退位?”
白擎苍现在手握大商全部的兵权,举兵造反轻而易举,但终究名不正言不顺。讨伐他的理由都是现成的。
想要皇位做得安稳,首先得顺应民意,堵住天下悠悠众口。最好的方式莫过于皇上不足以为君,自动退位。
白擎苍会用这一手段,他们早前已经预料到。皇上也有所准备,在宫中是步步小心。没想到,这人竟会亲自出马,用□□这招。
白擎苍的确容貌不俗,不然先皇也不会被他迷住。
“张大人想得太多了。”
“白将军,在下追随将军至今,难道将军还不愿对在下说一句实话?”
沐心瞥了他一眼,坐正身体,正色道,“本将军从未想过登基为皇。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对你们来说充满诱惑,但对我而言,还比不得衡儿的一个笑脸。这次征战回来后,我便会上交全部兵权。”
张景行听得一怔,无论他怎样想都没想到眼前的人会说出这些话。
“你果真要上交兵权?”
沐心点了一点头,盯着他的眼睛说,“皇位、兵权、富贵,我都可以不要。我只想和衡儿在一起。到时候还要张大人帮我一把。这天下,是不会准许我和衡儿相恋的。”
张景行静坐半晌,双手紧握成拳。他不会相信!白擎苍不可能是真心爱皇上!
三天后,沐心领军从京城出发。
段玉衡站在城楼望着白马上的青年,紧抿着唇,眉宇之间充斥着阴翳。他不想让白擎苍走,可是没有办法。
想要拥有这个人,首先就得拥有天下。他必须成为大商唯一的主宰者,才能令所有人都不敢置喙他们的关系。
现在,他不得不亲手送自己喜欢的人上战场,而他之后的任务就是将所爱之人手中的权势一一夺过来,让他一无所有,只能依靠着自己而活。
沐心的身影渐行渐远,这时,他忽然回过头来,望着城楼盈盈一笑,然后快马加鞭,绝尘而去。
此一笑,不知惊艳了几人的心,成了那无法消褪的记忆。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万将士彻底消失在段玉衡的视线中,他的心似被一柄利戳进了近来,狠狠一搅,痛不欲生。
“皇上,咱们的计划要开始了。”李承安声音是从有过的凝重。
段玉衡眼光阴寒,嘴角带着一丝冷笑。从这天起,大商的朝堂就要重新洗牌了。
张景行站在一旁,望着这位少年天子,不由得想,到底是白擎苍在利用皇上,还是皇上在利用白擎苍呢?
皇上五岁登基,表面与白擎苍亲密,却在暗地里招兵买马,为君临天下铺路。这样一个深谋远虑的人会因白擎苍的□□而动摇吗?
皇上爱白擎苍吗?如果不爱,那是不是可以……他的眼中焕发出一丝的光彩。
“他是朕的,朕一个人的。”段玉衡突然说道。
张景行抬起头,踉跄着倒退了一步。恍然间,他从自己效忠的帝王身上看到了强烈的杀意。
“启禀皇上,这是白擎苍一党的名单,请皇上过目。”
李承安担心君臣之间生出嫌隙,赶紧转移了话题,将手中的一本册子交给了段玉衡。
“名单从何而来?”
这本名单上不仅有白擎苍党羽的名字,还有他们的犯罪证据。手握权力的人,基本上都干净不了。有的是为己谋私,有的是仗势欺人,还有通敌卖国的……这些足以让他们把白擎苍一脉连根拔起!
李承安摇摇头,“臣也不知。两日前的清晨,臣一醒来就在床头看到了这本名单。上面记载的十分详细,连往来账目都有。臣以为,当是哪位江湖豪客之举。”
第42章 3。9吾皇,在上
3。9
隆冬; 漠北迎来了雪季。双方休战。
沐心望着茫茫白雪,想念着远在京城的小崽子。通过子系统; 他知道这一年半年的时间段玉衡一直在减肥,但那小山似的身躯却没怎么变; 就是脸瘦了些。
减肥果然是个终身事业。
系统问他说; 走之前没来一发是不是很失望。他想了想; 回道; 是。这一点确实令人生气,但想到小崽子的苦衷和年龄,又平衡了。十四岁,一个小孩子而已; 他难道还能真计较不休?
“将军,京城又来人了。”魏天抱拳说道。皇上待他们这些战士不薄; 军饷从未拖延过不说,还时不时的送来犒劳品。这仗,打得舒坦!
沐心点点头; “这次来得是谁?”
“是张景行。”
“怎么会是他?”
“他被贬了。正好上任的地方不远,皇上就让他顺道过来了。”魏天轻描淡写的说道。
沐心笑了一笑道; “胡说。”
“没胡说。”魏天脸上红了红,抓了抓脑袋。光棍打三年,母猪赛貂蝉。他现在看他们将军竟觉得十分迷人。
张景行站在帐篷中; 心里不自觉地紧张。一年半未见,不知那人在这万里飞雪,冷风如刀的大漠中是否有了改变。
他方才看到了周虎; 又黑又壮,更像一头黑虎了。都是要变的吧,这种地方对容貌的摧残是每个人都阻挡不了的。白擎苍过得不再是京城中那样养尊处优的日子,又怎么能不变?
“张大人,别来无恙。”
先是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接着一位身穿银色铠甲,长发挽起,两眉弯弯的青年缓步走了进来。他的双眸又黑又亮,其中似乎隐着万般情意。乍一看,宛若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翩翩少年。细瞧之下,乃是万夫难敌之雄威,令人肃然起敬。
张景行诧然,情不自禁的抬手想要碰触眼前青年的眼角,被沐心微微偏头躲过。他心脏一缩,狼狈的将手收了回来,低头咳了一声道,“见过白将军。”
“皇上命你前来所为何事?”沐心直言相问。
一年多的时间,白擎苍在京城的势力已经被清洗了三分之二,张景行也已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不必在他面前装出忠诚的模样。
小皇帝在这段时间里表现出的能力超过所有人的预料。
张景行又咳了一声,道,“皇上命在下来传个口谕。”
“那你说吧。”
沐心寻了最近的一张椅子落座,瞥了张景行一眼,示意他也坐下。
张景行摇摇头,看了看他道,“只是几句话。皇上说漠北苦寒之地,白将军和众位将士辛苦了,特命在下带来了十万件过冬的棉衣,还有暖身的烧酒。”
“替本将军谢过皇上。”沐心不冷不淡的说道。
“皇上另有一句话要我告诉将军。”
沐心挑了挑眉。
张景行接着道,“明年春草绿,朕待将军归。”
其实原本要他传的是另外一句,但他实在说不出口——“待到凯旋归来日,朕与将军解战袍,芙蓉帐暖度春宵。”
这哪里像个九五至尊说出来的话,太粗鄙下流了!不知那李承安平日里都教了皇上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沐心早知道小崽子原话如何,听到这里,忍不住一笑。
张景行也笑了笑,道,“皇上对将军很有信心。”谁也没想到,九年不曾上过战场的白擎苍竟然还是那个战无不克,攻无不胜的修罗将军。一年半打下来,灭了对方一半的兵力,己方损失不足千人。
“原来皇上还想着让本将军回去。听闻京城中和本将军亲近的被皇上罢免的差不多了。”
“白将军……”
沐心笑道,“张大人不必多说。本将军只是感到欣慰。皇上很出色。先皇将大商交到他的手里果然是明智之举。”
他的语气云淡风轻,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势力被清洗了干净。这让张景行产生了强烈的挫败感,好像他们做得所有事情都在这个人的计划中。
“张大人为什么这样看着本将军?”
张景行眸色幽暗,良久后,终于难忍好奇的问道,“那份名单是你给的?”
沐心轻轻一笑,望着帐篷外的皑皑白雪,淡淡道,“是。大商的子民需要由 屿 汐 独 家 整 理,更 多 精 彩 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