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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觅陵把手一收,“你的头发好了。”
席灯头立刻转了回去,哼了一声,直接往床边走去,“我跟你说,早点死心,不准喜欢于归。”
恭觅陵声音很平静,但是席灯总觉得自己捕捉到了一丝挑衅,“如果不能?”
席灯爬上床的动作一顿,回头瞪着恭觅陵,“我就说,你们这几个人,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一肚子坏水。房间的事情有鬼吧,我看这间客栈没几个客人,怎么会只剩下三间房?你是不是想跟于归睡一间?还好,我看穿了你。”
恭觅陵没理他,站起来,出房间准备叫小二来换水。
席灯看人走了,很得意摆了“大”字在床上躺下。
等恭觅陵沐浴完,站到床边,就看到席灯脸色绯红睡得正香还霸占整张床。
恭觅陵直接把人往里面一推,也躺下了,他手指微动,房间的烛火一下子灭了,整个房间黑了下来。
半夜,恭觅陵突然感觉旁边有个东西抱住了自己,习武之人本来就灵敏,当下就睁开了眼,本来准备直接把人推进去,却发现了异常之处。
抱住自己的人体温很高。
恭觅陵立刻伸出手放到对方的额头上,刚放上去就眼神微变。
发烧了。
发烧的人由于感受到恭觅陵手凉,脸还不自觉在对方手心里蹭,像只小动物。
恭觅陵把人推开了些,便立刻下床,然后把床上的席灯打横抱起,直接往外走。
走到左垣之和凤禾的房门口,便微微扬声喊左垣之。
没过一会,里面有人起身开门。
是凤禾。
凤禾睡眼朦胧,脸微带恼意,“恭觅陵,你恼人清梦做什么?”话刚落音,他就注意到恭觅陵怀里的席灯。
“他怎么了?”
这个时候,左垣之出来了,相比披着一件外裳的凤禾,他衣裳整齐,根本看不出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的人。
左垣之只看了席灯一眼,便让开了位置,“进来吧,把他放床上去。”
恭觅陵便抱着席灯进了房,“我刚才发现他发了高烧。”
被人抱着的席灯完全没有要醒的迹象。
左垣之从自己的行李拿出自己的药盒,从里面拿出针灸包,边对另外两人说,“恭觅陵你把他衣服脱了,凤禾,你把烛火拿过来。”
房间里两条板凳相并,而床上也只有一个人的被子。
恭觅陵把人往床上一放就开始帮席灯脱衣,风禾取了烛火递给左垣之,往床那边看了一眼,“想来于归此时睡得正香,就别去打扰了。”
左垣之走到床边,一张俊脸没有过多的表情,“自然。”
他拿针在烛火上烧过之后,便十分麻利地在席灯的身上一处穴位扎下去。
恭觅陵站在一旁,缓慢出声,“他怎得突然发起烧来?”
左垣之下手极快,“他伤没好全,平时他沐浴都有人伺候,今日估计受凉了。”
凤禾打了个哈欠,脸上有几分瑰丽的美感,“这贱人也太弱了吧。”
左垣之倒是说,“他非习武之人,身子本来就弱。”
过了一会,恭觅陵突然说,“凤禾,你把人打伤的,今晚你照顾吧。”说完,就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凤禾眼睛一瞪,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左垣之说,“我下去叫小二煎药,你在这里看着他,别让他把针给弄掉了。”
凤禾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再看了眼床上被扎成刺猬的人,忍不住说,“这贱人,气死我了!”
第二天,凤禾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下青黑青一片,打着哈欠,敲响了赵于归的房门。
昨夜席灯的病情时好时坏,足足到了天亮,烧才真正退了,左垣之到后面也去睡觉了,只留他一人在那里看着。
“于归,你起了吗?”凤禾扬声喊到,他们今日还要赶往下一个城。
“起了。”里面传来赵于归的声音,“我去叫阿席。”
声音刚落,赵于归就打开了门。凤禾不禁说,“他已经在马车上了。”
赵于归楞了下,便立刻往楼下跑去。
被赵于归这般忽视的凤禾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起来,突然,他看到了赵于归房间里地上有本书。
咦?那不是昨天于归偷藏的书。
凤禾走了进去,把那本书拿了起来,看书名似乎是写江湖杂文的,他微拧着眉想了想,然后把书拍了拍放到了自己怀里。
赵于归刚下楼就碰见了恭觅陵和左垣之二人,他们二人正在大堂用膳。
赵于归看到他们,脚步停了下来,“阿席已经用完膳了?”
左垣之说,“他昨晚发烧了,现在烧刚退,在马车上睡觉。”
赵于归闻言立刻准备往外走,突然一个东西向他飞过来,赵于归直觉性地伸手一接,是用油纸包着的一袋包子。
恭觅陵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待会吃。”
赵于归道谢。
左垣之看赵于归心急的样子,温文尔雅的样子也有点维持不住了,叹了口气,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也不知道这席灯给于归灌了什么*药,他竟是半分也看不到旁人。”
恭觅陵喝着碗里的粥,直至喝完,净口之后才说,“也许人就喜欢比自己弱的,男人不都是这样吗?”
左垣之闻言皱起了眉,他狐疑地看了恭觅陵好久,才说,“你的意思是席灯是在下面的?”
凤禾刚来就听到这句话,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古怪起来了。
恭觅陵好不畏惧地迎上左垣之的视线,“我可没什么旁的意思,想知道什么不会自己看吗?”
恭觅陵这一句话把左垣之和凤禾两人的心一下子就吊了起来。
他们之前都是把席灯视为跟他们一样的,结果……立刻两人的表情都变得古怪。
那边,赵于归上了马车,就看到席灯躺在塌上,身上盖着被子。
赵于归凑了过去,看着对方脸色红润才松了口气,轻轻唤了席灯一声,“阿席。”
这声音很轻,但席灯竟真的缓缓睁开了眼。席灯最好看的地方就在于眼睛,一双眼睛黑如墨,长长的睫毛如同团扇,眼角的泪痣衬得整个人比平日柔弱几分。
席灯刚睁开眼就想坐起来,赵于归连忙拦住了,“阿席,你病还没好全,躺着罢。”
席灯眼里闪过不爽的情绪,“那你陪我睡,他们之前给我灌的药苦死了。”
赵于归顺着他,小心翼翼地抱着他,还注意着别压到了席灯。
席灯并不是好伺候的,又提出了要求,“于归,我口里好苦,你吻吻我。”
赵于归闻言,脸一下子烧红了,立刻想起昨日看的书,心猿意马起来,只能勉强道,“好阿席,你病还没好,先休息吧。”
席灯瞪眼,“你是怕我把病传给你?”
“不是。”赵于归连忙解释,“只是病还没好,不能做剧烈运动。”
席灯那张俊朗不凡的脸上突然出现一个坏笑,整个人看上去像准备使坏调皮捣蛋的坊间少年,“于归你好色,我不过是让你吻吻我,你倒已经联想到那去了。好了,快吻吻我,我现在正病着,可做不了你想要我做的事。”
赵于归看到席灯脸上的坏笑,更加窘迫。席灯又催促了几次,赵于归便真的低头吻住了席灯的唇。
先是轻轻地蹭了一番,然后伸出了舌头肆意地舔卷,最后情不自禁想伸舌头进入对方唇里。
席灯也乖顺得张开口,让对方攻城略地,只是脸上一直挂着一抹坏笑。
赵于归亲着亲着,竟不愿意离开,手也情不自禁伸进了被子里。
凤禾刚撩开车帘就看到这样的一幕,他本是想问赵于归要不要喝水的,却没想到撞见这样绮丽的一幕。
在他的角度看,并看不到席灯脸上的坏笑,只看到赵于归意乱情迷地压在席灯身上。
这样的一幕还落到了骑在马上的左垣之和恭觅陵眼中。
左垣之脸上一下子更古怪了。
恭觅陵伸出舌头舔了下自己的唇,眼神意味不明。
论如何赶走其他炮灰攻,成功上位正牌攻。
第三步是秀恩爱,闪瞎他们的狗眼。
☆、第2章 。4我在武侠文拆CP
一行人继续赶路,不过今日却必须要露宿郊外,他们赶到了夜幕降临,也没有看到下一个城镇的影子。
左垣之一扯笼头,让马儿停了下来,他看了下远方,回头扬声道,“不赶路了,前面是山路,地形不好走,今天先在这里休息吧。”
凤禾和恭觅陵纷纷停了下来。
“唰”的一声,马车的车帘被拉开,露出一张俊脸,只不过俊脸此时露出的表情,为这张脸大大打了折扣。
席灯呲牙咧嘴,又愤愤不平地说,“我真是……”
话没说完,嘴唇就被从后方伸出来的一只手捂住了。
“好阿席,垣之不是说了原因了吗?”
赵于归把脸探了出来,偏头微笑着对席灯说。
两张脸并列挨在一起,看起来十分和谐。
凤禾抬眼望了他们两个一眼,就跳下了车辕,原来只当席灯跟他们一样,自从撞见那天的一幕之后,如今看到他们两个挨在一起,思绪就忍不住飘走,想的全是赵于归把人压在身下这番那番。
而让他最难以启齿的是,有晚他做梦,本来是梦到了赵于归,到不知道为什么,赵于归的脸逐渐变成了席灯的脸,他就直接被吓醒了。
都是那本书的错!
凤禾上次从赵于归那里捡到一本书,便在无人注意之时把那本书看完了,然后便连续做了几夜春/梦。
前几日倒也只是他抱着赵于归,两人说着不为人知的情话,可前晚竟……还好昨晚一夜无梦。
席灯瞪了赵于归一眼,也不扯下赵于归的手,而是伸出舌头舔了舔赵于归的手心。
这大庭广众的登徒子行为惊得赵于归连忙放下手,而席灯还尚未来得及收回去的舌头也被众人捕捉到眼底。
赵于归脸色绯红,低低喊了声,“阿席。”再无言语。
而席灯缓慢收回自己的舌头,脸上还挂着一个十分欠扁的笑容。
在场的其他三人并不是傻子,这光明正大的调戏行为自然知道了一清二楚。
这举动要是搁之前,三人绝对不会是这态度,然而现在,连跟席灯最不对付的凤禾居然也只是偏开了头,熟视无睹的样子。
如果忽略他烧红的耳根。
凤禾:啊!这个贱人怎么……怎么这样勾引人……
恭觅陵望向不远处,“趁未夜深,我们分头去捡木柴和捉两只野兔,捉点鱼回来好了。”
左垣之点头。
赵于归眨了下眼睛,“那我和……”
话未说完,旁边的凤禾便直接捉住了赵于归的手,“我跟你一起去捉鱼好了。”
赵于归微微睁大了眼,可是他还未来得及拒绝,左垣之已经拍案,“我和恭觅陵去捉野兔,席灯不会武功,就在树林附近捡些树枝好了。”
席灯眼里透着不爽,怒视凤禾和赵于归牵在一起的手。
凤禾毫不畏惧,迎上席灯的目光。
席灯气得直接从车上跳下来,回头瞪赵于归,“你不是去捉鱼,还呆在这做什么?还有,你还牵着他手做什么?”
赵于归连忙挣开凤禾捉住他的手,去跟席灯解释,可是席灯只看着他说了三个字,便让人乖乖去捉鱼了。
席灯面无表情地说,“我饿了。”
在一旁看着二人的凤禾眼里露出果然的情绪,刚才他是故意为之,就是为了试探他们两个态度,现在看来,席灯像足了吃自己夫君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