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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也成圣了?”
去往昆仑山的路上,准提眉峰稍扬,看着这短暂的异象,以宿命通观之根源后,心下了然。
这一路而来,他也没有闲着,七宝妙树在灵台之中被他反复以定力淬炼洗刷。
定力乃是思维所化,里面蕴含着准提对天道的感悟,七宝妙树长期浸染于其中,品质悄然开始提升。就好像接引的十二品莲台,本来也只是一座普通莲台,被他以定力分化十二种光洗礼,才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师弟,”接引的声音忽地在灵台中响起,“我心有所悟,离那混元境界已经近在咫尺。”
“如此便恭喜师兄了。”准提心里的确为接引高兴,但是不知他为何突然向自己提及此事。因为接引的性格并不像是多话之人。
“我需闭死关、入灭想定,非顿悟大道不可出,也不知要用多久。师弟在这段时间里万万小心,我是没办法照拂你了。”接引自己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说,只是心中有一丝异样感,催促他要把这话说出来。
“师兄关爱之情,我牢记于心。不过我一个人独行惯了,不妨事的。”准提笑道,背地里觉得接引有些婆妈啰嗦。
接引一时有些默然,他本就不善言辞,又不想将心中异样感说出,停顿了半天后,他只得干巴巴说了一句:“总之,师弟还是小心为上。”
“我知道了。”准提无奈道。
万盏金灯阐妙道
昆仑山上,玉虚峰头,元始静立于万丈峰仞之上,迎风沉思。
“我今三尸未斩,道行精进起来便费劲得多。虽然又经数年修持,隐约碰触到了那玄之又玄的一点,但毕竟离那无上大道差了一筹,无论如何也没法接近。既然如此,不若自己创个机缘,清晰根本道心……”
元始独自苦思三天三夜,终于有了一线明悟,他以大法力传声道:“贫道元始,今日在昆仑山玉虚峰立下阐教,旨在彰往而察来,微显而阐幽。发扬天道至理,令众生有根器、欲闻道者有路可循。我为阐教教主,号玉清元始天尊。”
毕竟是一方大能立教,天道感应下将此音遍传洪荒。同时,元始感觉到自己的本愿本心这立阐教的一瞬间得到完满,道心流转渐臻至圆融妙境,道行终于突破那不可言说之微妙界线,明了混元圣人之境界。
轰然一声,天地皆惊。
随后,洪荒在这一刹那间亮了起来。
亿万盏金灯冉冉升起,沉浮于无边庆云宝气之上,点点闪烁,宝焰缤纷,璀璨如星,浩然光明汇于一处,上彻重重穹苍,下临浮黎大地,映照得周天寰宇尽是一片通明,仿佛天道至理都这一刻被照耀洞彻了出来。
与此同时,阐教教义既成,如今又为圣人执掌,天道便有所反应,无形无相之力降下,就要显化出教义至宝。元始见此,径直将三宝玉如意祭起,收了这股天道之力。
三宝玉如意本就为先天灵宝,如今又成为立教法器,得天道力量加持,自然更添神妙,整件法宝透出一股明晰天道、圆转如意之境界,仿佛有此宝在手,感悟天道的速度都会加快一般。
“元始吗?不,从此以后,便是元始天尊了吧,真是好大的气势。”逍遥喃喃道,“你若安心经营修炼,那还罢了,若是真像前世所说,引狼入室,嘿嘿嘿,我身为盘古首脑所化,自然要守护东方安宁,给你个教训。”
天庭之上,帝俊等人看着元始成圣,面色各异。
“三清已有两人成圣,当真是不好惹。”鲲鹏带着后怕说,“好在你们三位道兄没有真的对三清孤注一掷,不然其患无穷。”
“妖师所言极是。”帝俊、太一、羲和都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鲲鹏虽有北皇之位,却更喜欢别人称其为妖师,因为这是他的本愿求证所得。如今他更是再接再厉,整理出一份妖族通用的普适性功法和法术,在诸多天庭麾下的妖族中推广开来,大大提升了底层小妖们的实力,颇受爱戴。
“元始立阐教,糟了!”
准提终于明白自己心里为什么总有种焦急感了:“若是前世记忆无误,那几位道友被收入阐教,我之誓愿可就……”事关成道大业,他立时将神通运转到了极致,向昆仑山方向赶去。
“恭喜元始师弟成就混元果位。”“恭喜师兄证得圣位。”老子与通天齐赴玉虚峰上,祝贺元始成圣。
“师兄、师弟还请少待,我既发愿立教,还有些琐事要做。”元始说着,抬手向玉虚孤峰一指。
圣人之道,恰如羚羊挂角、了无痕迹,元始这一出手也没甚动静,然而半空之中灵气涌动汇聚,土石草木纷纷让开空隙,整片山峦宛若再造,紧接着便有重重壮丽宫阙依山势而建,烟霞渺然,规模浩大,气势宏伟,又有白玉台阶曲折而下,直抵地面。
玉虚峰乃是昆仑第一高峰,本就雄峻奇绝,如今元始建立起巍峨宫殿于其上,浑然天成,为此山又多添了几分道韵。
“观师兄作为,莫不是要大兴教化于世?”通天若有所思地问道。
“我是有此愿,不过弟子还须细细甄选,宁缺毋滥。”元始天尊大袖挥动,让一块牌匾飞到正殿之上,匾上书三个云篆大字:玉虚宫。
“唔,师弟此言有理,若是如帝俊般将天下妖族纳入教下,固然气运强盛至极,可是因果纠缠,不免反受其苦。”老子颔首。
“正是此理。”元始又施展神通,在那玉虚宫前共七千七百七十七重白玉石阶之上布下一道神妙禁法,名唤作“怀拥天地”。只要有人前来拜师,便会在此阶中陷入诸般幻境,唯有抱元守一、心无杂念,才可安然通过,这亦是天尊遴选弟子心性之意。
当天夜里,月黑风高。
某座山谷之间,千余人族聚集而居。当年女娲所造数千人如今只留这些了,他们是人族的最后残余。
“嗷呜——!”一声狼嗥响起,惊起阵阵鸟雀。
紧接着,又是一声狼嗥在山谷外面响起,似于前者应和。之后又是一声,再来一声……
数百声狼嗥在山谷中回荡,剩余的人族纷纷面现惊恐之色,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出现在山谷两旁的顶上,就如同暗夜中潜伏的鬼魅。
人族族长急忙聚集族众准备进行抵抗,但是他心中已经满是绝望,数百狼族已经足以把身体孱弱的人类消灭得一干二净了。
“女娲娘娘创造我们至今,不过几十年,难道便要悉数交待在这里了吗?”他想道。
“一群畜生,也敢在此撒野!”一声断喝传来。
众人族与谷外群狼一起向上看去,只见一个道人凌空而立,长袍翻飞,自有威仪气度。
那道人手中一点雷光亮起,不断变大,在夜幕中闪闪发亮:“受死!”他将雷发出,在空中一化数百,如雨点落下,爆炸声次第响起,还伴随着狼群的哀嚎声。
不出片刻,原本是一场灭族之祸消弭于无形之中。
“多谢仙长救我阖族上下性命!”人族族长跪伏在地,涕泪交加。
“多谢仙长救我阖族上下性命!”其余人族也纷纷反应过来,五体投地道。
“无妨!”那道人落到地上,手指一动,无形气劲将所有人族扶起。
“我乃鸿蒙道人,见你人族有灭族之祸,心中不忍,特来相救。”那道人说。不错,他就是那逍遥天尊混沌珠化成的鸿蒙道人。
“这是……”那族长还没来得及开言感谢,就觉得脑中多了什么东西,仔细一看,竟是一篇修炼功法。
“洪荒凶险,尔等人族又没有传承,我这功法是最粗浅的炼气之法,暂且助你们安身立命。”鸿蒙道人手扶颏下长须,微微一笑,“在你等悟透此法之前,我便先住在此地,护佑人族安全无虞,亦可为尔等答疑解惑。”
“仙长大恩,我等人族无以为报!”众人族听到这天降喜讯,都再度跪下山呼道。
逍遥天尊也并不傻,按照他的记忆,他认为人族命定当有三皇五帝出,那些功德他不敢随意抢,便传下修炼之道,教人族以自强,又救人族阖族性命,想要借此得些功德,受人族景仰。日后三皇五帝出时,他凭此地位,也可以去做个帝师,又是功德一件。
十二上仙入玉虚
“在下燃灯道人,见过元始圣人。”燃灯道人站在玉虚宫内,向元始天尊稽首行礼。
元始天尊手执三宝玉如意,坐于八宝云光座上,讶异地扬起了眉毛:“道友这是前来拜师的?”
“正是,这玉虚峰下石碑写得清清楚楚,凡通过那七千七百七十七道白玉石阶者,皆可拜入天尊门下。在下万幸,通过了那重考验,方才有机会来此面见圣颜。”
“燃灯道友莫要如此客气,你我同在紫霄宫听道,自然不可再以师徒之礼相待。”元始道,“况且道友既然在天庭任职,有女娲娘娘庇护,何苦非要来我这里求道?”
“我与天庭因果本就浅薄,也没任过什么要职,日前曾为天庭立下一番功劳,便借机退出了。”燃灯解释道,“而那女娲娘娘素来是只收女弟子的,**、风后、九天玄女、姑射仙子,莫不如是,我自然是没有福分。”
“既如此,你以半师之礼待我吧,称我为老师便可,见我也不必下跪。若再有弟子前来,他们也要称你为老师。”元始略一沉吟,说道。
“弟子燃灯见过老师!”燃灯见元始答应,自然颇为欣喜,一长揖到地。
“平身吧,既然入我门下,便给你一件法宝作为见面礼。”元始说着,掌中出现一柄白光莹莹的直尺,“此物名曰乾坤尺,亦为先天灵宝,是我早年游历洪荒所得,今日就赐予你。”
燃灯道人躬身双手接过,恭敬谢道:“多谢老师赐宝,弟子定当将我阐教发扬光大。”
“唔,甚好。”元始点头,抬手一指,右下首出现一尊蒲团,“你且落座,我此次收徒将持续七七四十九年,随后暂闭山门。你与我在这里一同等候其余弟子前来。”
“是。”燃灯领命坐下。
两人于殿内闭目静坐不过数息,便有一白眉老者进殿行礼:“南极子拜见元始圣人,愿圣人万寿无疆、仙福永享。”
“你且平身吧。”元始略加推算,就看出此人为南极星中化形而成,故以此为号。又因为南斗主生,天生有长寿老者之相。
“南极,你亦是曾于紫霄宫中听过道祖讲道之人,与我分属同辈,今日既然来此拜师,便与你燃灯师兄一样,以半师礼侍我即可。”元始缓缓道。
南极子亦是知机之人,赶紧躬身向元始天尊行礼,又见过了燃灯道人。元始天尊又赐予他自己炼制的先天灵宝五火七翎扇,南极子急忙谢过,不提。
又是数日过去,一个青袍黑须的道人走进空荡荡的大殿。
“广成子拜见元始圣人,还望圣人不吝慈悲,收我为弟子。”
元始天尊面带笑意:“甚好,你仅有真仙修为,便可走过我那‘怀拥天地’法阵,可见心性资质实属极佳。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玉虚首徒,快见过燃灯、南极两位老师。他二人与我行半师礼,你须得叫声老师。”
“是。”广成子一一行礼,又蒙元始赐下先天灵宝落魄钟,亦是坐于一旁蒲团之上。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