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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时空纷乱不休,偶尔有女娲、逍遥的身影一闪而过,这两位圣人俱各施展无上神通相斗,你来我往,难分高下。
“见过准提圣人!”站在外面的瑶姬仙子眼尖,急忙带着众女仙行礼。她与东王公昊天同出于先天木气妙华,故认其为兄。兄妹两人感情甚笃,昊天传授人族功法的代价便是请求女娲娘娘收瑶姬为弟子,所以她才在此处与诸同门一道观战。
“免礼平身。我今番前来,乃是受女娲道友相邀。”准提含笑抬手,众女仙只觉得一股柔力凭空传来,身子拜不下去,便顺势站起。
他信步走到山河社稷图前,看着里面两圣大战,各演己道,略一点头,便要施以援手。
此时,就见图中逍遥天尊将戮神枪祭出,枪身光芒反常大盛,急速涨大,轰然爆炸开来,灰白杀气无穷无量、庞大无匹,将逍遥身周数十万里搅得一团混乱、所及万物凋零破灭,女娲受此影响,对山河社稷图的掌控不由得缓了片刻。
趁此时机,逍遥用盘古斧当头一划,硬生生将图中天地破开一道口子,窄窄黑线中有光透出——这不再是他之前划出的一片虚空,而是通向外界的一处缝隙。他化作一抹流光,投入其中,向图外而去。
“逍遥休走!”准提将七宝妙树擎起,冲着那抹流光一刷,硬生生将其打回图中。
“准提!”逍遥厉声大叫,恨意盈胸,看着对方施施然进得图来,冲女娲合什一礼。
“准提道友果真乃信人也。”女娲含笑道。
“娘娘相邀,其敢不从?况且我与逍遥此人有大因果,自当于量劫之中化解了结。”准提手持七宝妙树,声音温和。
“好哇,女娲你竟阴结西方野胡,来打我这盘古正宗?!”逍遥怒骂道,“准提,你这无耻小人,我们巫妖相争,又与你何干?莫不是看我两族精锐有人与你那邪教有缘,要强自度去不成?!”
“东方西方,总是盘古大神开辟,有何差别?”准提悠悠道,瞧逍遥的眼神就如同在瞧一个疯子,“你拘泥此外相名号,甚至劈断西方灵脉,业力深重,已入魔矣。大劫是因果纠缠所致,巫妖万亿人口行那杀戮之事,为的便是了结因果。而你与我西方因果之深,穷尽四大海水亦难以丈量,我来与你做过一场,又有什么不对?”
“准提道友何必跟这人多费口舌,你我两人合力,还对付不了他吗?”女娲说着,伸手驱动山河社稷图运转,戮神枪化出的无量杀气已经散去,天地赫然开始合拢,天下垂,地上隆,要以天地之威将逍遥碾碎其中。
“哼!”逍遥将盘古斧上下挥动,天地被劈出数条触目惊心的豁口,里面是一片漆黑虚无。
“以力证道,果然也有些玄妙。”准提点点头,也将七宝妙树当空横向一格,大神通境界转化而出,逍遥只觉得四维十方空间悉数被封锁冻结,身形动弹更加艰难,而且这种封锁的来源是一种寂灭定境之力,无形无相,亦非虚无,是“空”的力量,难以捉摸,也极难破除,逍遥一时陷入困境之中。
第75章 劫火炽烈正当时
钟声宏大,响彻天地。当是时也,东皇太一金袍白裳,双目赤红如火,手中天乙剑精芒纵横,迎战帝江、弇兹两大祖巫,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
祖巫帝江六爪上下翻飞,眨眼之间,千万里虚空被他割裂为百万亿碎片,或大或小,不一而足。光线一时间扭曲重重,景象混乱,如观碎镜残面。
他又发一声喊,运转那九天十地纵横空间大法——这是帝江以毕生之力参悟的一门无上神通,威能惊人——只见无数破碎的虚空碎片重叠错位,引发天地灵气动荡不安,如海潮怒啸,那不可计数之虚空碎片被灵气乱流狂涌席卷,向东皇太一压来。
又有重重墨云汇聚如山,青紫色雷火电光如水柱一般从云中冲出,映满天地,翻滚流走,霹雳声声震耳,惊心动魄。这是雷之祖巫弇兹出手,与帝江一道夹攻太一。
好个东皇太一!面对此种凶险情状,面不改色,东皇钟自然敲响,金铁交鸣,锵然有声,云光如水流泻而出,内含星屑银光,将他自身罩定。钟声悠悠,无论虚空乱流,还是雷火电光,被钟声一震都渐渐慑服平息下去,再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余波也被水天云光吞没,微微荡漾,无甚能为。反倒是天乙剑上精芒向四面八方射出,锋锐凌厉,让帝江弇兹不得不分神抵挡一二。
再向南数千万里,帝俊正与共工、祝融两位祖巫大战,水火无情,两相交攻,将帝俊夹在中间,万千水龙、水猿、火凤、火鸦咆哮乱叫,层层叠叠,铺天覆地,劈头盖脸而来。
帝俊冷哼一声,河图洛书祭出,龟甲乌黑,玉板洁白,其上神光大起,化作阴阳玄素二气,绞结盘绕,昏昏蒙蒙,似慢实快地扩展开来,将方圆数百万里地域全部囊括其中,目力之所及尽是一片黑白天地,浓稠如实质。水火异兽身不由己,被裹缠在内,直接碾为齑粉。
单调的黑白二色之中,又渐渐无中生有,生死晦明幻灭诸相从中而出,大千世界,光怪陆离,接踵纷呈而出,向着祝融、共工两位祖巫压来。这是两仪微尘大阵,借至宝河图洛书推演而出,可化微尘之地为宇宙洪荒,死生幻灭同泡影。其中奥妙无穷,若是假以时日进行改良,未尝不可创出另一名噪洪荒的大阵来。
两位祖巫毕竟身负无量神通,各自显出真身,水火相济,一时间河图洛书化出阵法伤不得他们,他们也难以脱身而去。
复又数千万里之外,伏羲端坐云端,黑发随风披散,青衫磊落潇洒,十指于七弦之间上下翻动,琴音激越昂扬,金戈杀伐之意滚滚而来。刹那间风起云涌,六合震动,亿万无形气刃受琴声感染,自虚空云海中奔腾而出,满天乱旋,威猛无俦。
风,无穷无尽的风,四维六合八方的风仿佛受到了召唤一般,向着伏羲汇聚而去,原本各有走向的风被统合到了一起,连通一炁,向内坍缩。伏羲身处风向中心,只觉得数千里方圆内的虚空如排山倒海似的压来,重愈千钧,胸口气息运转不畅,琴音滞涩。
祖巫天吴运转控风神通,不断控制着千万里范围内的罡风向中间汇聚着,以增强风壁之势。亿万气刃击打于其上,初时尚且能切进澎湃风流之中,随着风壁逐渐坚韧,气刃就显得脆弱无力,只在外围击打出阵阵涟漪,无论如何也突破不进去。
伏羲长眉一挑,轻拢慢捻,琴音陡变,由刚转柔,似山中涧泉溪水,轻轻流淌,弥散虚空。那连仞风墙看似壁立千仞、坚胜磐石,却被琴声轻巧渗透,如同水浸山石,润物细无声,无孔而不入。
正所谓“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琴音柔婉悠悠,遍传万里风壁,如丝如水,暗合以柔克刚之理,那罡风千仞被缓缓化解消散,最终彻底崩溃,复化作漫天乱流。伏羲又将手连挑丝弦,霎时间银瓶乍破水浆迸,琴声气势重起雄浑,浩浩不绝,如大江东逝水,银河落九天,挟着乱流呼啸而去,欲要将天吴淹没其中。
“玄都,你可见否?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
方圆千万里山川已被劲风夷为平地,地表开裂,岩浆隐现,一望之下触目惊心。唯有一座孤山遗留其间,满山青翠,鸟兽嬉戏,老子躺在青草地上,抬手指着伏羲,对玄都大法师道。
玄都点头:“吾道如海,有亿万金,投之不见;有亿万石,投之不见;有亿万污秽,投之不见。能运小虾小鱼,能运大鲲大鲸。合众水而受之,不为有余;散众水而分之,不为不足。”
“如是此言,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老子从草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的草屑。
“玄都,去将我那青牛牵来。我要去紫霄宫面见老师。”
“是。”
又复向东千万里距离,皓月当空,不见天日,清冷寒光充斥四野。
月下怒吼声起,重重金气划破虚空,一往无前,刺向常羲。常羲头顶太阴宝鉴高悬,九天月华之力源源降下,使其如中秋之月,将太阳光芒生生遮掩下去。冷光之下,金气不住削弱,最后颓然消散于途中,连常羲的袍角都没触到。
“蓐收,你若就这点能耐,趁早投降了事,免得我多费气力。”常羲冷笑道。
蓐收反唇相讥:“常羲贱人,你当初流落地界,还是我巫族后羿救了你一命,结果你累得他身死名败,当真不愧是堂堂天庭的太阴星君,论这般能耐,我不及你多矣!”
“我问心无愧,哪里轮到你来饶舌?!”常羲面色一僵,将寒玉杵祭出,迎风涨到万丈大小,夹杂着百万太阴神雷砸下。
“哼,我看是词穷了吧!”蓐收显出祖巫真身,招摇双钺挥动,轻松挡下寒玉杵,太阴神雷也被锋锐金芒击破,两人恶斗不休。
老子骑青牛,玄都大法师服侍其后,两人一牛踏起霞光,向着天外赶去,眼见到众位巫妖高手鏖战正酣,各自状况不同。
常羲与蓐收、伏羲与天吴各自旗鼓相当、难舍难分;镇元子落在下风,明显不敌强良;红云仗着地利,略胜奢比尸一筹;帝俊、太一、鲲鹏三大高手分别以一敌二,对阵共工、祝融、帝江、弇兹、句芒与烛九阴六位祖巫,难分轩轾,隐隐还胜上一筹;羲和这边则是高下分明:玄冥狼狈不堪,羲和稳占优势。
“这场浩劫还要有些时日才完。”老子淡淡地说了一句,用拐杖轻轻敲了一下青牛后背,催促它加快速度。说来也是奇怪,他们一行从各处战场施施然经过,双方却都恍若未见,争斗余波还未到老子身前数丈,便消散于无形,当真是圣人境界,奥妙无穷。
两人一牛来到不周山下,忽地止住云步。
“师尊,此地已近混沌矣。”玄都大法师见此地灵气混乱、五行崩溃,虚空乱流穿梭来回,低声说。
“唔,不错,若是再进一步,这里便要倒退地火水风,重归混沌鸿蒙了。”老子点了点头,微微叹息,“巫妖相争,竟有如此大的破坏,我也是未曾料到。”
“那我们……”玄都大法师想问老子要不要出手恢复此地清宁常态。
“不必,此处秩序崩坏,本当有天道之力修复,如今既然未动,那便是别有玄机,我上紫霄宫,也是为了向老师询问此事。”老子将昏蒙双目略睁大些,看着这大劫惨状,以及凭借盘古威压残存的天柱不周,“况且巫妖两族争端未息,纵然能止一时,不能止一世,我辈只能顺其自然。”
“唉……”玄都大法师远看东方,只见亿万里天地处处杀气笼罩,虚空动荡,此地破碎之势已经有了蔓延迹象,只怕再斗上几个时辰,小半个洪荒都要濒临崩坍边缘了。
“玄都,你的修为还上不得天外天,权且先随我去一趟玉虚宫,见见你的元始师叔,在昆仑山等我回来。”老子道。他性喜清静,数万年来未曾与元始、通天见面,他们连他收徒一事都不知晓。
“是。”玄都跟着老子朝东昆仑玉虚宫方向行去,那边天际远远有金花瑞霭笼罩,虚空乱流侵扰不得,果真不愧是圣人道场。
太素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