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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万两,黄金。”
一时间,全场哗然。就连司空傲雪都忍不住扬了扬眉,有些好奇的看向了对面,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有如此大的手笔,只为了三首曲。
二十万两黄金,那可是国库一年五分之一的收入啊。
司空傲雪抬眼看向对面,只见那间厢房门户大开,重重的珠帘垂下,映着摇曳的烛光显得有些朦胧。隐约可见到两个人影端坐在桌边品酒,身旁还坐着打扇服侍的花娘。
林云染轻轻“咦”了一声,似是有些不敢置信,“铁骨玉面扇——君子文?”
君文成?他怎么在这儿?
君子文,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红颜知己遍布天下,千金散尽只为博佳人一笑。难道他今日也是为了诗醉而来?
司空傲雪蹙起了眉,今夜的恋花楼还真不是一般的热闹。此时她更加好奇,那个能够与君朝最年轻的十六王爷平起平坐的人会是谁?
楼下香妈妈喊价三声,均无人应,于是一锤定音。诗醉姑娘的三首曲,给了二楼竹香房的公子。一时间各种艳羡的目光投向了二楼,房内的花娘款步走到珠帘旁边,素手一伸掀起一角,司空傲雪探寻的视线猛然一滞。
只见那人一身月牙白锦缎长袍,腰间束以玉石腰带,虽看不清面容,却也隐约感到此人的淡然儒雅。就是这样一个朦胧而模糊的身影,却令司空傲雪怎样也移不开了眼睛。
仿佛来此尘世只为寻得这样一抹身影;
仿佛三千劫难只为换得这样一人相伴;
仿佛跨越千年只为拥有这样一份安然;
那人忽然转过头来,目光悠然的飘过,司空傲雪只觉呼吸一窒,这一眼仿佛已等待了千年。
是谁,站在忘川河边遥遥相望情比金坚;
是谁,在三生石上镌刻着姓名许下誓言;
是谁,在心口上点了朱砂期盼来生再见,
是谁向谁许诺,
是谁盼了千年,
滚滚红尘俗世中,悠悠千古多少恨。
那一切的一切最终化为一滴清泪,带着无尽的爱与恨,苦与痛,滚滚滑落。
楼下诗醉千娇百媚的向着竹香房的客人盈盈一拜,似有千种风情万种柔。而厢房内,君文成摇扇笑得潇洒,他身边的男子亦是向着诗醉温润一笑,似谦谦君子,如菊如兰。
“那是谁?”林云染注意到了身边司空傲雪的情绪很不正常,他从没见过她如此的悲伤而苍凉,仿佛历经了万千劫难,于尘世间苦苦挣扎。
她应该是洒脱的,是骄傲的,是豪爽的,而不是如今这样,周身泛着浓浓的哀伤,令观者也不禁潸然泪下。
欧阳落雁也注意到了司空傲雪的怪异,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低声说道:“剑隐山庄?莫非是令狐剑。”
欧阳落雁的声音如同山涧的一泓清泉,清洌甘甜,他一只手搭在了司空傲雪的肩头,冰凉的指尖像是抚平了她身上的燥热,令她逐渐冷静了下来。
“令狐剑?”林云染吃惊的转过头,神色复杂的看着身边的司空傲雪。
司空傲雪扬起嘴角,讥讽一笑,“呵呵,逛花楼都能遇见未婚夫,我今日运气不错啊!”
第012章 师兄回来了!(修)
司空傲雪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左相府的了。隐约记得她后来喝了许多许多的酒,多到林云染拍着桌子对她呵斥,多到欧阳落雁吓白了俊脸。
她的心好痛好痛,就像是被磨石一点一点的碾得碎碎的。
“不过是个未曾谋面的挂名未婚夫,有何可悲?”
还记得她在恋花楼时这句说的是那样的潇洒自在,却不知那仰头一饮时眼角划过的泪水,灼伤了两个男人的心。
司空傲雪脚步虚浮,就好像踩在一团棉花上一般,双腿完全用不上力气。她摇摇晃晃的摸索到了自己闺房门口,刚准备伸手推开房门,忽然动作一顿,原本迷离的双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仅是一眨眼的功夫,她便又是那副醉醺醺的模样,“砰”的一声一把推开了房门。
门打开的瞬间,一阵冷风迎面扑来,伴随着一道凌厉的剑气,在月光下闪着清冷的银光。司空傲雪身子一侧,堪堪避开了锋利的长剑。那长剑见一击不成,立刻调转了剑头向着司空傲雪挥去,司空傲雪此刻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醉态,她扬起玉手,仅用两只手指便牢牢夹住了那犹如破竹之势的长剑。
一切,仅仅发生在一瞬间,旁人只怕是还未弄清楚发生了什么,那剑锋便已经被玉指夹住,动弹不得。
“阁下深夜擅闯女子闺房,还真是独特的兴趣啊。”司空傲雪稍一用力,便听到一声闷响,那柄利剑自指缝边缘齐齐断裂,干脆利落。
屋内传来一声轻笑,一抹玄黑色的身影自黑暗中出现,月色投射在他俊逸的脸庞上,减去了些许的冷漠,增添了几分的柔和。
“雪儿,多年不见,就是这样欢迎我的?”
司空傲雪定了定神,仔细看着眼前的男子,那眉眼那轮廓,依稀的有些模糊的印象。她看了许久,终于不确定的小声说道:“师……兄?是师兄吗?”
男子走到司空傲雪的面前,温柔的目光中有着说不出的宠溺。他的身上有着天山上淡淡的香气,那是无比怀念的回忆。
“师兄!师兄!”司空傲雪惊喜的喊出了声,放松了的神经再次被浓浓的醉意占领,她的思绪犹如飘上了九天,“你终于来看雪儿了。师兄你知道吗,雪儿好想你,一直一直都在想你。”
司空傲雪环住了陆子悲的腰,就像小时候那样不停的往他怀里钻。陆子悲身上衣料非常柔滑,带着夜露的微量,让因为酒气而有些发热的司空傲雪感到非常的舒服。
陆子悲也伸手搂过了司空傲雪纤细的肩膀,一如小时候那样,将下巴微微抵在她的头顶,鼻尖充斥着的是属于女子的淡淡馨香。陆子悲的声音非常温柔,温柔的几乎要滴出了水来,“雪儿,我回来了。”
一句话,就像是道尽了千言万语,无尽思念。
月色透过窗棂轻轻地洒落在两人的身上,远远望去竟是如同情人间最真挚的相拥。那画面太过静谧,太过美好,令人不忍破坏。
远处,一个黑影飞快的掠过重重地高树,向着京都西南角奔去。
天下第一杀手,君子剑来到了左相府,并且与二小姐有着亲密的关系。这样的消息,必须要尽快的告诉主子,以想应对之策。
这样想着,那黑影的动作更加的飞快。很快眼前出现了一座大宅,黑影一个闪身,消失在了重重高门之中。
夜晚,依旧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司空傲雪才抬起头,从陆子悲的怀抱中出来。她拉着陆子悲的手走进屋子,坐到了桌旁,手上一晃便又是一壶美酒。
“师兄,自从儿时天山一别就一直未曾相见,今日师兄也一定要对雪儿好好说说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司空傲雪扬了扬手上精致的酒壶,献宝似的说道:“这是雪儿自己酿制的胭脂醉,今夜就让我们把酒言欢,听听师兄是如何成为天下第一君子剑的!”
陆子悲接过司空傲雪递来的酒壶,仰首喝了一口,赞了一声好酒。司空傲雪带着三分醉意,七分好奇的缠上了他的手臂,缠着陆子悲讲述这些年来的经历。
那日,司空老爷子将司空傲雪送回左相府后,就离开了。却是在天山脚下遇到了仇家,一时不查中了小人奸计,命丧黄泉。陆子悲闭关数载,出关后就只听到了师父命殒以及雪儿被掳走的消息。心中自然是焦急无比,提了剑便下山寻找司空傲雪,以及为师父报仇。
后来的故事,真的很简单,简单到去江湖上随便找十个人,里面可能都会有五六个有相似的经历。少年仗剑江湖,却命悬一线,被正巧路过的锁魂殿殿主所救,并习得了一身的好武功。
司空傲雪静静地听着,仿佛又回到了儿时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她忽而生出一种错觉,这里并不是冷漠无情的左相府,而是天山上那个温暖且令人留恋的宅子。
陆子悲努力的说着,因为司空傲雪很喜欢听。渐渐地室内逐渐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他温润的话语和一阵清浅而规律的呼吸声。
陆子悲看着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的司空傲雪,宠溺的为她理了理碎发。然后将她打横抱起在胸前,轻柔的放到了床上。又细心的为她褪去了外衣,就像小时候那样,轻柔的帮她盖好被子,放下帷幔。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那睡得香甜的小脸,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容,离开了房内。
只是,陆子悲走后,那原本睡得安稳的人儿渐渐皱起了眉头,这些年来夜夜缠绕着她的噩梦再度袭来,让她难以成眠。
……
第013章 月下美人(修)
司空傲雪猛的从床上坐起,身上薄薄的亵衣已经被冷汗浸湿,紧紧贴服在身上令人难受。她睁大着双眼,黑暗寂静的卧室里只能听见她慌乱的呼吸声。
又做梦了,那梦那样的悲伤,那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在脑海中旋转,那些不属于她的情绪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司空傲雪掀开薄被,下床换了一套干爽的衣裙。推开房门狠狠地吸了一口夏夜微凉的空气,又重重的吐出。
已经许多年不曾做那些梦了。司空傲雪淡淡的想着。月光将她的身影拉的长长的,淡淡投射在地上。
衣衫已经被汗湿,贴在身上令人觉得难受。司空傲雪换了身衣衫,已经睡意全无。看了看窗外交接的明月,足尖一点,竟是飞出了左相府。
出了左相府后,却是不知道要去哪里。司空傲雪毫无目的的瞎逛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北郊的树林。
或许是因为树林太过密集,夜晚的北郊远远望去一片墨黑有些渗人。司空傲雪落在地面,脚下厚厚的落叶像是地毯一样踩着颇为舒服。走着走着,鼻间闻到了一股酒香,用力一吸,是上好的女儿红。
司空傲雪最是喜酒,这女儿红一闻便是百里飘向,想必入口更是香醇清冽,一肚子的酒虫都给勾了出来,想也没想便运起了轻功顺着香气奔去。
司空傲雪循着酒香一路深入了树林深处,原本茂密不见天的树木豁然开朗,一汪清泉出现在眼前。司空傲雪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清冷的月光笼罩着清冽的泉水,更显幽静。
一名男子斜靠在参天的古木上,背后是粗壮的树干,他一只腿曲着,手上拎着酒壶搭在膝盖上,另一只腿垂下,随风飘荡的衣摆下竟是没有穿鞋的脚。男子一身湖水蓝的锦缎衣袍,衣领处松垮的垂下,露出精壮的胸膛和深刻的锁骨,顺着那修长的脖颈望去,发现他竟是没有束发,对月饮酒的身影有着说不出的洒脱。
司空傲雪一瞬间看得痴了,月光在他身上投下朦胧的光影,树影婆娑,四周无比静谧,只有微风穿过。
那人抬起酒壶,高悬于空,上好的女儿红倾泻而下,醇香的气息霎时充满空气。他喝得是那样的狂傲不羁,一些没有入口的酒液顺着他完美的下颚,沿着他修长白皙的颈项滑落,没入领口消失了踪影。
那人像是终于发现了司空傲雪这个不速之客,喝酒的动作微微一顿,放下了手,缓缓转过脸,将目光定向了司空傲雪的方向。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狭长的凤眸氤氲着迷蒙的水雾,似醉非醉,似醒非醒。好似有着包容天地万物的豪情,又带着俾睨天下的冷酷,司空傲雪甚至能够看到,那不该属于男子的长长的羽睫在轻微颤动。
时间一下子就放慢了脚步,被风吹起的发丝一根根的划过他的面容,又悄然落下。
“你是谁?”男子的声音带着七分的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