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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凶手来这里也是为了这个……
萧安心中着急,一路不停歇地拾阶而上,然而当来到与凶手相近的水平位置的时刻——预感中断了。
他心下一沉,但并未令乱了分寸。
一直以来,别人都以为他是依靠追踪的能力获得重任的,却忽略了他的本身。
毕竟在没有得到这个能力之前,他就能独自破获好几次杀人案了。
萧安放弃了原先的打算,脚步放轻,下了两阶台阶,不紧不慢地走向记忆中的方向。
以这样的视角其实已经能够那上面的人了。
但处于保险起见,他没有立即将目光投向哪里,而是装作要寻找他想祭扫的墓碑的样子。
就在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他抬头以余光轻扫。
结果,他并没有看见他预料中站立着的人。
究竟去哪了?
萧安看向两边下去的台阶,空空荡荡没有一个影子。
他拧着眉头,戒备起来,不是下面难道会在上面。
不管如何,他很有可能被人发现了。
纵观凶手的杀人手法,无一不是凭借着利刃的力量,他自忖不会在这个方面落入下风,于是打算朝上搜寻。
正在这时,一个清秀的少年穿着黑色外套映入他的眼帘。
对方神色平静,也没有刻意掩饰脚步声地朝着他步步接近
踏踏踏。
萧安明明没有从他身上瞧出丝毫异样,但身体却紧绷起来。
两人肉眼可见的缩短着距离,直到快要到他身边一米范畴的时刻,少年停了下来。
萧安的手向下,摸着风衣之下的凸起物。
只要他想,随时可以在一秒内拔枪射击。
☆、扮演:杀戮之病(5)
他一直在观察着对方,但没曾想少年没有正眼看他,转身将手中的白菊花放在了墓碑前,屏息出神着。
这和其他前来祭奠的生者没有什么两样。
很自然的一言不发,沉浸在属于自己和死者的世界里。
萧安暗想自己是否多疑了,右手不自觉地松开,插进了衣兜。
这时,微风轻拂起一旁的野草,飒飒作响,若是忽略此情此景,倒是听起来有那么点心旷神怡的。
这会儿萧安恍惚想起自己耽误了时间,也明白自己是找不到那名凶手了,索性也目视着面前的墓碑,与身旁的少年一齐沉默下来。
可能是出于职业的缘故,对于这么年轻的少年人为何会在这个时间来这扫墓,他尚且心存疑虑。
只不过这些却不方便直接问出来。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萧安不经意间看了眼自己身边的少年,又看向身前的墓碑,忽然想到了个主意。
“爸,现在我们一家人都很好,我还刚有了工作,您可以放心了。”
萧安假意地揉了揉眼睛,像是在擦眼泪般,同时用着悲伤的语调轻轻呢喃道。
他们的距离很近,萧安不怕对方听不见。
果然,少年微微回神,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
注意到这个细节的他立刻顺势道:“今天是我爸的生日,唉……你又为什么今天来?”
少年定定地看着面前墓碑。
萧安等了很久,久到以为对方不会回答的时候,终于听到他说道:“今天是我朋友的祭日。”
这时的萧安也瞥到了墓碑上的照片,那是看上去很俊朗的男孩,按照碑上的年份计算,男孩只有十岁。
那么这样来看,就是十年前的事了。
萧安看着对方年轻的侧脸,心头多少有些动容。
纵使十年也未忘的友谊,那会是怎样的深刻与悲恸。
“他交到了一个好朋友。”
听到这一句话,像是觉得好笑,少年发出了一阵颤动着的笑声,只是脸上的无法平抚的悲怆神情却无法骗人。
“交了我这个朋友,是他这一生最大的错误。”
如同下了定论般,少年断然地说道,随后他再也不看墓碑,扭身竟然打算离开。
“抱歉……”
想到是自己故意刺探,才引得对方自责,萧安歉疚地道。
然而少年还是没有回身,决绝地只留下背影。
“方昊然……”
这是对方死去友人的名字,他反复咀嚼着,敏锐地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
但等他细细去想,却什么也想不出来。
……
就算大摇大摆地甩开对方,昧生依旧没有丝毫的高兴。
形形色色的人与他擦身而过,再急匆匆地离开。
他仿佛就是这么格格不入地在另一个世界。
原身的后悔与悲恸是那么鲜明,他就像是能看到对方蜷缩在角落里隐隐啜泣一样。
混合着血的泥土被风沙掩盖,只有到了深夜,他才会刨开泥土看一看自己的故人。
可惜那么多年过去,这皑皑之骨终归还是杳无踪迹。
纵然去祭拜了空的骨灰盒也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泪也不知何时已经干涸。
……
等到他返回了警局,案情依旧分毫没有进展。
其中关键无法破解的是凶手究竟是怎么将五个人连接在一起的呢?
“被害人一是一名律师,被害人二是一名医生,被害人三是一名教师,被害人四是工程师,被害人五是已经退休,曾经是位会计。”
可以说五个被害者没有丝毫的共同之处,职业风马牛不相及,实在探究不出其中的问题。
萧安在一旁听着,也翻开了一份档案看了起来。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秘的关联,现在你们四个人分成两组去被害人家属那里调查,询问情况。”
庞嘉思索了片刻,想到了一个法子。
现在这个时间刚好,四名警员得到命令立刻换上便衣出警。
剩下来的寥寥几人则继续查看档案。
“恐怕这些文件都只是表面东西,没办法调查出东西。”
萧安将原先手中的档案重新放回桌上,摇了摇头,颇有些不赞同地看着他们的白费功夫。
闻言的庞嘉并未反驳,只是苦笑着:“我们刑警调查案子都只能这样,没有线索也要调查出线索,就算是知道没有用也是……更何况这个案子现在上头的人都在盯着我们,就算是没办法也要硬着头皮。”
“对了,你帮我调查一个人。”
“谁?”庞嘉问道。
“方昊然,我想要知道他的死因是什么。”萧安蹙着眉头,现在他才多多少少的回过味来。
感觉出了那个少年有些不对来,但此时已经有没用了,现在唯有抓住这条线索才能调查出那个少年的身份。
“这个人和案情有什么关联吗?”
庞嘉立刻打起了精神。
对于这个问题,萧安自然不知道,摇了摇头。
这大概也只有等庞嘉调查出结果了才能判断。
虽说萧顾问说的有点神神秘秘,但此刻也没有别的思路,庞嘉便依言调取了关于方昊然的资料。
在警局的官方网站里,登陆了庞嘉本人的身份后,他开始查询起了方昊然。
结果有点出乎两人的预料,因为——
查无此人。
就算再迟钝的人都能察觉到不对劲了。
更何况是亲眼见过墓碑的萧安。
瞬间,他将那少年嫌疑人或是嫌疑人关联的可能提升了三成。
纵使查无此人,庞嘉和萧安也没有气馁,反而有种隐隐的兴奋。
因为他们知道这次可能逮到了条大鱼。
警局的官网里,查不到人一共有二种可能。
第一种是真的没有这个人,而另外一种则是这个人被更高权限的人故意隐藏或是篡改了。
既然萧安让他查,便不可能出现第一种可能,那么就只有第二种可能。
那么到底是谁那么手眼通天,将这个人的死藏了起来。
又想掩盖什么事实?
作者有话要说: 半夜还有一更,目测一点左右
☆、扮演:杀戮之病(6)
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飘荡,忽然手中的震动止住了昧生的遐思。
他低头瞥了一眼,是此刻身份母亲的电话。
这一串由数字编就的号码带着漠然的意味,更是让他面无表情。
随意挂掉了电话,并调整成了静音,刚想放下手机的他看到先前弹出的消息。
院长:顾客谈好了吗?
霎那间,昧生的眼中闪过一次冷意。
原本因那人忌日冷却下来的血液又蓦然地奔流起来了。
他知道自己虽然花了十年时间取得了对方信任,但如果不尽快将人处理了,拥有联系方式的院长生疑后很有可能会进行联系,那么……
一切都将成为空谈。
所以,他要快一些,再快一些。
终还是要在今天破了杀戒。
然而此刻的自己已无退路。
……
浴缸的热水已经放好了。
他开始脱衣服,年轻时的肌肉早已消失无踪,就连肚子也像是三月怀胎似得。
这就是人到中年……
念及这里,他冷不住摇了摇头,想着什么时候去健身房办张卡,下班了或是周末好好去锻炼一下。
用手试了一下水温,他感觉差不多了,便抬腿跨了进去。
等到半个身体都沉了进去,他忍不住发出了哼哼声。
明天还有一天休息,老婆和孩子也恰好不在家,岂不是可以……
想到了那个傅昧生,到现在都没联系自己,就露出了一丝不悦。
他绝想不到在这时候竟然有人闯入。
这位不速之客有一张让他熟悉的脸。
他回过神来,刚想尖叫,却蓦然发不出声。
喉咙感觉好疼,好疼,疼的就像是着了火一般。
他用手摸向喉咙,发现湿哒哒的,往下流的东西。
腥味也在这时候钻进了他的鼻子。
这时的他才明白自己已经命不久矣。
他努力地抬起头,能看清这位不速之客眼睛里的仇恨。
“不要……不要……”
破败的出气声怎么也吐不出他想说的话。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这就是生命渐渐流逝的感觉吗?
在这一刻他产生了悔意,想着卧室里的老婆和孩子,他的眼神中露出了悲鸣与哀求。
“求求你不要……不要为难他们……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是无辜的。”
他在心里疯狂的呐喊着,想要将这番话说出口来。
然而最后的弥留之际依旧见到的还是昧生的冰冷眼睛。
等他差不多断气了,昧生才喃喃自语着。
“放心,祸不及家人。”
昧生看着他的血流淌而下,慢慢染红浴缸。
光看这样渐变,还是很唯美的……
不过实在不方便雕刻。
昧生蹙了眉头,只好在尸体垂在浴缸外手上粗略地雕刻了一朵玫瑰。
推开浴室的门,另外两扇卧室依旧沉沉无声。
他松了口气,如若不是必要,他也不想牵连无辜。
还有一个人。
内里控制不住的黑暗汹涌如波涛,他捏了捏左手,伤口处已经愈合了,这样的疼痛快要不够了。
他强打精神抑制着心里的欲,匆忙地离开。
……
家属的访谈笔记不多,萧安每一条都看得很仔细,有时看了还会询问那时对方的表情和神态。
“家属都矢口否认了被害人相互认识的可能,我想他们可能是因为某个地方联系起来的,也有可能他们真的不知道对方。”
庞嘉愁眉不展地说道,他之前已经看过了,也找不到什么关键性的线索,这是最让他无法接受的。
“不要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