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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在墓地被耍的团团转可能也有这个成分在里面。
萧安顺着人流上了船,这个时候他也多少开始质疑自己的判断,不过更多的还是确信傅昧生会来这里。
因为早在几天前,杀人通知书里就写明了今天的状况。
“和未完成的愿望驶向终末之途。”
他在心里喃喃着这句话。
其实在当时萧安并非判断出这件事,但随之发生的种种状况,令他慢慢反应过来。
这最后一句话所指的不正是这艘船吗。
至于未完成的愿望,自然是最后一个人的性命。
不过他更担心的还是‘终末之途’这四个字。
原先觉得是因为傅昧生想要自杀,但现在却不能那么轻易地做出判断了。
这艘邮轮是度假邮轮,上面娱乐吃喝一应俱全,只不过上面临时买来的舱位实在不算好。
萧安将简单的行李放下后就觉得憋闷,出去转悠了。
邮轮很大,就算知道找到傅昧生的可能很渺茫,但他依旧没有放弃。
来之前,上头特意将这艘船的大概结构图发给了他,并告诉了他廖伟的舱位。
他觉得今夜傅昧生不一定会动手,因为对方手中可没有结构图,想要找到廖伟必须要对船熟悉,或许先一步遇上廖伟,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解决他。
萧安想想就觉得这可能不大,但毕竟对方是能力者,还是要进行提防的。
一边熟悉着整艘船,一边眼睛还不停歇地扫视来往的乘客。
因为是刚乘船的缘故,许许多多的人都与他一般好奇地四处打量着,于是萧安的行动也显得并不突兀。
人实在是太多了,萧安觉得眼睛有点犯花,他甚至怀疑就算是傅昧生混在人群里,他也一样找不着对方。
这个想法实在算不得好,所以甫一生出就被萧安自己给掐死了。
一日三餐加上寻找目标,傅昧生要做的事是才是最为紧急的。
他绝不会放弃复仇。
这是得知了方昊然事情时,萧安心底最深层的想法。
换位思考一下,就能容易得出的结论。
天色在毫无所获的搜寻下渐渐变黑。
人们三三两两的欣赏起了海面上的夜景,这里不同于城市,天空中浮现着小片的星星,让人有种说不出的亲切。
“好久都没有看到星星了……这里真的好漂亮啊。”
萧安有点恍惚,觉得自己也是这样。
大城市的污染早就将天空的星星遮蔽的密不透风,就算是偶尔被调派到小城镇,他也来不及去抬头望一望头顶。
傅昧生眼下会干什么?
他也会抬头去仰望头顶的天空吗……
就在萧安这么渐渐出神的时刻,他心底所想的傅昧生就在不远处观察着这一幕。
本身能力的加成让昧生不担心自己的视线会被他人察觉。
更何况现在正处黑夜,是能力最强的时刻。
他实际有点吃惊,对方竟然那么敏锐并且直接上船了。
只要判断失误,得到的就很有可能是长达好几天的无用功。
对方让昧生感到了一丝欣赏。
但也仅此而已,他深深地明白两人的关系只是敌人。
不会也不可能出现其他的可能。
一夜风平浪静。
因为肩负着责任,萧安没有其他乘客那般的轻松,他兜兜转转地终于撞见了廖伟一次。
可惜庞嘉只是提起过萧安一次,实际两人没有见面,所以这无意间的相遇不过是对萧安单方面来说的而已。
这次的邮轮游一共为时九天天,在船上只停泊两天,第三天早晨就能到达日本。
所以想在来日本之前完成作案,那一定是今晚。
第二天晚上的人比起第一天要少得多。
多数人还是为了明早的上岸游玩而特意养精蓄锐,早点睡觉了。
只有少数对海兴致勃勃的人还在甲板上逗留。
萧安有个预感,今天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只是他左等右等,始终没见个人影去廖伟的舱位,心中不免患得患失起来。
然而对方还是来了。
穿着依旧是上次的黑色外衣,如果不是萧安是能力者,并且竭尽全力地将目光集中在对方的身上,他就根本无法确定傅昧生的位置。
“你动手了?”
萧安所说的话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却是陈述的口吻。
闻言的傅昧生自然点了点头。
“他已经咽气了。”
每一次想要阻止,每一次都来不及阻止。
萧安已经习惯了这种无力感,也必须承认在这方面自己是输了,但在另外的方面,他认为自己还有赢的机会。
“现在你现身,我可以当作你是要自首吗?”
没有过多纠结这个死掉的家伙,萧安若有所思地问着他。
傅昧生发出了一声嘲意十足的轻笑:“我只是想和能追到这的侦探见个面而已。”
见面?
这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了。
可惜见过这个面后,就将成为永别。
两人心底都清楚这件事实,只是心照不宣罢。
“所以,能告诉我当年发生的事吗?”萧安想要知道更多的,有关于当年事情的真相。
那么问当事人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没有想到对方会提出这个要求,傅昧生楞了一秒,随口答应了。
他并不介意将这份实情分享给对面的人。
在吹着海风的甲板上,两人身体撑着栏杆。
萧安不知是否因为诸事俱了的原因,傅昧生的侧脸显得格外安宁。
☆、扮演:杀戮之病(11)
在昧生的缓慢语调中,萧安很快随着他一起穿越时光,来到了十年前。
作为云熙孤儿院里难得拥有正常智力和健全身体的孤儿,方昊然一直都尽量低调着。
比他大了二三岁的一个兄弟曾经告诫过他要小心这些大人。
因为在他们眼里,被带走就意味着接下来没有好日子过。
这位院长总有理由用各种手段等到他们伤好了,等下一位主顾进行挑选。
方昊然在众多孩子中很是聪明,有好几次都装傻充愣地躲过了一劫,之后更是往自己的脸上抹灰,掩盖下自己的姿容。
不过意外还是发生了,一次在院内玩耍,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人给瞧见了。
这一下方昊然想着自己没有幸免的可能了。
但是天意弄人的是,当天他原本交的一个朋友傅昧生也在场,而被指的正是傅昧生。
傅昧生在这之前虽然也曾是孤儿院的孤儿,但领养过后的傅氏夫妻执意将领养的记录抹掉。
他们希望自己的孩子在长大后忘记这件事,也希望能够躲过以后的非议。
樊院长自然也同意了这件事。
这就让樊院长一下头疼了起来,问那人可不可以换作是方昊然。
对方显然不同意。
不管是那人还是傅氏夫妻,樊院长自忖都得罪不起,最后拖了一段时间,还是将方昊然给叫出来谈心了。
大概灌输的就是为了自己的朋友云云的,傅昧生知道是在说自己的事,一直在旁偷听。
于是樊院长万万没算到的是等到他有急事离开后,傅昧生真的跟着那人去了。
只是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而樊院长察觉到事态紧急,不免想要亡羊补牢。
原本想要对方昊然一顿毒打,却突然发现方昊然身形与傅昧生类似,就连脸也长得有三分神似。
终究动了妄念,让方昊然顶替傅昧生。
从此之后方昊然死于溺水,一个新的傅昧生活了过来。
“后来那人将尸体送回来了,是真正的惨不忍睹,他的身上全是鞭痕,死因很简单能看出来,是死于窒息……对,他就是这么被生生的掐死的。”
就算早有对这残忍真相的心理准备,但萧安听到这里心还是忍不住跟着起伏。
“这就是你执着于让被害者窒息死亡的原因吗?”
傅昧生没有否认,他只是淡淡地笑着:“我亲手将我的朋友埋在了云熙孤儿院的土地里,那时的我没有能力瞒着樊院长进行火化。”
萧安沉默了会儿,又提出了新的疑问:“你的父母怎么会没有看出来你们的区别,就算是三分相似也不应该认不出来吧?”
闻言的傅昧生不说话了,过了好一阵子才低声道:
“樊鑫特意安排了一起车祸,我的头差点被撞出一个窟窿,当场就被送进医院做手术,用纱布将头缠的严严实实的了,那还有机会认我的人。”
车祸……
这回,萧安也不敢去看傅昧生此时的神色了。
他实在没想到对方年幼时竟承担着那么多的恶意。
“你没有在孤儿院待过,永远不知道那里有多让人绝望,一群小孩中只有你一个正常人,你没法和他们玩耍交谈,你只能自己和自己对话,自己配自己玩,但是……”
“孤儿院又会提供给你什么好玩的东西呢,所以你每天无聊的都快要发疯,却还要忍耐着,不要真正地变成疯子和傻子。”
“樊院长让我争取被人领养,我也有过争取的念头,不过我的先天性心脏病让很多人望而却步,毕竟是心脏里的毛病,就算这些年很少犯病,但万一犯病了,一命呜呼了,那投入的钱和精力都要打水漂了。”
昧生仰望着天空,语气依旧平淡。
“所以你杀了十个人?”
纵然有着这么悲惨的遭遇,萧安依旧不能苟同。
命不该由他人强制剥夺,从这一点来说他毫无道理。
“我只不过是为了讨回公道而已。”昧生的语气变得逐渐冷冰,“比起遍体鳞伤的那些人,他们的下场又岂非是再便宜他们不过。”
萧安不说话了,觉得这样下去,两个人会陷入无止境的争吵之中。
这完全没有必要。
他们一明一暗,分别站在两端,仿佛代表着截然不同的立场,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是一种人。
只不过在实行自己心中正义的方面,他们有着不同的做法。
但正是这样,他们永远都是敌人。
“这是我欠他的,所以我会用我的一生来换。”
昧生斩钉截铁地说道。
他代替对方活了下来,还继承了对方的一切。
可以说正是因为他的死亡,傅昧生才获得了自由。
纵然这自由因此带上了枷锁。
“方昊然或者还是叫你傅昧生吧……现在自首你还有机会,我可以用我的权限给你担保,只要你放下。你能得到你应有的待遇。”
“应有的?”昧生喃喃着,“我早就一无所有了。”
“现在更是连仇恨也没有了。”
其实本来的他也什么都没有,只不过就是凭着一股求生的欲望在坚持着而已。
现在活到了二十岁,也是以仇恨而硬撑着的。
“那么你的能力呢?全世界能够觉醒能力的人寥寥无几,我们华夏加上我在内就不超过一百个,你就因为你之前的人生,放弃你之后的所有吗?”
萧安也是气急了,句句都是他诚心诚意地肺腑之言。
这时的昧生瞥了他一眼,那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眼神。
淡的像是一缕怎么抓也抓不住的风。
类似的眼神,萧安看到过,那都是些临死前弥留的眼神。
一种说不清的惊慌在他心底生出。
只能到‘噗通’一声。
昧生已经开始下沉了,他的手上缠着一条绳子,绳子一端是一快黑乎乎的包裹。
萧安明白就是这包裹拽着昧生下沉的。
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