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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姣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指甲掐紧掌心,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暗暗在心里记上萧衍一笔:
等太子登基,她被纳入后宫,一定要给萧家好看。
二人来到一处房前,萧衍推开门,即听见身旁的秦姣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房中轻纱弥漫,香炉中青烟袅袅,那香气让人莫名热血沸腾;房内一侧是冒着热气、撒上玫瑰花瓣的浴桶,另一侧则是铺上艳红软褥的梨花木大床,说不清的暧昧。
“在下只能送秦姑娘到这里,接下来,只能由秦姑娘自己把握。”
萧衍退后一步,弯下腰,故作恭敬,对秦姣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早在看到新房时,秦姣已春心萌动,她一步步踏进房里,一手捧起轻纱,陶醉地在脸上蹭过,没注意到萧衍已默默关上房门。
过了不知多久,秦姣从昏睡中渐渐恢复意识,只感到全身冰冷刺骨,还没反应过来,又被人从头浇了一桶冷水……
但这一切都已与萧衍无关,他一路哼着歌,大摇大摆回到威远侯府,刚到大厅随即见一个人影走来走去。
方淮听见声响猛一回头,见他终于舍得回来,压下不悦问:
“你去了哪里?”
萧衍答得理直气壮:“就出去走走,怎么了?你还要软禁我不成?”
方淮被气笑了,一个箭步上前,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任由怒火爆发,扬声质问:
“有人在街上看到你与秦姑娘拉拉扯扯,可否解释一二?这厢爬上本侯的床,那厢去勾搭姑娘,你到底在想什么?”
第7章 第七章
这种捉奸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不得不说,方淮发怒的时候真是可怕,像头狂暴的狮子,能徒手将人撕碎。
“秦小姐心悦太子,我替大哥为她与太子牵线,将她送到太子府,我便回来了。”
萧衍不敢再嚣张,简洁解释过后,竭力在眼眶中憋出两滴泪,可怜兮兮哽咽道:
“好痛,放开我!”
“对不起,是我一时失态。”
一见他眼角泛泪,方淮心尖都软了,表情瞬间缓和下来,不但马上松开手,更把人圈到怀中,低声关切:
“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
“唉,”
打蛇随棍上萧衍最在行,他顺势挨到方淮胸前,两手揽上他的肩:
“本来就腰酸腿软,还替我大哥跑腿,人都快散了。”
他眼神一勾,更装作无意往方淮腹下蹭,感觉到对方身体一僵,方满意道:
“侯爷刚才真凶,我被吓得走不动,能不能抱抱我?”
方淮喉结滑动了几下,他多少感觉到萧衍是故意,但已搂住的人哪有放手的道理,他也不拆穿,横抱起萧衍:
“回房?”
“这么着急?”萧衍计谋得逞,抿嘴笑:“我饿了,想吃东西。”
席间,方淮抓住机会追问:“如果我没记错,你大哥不是心悦太子?为何要将别的女人送到他床上?”
“因为那是太子,有皇位要继承,传宗接代本就是皇上的职责之一。”
忍住想呕吐的冲动,萧衍说出如上解释,随后玩味地看了方淮一眼:
“不过要是我,喜欢的人是绝不愿意跟别人分享,我嫌脏。”
方淮心中一震,萧衍的想法竟与他不谋而合,难道这人真是上天给他的恩赐?
晚饭自然是吃得鸡飞狗跳,萧衍就没想过安分,一时要方淮喂,一时又要用口喂他。
侯府的下人看得眼都直了,他们都以为侯爷铁定忍不住,会把这位萧公子的头扭下来,谁料到方淮像被捋顺毛的大猫,萧衍指哪他往哪,不带反驳。
“侯爷,时间不早,该入浴。”
懒洋洋依偎在方淮怀里,萧衍食指卷起一缕他墨黑的长发把玩,寻思该进入正题。
“嗯,下人已经备好热水,你进去吧。”
依依不舍放下环住萧衍的手,方淮知道他疲惫,是该让他好生休息。
而此刻萧衍想扯过方淮的脑袋,使劲敲敲看是不是木头做的,这么明显的暗示听不懂?
“侯爷,”
萧衍按捺住不悦,蛇一样缠上方淮的身体,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喉结,在他耳边吐气如丝:
“万一我太累了,滑到浴桶里淹着怎么办?还是难道你不想一起?”
自那天以后,侯府多了三个不成文规矩:
一是侯爷入浴和就寝要分开成两个相连房间;二是在侯爷抱萧公子回房前,谁也不准出现在两人眼前,更不许偷看;三是每晚二人浴后下人都得重新布置一遍浴室。
皆因每晚侯爷与萧公子共浴后,不仅满地都是水,连地毯、帷幔、贵妃榻……屋内几乎所有物品都沾上水迹,活像被洪水淹过一样。
侯府上下也因此得知,这位萧公子在侯爷心中的地位,其中自是有惊讶有蔑视。
萧衍全当耳边风,他在现代都能顶住压力出柜,在这里更不必在意无关人等的看法。
但尽管方淮有意保护萧衍,不让下人说三道四,世上终究是没有不透风的墙。
“萧二公子,太后请你入宫一趟。”
这天,侯府来了位不速之客,据说来的叶公公是太后身边的红人,他皮笑肉不笑地打量了一眼挂在方淮身上的萧衍,扯出一个轻蔑的笑。
方淮摁住要起身的萧衍,强硬回道:
“敢问太后因何事召见萧公子?本侯可以代为前往。”
叶公公冷笑道:“侯爷这是要抗旨?太后想要见谁,何时需要向侯爷解释?”
“你……”
“我想去。”
一手轻轻按在方淮胸膛,萧衍弯起眉眼,示意他别动怒:
“相信太后不会跟我这个排不上号的萧家人过不去。”
厅前的叶公公嗤笑一声:“萧二公子果然深明大义,难怪将侯爷哄得贴贴服服。”
狠狠瞪了太监一眼,方淮反手握住萧衍的手,坚定道:
“我要跟你一起去。”
连日与方淮如胶似漆,萧衍有时都下不了床,险些忘掉正事。
太后不仅是害死萧溅的主要凶手,还间接让萧家几乎灭门,萧衍早就想见见这个大boss,苦于一直没机会,没想到她倒是找上门了。
“她找你麻烦,可能是因为我。”
马车上,方淮紧紧拽住萧衍的手,一脸凝重,似乎生怕一不留神就会丢掉他。
“别紧张。”
到皇宫的路太短,方淮还没来得及解释完。可萧衍意外地一点不担心,昂头望向深宫高墙,长呼一口气:
“走吧。”
花团锦簇的御花园中,太后一身绛色绣金丝宫裙,戴翡翠镶银凤衔明珠头面,手上捻着着一串白葡萄大小的紫檀佛珠,双眼半合,口中念念有词。
她脸上只略施脂粉,鬓间隐隐露出几丝华发,皱纹在鹰钩鼻侧散开。
“侯爷请留步,太后召见的是萧二公子,未经许可,男子不得进入后宫。”
侍卫客气将方淮挡在走廊尽头,萧衍从容抽出手,回头向他淡淡一笑,便直起腰快步走远。
“果真长了一副白嫩柔滑的好皮囊,难怪两兄弟都选择以色侍人,是比堂堂正正谋功名要轻松得多。”
萧衍下跪行礼后,久久没有听见“平身”,太后在叶公公的搀扶下,缓缓走上前,弯腰伸手用力捏住他的下巴。
锋利的指甲刮得萧衍两颊生痛,萧衍被迫抬起头,对上一双阴鸷狠戾的眸子,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不愧是在后宫中身经百战的女人,身上迸发出的煞气压得萧衍呼吸微促。
“你让威远侯跟着来,是担心哀家会对你不利?”
太后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手上暗暗发力,把萧衍的脸捏出一个个指印:
“当真以为哀家会忌讳一个威远侯?”
正当萧衍痛得想要反手推开她时,远处响起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太后总算收回手,阴森森瞥了萧衍一眼:
“起来吧。”
萧衍的膝盖被粗糙的地面硌得刺痛,颤颤巍巍站起,脸上还在火辣辣地疼,便听太后冷哼一声,嘲讽道:
“你们萧家的手段真是下三滥,明面上道貌岸然,以为送你大哥入宫为妃,便能赢得皇上恩宠,爬上枝头变凤凰?”
原来如此。
萧衍终于听到她的意图,对此早有准备,佯装顺从回道:
“太后明鉴,小人大哥万万没有入宫的意思。”
“还狡辩!”
一袖将石桌上的玉盆扫到地上,摔得粉碎,太后不紧不慢让宫女收拾好,挑眉道:
“威远侯可是朝中唯一一位支持新皇立男妃的臣子,你又与他不清不白,这欺瞒之罪,该如何处罚?”
什么?
萧衍猛一抬头,难以置信:方淮怎么可能会支持?
“不过,哀家一心向佛,慈悲为怀。”
太后眼中浮起杀意,勾起嘴角,仿佛萧衍不过是一只待宰牲畜:
“诳语可是犯了大戒,死后要下地狱,萧二公子应到佛堂专心诵经,求佛祖轻罪。”
“太后恕罪。”
豆大的冷汗从额边滑落,萧衍记得清楚,书里萧溅受过这种刑罚,仅一晚便沦为废人。
所谓的“佛堂”四面透风,石板地冰冷刺骨,自幼习武的萧溅尚且受不住,何况是萧衍。
“大哥当真没有入宫的意思,侯爷会劝皇上三思。”
伏在地上恨得牙痒痒,萧衍更奇怪的是,方淮怎么会同意,明明书里不是这么写。
不对。
反应过来,萧衍想捶爆自己的猪脑子:书里的方淮爱萧溅爱得死去活来,如今方淮天天跟他颠鸾倒凤,还哪记得萧溅是谁。
“呵呵。”
余光中,太后的锦缎鞋尖越来越近,在马上踩到萧衍手指时才堪堪停下,他听见头顶得意的哂笑:
“早识时务不好,但反省还是要的,那便改为在此抄六十遍佛经吧。”
当萧衍抄完佛经,太阳早已下山,他只穿着两件单薄长袍,难以抵御晚间寒风,五指弯曲成诡异的形状,早没了知觉。
一把接住脸色苍白、脚步虚浮的萧衍,方淮刚碰上他的手,便听见萧衍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
“别,手要断了。”
方淮心如刀割,脱下身上毛披风卷住萧衍,一路把人抱回马车。
萧衍手臂酸痛未消,幸好冻僵的身体在温热的怀抱下渐渐恢复温度,窝在方淮怀中低声问:
“听太后说,你支持皇上立男妃?”
“我本是想,只要皇上开了立男妃的先例,我与你便可以……”
没料到太后会打萧衍的主意,方淮半是后怕,半是不忿:这个老妖婆!
要不是虚弱,萧衍想揍他的心都有了,顺便问候了作者一万遍:
这本书的角色全特么是恋爱脑!这个郭嘉药丸!
但是,萧衍万万没想到方淮居然会想与他成亲,心中百感交集,叹气回道:
“但是我大哥并不想入宫为妃,而且你也看到,假如我大哥真的当了男妃,等待他只会是死路一条。”
生怕方淮想不明白,萧衍索性挑明了说:
“皇上不过是出于男人的征服欲,才会想将大哥纳入后宫,得到了便会抛到一旁。更重要的是,三宫六院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留下皇室血脉,其次仅是供皇帝玩乐的工具。一个不能生育的男妃,不但毫无价值,更有可能威胁皇室血统。”
他悄悄贴上方淮耳边,用气音说道:
“不然你以为太监为何要净身,留一个这样的‘男妃’在后宫,就是给了一个借口,好让人逮着机会诬陷大哥给皇上戴绿帽。”
虽然爱情容易让人智商下降,方淮并不蠢,萧衍一点他就明白,但依旧不甘:
“如果我反对皇上立男妃,以后我要怎么名正言顺迎你过门?”
萧衍呼吸一窒,忍下心底莫名钝痛,定定看进方淮眼中:
“我不会与你成亲,至少当下不会。”
难以置信望着眼前人,方淮无声张大口,震惊得来不及伤心。
“我会陪在你身边,直到你厌弃我,或者我厌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