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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宁直又要上班又要小心翼翼地看着耿阳,当发现耿阳在服用安眠药的时候,气的把耿阳从床上揪起来,破口大骂道:“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安眠药是可以随便吃的吗?有病,有病就去看医生,就去医院里待着,别老是躺在床上,你这是在折磨谁?折磨你自己还是折磨我?”
穆宁直气坏了,在原地气的踹了两脚凳子,一边假寐的白白都吓得不敢动。
他插着腰,有些重一点话都被他咽回去,但是实在太生气了,只好指着趴在床边的萨摩耶,继续骂道:“还有,你不管你的狗了?这几天他吃饭散步拉屎洗澡都是我帮着你的,你就一个劲儿的睡觉睡觉,你养狗怎么能没有一点责任心呢!”
耿阳朦朦胧胧地坐在床上,看了眼白白,又看着穆宁直。
穆宁直骤然皱起眉头,坐在耿阳身边,“你怎么廋了这么多?”
他放轻了语气,又说:“我现在要上班,很忙,你要多照顾自己,月月马上就要回来了,她要是看到你这样,得有多伤心。”
“你不是还有要找的人吗?你这不也得有力气找才行吗?”
耿阳眉尾一抬,眸光颤动。
时隔几日,终于给了穆宁直一个点头。
他的安眠药被穆宁直没收了,只能像一个行尸走肉一样,安安静静听穆宁直的话,吃饭散步遛狗,每日等待夜晚来临。
但或许是心里念念不忘,如同压里一块重石,耿阳依旧日渐消瘦。
这一晚如约而至,他又来到了霍子昂眼前。
眼前的人让他瞳孔放大,浑身开始颤抖。
是向夏。
这是正在经历番外的霍子昂,是十五岁向夏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霍子昂:想亲亲,但是有点不敢。
耿老师:……
☆、小说
让霍子昂最害怕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刚刚经历了番外的剧情,所以身形样貌恢复成为十五岁的样子。
孱弱,残缺,弱小,稚嫩,而且天真。
被孤儿院的人、霍家的人欺辱,谩骂,抛弃……
唯一让他感到一丝温暖的只剩下回忆里那些和耿阳相处的日子。
它们清醒的浮现在脑海,最后却又只剩下痛苦。
在和年少的自己彻底融合后,霍子昂在残忍地剖析自己对耿阳的意义,最后得到的结果是他对耿阳毫无意义。
可是很不甘心。
要是以这种样子见到耿阳,他一定会忍不住想要再次质问,他对耿阳来说到底算什么。
但是却害怕听到回答。
霍子昂心里没有底气,也并不知道什么样的回答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到时候无论听到什么的答案,他都觉得自己一定会懦弱地、毫无底线地,恳求耿阳想先前那样,拥抱住他,安慰他,哄着他。
可这会让他彻底丧失掉心里那仅存的一丝丝骄傲和尊严。
不论是十五岁的他,还是二十八岁的他,都不会允许。
在对耿阳几乎溢满的眷恋之余,憎恨也难耐地翻滚着。
尤其是刚刚在书里面以再次经历年幼的事情在提醒他,那些灾难都是耿阳给予的。
于是往往在这个时候,霍子昂一点都不想让耿阳再次出现。
他可能会出现控制不住的悲痛,也可能会弥漫出强烈的恨意,无法自控,让他不禁害怕在各种复杂的情绪下,说出让自己后悔的话。
他已经在小说里反复了十多次,每一次在番外的时候都避开了耿阳,而且最近耿阳出现的频率也少了,这一次也一定会——
可这一次耿阳出现了。
“向夏……?”耿阳的声音传来,霍子昂紧闭的眼猛地睁开。
耿阳就站在面前,眼尾通红,眼里的神色温柔又掺杂了欣喜,还没来得及说第二句话,就听见霍子昂咬着牙说:“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你……”
霍子昂还没说完这一句,便猛地皱起眉头。
又瘦了。
耿阳又瘦了。
霍子昂飞速地依照书里流逝的时间和现实的时间作比较,计算出现实生活中可能才过了十天不到。
可耿阳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来。
刚才的气愤与不堪骤然消散。
“你怎么……瘦成这样了?”霍子昂轻声问了句。
耿阳听到霍子昂主动和自己搭话,迅速回答,生怕眼前的人下一句就是让自己闭嘴。
“没有瘦!我每天都好好吃饭的,还会带白白出去散步,会整理房间,会……”
“胡说。”霍子昂打断他的话,眼底闪过一丝纠结。
明明脸上的气色都不同最开始一样红润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自私。
一直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地位,但是却忘了一起受着折磨的人,还有耿阳。
在记忆里,耿阳这个人很好。
很善良,很温暖。
肯定现在也自责着,懊恼着,后悔着。
对于耿阳来说,向夏的消失算什么呢?
霍子昂看着眼前的人,忽然想到这个从来没有想到的问题。
他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提问:“向夏消失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耿阳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指尖忍不住颤抖,最后攥紧自己的衣角,有些哽咽地回答:“我在想,我是不是杀了人了。”
霍子昂扯了扯嘴角,泄气地笑了。
他决定放过自己,也放过耿阳。
两人身上都背负了难以承受的痛苦,何必再这样病态的相互折磨呢?
霍子昂深吸一口气,又恢复到之前面无表情的脸,可声音破碎的如同被寒风刮碎的纸窗,“耿阳,我已经在你书里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反反复复这么多次了,太累了。”
“把这本书删掉吧。”
耿阳倏地瞪大了眼,下意识地奋力摇头,大步上前抓紧霍子昂的手腕,眼里倔强,哽咽道:“不能删……删掉你就不见了……”
冰凉的手掌覆在手腕上,霍子昂又是贪恋这样的温度却又想要逃避。
意识有些迟钝,他想起之前的耿阳,浑身就像是太阳一样暖和,脸上线条圆润,不像现在脸瘦了一大圈,手也寒凉。
是因为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导致他消瘦了这么多。
他缓缓抬眸,脸上波澜不惊,却又用刺耳的语调说:“可是这是在折磨我。”
“耿阳,你就这么讨厌我,想要我一直困在你的书里,被霍家的人折磨,整日活在恨里,以报复霍修成为唯一活着的目的吗?”
“还是说,这本小说给你赚了很多钱,你舍不得删掉?”
耿阳立即摇头,点点泪花从眼角溢出,他不管不顾搂住霍子昂,紧紧圈住他的脖子,固执地重复道:“我不删……不删,不删,删掉我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就见你,我不删……”
霍子昂感受耿阳陷入自己的怀抱,年少记忆中向来高大可靠的耿阳此刻却在他的怀里变得十分小,小到手臂一绕就能将他搂得严严实实。
霍子昂手覆在耿阳的后背,手掌下触感清晰的背脊。
衣料单薄,怀里的人也单薄。
此刻耿阳看不见他的表情,霍子昂毫不遮掩心疼,缓缓皱起眉,声音却依旧保持冷漠的音调:“算我求你了,放过我吧。”
也放过你自己。
/
耿阳被白白的嘤叫声吵醒,睁眼从梦中抽离,看到的是毛绒绒的白白。
他翻一个身,把白白搂在怀里,埋在他柔软的毛发上,无声地掉眼泪。
他觉得自己真的是个混蛋,自私自利。
想着能见到霍子昂就好,根本忽视了霍子昂此时此刻处于什么困境之中。
梦中最后霍子昂的那双眼看向自己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的就像一个卑劣无耻的恶人。
那载满悲切几近绝望的眼神就像一块烧的通红的铁烙,往他心口上烫。
删掉。
不知道这个决定,是解救了霍子昂,还是解救了耿阳。
耿阳喂好白白,又打扫好了房间和客厅,去洗好了衣服,晒了被子……
找了一切事情做,想要拖延一些时间。
一个上午过去了,耿阳坐在沙发上,想着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却始终想不出了。
只好起身打开电脑。
当鼠标放在【申请删除文章】的标签上时,耿阳还抱着“也许电脑会和之前一样不会有任何反应”的想法,轻轻一点。
电脑黑屏了。
下一刻弹出蓝色的提示框——
#您是否确认删除此数据库#
#是,否#
耿阳手抖的不像话,呼吸急促起来,肩膀宛若被压了数块重石,一瞬间挺直的背脊就弯了下来。
耳畔回荡着霍子昂的话,是怨恨,是责怪,也像是在恳求。
他移动鼠标放在“是”上,深吸了一口气,眼泪啪嗒一声落下。
按下左键。
屏幕上的提示框消失,出现一个进度条,缓慢地从0%一路进展到100%。
几乎是按下左键的那一瞬间,耿阳就后悔了。
他急忙想要找到后退键,删除键,可惜这却像一个不可逆转的程序,没有后悔的余地。
耿阳着急到甚至想要砸电脑,身后的白白似乎也感应到什么,来来回回地走动着,尾巴都耷拉下来。
电脑恢复如常的时候,耿阳立刻打开网页想要去作者后台看自己的文,真的消失了……
他打开搜索引擎去搜索自己的文名,居然连猖獗的盗文也都没有了。
耿阳眼眶猩红,打开电脑想要翻找自己的存稿,一个一个文件包找过去,一个个文档打开,存稿却像人间蒸发。
他颓然地坐回到转椅上,咬着牙不死心,直到打开了名称为“1”的文档——
那是向夏的人设!
最后一行字是提示语#下一次修改权限仅可以增加五个字以内#。
耿阳瞬间像是找到了希望。
他立刻在下面输入一行字,指尖颤抖,按错了好几次,最后才确认好:让向夏回来
点击保存的时候,电脑又像之前那几次一样,弹出对话框。
#您是否确认修改?#
#是,否。#
耿阳立刻点了是。
下一瞬,电脑蓝屏,光标在上面一闪一闪,似乎正在输入什么字。
不一会儿,便出现——
#程序已经消耗修改值,精神体即将脱离数据,请各位实验人员在三天内将参与者送至数据库附近,等待精神体脱离。#
这一行字加载完毕就消失了,紧接着耿阳的电脑恢复如常。
耿阳站在电脑面前,还没有得及认真思考那一行字的意思,对刚刚发生的事情感到十分懵懂。
可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他——
会回来的。
他一定会回来的。
这个几乎算是信念一样的东西,支撑着耿阳安安静静地度过接下来的日子。
他努力将生活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和群友聊天,和朋友聊天,照顾好白白,活的和向夏消失前别无二致。
就好像向夏依旧在身边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虐的部分没啦,下面追夫火葬场开启(?)
☆、陆衍
高耸的建筑物占据了城市偏远的地方,顶楼的又许多穿着白色大褂实验服的人在反复确认数据。
“陈博士,陆先生的精神体虽然脱离数据了,但是暂时回不来了,像是被另外一道程序阻拦了。我们要在三天内把陆先生的精神体放回他的体内。”
陈博士擦着眼镜片,沉思半会儿,转头看向在实验舱里的男人,眉头微微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