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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一寸以手摸索着往前搜去。
夜里能见度极低,白浩心里难受得要命,又不敢东想西想,只得佝着腰往前慢慢的移动,周围的草丛里偶尔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把他吓得心脏高悬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就怕出个什么鬼怪蛇神来。
这座山占地面积比较大,好在时常有人上山砍柴打猎,这山并不是特别荒凉杂草丛生,也没有什么大树及缠人的藤蔓拉慢他的速度,饶是如此,白浩弯着腰搜索一小块地方还是花了不少时间。
一个时辰下来,白浩彻底崩溃了,他一屁股跌坐在原地,连日来的委屈与找不到白以楼的痛心令他嚎啕大哭起来。
白浩实在是无法释放自己心中的痛楚,他心酸得要命,一直都有白以楼陪着的时候还不觉得孤单害怕,可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联想到白以楼的遭遇,以及现在又找不到白以楼下落的迷茫,只有这种最原始的方法能让他心中好受一些。
稚嫩的声音响彻山野,满满的全是痛楚与难过。
白浩足足哭了十来分钟,他心中好受了点,呆呆的在地上坐了片刻,心中默默鼓励自己不能就这么放弃,于是哭完了又爬起来继续找。
一直找到天微微亮,白浩的双手以及双腿上全是磕伤划伤,他疲惫不堪的坐在高处突起的石头上看着远方,心中一片茫然。
坐了片刻后,他将自己找过的地方做了个简单的记录后,下山往白府跑去。
他出来的事绝对不能让别人发觉,他不想只找一天就被迫放弃。
接下来的十几夜里,白浩想方设法的出得白府就往山上跑,然而经过好几夜的仔细搜寻仍旧无果后,白浩近乎崩溃了。
没有,哪儿都没有,整座山他都仔细的搜遍了都没有。
白浩颓靡的坐在地上难过的呆坐着,越想越难受,越想越觉得自己没什么卵用,眼泪啪啪的又掉了下来。
白浩小小的身板坐在杂草从里难受的掉着眼泪,看上去十分的可怜,然而会心疼他的人如今却不知身在何处。
哭了半天后,白浩心里的难受又缓解了不少,他吸着鼻涕开始思索如果不是丢在这里,那还能丢到什么地方。
上寨的大山倒是很多,但大多是高峰,那个下人要是没有神经病的话估计不会跑那么远去丢一个人,会是丢在送子山的后山吗,也不可能,毕竟那个该死的老头并没有吩咐家丁丢到那儿去,且家丁也没那个必要跟胆子。
如果这几处都不是,那他会丢在哪里呢。
白浩烦躁的想了半天,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他微微瞪眼,黑白分明的眼中顿时满是希冀与期待,好似已经预见了白以楼就在那个地方等着他一般,白浩一脸振奋,随后起身往山下飞奔而去。
天已逐渐亮了,白浩径直飞奔到村里却并未回白府,而是跑进了另一条巷子——这是通往后山的巷子。
他会在这里吧,当初就是在这里遇上的,说不定他现在就在里面呢,会的,他就在这里,他一定就在这里。
白浩跑进打理得很规整的后山,此时的后山一点也不阴暗,反而十分漂亮,因为季节的缘故满地的落叶与金色树叶十分的有意境,石桌边的野花野草显得很有情调,然而这一切白浩都无心细看,他径直穿过树林跑到处于最里面的山体前,看着上方凸出的平台大喘气,手指竟因为紧张而痉挛起来。
白浩缓了缓气,才大声喊道:“楼哥!”
树林里十分安静,白浩的喊声顿显突兀,惊起飞鸟无数。
他静静的等着,树林里的声响渐渐小去,周围又变得安静下来,安静得树叶落地的声音仿佛都能听到,也清晰的听到了胸腔内因为紧张而砰砰跳动的心跳声。
白浩在原地等了许久,心跳渐渐平稳下来,眼里的期待却一丝未减,他相信白以楼会在后山,他认真的盯着凸出的平台片刻,仍旧没有任何回应,于是将衣摆提起来压进腰带中,打算爬陡峭的倾斜山体上去看看。
虽然身体是小了些,但这并不影响白浩的攀爬能力,他小心翼翼的爬上平台后,望着黑洞洞的山洞突然怯步了。
如果白以楼不在里面,他怎么办。
白浩站在山洞外怔怔的看了许久后,才抬起腿往里迈去。
山洞不再像第一次来时一样会随着白以楼的步伐亮起白色的柔和光亮,一路黑漆漆的,白浩只能摸着山洞的边缘往里走去。
他渐渐的适应了洞里的黑暗,甚至能借着外面的光线将洞里看个大概。
白浩渐渐的行至洞低,他已紧张到手脚麻木,脸上的兴奋与期待渐渐消失,变成了茫然与忐忑。
山洞到底了。
白浩怔怔的在原地缓缓打转,看着空无一人的山洞,已麻木到流不出一滴眼泪来,他终于深刻的体会到了所有的期待在被现实击碎的绝望感,原来是麻木,麻木到心里已经感觉不到任何情绪。
这下,白以楼还能去什么地方呢,我得再好好想想。
第77章
白浩疲惫的拖着步子走出山洞,失魂落魄的快下到山脚了却一脚踩空摔了下去,下面是嶙峋的碎石,他及时护住了头部因此没受什么严重的伤,仅仅是手肘擦伤了,背部被石头硌得阵阵发疼。
他一脸呆滞毫无情绪的回到白府,衣服不换鞋也不脱就扎头倒在被子里睡觉。
然而接连受到打击的白浩却并没有放弃寻找白以楼,他知道这事不会就这么完结,白以楼以后仍旧会再次出现,然后会因为某些他不知道的事被封印到后山去,可白浩却不想等,他不想白以楼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外面,他现在还是个小孩子啊,即便他将来再如何强大,他也会怕,只要想起白以楼会经历的那些事白浩就心疼万分,他誓要找到白以楼,即使不能带他回来,陪他一起在外面也是好的。
如此日复一日,白浩找遍了他可能会在的地方,周围的高山他一座都没有放过,河边以及山涧等地,就连那送子山他也闯了却没找到人,最后惹得一身阴气回来生了场重病险些要了命,只得请道长来做法驱邪。
然而即便如此,他仍旧没有放弃寻找白以楼,当然,这么频繁的动作最终还是被白父白母发觉了,两人一狠心便关白浩禁闭,关禁闭的下场就是白浩绝食,又差点把自己的小命搭了进去,白父白母看劝不住,于是只得随他去了。
另一边,老爷子也开始对白以烨一家横眉竖目很是不悦,反而却对张恒一家越发的好,看样子是想好好培养一下他唯一的外孙了,这让白志易倍感危机,却是束手无策,谁让他遇上了个冥顽不灵的儿子。
而白浩这边在得到了白父白母的默许后,便成日不在府上,每天一寸寸的翻遍这一带的地域,都要大半夜才肯回来,只求能尽快找到白以楼。
短短的两月下来,白浩原本白白嫩嫩肉嘟嘟的小脸已尖尖瘦瘦的,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且还黑了不少,时常一脸弱不禁风的样子,他这模样可把白父白母吓坏了,生怕他会出事,忙去找来大夫为其诊治。
然而大夫却说白浩身体并无病灶,这是心病,无药可医,这下大家都束手无策了。
此后,白浩的生活便开始在这循环中逐渐走了过来。
这上寨下寨的山峰原野被白浩翻了一遍又一遍,白父看不过去还找来当时丢白以楼的家丁找来问话,得的结果是他将人丢在了上寨的那座山上,也就是白浩第一次去找的那座山,却被白浩一口否决,说他已经找了许多遍了却从没找到过,家丁为此还特意带了几人去指认当时的地点。
那是一处崖边的树旮旯里,当时裹人的席子还在,已破烂不堪,人却没了,周围也没有任何尸骨。
这答案再次把白浩已灭绝的希望点燃了,他虽然每日都在寻找,也只有他知道自己心中多绝望,如今知道白以楼被丢在这里却没了踪影,白浩当即断定他兴许是被谁家收留了也不一定,于是他开始去上寨挨家挨户的找。
可白浩的想法还是太简单了,任他翻遍了上寨每个旮旯角落,还是没有找到他。
三个月后,白浩终于把自己的身体累垮了,被人发现是因为他连续两日没回府,白父派人出来寻了一天,才在阴阳潭边发现了呼吸微弱的白浩。
……
四周嘈杂不堪,白浩瞬间惊醒过来。
他发觉自己身处白家正厅外,厅中坐满了人,但周围虚幻不堪,正对面的老爷子一脸阴沉的坐于上座,厅中挤满了白家的人,全是些在白家有些身份的人,此时正叽叽呱呱的商量着什么。
白浩皱了皱眉,一时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他一时也想不起来,片刻后思绪总算清明起来,白浩这才想起自己在找白以楼时体力不支倒下了,这之后应该是被人带回了白府,但现在为何又会出现在这里,白浩疑惑的偏头看去,发现这些人身上都有一层白色的光芒,很是虚幻。
他看了半天这才惊觉他应该又是作为旁观者看着这一切了,可为什么会出现这个,难道这一世已经完结了在回顾?这是他在观看过去?
思及此白浩的心顿时悬了起来,难道是无意间自己已经把因果改了所以要结束了?不过很快白浩发现两者都不是,这是未来,估计是白家的几年后,因为已长成十四五岁少年模样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白以烨也坐在其中。
白浩这才放下心来,虽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能看得到未来的事,这就等于作弊了,但白浩现在可管不了这么多,老天给他作弊的机会,他怎么能不要,于是仔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希望之后能对自己结局此世的时有所帮助。
叽叽喳喳的吵了片刻后,老爷子才一脸严肃的开口道:“商量了这么久,你们可有商量出什么对策没有。”
原本还叽叽喳喳的众人纷纷缄默。
老爷子哼了声,才不悦地说:“平日里各地州的生意不都是你们在打理吗,如今出了问题却谁都说不上个法子来?”
众人惴惴不安片刻,才有一名较为年轻的男子起身作揖道:“娘舅,这,咱们的酒楼也没什么变化与怠慢之处,因此那些客官死活不上门,我们也不知是何原因啊,您要说只是一家酒楼那也就算了,可这各个地州都如此,我们却哪里有什么好的对策与法子,都不知晓问题出在何处。”
老爷子闻言脸更黑了,他跺了跺拐棍,不悦地逼视着自家侄儿说:“不知道问题出在何处?那你是要说我白家闯了鬼不成?!”
“娘舅您别气,侄儿不是这意思。”男子忙起身小心赔礼,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生怕桶了马蜂窝。
然而老爷子这话却被有心人听进了心里去,这人便是老爷子的小女儿,她神神叨叨地说:“爹,怕是真有鬼怪在作祟也不一定,您想想,这各地州的酒楼突然再难迎进一名客人,这事发生的也不是一两天了,之前即便是生意再难做,那也不可能如此,我看要不是有鬼,就是有人从中作梗,只要找出这个人来,事情便解决了。”
老爷子先是顿了顿,才喃喃地说:“行,你且去找个术士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将心思动在我白家上,若真是有人在背后搞鬼,不论他是鬼是怪,非得将其抓出来碎尸万段方可泄我心头之恨。”
白浩闻言简直恨不得抡起椅子就往这老杂碎的脸上抡去,砸死这傻逼才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