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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浩也不扭捏,乖乖的坐着让白以楼喂饭。
白以楼不会喂饭,更不会先吹一吹烫嘴的粥,一勺粥递过去喂得白浩满嘴都是。
不过白浩不介意,即便是这粥有些烫嘴,白浩也没哼哼,反而有些狼吞虎咽,总一口含住勺子,直把勺子舔个干净才肯松口。
一碗热粥下肚,白浩总算精神了些。
白以楼付了钱,见白浩这半死不活的模样,估计得修养一段时间,于是他在上寨找了户人家住下。
将人养好了,再做别的打算。
一间小屋两个人住,一间小床两个人挤,倒也相安无事,没出什么状况。
大概是白以楼将白浩饿了几天饿出病了过意不去,在养病期间白以楼竟然没再对白浩做出任何不利康复的眼神或举动。
十几天后,白浩总算大病初愈,还养出了一点肉。
而在这十多天中,白以楼也做出了决定。
白家虽然不仁义,但他不至于因此就不顾自己在意的事与人,所以白以楼决定,找出幕后黑手,改变白家的命运。
屋里,两人面对面正襟危坐。
白浩对白以楼突来的严肃不明就里,却仍做出一副乖宝宝的姿态,认真看着白以楼,大有任凭吩咐的姿态。
白以楼有些不适应白浩这老实的模样,他挑了挑眉,片刻后才说:“白家的历史,你了解多少。”
白浩不知白以楼为何问这,但他还是认真回想了一番,才坦然地说:“我只知道我们家以前是当地大家族。”
白以楼微微颔首,说:“没错,想必这次来你也看见了,但这一世的白家仍是不能与从前做比较的,你可知道,白家鼎盛时期,院里的屋子堪堪勉强住下,府上的仆人都是住在村里另建的房屋。”
白浩全无概念,似懂非懂的点头,说:“哦,然后呢。”
白以楼继续说:“然后你到你这一辈来却接断子绝孙,你没什么想法?”
白浩闻言沉思起来,若说有想法,那就是他很好奇奶奶到底瞒了他什么,面前的白以楼又是什么玩意。
他母亲怀着他的时候分明一尸两命,他怎么能相安无事的出现在他面前,为什么在后山待了那么久。
他是不是曾指使狗去挖爷爷的坟,为什么要挖,难道也是跟找自己的原因一样,就是让他帮忙而已?
白浩心中疑问不是一星半点,但他知道,白以楼不会告诉他,于是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你别绕我,有什么话你直说得了。”
白以楼一脸嫌弃的斜睨白浩,总算除了冷漠脸后,又开启了另一个表情,他说:“白家的运程被人动了手脚,导致厄运连连,到现在更是连你这唯一的血脉都断了,我打算找出问题所在,打破白家如今的命局。”
白浩闻言有些懵逼,在心中默默把白以楼的话又琢磨了一遍,才恍悟道:“你的意思是白家走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是被人害的?你能改变白家的命运?如果能改变,是不是代表我的结局或许会有改变。”
白以楼点头,说:“大致如此。”
白浩顿时情绪激动,若是白以楼真能改变白家的气数,那现世的自己估计又会是另一番模样了。爷爷跟爸爸或许也会因此受益而存在,那他就可以得到属于他们的关怀与爱了。
白浩从小就希望能有父亲陪在身边,他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站起来说:“那咱们还等什么,现在就走。”
白以楼略微仰头看着他,说:“你身体没事了?”
“没事了。”白浩麻溜地捋起袖口,说:“要多少血你放就是,我已经好了,现在浑身都是血,管够。”
白以楼倒是没料到白浩能那么积极,遂说:“行,那今晚走,不过我不清楚白家是在哪个时间被做手脚的,所以我们可能要多穿几个时代,需要经常放血。”
经常放血……白活腮帮子顿时发酸,回想到那尖锐的皮肉之苦,顿感蛋疼,但此刻他怎么能怂,于是说:“我撑得住,要不过会儿咱们给店家买点红枣路上吃。”
白以楼点点头,摸出一锭碎银给他,让他自己去买。
入夜,白浩挂在白以楼背上,由他背着自己飞回下寨的后山。
两面面对面的坐在石块上,白浩盯着自己的手腕,看白以楼划破他的手腕,放血激活回溯法阵。
……
北宋大中祥符二年,东京汴梁。
两人凭空出现在一处废旧小院里。
白以楼还未站稳,便觉身体一阵无力,险些跌倒在地,这是所穿年代久远,鬼力过度消耗的状态。
白浩扶着他,将他的手拉来搭在自己肩上,问:“没事吧。”
白以楼此时也不逞强,任由白浩撑着自己,低声说:“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走吧,去找白家。”
白浩点头,架着白以楼出了废弃的小院,问道:“咱们要去哪找白家,又怎么知道他们有没有被动过手脚。”
白以楼说:“有你这白家血脉在,停留的年代虽然是我定,不过回溯阵最大的威力是能根据你的血液把我们传送到拥有同样血液的白家附近,所以你只需要找人问问就可以了。”
白浩眼前一亮,不由赞叹道:“这阵法简直吊炸天,还能通过dna精准定位?”
两人走到大街上,白浩将白以楼放在一家酒楼的石阶上坐着,自己跑去问路。
“白姓人家?”卖小菜的老妇人打量着一身怪异行头的白浩,想了想,才说:“我想起来了,今年的状元郎就是姓白,你要找的可是他?”
原来此世的白家祖先是个状元郎,还是挺有实力的。
不过白昊不能确定这状元爷是不是他要找的白家,于是问:“奶奶,除了状元爷外,还有其他白姓人家吗。”
“那还真没听过。”老妇人说:“要不你去找别人打听打听?”
白浩十分有礼,严格执行尊老爱幼的一套,说:“行,不过能不能麻烦奶奶顺便告知一下状元爷现在何地。”
“前面的驿馆里。”老妇人抬手指着远处,说:“直走,拐弯,最里面就是驿站。”
白浩道谢后,去架起白以楼,循着老妇人指的路找过去。
因穿着与发束问题,白浩走在街上十分惹眼,众人纷纷对着他指指点点,露出一脸意味不明的笑。
东京街道十分热闹,两旁酒肆茶楼林立,楼阁耸立,车水马龙人流如织,还有许多小贩正卖力吆喝。
这地方有现代古镇的感觉,虽然他看到的只是东京一隅,却比之他所见过的古镇与古建筑更加气势磅礴。
摊案上卖的食物香气四溢,白昊看得有些馋,白以楼察觉了,说:“想吃就去买。”反正银子不是他的。
白浩:“不买。”
两人转进另一条巷子,最里面便是驿馆。
第10章
两人转进另一条巷子,最里面便是驿馆。
白浩站在驿馆外,看着两个守门的官差,问白以楼:“有人守着,我们怎么进去。”
白以楼强打起精神,说:“我去,你进去了也没用。”
白浩说:“我在这等你。”
白以楼点头,走上驿馆的台阶,两名官差立刻挡住白以楼的去路,还未说话,两人的双眼便逐渐涣散,随后把挡路的枪杆挪开。
白浩见白以楼轻松解决两人,心下顿时有些佩服,白以楼步伐沉稳的进了驿馆。
这座驿馆比较简易,是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四处皆有官差把守,里面想必住了不少达官贵人。
白以楼顺着游廊走到二进院,与一个小丫鬟擦肩,他微微释放出一丝鬼力,小丫鬟顿时双眼发直站在原地。
白以楼并未开口,而是直接将思想灌入小丫鬟脑海,问到:“新科状元所住何处。”
小丫鬟木纳地答:“三进院天字号房。”
白以楼转身离开,小丫鬟顿时一个激灵,有些迷茫的看看周围,片刻后想到自己要做什么,转身走了。
三进院中天字号房门紧闭,有门房把守,白以楼依旧不费吹灰之力推门而入,见有一人正伏案疾书,此时听到声音,抬头看来。
白以楼惑住此人,以鬼力略一查看,便知这人毫无问题,身上没有一丝邪力。
他微微皱眉,转身离开。
白以楼出得驿馆,刚走出几步,便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白浩忙过去架着他往前走,说:“怎么样。”
白以楼摇头,说:“没什么问题,看来得去下一世看看。”
白以楼掏出顺来的银子给白浩,让他去找客栈先住下,将养几日再走。
白浩半拖半背的将白以楼弄进客栈,把人安置好,他则跟着窝在一边补眠。
等醒来时,已是夜里。
白以楼正盘腿坐在床铺上打坐,白浩一咕噜缩下床穿好布鞋,说:“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去给你点。”
白以楼淡淡地说:“不用,好吃好喝的管好自己即可。”
白浩闻言,开门出了屋子。
两人这般在客栈待了三天,白以楼的鬼力恢复后,又开始穿了。
北宋大观四年。
距北宋大中祥符二年整整一百年。
两人走进汴梁,百年后的汴梁与百年前大不相同。
白浩上前去拦着一名悠哉青年,问:“小哥,请问一下此处可有姓白的人家。”
“姓白的人家倒是没有。”青年打趣的看着白昊一头碎发,觉得新奇,遂慢吞吞地说:“不过姓白的大官倒是有一个。”
白以楼一脸冷漠:“……”
白浩满脸尴尬:“……”
白浩面无表情的看着青年,心道这关子卖得实在不咋,遂问:“你可知他家住在何处,又是多大的官?”
青年眼中一派艳羡之色,看看四周,小声地说:“御史中丞!听说甚得皇帝重用,是皇帝的宠臣,风光得很!”
白昊不知御史中丞有多大,全无概念,他没有青年眼中的艳羡,反而对青年不说重点有些无奈,全程麻木地又问:“那他家现住何处。”
青年:“……”
青年大概是头一次遇见白浩这样无趣且不懂配合的人,遂乏味的探手一指:“就那条街转进去,迎客来酒楼后。”
白昊一脸无趣的点点头,说:“好,谢谢。”
两人往青年所指的地方走去,白浩终究是好奇白家的祖先能做多大的官,遂问:“御史中丞,这是多大级别的官。”
白以楼睨他一眼,说:“御史中丞,从二品,监察官员佞臣,其权颇大。”
白浩点头,说:“白家老祖宗倒是挺厉害,一代比一代流弊,一百年前还是状元,现在直接晋升成二品官员。”
白以楼缓缓点头,下一刻却突然领悟一件事,说:“我们不必再这样费力的找了,我有更好的方法。”
白浩疑惑地问:“什么办法。”
话间,两人穿进迎客来酒楼后,眼前顿时豁然开朗,宽敞且干净的街面,恢弘的宅邸朱门红瓦,雕龙刻凤,十分大气。
白以楼说:“若是白家的运程真出了问题,我们大可通过族谱来查看白家的权势或经济起落状况从而推断白家是在什么时候出的问题。”
白浩一听,觉得好像有些道理,于是说:“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白以楼说:“多跨几百年,先去看看白家族谱再说。”
白浩点头,问道:“我们不去看看这个御史中丞了?”
白以楼转身就走,说:“不去了,走。”
……
明武宗正德九年。
两人出现在城郊小树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