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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不羡想想道:“此事绝对瞒不了三皇子和六翁主。三皇子岂会乖乖将皇位让给六翁主,必然有所行动。六翁主也将寸步不让,他们会有一场最后的战斗。不拘堂弟,你密切关注京中守卫调动,不管任何理由的调动都注意。六翁主胜券在握,三皇子唯有放手一搏。”
然而他们中任何一人赢了,不光光赢了,而是成为沈家的敌人。沈不拘想到什么,突然道:“难怪城门守卫换防过勤。二哥,传位诏书颁布的日子在五天后,绝对没错。”
“五天!”沈不惑震惊起身,“必须尽快部署。我们晚人一步,此时想往宫里传递消息已不可能。三皇子和六翁主到底没信任我们,如此大事居然一点消息也没泄露。若非皇上有所行动,岂不大局已定我们才知。如今我们只能一边装作急于救大哥,一边调动军队。”
乔柯踱步沉思,他转头看沈不拘三人:“沈家在宫中可有眼线?不管是否暴露,务必传消息给夫君。夫君在宫中孤军奋战我不放心,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万一皇上真敢杀夫君呢?即使不敢,若把夫君关到我们找不到的地方以此挟制我们呢?我定要知道夫君的安危。”
“我认为大嫂说得对。”点头,沈不惑赞同,“大哥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即使六翁主应传位诏书顺利登基,有大哥在我们依然没输。可若大哥没了,难道我们真要反?”
沈家众人骨子里是不想反的,为此他们必须保住沈晫。只有沈晫才能让沈家在朝堂上站稳脚跟,他们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沈晫平安。沈晫当然不知道沈家大伙的想法,他现在正烤着火,悠闲喝着汤。有些事该来还会来,已经到眼前他反而不急。早晚都会有个结果。
“宫里的膳食确实不错。”沈晫再喝一口汤,“改天让乔柯也尝尝。”
【作者有话说:_(:з」∠)_今天晚上终于不打雷了,昨天打炸雷,太可怕了。】
一百五十九、传位诏书
一个小太监恭敬端上一杯茶奉承道:“近日沈大人辛苦,喝杯特制的茶润润喉。”
沈晫皱眉看看小太监,他正喝着汤呢,又让他喝茶?别说他不是好茶之人,即便是,已喝了一肚子汤,谁还喝得下茶啊。沈晫摆摆手让放在一边:“你是新来的吧?叫什么?”
小太监哈着腰满脸谄媚的笑:“回沈大人,奴才四喜,打小便进宫伺候各位主子。”
“如果你态度不那么殷勤,话不那么多,或许这杯茶我会喝。”沈晫放下汤笑看四喜,“我不问你茶里放了什么,只问你想得到什么。既然你有心露出破绽,定对我有所求。”
四喜立即跪下,头抵着地面央求:“沈大人神通广大,求沈大人救奴才的家人。”
权力斗争中,有性命之危的何止官员。后宫这些宫女太监死得更多,而且悄无声息,连个坟墓都无。沈晫叹口气,目标是他,四喜不管怎么做都是死。事成了,四喜将被灭口,侥幸不死也会遭到幕后之人和沈家的追杀;事没成,四喜更别想活,家人亦无法幸免于难。
“起来吧。”沈晫无奈道,“你确定你的家人还活着吗?你们的命对他而言一文不值,不要心存任何妄想。你已被搅合进来,没那么容易抽身。你自小在宫中长大,该知道如何做。”
四喜身体颤抖,他很想将事情往好处想,可是……拳头握紧,四喜镇静抬头,眼神坚定:“奴才愿为沈大人肝脑涂地,只求事成之后赐奴才家人几口薄棺。奴才感激不尽。”
面前在权力斗争中挣扎的小太监,让沈晫切实感受到何谓命如草芥。朝堂上文武大臣们站队、抉择,生死与胜败挂钩。后宫里,太监宫女们彷如风浪中的一片树叶,沉入海底的多不胜数。能活下来的不光靠运气,没有看清局势的能力和放手一搏的勇气,只会被浪潮吞没。
沈晫知道四喜在赌,把身家性命放在他身上赌。他的胜利早已不是一个人的胜利,而是背后许多人的胜利。沈晫扶起四喜含笑一时兴起:“你有姓吗?若无,便随我姓沈吧。”
四喜感激涕零,伏地重重磕三个响头。沈晫并不明白姓氏对于一个古代人、一个太监有多重要。只是想到如果四喜因为未杀他而被灭口,为其立墓碑时好歹有名有姓。好吧,实话是他脑子里老想起四喜丸子。一想到菜名,他很难不笑,这对以命救他的人太不尊重了。
从此以后,四喜改姓名为沈喜。直到他死,效忠的始终是今日赐予他姓之人。
沈晫依旧每天去给玄和帝念文章,有时也说说话。皆是不痛不痒的小事,若他们两人换个身份,倒像慈爱孝顺的爷孙。可惜,他们在博弈。玄和帝牵制他,他未尝不是将计就计。沈家到底传消息进宫,沈晫得知乔柯的猜想,认为八九不离十。传位诏书,是个好机会……
消息传达后的第二天,沈晫身边换了一批人,守卫更加森严。沈晫不知道他的话有没有传出去,即使传不出去也无所谓。局势已在眼前,沈家皆军营出身,哪会不懂把握机会。
时间一天天近了,孤枕难眠的沈晫一天比一天想念乔柯。没结婚前一个人霸占一张床,想怎么睡就怎么睡,还觉得没人和自己挤很自在。结婚后,当每晚习惯另一个人的体温,沈晫晚上当真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少了什么。他的老婆孩子热炕头啊……
“沈大人,”陆回申唤念书念到发呆的沈晫,“沈大人是否昨晚没睡好?”
回神,沈晫毫无形象打个哈欠。他晚上本来该抱着自家老婆亲亲热热热,腻腻歪歪。却被软禁在宫里,床比府里的大,也让他更空虚寂寞冷。沈晫简直想掀桌,才不要凄凄惨惨!
“不凡不习惯宫里?”玄和帝笑笑,“多住住就习惯了。你小时候不常住吗?”
他又不是沈不凡。沈晫在心里翻个白眼,怎么可能习惯一个人在偌大的宫殿睡觉。不仅空,冬天更觉得冷。合上书,沈晫不想念了:“皇上近日起色不错,想来病好许多。”
“托你的福。”玄和帝和蔼道,“不凡啊,再过两年老十也到出嫁的年纪。你觉得京中哪家公子好?他自小乖巧,又亲近朕。朕定要好好为他选夫家。你那几个弟弟都成亲了?”
什么意思?想把十翁主嫁到沈家?因为将颁布传位诏书,怕沈家闹事,所以给点甜头?沈晫面无表情,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天家无情。沈家除了他都是庶子,堂堂翁主居然嫁庶子?六翁主嫁的可是徐国公的嫡子,而且时常住在宫里。真是没谁了,偏心简直偏到太平洋。
“他们的婚事臣不好做主。”沈晫态度冷淡,“皇上若有意,还是问他们自己吧。”
沈晫的话可以说很明白拒绝了。陆回申看看玄和帝。玄和帝虽觉得尴尬,但并未放弃:“俗话说长兄如父,他们的婚事不凡自然管得。早些年去边关的沈不涯如今差不多二十了吧?朕记得他尚未娶亲,倒是个合适的人选。只是他常年在边关,朕实在不舍老十……”
“皇上,”见玄和帝越说越离谱,沈晫打断,“当年四弟去边关是皇上亲自下旨,如今皇上想召四弟回来并无不可。只是与十翁主的婚事不行。十翁主年龄太小,他们不合适。”
“十二三的年岁哪里小。”玄和帝不在意沈晫的拒绝,“这般大已能孕育子嗣。”
哪里不小?沈晫尽量压住心底的怒气,急着用十翁主联姻,除掉沈家后十翁主便是弃子。天家父子竟是这般凉薄。嘴上说十翁主乖巧懂事,贴心可人,实际一直将其当做棋子。
身为皇帝如此做没错,但身为父亲实在令人心寒。沈晫正想说什么,高栖进来禀告阁老们和几位大臣到。玄和帝欢喜召他们进来,并一脸喜气让沈晫留下,称有大事宣布。
沈晫垂眸不语,果然……阁老们和大臣行礼后站在一旁。玄和帝宣三皇子和六翁主,太监高声宣。三皇子和六翁主随后进来,恭恭敬敬朝玄和帝行礼,而后一左一右站立。
“今日召诸位前来,有件大事宣布。”玄和帝命陆回申去取东西,刚说完难受咳嗽。
陆回申见玄和帝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着急伺候,一时难以抽身。高栖立时上前行礼:“师父,徒弟知道东西放在哪,让徒弟去拿吧。皇上龙体要紧,身边少不了师父伺候。”
犹豫看向玄和帝,陆回申不知该怎么办。玄和帝抓住陆回申的手猛烈咳嗽,点了点头。
“你去吧。”陆回申千叮万嘱,“仔细些,万不能出差错。不要让师父失望。”
颔首,高栖退下去取东西。陆回申轻拍玄和帝的背,喂玄和帝漱口。因玄和帝病重后一直畏冷,所以床前烧着炭火。小太监将火盆拖到一边,端来痰盂接漱口水。三皇子和六翁主担心玄和帝,想上前关切。玄和帝抬手,制止他们上前的举动。两人只好站回原位。
在场之人心知肚明玄和帝将宣布什么,各有各的心思。沈晫坐着没动,手指轻轻摩擦书若有所思。不久,高栖双手捧着一个锦盒进来。玄和帝掩不住心喜,陆回申心中的大石落地。
谁知众目睽睽下,高栖并未将锦盒承到玄和帝面前,而是捧给沈晫。玄和帝不敢置信,陆回申指着高栖气得直发抖。三皇子和六翁主以及诸位大臣心惊,事情怎会如此?
沈晫含笑打开锦盒,拿出里面的传位诏书看看,上面赫然写着“传位于六翁主”。果然如此,沈晫起身将传位诏书丢进火盆里。众人眼睁睁看着诏书被火苗包裹,一点点烧掉。
“沈大人,你这是何意?”一位大臣站出来质问,“你怎可烧毁传位诏书。”
“传位诏书?”沈晫转身看向那位大臣,“你亲眼看见上面的内容是传位诏书?既然你没看见,又如何确定它是传位诏书?就算真的是传位诏书,如今已烧,还是算了吧。”
玄和帝大口大口喘气,指着沈晫气急败坏道:“不能算!你烧掉一份,朕能再拟!”
“皇上的传位诏书算了吧。”沈晫淡淡道,“臣这有一份,比你那份好。”
话音落,沈喜从外捧着一份诏书进来。沈晫接过诏书,走到玄和帝面前打开:“皇上看看这份,只要皇上盖上玉玺,便皆大欢喜。臣答应***的事会做到,绝不会食言。”
看到诏书上竟是“传位于十翁主”。玄和帝当即明白沈晫的打算,扶持一位傀儡皇帝,一手遮天。玄和帝摇头,紧握的拳头颤抖不已:“朕不同意,朕绝不同意!”
“沈不凡!”三皇子和六翁主同时站出来,六翁主怒视沈晫,“你未免太嚣张!”
此时,两队人马带兵入殿。一队立于三皇子那边,一队站于六翁主那处,态度很明显。阁老们和大臣靠边站,一旦打起来自保为上。三皇子皱眉看着沈晫:“沈不凡,你想反?”
“不想,所以我在同你们商量。”沈晫收起诏书交给高栖,“今日若颁布传位诏书,只能颁布我这份,其余的休想。三皇上,六翁主,该退时要退,别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是你逼我的。”六翁主抬手下令,“沈不凡劫持皇上,意图谋反。拿下!”
然而六翁主下令后,一个士兵也没动。六翁主不敢置信往向右卫将军:“何掠!”
上前一步,何掠朝沈晫行礼。三皇子那边的将军也向沈晫行礼,他们皆是沈家的人。
“你们不该只注意我,不注意沈家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