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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骂归骂,红砚吃完饭还得去书房帮沈晫写请帖,喜帖是他写的,现在还是他帮忙写。红砚严重怀疑以后沈晫但凡有事,写请帖都是他的事。这样下去,有点不妙啊。
写过喜帖,红砚再写请帖熟门熟路。这次不光邀请几位掌柜,还请了梁捕头和一些相熟的衙役。写完请帖,红砚揉揉胳膊,写请帖这事他是不是该向沈晫要报酬?不然多亏。
“少爷,”青墨进来禀告,“何家来人了。看情况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何家?”红砚皱眉,随即冷笑,“总算有动静了。这么些年他们也真沉得住气。大概是来退婚约信物的。这样也好,她不想嫁,我还不想娶呢。青墨,你去办。我就不去了。”
“是。青墨知道怎么做。”青墨垂首应,即刻出去见何家来的人。
红砚展开白纸,蘸墨提笔在上面写下两句话:金鳞岂是池中物,不日天书下九重(1)。
笔锋苍劲,雄心万丈。红砚勾唇一笑,他不后悔当日出言,哪怕落得终生秀才的境地。何家瞧不上他终生秀才的身份,他又何尝瞧得上何家的满身铜臭。即使他无缘金榜,也不代表他就要委屈自己。世上道路千千万万条,想活得更好,站得更高从来不止一条路。
青墨言主人不在,有事可以跟他说。何家管事果然是来退亲的,言语多有鄙夷嘲讽之意。
不想节外生枝,但青墨也未忍气吞声。两人换回信物后,青墨拍胸口庆幸道:“少爷总算恢复自由身,不然怎么对得起对少爷朝思夜想的女子哥儿们。这下好,少爷可以随便挑啦。”
何管事冷笑,想再呛声。青墨直接打断:“来人,送客。以后别什么人都往里请。”
说完,青墨仰头转身走了。气得何管事当场大骂,只不过青墨早听不见。
门房立即请何管事一行出去,等人一走,大门一关。谁稀罕何家的人啊,有眼无珠。
沈晫完全不知道红宅发生的事,他一天和乔柯待在一起,聊聊天、听听戏什么的。
晚上,他们依旧躺在一张床上,沈晫毫无压力上床没多久就睡了。乔柯翻过身,背对沈晫黯然神伤。即使再怎么安慰自己,在意的事他还是在意,伤心还是伤心……
第二日,乔柯晚上睡得不好,起得特别早。他一大早进厨房安排宴席的事,找点事做就不会胡思乱想。买菜乔柯跟着去,做菜他在旁边打下手。等沈晫起来,他已经忙了大半天。
沈晫起床后伸懒腰打哈欠,洗漱好早饭已摆上桌。早饭很简单,白粥和一些小菜。
乔柯端着粥进来:“起来了?正好早饭好了。之后有宴席,早饭我做的比较清淡。”
“你做的?”沈晫看向后面端着菜进来的陈妈妈,意思十分明显。
把粥放在沈晫面前,乔柯笑着坐下:“反正我没事,而且做活也做习惯了。”
“嗯,你喜欢做就做吧。”沈晫拿勺子喝粥,“味道不错。你也吃。吃完我们去街上逛逛,明天回门,总要带点东西去。你看着挑吧,不能亏待了两位大舅子。”
“好。”乔柯轻声回答,而后拿筷子给沈晫夹菜,“我炒的,你尝尝看。”
沈晫夹起吃了点头:“不错。看来你以前做不好吃不是厨艺的问题,而是没好东西做。”
乔柯笑笑不说话,端起碗也开始吃。沈晫想到等会要出门,不如把另一件事办了:“你刚进门,可以去别家串门吗?杨管事出船回来,带回不少好东西,我打算去挑挑。”
“好像头三天不可以。”乔柯也不确定,“我也不清楚,只是听别人说过。”
“这样……”沈晫微微皱眉,“没事,我们不在意这些。自己过得舒服就好。”
点点头,乔柯不打算和沈晫争这个,只要沈晫高兴,怎么样都行。反正他的名声本来就不好,不介意再不好一些。能让沈晫高兴,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吃完早饭,两人收拾下出门。沈晫先带乔柯去找杨管事,杨管事见两人来十分热情迎接。倒是杨管事的妻子私下跟杨管事嘀咕,新嫁的女儿和哥儿前三天不能去别家串门。
沈晫正好听见这话,笑眯眯问:“为什么?嫁了人有什么不同吗?连串门都不行?”
杨苏氏一惊,背后说人却被听见到底不好意思:“就是比较不好吧。晦气之类。”
“晦气?”沈晫想了想说,“我们刚成亲,正值大喜,不该是喜气吗?嫂子也不用担心,我们待一会儿就走。杨大哥,要不我以后再来找你?今儿就算了吧。”
尽管沈晫面上带笑,杨管事还是看出沈晫眼里的冰冷,忙道:“信则有,不信则无。我走南闯北什么事没见过,哪会在意这种小事。沈小子,我们之前可约好的,你不能失信啊。”
“杨大哥海涵。”沈晫抱拳,“既然如此,我们就去办正事。早办完也好早走。”
杨管事回头淡淡看杨苏氏:“我和沈兄弟有事忙,你不用在这张罗。回屋缝衣服去吧。”
张嘴想说什么,杨苏氏到底什么也没说,一福身进屋去了。
沈晫握住乔柯的手介绍:“杨大哥,这是我夫郎,乔柯。乔柯,这位是杨大哥。”
“杨大哥。”乔柯颔首随沈晫唤。
“好好。”杨管事笑眯眯点头,“你不是要挑东西?我们走吧。”
“好东西还没被人挑走吧?”沈晫握紧乔柯的手打趣道,“杨大哥的货可不少人抢。”
杨管事摆手大笑:“还没呢。你不是早早说了,我就给你留着的。”
“那敢情好。”沈晫笑道。乔柯注视被沈晫握住的手,感受到让人安心的暖意。温暖、欣喜,然而又悲凉。外人看来他们刚成亲,无比恩爱,只有他自己知道真相。
杨管事带回的东西确实又好又新奇,只不过在看管现代各种新奇东西的沈晫眼里不算什么。沈晫意思意思挑了几件东西,特意为乔柯选了一面照起来比较清晰的铜镜。
乔柯推辞不要,聘礼中沈晫已送了镜子,再买也没人用。沈晫喜欢,非要买,最后买了。
瞧沈晫挑了好几样东西,杨管事大方,便宜了好多。沈晫道谢,吁吁付过钱后和乔柯离开。
流风送东西回去,沈晫和乔柯在街上闲逛买回门的东西。乔柯想买一般的,不让人说闲话就成。沈晫非要买好的,认为都是一家人,不给好的给什么?看着沈晫恨不得把店铺里的东西统统买回家的样子,乔柯终于明白叔嬷为什么说沈晫败家,让他好好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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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语出明万民英《星学大成》四库全书本卷一论月空
寅午戌月在壬,申子辰月在丙,亥卯未月在庚,巳酉丑月在申,从寅上起,壬庚丙甲逐位顺数,周而复始。诗云:月空之人亦罕逢,那堪官贵在其中;金鳞岂是池中物,不日天书下九重。】
四十七、一家人
两人说来说去,最后沈晫妥协。反正回门礼是给两个大舅子的,乔柯觉得可以就可以吧。
买完东西两人回去,红砚已经到了,三人坐下说会话。受邀请的人渐渐来了,沈晫招呼客人,乔柯想去厨房帮忙,被他拉着一起待客。大家看出沈晫十分看重乔柯,乔柯十分热情。
客人很快到齐。大家没想到不光吴少爷来了,连梁捕头也到了,心中更佩服沈晫。
众人就坐,沈晫举杯介绍:“这位是我的夫郎,乔柯。今后劳烦大家多多照顾。”
“好说好说。”众人十分客气,你来我往说着话,很快就喝开了。
今儿大家控制着量,没多喝,而是边吃菜边谈论昨天没谈完的事,偶尔喝一口,顺道拉梁捕头入伙。若说吴少爷算四海县一方势力,梁捕头便也算一方,县太爷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昨儿我没去参加你的喜宴,实在不好意思。”梁捕头举杯,“我自罚一杯。”
“你人来不来没事,礼到了就行。”沈晫给乔柯夹菜打趣道,“礼到了,谁管你来不来。”
众人哄堂大笑。梁捕头没好气笑着指沈晫,梁捕头本名梁应,梁喻的亲大哥,四海县当仁不让的捕头。梁应喝一口酒,夹炒的花生米吃:“我昨儿原本要来,谁知县里出了案子。”
“什么案子?”朱掌柜好奇问,“我们怎么没听说?”
大伙互相看看,很想知道究竟怎么回事。都是做生意,担心发生的事对生意有影响。
“楚家的事,问题倒也不大,就是闹腾得紧。”梁应没打算隐瞒,反正过几天全县都知道了,“吴师爷不是和楚家闹翻了吗?不少以前受楚家气的人,趁此机会联合起来狠狠出击。楚家好几家铺子被夺,楚老爷知道后气得吐血,直接去了。楚家击鼓鸣冤,县太爷不能不管啊。管是管了,但管不下来。人契约上白纸黑字写着的,楚家的店是楚家少爷卖出去的。”
“可怜楚老爷一生算计,临到头毁在不争气的儿子手里。”一个姓余的捕快啧啧道。
梁应眼神时不时扫向周管事,在座各位都明白其中的门道。沈晫瞄一眼不怎么吭声的周管事,垂眸抿一口酒。之后大家很自然地转开话题,楚家已经翻不起什么浪,没必要关注。
听说花生瓜子的生意后梁应很看好,决定入伙。一行人仔细讨论细节,主要管事人一致推荐梁应。梁应推诿几下,应下了。周管事等人倒是想推荐沈晫做管事,但看沈晫的态度摆明只想当甩手掌柜,余下的几位掌柜自然难以服众。吴少爷倒是令人忌惮,可惜能力有限。
红砚还在五湖村当教书先生,没那么多时间。算来算去,只有梁应最合适,众人也认可。
连吴稀都不反对,其他人更不会反对,这事就这么定下。之前的分成有所变动,田掌柜的两成分出一成给梁应,大伙都拿一成,谁也不吃亏。实际上最吃亏的就是田掌柜,沈晫想着以后在别的地方补偿。能搭上这么大一艘船,以后赚得不会少,田掌柜不在乎吃这点亏。
席直到天黑才散,一行人商定后写下契约,各自签上大名。这笔生意从此正式启动。
事情由其他人去做,沈晫只需等着收钱。他亲自送大家出门,回来时开心哼着歌。
“瞧你,高兴成什么样。”乔柯递上一杯茶,“喝了醒醒酒。”
沈晫笑眯眯坐下,一口喝干:“辛苦的事让别人去做,我们啊只管躺着数钱。”
“你就不怕日后他们见你什么都没干。心里不舒服?”乔柯接过空杯子放在茶几上坐下。
“若他们只有这点心胸,到时再散伙就是。”沈晫完全不在意,“我是没做什么。可是啊,这笔生意的起点在我。是我给出花生的方子,也是我提了做大生意的建议。如果他们日后当真不满我不做事只拿钱,大不了我退出,再找别人合作。我脑子里可不止这点东西。”
乔柯听明白沈晫的话,若他们以后当真因此嫉妒怨恨,沈晫退出合作,再找人重新合作。沈晫脑子里有很多点子,拿出来打败这些人也怪不得他。沈晫懒,只想悠闲过日子,不代表可以任人欺负。乔柯抿唇一笑,这哪里是懒,分明比谁都算的明白。
“好了,今儿的事办完了。”沈晫起身伸个懒腰,“早些睡吧。明早还得随你回门。”
“嗯。”乔柯点头。他手抚摸着空杯子,半天却没动。
沈晫没看出乔柯的不对劲,打着哈欠回屋睡了。乔柯独自坐在客厅里许久许久,夜